人这一生最怕遇见那种长嗟短叹、又不积极改善生活的消极主义者。跟这类人接触,能量很容易被吸干。谁未遇上困难?表面风光那些人,单是外表乐观而已。问题是你怎样面对困境。愈介意闲人的眼光,愈活得不快乐。到底你是为谁生存的?
回忆
那是一个美好的年代,大家都还有一份执着的道德观念,不像片集中随便与对方上床,但即使发生了,也相当自由。当年没艾滋病,而且玩即兴,时常大被同眠。(蔡澜语录)
亦舒在《明报周刊》的衣莎贝专栏中写道,《广告狂人》(Mad Man)的男主角仿佛照着蔡澜度身订造。这句话,太夸奖了。
度身订造的是我身上的那套西装,六十年代的时尚,至今看起来还十分好样。是那西装,才勾起的回忆。
记得六十年代末期,我从日本被调回邵氏片厂,一个半工半读的学生,衣着未免寒酸,邵逸夫先生的太太六婶看到,就把我拉去做几套西装,料子和剪裁,当然是一流的,至今我还感激难忘。
在亦舒从前的散文集中,也提到我是一个蓝衣人。我的选择,不是蓝色,就是黑的,从来没有其他色彩。
《广告狂人》男主角的西装,也都是蓝与黑。当然,我不是现在的臃肿,那时我又瘦又高,交了一个女朋友,也是又瘦又高,一头垂直的长发,友人都笑称:“一枝电线杆,配着一枝尘拂。”
大家都是电影的热爱者,片集中的《夜(La Notte)》和亦舒提到《长跑者的寂寞》、《洛可兄弟》、《水中刀》、《喘气》均属于当年的“新潮电影(Nouvelle Vague)”,欣赏了就以为自己是知识分子。
另一个印象,是六十年代的人,都抽烟。《广告狂人》中,人们走进电梯,也准吞烟吐雾,我也抽得凶,不断地咳,更像剧中人!
那是一个美好的年代,大家都还有一份执着的道德观念,不像片集中随便与对方上床,但即使发生了,也相当自由。当年没艾滋病,而且玩即兴,时常大被同眠。
怀念的并不止衣服和生活形态,而是那种高深的求知欲,大伙促膝相谈至深夜,探讨宗教和死亡。年轻嘛,总喜欢这些不了解的题材。
但是,共同兴趣在电影。当年,不看电影的人,根本不入流,而观赏电影的层次,也决定这个朋友值不值得交,和当今看电视《宫心计》的观众,有些不同。
舒服食物
舒服食物的定义,在于从小吃到大的东西,绝对是过瘾的。英文中只有以舒服来说明,在中国人心里,舒服食物代表了亲情、温馨、幸福和无穷的回忆,万岁、万万岁!(蔡澜语录)
到了吉隆坡,入住Ritz-Carlton,酒店分两栋,一是客房,另外的供长期居客的公寓,我在后者下榻,较像住宅,很闲适。
要宵夜,可走到酒店后巷的咖啡店,那里有档云吞面,还有家卖槟城炒粿条的,更是精彩。粿条就是河粉,但比河粉薄,下的料又多得很,翻一翻来看,共有:血蚶、腊肠片、鸡蛋和豆芽等等;隐藏在里面的,还有菜脯和猪油渣。
睡了一夜,翌日一大早起身,沏杯浓得像墨汁的普洱清清肠胃,就到外面散步。
过了几条街,就是Imbi Road了。角落有家叫“兴城”的咖啡店,早晨六点多已开始营业,先到各个档口巡视一下,顺便点菜。
卖米粉汤的,一大碗,上面铺着香肠和鱼丸,还有大量的鲁肉碎,作料溶入汤中,先喝完,再慢慢欣赏米粉。
另外又来一碟干捞云吞面,汤另上,里面有几个鱼皮饺,面中夹着叉烧,淋上浓酱油,黑漆漆的,但一入口就知厉害,好吃无比。马来西亚的云吞面和香港的完全不一样,各有所长,但是二者都有共同点,就是没有猪油不行。
英文有个名字,叫“Comfort Food”,是吃得舒服的意思。的确,我最喜欢,它很基本,滋味地道,在家里做不出,外食时最为美味。山珍野味和鲍参肚翅,遇到了都要走开一边,是百食不厌的。
舒服食物各地不同,你是什么地方的人,就吃什么东西,像法国人的羊角包,英国人的青瓜三文治,俄国人的罗宋汤。
互相吃不惯,他们看到我们把黑漆漆的面吃得津津有味,皱起眉头;我们见到他们啃汉堡包,也觉得为什么如此寒酸。
舒服食物的定义,在于从小吃到大的东西,绝对是过瘾的。英文中只有以舒服来说明,在中国人心里,舒服食物代表了亲情、温馨、幸福和无穷的回忆,万岁、万万岁!
最喜欢的
写文章不求留世,工作当消遣,有什么说什么,东西不好吃就说不好吃,这种讲真话的本钱,是我花了数十年储蓄回来的。从前有点违背良心的话,是看到女人,都叫她们为“靓女”。当今也花不了本钱,说:“聪明。”(蔡澜语录)
“节目中那么多的女主持和嘉宾,你最喜欢哪一个?”记者问我。
到底是谁最好呢?让我想想,这么多年来,遇到过的美女不少。和我合作得最多的是李珊珊,这回在《品味》中,我们又一起到日本去,发现她一直在照顾着比她没经验的林莉,为人和躯体,都成熟透了。
林莉是新伙伴,我已有六呎,她穿起高踭鞋来比我还高。我一向喜欢修长的女子,对她自然有好感。林莉这个人,话并不多,较喋喋不休的,当然更好。只要她漂漂亮亮,看起来悦目,就和美食是最佳的搭档。
朱茵身材就娇小,但该大的地方大,该细的细,最重要的是她的确有古人形容的明目皓齿,活泼得不得了,和她聊天,是很痛快的事。
可惜陈贝儿工作繁忙,这回她只出现了几次。她一向做别人的访问,反过来了,话也少了。不过她的确是一位很聪明的女子,懂的事多,每种题材都搭得上。
十年前和李嘉欣到北海道泡温泉,大雪中烟雾迷漫,让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北海道也成了观光的热门点。国泰公司因此而重复了直飞,每班机都爆满,这点陈南禄先生也能证实。
因为电视公司的预算有限,李嘉欣为了工作更完美,私底下带了化妆师和发型师。
郭羡妮也于十年前,刚选中港姐时和我出国过一次,当今又重逢,还是那么美丽,我在节目中介绍一个专门用来炖鸡精的锅子,表演了一下。
“什么肉都可以用来炖的吗?”她问。
我开玩笑地:“当然,炖牛肉就是牛肉精,炖狐狸就是狐狸精。”
休息时闲聊,得知许多关于她的绯闻,都无其事,真难为了这位小妮子。
“到底你最喜欢哪一个嘛?”记者追问。
我反问:“你以为我会说出一个,而让其他美女不高兴吗?”
记者点头:“说得也是。”
有趣
驯服女强人也较有挑战性,她们从来没有机会当女人,对丈夫更是不必花费工夫,如果当了人家的情妇,她们会拼命表现女性的温柔,才可取。但是只限于短暂的爱,女强人有她们的使命感,不可去碰,还是一个傻兮兮的木头美人较有趣。(蔡澜语录)
因工作关系,一生被美女包围,所见无数,有资格批评。随着年龄的增长,有不同阶段的尺度,对她们欣赏。
美女不限制于容貌和身材,最重要的是能把女性魅力发挥到顶点,超越身边的赛西施。
当然,台湾的林志玲是一级美女,但最近常在新闻出现的台湾高铁股份有限公司前董事长殷琪,有另一种娇态。也许你会骂我发疯了,我也承认单独一张照片并不吸引人,但在电视上看到她那从容的微笑、做人的自信、加深的资历、敢作敢为,就充满了当美女的条件。每个女人都有她们的过去,年轻时的鲁莽不是缺点,人生的经历才是功力,和前副领导人吕秀莲一比,简直是两个星球的生物。
缅甸的美女,首推昂山素姬,那弱不禁风的身体和强烈的政治观一加上来,美不胜收。贵为民主女神的她,一点儿也不凶悍,从来不忘记在髻上插了一朵鲜花。
时常有人问我:“哪一个国家的美女最多?”
答案肯定是韩国,别以为都是整出来的,四十多年前国家还很穷困,哪有钱花的时候,已是美女如云。
她们都是山东人,山东出美女:林青霞、巩俐等皆是。韩国美人,代表性的有《大长今》中的李英爱,但这种女人处处追求完美,做她们的先生很可怜,还是别碰。
驯服女强人也较有挑战性,她们从来没有机会当女人,对丈夫更是不必花费工夫,如果当了人家的情妇,她们会拼命表现女性的温柔,才可取。但是只限于短暂的爱,女强人有她们的使命感,不可去碰,还是一个傻兮兮的木头美人较有趣。
合照
有时出席一个热闹的场合,陌生人前来要求合照,不好拒人千里,拍了不知多少,其中之一被人利用来宣传,有什么话说?(蔡澜语录)
忽然看到自己的照片,挂在一个没有去过的餐厅墙上,我没坐下来吃,回头走出去。
这种情形在国内犹多,有时出席一个热闹的场合,陌生人前来要求合照,不好拒人千里,拍了不知多少,其中之一被人利用来宣传,有什么话说?
倒霉的是,有些友人抱怨:“到你介绍去的餐厅吃过,一点儿也不好。”
问什么店名,听也没听过,实在没趣。
最初,大家用的是傻瓜电子机,拍照速度比菲林机慢,等得脸皮都笑僵了,也拍不到一张。
自从手提电话有了拍照功能之后,要求合照的次数也愈来愈多。令人觉得烦的是,那拍照功能摸不熟,左按右按,拍不到一张,有时候又说拍坏了,重拍一次,比傻瓜机傻瓜。
算了,一张照片罢了,最多花两三分钟,但这拍一张那拍一张,加起来,就浪费了剩下不多的生命。
从前,日本明星来港拍戏,有影迷要求合照,她们都拒绝,我看到了劝说:“那是米饭班主,就让人家拍吧!”
很意外地,她们听了也照做了,当今如果我拒绝和人家拍照,岂非自打嘴巴?
有鉴于此,我还是每次笑着和人家合照,但有些人还得寸进尺,前来搭肩膀,我就十分反感,三不识七,做什么老友状?
到食品展去,有人把一个茶包塞在我手上,合照不算,还命令要我举起茶包,明明知道对方的来意,我拿着这个茶包,也哭笑不得。
今天,在报上看到大标题:“黐星合照,老嫩通杀。”嫩的当然不是我,我对这个女人一点儿印象也没有。感觉上,好像是那张被挂在不知名餐厅壁上的照片,这种手法,总是下三滥。
从此,不再和不认识的人合照了,要怪就去怪那个女人吧。
纸袋
被男人欺压了那么久,买个皮包,买颗钻石,慰藉自己一下也是应该的。(蔡澜语录)
满街都是提着名牌皮包的人,日本女性造反,拿纸袋去也。
很高兴能看到日本女人的抬头,她们被压抑了几千年,到当今这二十一世纪,在一个文明、发达、开放的社会之中,女人还做奴做婢,就是一个大笑话了。
艺术方面,女性的地位早已提高,但在商界或政坛,还是这几年才出现的事,办公室中,女人为男同事倾茶倒水,每天还是发生,所以有很多思想独立的女子跑到香港工作,都是因为在这里的地位较高。
何止较高,应该说世界第一高吧,你放眼一看,除了修路工人,哪一行不是女人主宰?当年的香港旅游局,全是女人,本来缩称HKTB(Hong Kong Tourism Board),后来被戏称为HKTTB(Hong Kong Tai Tai Board)香港太太局了。
不过日本还是一个集体行动的社会,没什么个人,这种思想是根深蒂固的,你有我就有,一个人买了LV,大家都要LV。
那种歪风也吹到香港,在比例上还是很少,不过是在媒体渲染下以为很多罢了。其实发生在日本的现象,过几个月后就影响到香港社会,名模也是同个道理,只不过人家教育水准普遍高,不当它是一回事,不会跑出来抗议一番,让它自然消失。
我有一个朋友是做钻石生意的,他说全行都知道,一个卡拉的钻石,在日本最多,当他们在七十年代经济起飞时,所有女人第一件事就是要得到一卡拉钻石,比拥有名牌手袋早。
改用纸袋,是因为她们已有一个名牌的。日本人的底子还是很厚的,经济泡沫破了二十多年,还够吃够穿。
那是因为他们不冒险,量入而出,才保得老本,才有条件把纸袋当时尚。唉,被男人欺压了那么久,买个皮包,买颗钻石,慰藉自己一下也是应该的。
玩
下棋、种花、养金鱼,都不必花太多钱,买一些让自己悦目的日常生活用品,也不会太破费,绝对不是玩物丧志,而是玩物养志。(蔡澜语录)
很多年前,我写了一本书,叫《玩物养志》,也刻过同字闲章自娱,拿给师父修改。
“玩物养志?有什么不好?”冯康侯老师说,“能附庸风雅,更妙,现代的人就是不会玩,连风雅也不肯附。”
香港是一个购物天堂,但也不尽是一些外国名牌,只要肯玩,有心去玩,贵的也有,便宜的更可随手拈来。
很佩服的是苏州男子,当他们穷极无聊时,在湖边舀几片小浮萍,装入茶杯里,每天看它们增加,也是乐趣无穷。我们得用这种心态去玩,而且要进一步地去研究世上的浮萍到底有多少种类。从浮萍延伸到其他植物,甚至大树,最后不断地观察树的苍梧,为它着迷。
研究的过程中,我们会看很多参考书,从前辈那儿得到宝贵的知识,就把那个人当成了知己。朋友就增多了。慢慢地,自己也有些独特的看法,大喜,以专家自称时,看到另一本书,原来数百年前古人已经知晓,才懂得什么叫羞耻,从此做人更为谦虚。
香港又是一个卧龙藏虎地,每一行都有专家,而怎么成为专家?都是努力得来,对一件事物发生了浓厚的兴趣,怎么辛苦,也会去学精,当你自己成为一个,或者半个的专家后,就能以此谋生,不必去替别人打工了。
教你怎么赚钱的专家多得是,打开报纸的财经版每天替你指导,事业成功的老板更会发表言论来晒命。书店中充满有钱佬的回忆录和传记,把所有的都看遍,也不见得会发达。
还是教你怎么玩的书,更为好看,人类活到老死,不玩对不起自己。生命对我们并不公平,我们一生下来就哭,俗话说,人生忧患识字始,长大后不如意事十常八九,只有玩,才能得到心理平衡。
下棋、种花、养金鱼,都不必花太多钱,买一些让自己悦目的日常生活用品,也不会太破费,绝对不是玩物丧志,而是玩物养志。
笑死
我笑了出来,这么多年了,泰国总是和平的。大多人民信奉佛教,大家都有一份包容心,就算有什么政变,也都集中在政府办公楼那几条街;商业区,像四面佛左右,永远看不到坦克车大炮,生意照做,嘻嘻哈哈。(蔡澜语录)
“明晚一起吃饭?”友人早前问。
“不行,要去曼谷。”我说。
“兵荒马乱,你还敢去?”
我笑了出来,这么多年了,泰国总是和平的。大多人民信奉佛教,大家都有一份包容心,就算有什么政变,也都集中在政府办公楼那几条街;商业区,像四面佛左右,永远看不到坦克车大炮,生意照做,嘻嘻哈哈。
搞到飞机不能起飞和降落,只是小地方才发生,曼谷这个大都市,近百年来相安无事,政府和人民都知道旅游业是命脉,不会动它。但原始的野性,还是宗教压抑不住,双方吵了起来,拿出一把比蓝保刀还大十倍的家伙来干,照片一拍,登在国际新闻头条,是挺吓人的。
曼谷人,始终很矛盾,一方面爱和平,一方面又对杀人的武器着迷。有一条街,专卖手枪,各式各样新款的,要多精美有多精美,同条街上,也卖美食。最滑稽的是有一个档口,左边卖枪,右边卖冬荫功。
反对党不停地示威、愤怒之余,也要发泄,有什么比性行为更佳的舒缓?政府对这方面,特别地宽容。
打开当地的华文大报,见半页广告。
照片上有数百个美女并排在金鱼缸内,隔着玻璃窗,站着几位客人在挑选,字句上写着“携美入房,欢度良宵”,又有“各国卧室,不同情调”,再有泰式套房、阿拉伯套房和维多利亚套房、希腊套房、埃及套房、峇印套房和非洲套房的照片。有国家名不知道是什么,就叫成维多利亚,大概是代表英国吧?
小标题还有“入晚如市,掀起热潮,一入斯门,百虑俱消,夜来行乐,乐在其中”,另有“名模集中在此”字句。所谓“名模”,是长得漂亮一点,身材高一点的都叫名模,价钱较贵。
看了实在令人觉得好笑。也想起,一次和法国友人游内地,看见很多性商店,也把他们笑死。
床
炫耀给别人看,不如让自己享受享受,你说是吗?有人陪伴的话,床再烂也不要紧;单独睡觉,当然要张最好的。(蔡澜语录)
我们这些爱在床上看书的人,一直想要一张可以升降的睡榻,随时调校角度,坐躺皆宜。
多几个枕头便行,或者买一张坐和躺的床,没几个钱嘛!我也曾经那么想。但是,普通能升降的,都让我联想起医院病床来。
直到接触了瑞典的Hastens,才把这个阴影消除,它与一般床完全不同,高贵得很。
大方的蓝与白的格子床头和床单,绝不俗气,而且床垫还是马尾毛编成。马尾毛能透风,冬暖夏凉,不会被汗浸湿,中古时期的武士们已学会运用,在他们盔甲的内层加上马尾毛。
Hastens创立于一八九二,几代传人都一心一意地想做出一张完美的床来,一切都由手工制造,摒弃所有人工纤维和塑料,原料全属天然。
每一张床都有专人负责,签上自己的名字,以便出问题时追索。床曾经受卡车碾过的测验,亦被抛在车后与路面摩擦数十公里,一点也不会损坏,所以他们有把握出一张保证书,做二十五年的保养。
床垫边旁有个袋子,装着遥控器,分床头和床尾两个部分的升高和降下,加一点钱,就可拥有按摩的功能。
当然价钱不菲,但一想到人生之中,有二十五年要花在床上,那么为什么不买一张最好的?年轻时,睡什么地方都不要紧。年纪一大,有时想到一生人辛辛苦苦到底是为了什么?就会买了。
也真不明白那一群所谓的富翁怎么想,赚那么多钱还一毛不拔。有人说:一毛不拔,才可以当富翁。那么,你去当吧,别来烦我。做个有钱的穷人,干吗?
也不懂得女人为什么要买那么多的凯莉或柏金丝皮包,加起来就可以买到一张Hastens。炫耀给别人看,不如让自己享受享受,你说是吗?有人陪伴的话,床再烂也不要紧;单独睡觉,当然要张最好的。
虫虫蚁蚁
但对那些虫虫蚁蚁,就不必去试吗?这也不对,做一个老饕,应该什么都尝,尝过后,你才有资格批评什么是好吃,什么是难吃。(蔡澜语录)
《Discovery》的生活与饮食频道电视节目中,出现了一个光头的胖子,去世界各地吃虫虫蚁蚁。到了西班牙,试了八爪鱼,也认为是怪东西,拼命介绍,看得我一直发笑。
这节目主要是制作给美国人看。美国人和从前的英国人一样,是不能接受牛扒、羊肩和比目鱼之外的一切食物,蠕动的八爪鱼,当成了奇珍异兽。
我们在电影电视上接触的美国,只是纽约、旧金山和芝加哥的大城市,以为这就是真正的美国了,其实美国地广,乡下佬居多,并不如我们想象中那么先进。英国人也在近年来才对美食有点讲究,敢吃牛骨髓等佳肴,之前他们就像希治阁的某部电影中那个探长,把老婆做的法国菜偷偷倒掉。
对这些人,吃内脏简直是不可思议的,虽然中间也有人欣赏牛肚牛腰,但是为数极少,更别说是去吃炸蝎子了。
一提到内脏,我每次都想起澳大利亚的Vlado's,那家店的老板说得最中肯了:“我们不做内脏菜,是因为我们没有你们的吃内脏文化。做得不好,不如别献丑。”
是的,一切都是文化。而什么是饮食文化呢?那就是你从小得到的味觉。一种菜经时间考验,一直有人吃下去,就变成文化了。做得好当然是关键,但是习惯才是真正的理由。你从小就吃未孵出小鸡的鸡蛋,就认为是美味,像菲律宾人、越南人,甚至我们的苏州人。
我们从小没吃这些东西,就觉怪了。同样道理,在墨西哥有蚂蚁的蛋,各地有人吃蜂蛹、吃蔗虫,在泰国也有人吃蚱蜢送酒。我试过,炸得香,但不如吃炸花生,不是那么好吃。
天下绝品是一吃就爱上,不必有什么饮食背景的,像鱼子酱、黑白松露菌等,更普通的有牛、羊、鸡肉和海鲜。
但对那些虫虫蚁蚁,就不必去试吗?这也不对,做一个老饕,应该什么都尝,尝过后,你才有资格批评什么是好吃,什么是难吃。
试酒师
没人告诉我的话,我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嗅觉愈来愈灵敏。一些别人闻不出的味道,在我的鼻子前都遁不了形。(蔡澜语录)
没人告诉我的话,我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嗅觉愈来愈灵敏。一些别人闻不出的味道,在我的鼻子前都遁不了形。
像喝那碗莲花仙子羹的时候,我试了一口,就说:“一定下了奶油。”
友人都不相信:“西餐中用奶油不出奇,这道中菜怎会下?”
请大师傅出来求证,他点头:“是的,下了奶油。”
逐渐地,我能分辨出哪一种蔬菜的基因是改变了,像当今市场中卖的芫荽,就和从前的不一样,也许是混了西洋的种子也说不定,找到了几位老饕,和他们研究,也发现我说的话不错,的确少了原始的芫荽味。
中国芹菜也不一样,韭菜也愈来愈没有那种独特的异味,吃后打个噎,不会熏死别人,大蒜亦同。番茄也已不酸,友人不相信。我说你试试看与东北的西红柿比较一下就知道了。
日前看有线电影台,重播积克·尼可逊的旧片《狼》,说男主角给野狼咬了一口,翌日的嗅觉变得非常尖锐。但是我没被人或动物咬过,不应该有这种反应才对呀!
到底是为了什么?回想一下,是不是和闻了女人的香水有关呢?
陪人购物最乏味,我常告诉对方:“你尽管慢慢买,选定后到香水柜台找我好了。”
在架子上拿出各类产品,从名牌开始到最新推出的,每一种都拿来喷在试纸上,一闻再闻。久而久之,就知道能做香水的花朵并不多,有些花的分子极轻,像姜花就难做,但茉莉的分子很重,玫瑰也是,橘花橙花更能配出香水来,从此分类,记得香水名字。
女人走过,我把香水名字说了出来,对方会感到惊讶,十分有趣。
有了这种基本的训练,就对其他味觉感到灵敏了。想想,别老写稿了,能赚几个钱?还是去当试酒师好,大把收入,最妙的是可以把试过的酒一口吞进去,一乐也。
电视傻瓜
丹纳经典、米高梅、HBO、CINEMAX等等电影台,造福人群,让年轻一辈的影迷得到了一个学习的机会,难能可贵。要转台,就要在广告时间转,电视节目不会把人造成傻瓜,广告才会。(蔡澜语录)
写写稿,又偷懒去看电视,我们一生花在电视上面的钟数是算不完的,非看得变成瓜不可。
“我们不是在看电视节目,是在看电视节目以外还有什么东西。”谢利·史宾非说,这也解释我们为什么拼命转台的原因。
我看电视,喜欢饮食节目,做得好的并不多,只剩下Floyd和Bourdain值得看。起初还觉得吸引人的英国婆娘尼嘉拉·多逊有点儿性感,后来看她做来做去都在骗人,面孔和语调也愈来愈惹人讨厌,也就即刻转台了。
旅游节目多是陈腔滥调,那些名胜拍了又拍,也不够深入,不去了解当地人是怎么活的,罪过罪过。
爱看的《National Geographic》和《Discovery》那两个纪录片台,有两个神经佬做种种实验,把一些传说逐样攻破,也很好玩,尤其喜欢看到他们证实扑克牌是不可以飞来杀人的,和女人隆的胸,在高空上会不会爆掉那几集。
动物纪录片一看,就像屁股黏在椅上爬不起来,但最喜欢的还是水底奇观,不管回放了多少次,照看不误。
巨大工程也值得欣赏,像吉隆坡的双子星是怎么造的,宁波大桥如何建起等,看完之后重游当地,对这些建筑的理解更深。
一生干电影事业,有特别的感情,虽然电视上都是我看过的旧片,但还是照看不误。有时一转台,只看到一两个画面,就知道是不是大师之作。
也有些漏网之鱼,像法国片、意大利、西班牙电影,有些东欧诸国拍的也好看,最难得的是那部片名被乱取的《老豆坚过美利坚》,其实是一部杰作,好看得不得了。
丹纳经典、米高梅、HBO、CINEMAX等等电影台,造福人群,让年轻一辈的影迷得到了一个学习的机会,难能可贵。要转台,就要在广告时间转,电视节目不会把人造成傻瓜,广告才会。
套房
名酒店的套房,服务和设备都无懈可击,唯一的缺点,是单独一个人住的时候,感到有点儿浪费!(蔡澜语录)
为生活挣扎时,当然不能有此享受,有什么地方住就住什么地方,最差的环境都试过,森林小酒店中,洗脸洗到一半,一条小青蛇爬了出来,别人不吓死才怪。
到了不因柴米话辛酸的阶段,我住的酒店多是套房,这并非需要炫耀,而是我的生活习惯,不是其他人受得了的。
阅读或看电影影碟至深夜,是常事。清晨起来,煲水沏茶,砰砰碰碰。开花洒冲凉,扮三大男高音,唱了走调的《我的太阳》。然后把电视声开大,看CNN的突发事件,非弄得鸡犬不宁不可。
有了套房,就可以静悄悄地把卧室的门关上,开亮灯写稿去也,心理负担一减轻,才挤得出字来。
各种套房都住过,早前来澳门拍电视节目的外景,“永利”提供了我一间,在角落(所有旅馆最好的房间,都是角落头那间)。遥控器像个小型的手提电脑,打出各种格子,轻轻一点,三面的落地窗门帘都打开,遥望着海、湖和桥梁。当晚有国际烟火比赛,射出新款的,像飘在空中的垂柳,闪着黄光的叶子,一片片掉落海中。
从大门走进,房中的设计是套房中有套房,给两个人用,各有浴室,我便猜想元首或总统及其夫人到了这个年龄,大家都是分开来生活的吗?
共享的还有很大的客厅、酒吧、会议室、电视房和厨房,另有一间健身室,里面设有一张按摩床。书桌上的计算机二十四小时开着,随时备用,附设着打印机和传真机,很适合我们这班用手写稿的人。房内电视机藏进床头,一按钮才升起。
但是更大的套房也住过,查先生招待,有一次入住的套房,客厅大得可以摆一架演奏用的三角钢琴呢。
名酒店的套房,服务和设备都无懈可击,唯一的缺点,是单独一个人住的时候,感到有点儿浪费!
美女主播
亚缇卡愈看愈美,人聪明,又有胆识,这才能称得上美女主持。这种女人,才值得追求。(蔡澜语录)
回到香港,一碗云吞面之后,最大的乐趣就是把那堆报纸一口气读至天明。
见有一则消息,说法国新闻女主播靓绝全球,美国的CNN也不认输,拥有一群美女阵。CNN是我们这些旅人的精神粮食,到外国必看,上了瘾,回家也习惯性地打开这个新闻台。
谈到CNN,也分中西,当家花旦Lapin播美国新闻时在香港看不到,二位美人的路丝特则常驻香港,清晨六点就上班,负责国际频道。
她有一头又长又直的黑发,眼大,笑起来还好看,有时因起身得早而眼肿,表情一严肃,就没那么美了。
问题是在她的发音上,并非英语不标准,而是声线刺耳,不过观众会因美貌而原谅她。小妮子又去北京学国语,是很勤力的。
到了晚上,我们就可以见到负责欧洲晨早新闻的拉吉帕尔,有印、巴裔美人特质,她排名第三。我则嫌她双眼靠得太近,又略肥,但比较其他丑八怪主播,还是能接受的。她出生在香港,还能讲流利的粤语呢。
观众没提到的,还有一位美女,那就是天气新闻女郎珍妮·哈莉逊,她是英国人,一头金发,时常半边遮着眼睛,要大力一甩,才让观众看到她的全貌。
欧美人都说金发女郎都是笨的,但这位哈莉逊曾当过舞台演员,又会吹长黑箫,是乐团的主角。英国的画廊,卖她创作的玻璃雕塑,显然不是蠢人。
不过一出镜,先挺着下半身,姿态十分诱人,怪不得英国主播李察·奎斯特看得口水直流,一直向她挑逗。
在香港主持的另一个女的叫安琪莉娜·拉渥就很丑了,又暴食暴饮,最近肥肿得不得了。人难看不是罪,但她主播时常啧、啧、啧的不满口水声,就算多美,有这种恶习,也讨人厌了。我一看到她即刻转台,不管是多重要的新闻。
漂亮的CNN女主播,还有一位没有人懂得欣赏的亚缇卡·舒伯特,她在排行榜上无名。
长驻东京,是CNN日本分局的局长,不能说不厉害。她报导过邪教教主的判审、广岛受原子弹轰炸六十年纪念、朝鲜的核子弹实验危机、自卫队改名的军国主义崛起等等,都是很重要的新闻。
英语准确得不得了,又不带讨厌的美国腔。声线洪亮,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从来没有口水声。
“这不过是做主持的基本条件嘛。”她谦虚地说道。
样子像东方人,又像西方人,皮肤有点儿健康的黝黑,绿色的眼睛。因为她驻日本,有个德国姓,名为亚缇卡,听错成秋田,观众还以为她是日德混血。
对她一产生兴趣,拼命去查她的身世,但是在CNN档案中,并不像其他女主持那么列明,只知她是波士顿大学毕业,又在华盛顿当过记者,会讲印尼语,其他什么资料都没有。
二〇〇〇年加入CNN后报导印尼的大事件,像巴厘岛的恐怖分子爆炸以及大海啸等等,得到赞许。
凡是危险地区,亚缇卡都要求总局派她去。最近她到了中东,与美军出生入死,观众看到她的野心,便相信再过十多年,她极可能取代CNN一姐克丽丝锵·阿玛坡的地位。
从她会讲印尼话开始,我们就推测她的母亲应该是印尼籍。对印尼的印象,她说过:“到处可以闻到咖啡和丁香香烟的气味,是令人难忘的。”
报道原子弹的生存者,她说:“我访问过一位老太太,她的回忆痛苦不堪,但她的语气并不带苦涩。可见得人性,还是善良。”
亚缇卡愈看愈美,人聪明,又有胆识,这才能称得上美女主持。这种女人,才值得追求。
教坏
现在的孩子,都太乖了。出到社会,不知怎么面对。由我来教坏,遇到什么骗子都不必怕。(蔡澜语录)
好友送女儿到英国高级学府念高中,在学校寄宿。我问他:“一年要花多少钱?”
“加起来,港币一百万左右。”
“哇!”我叫了出来。
“这还不算一年回香港六七次的机票,和她妈妈到英国去探她的旅费!”
我又叫了出来,不过父母爱子女,有能力的话,当然给他们最好的。
“她那个妹妹的补习费也不便宜。”
“一堂多少?”我问。
“教数学,一个小时一千五百块港币。”友人说,“而且,先生替她补习时,家长不可以在一边看。”
“怕你们把技巧都偷去?”我问。
“也不知道那老师担心些什么?”友人说,“不过问小女儿老师教得好不好?她点头说好,也就算了。”
“补习老师原来是这么好赚的!我也应该去做做。”我说。
“你收多少?”友人问。
“一堂一小时,收三千。”我说。
“哇!”这次轮到他叫了出来:“收那么贵,教些什么?”
“教坏孩子。”我说。
“有谁来学?”他问。
“大把。”我说,“现在的孩子,都太乖了。出到社会,不知怎么面对。由我来教坏,遇到什么骗子都不必怕。我有个电影界的泰国朋友秦子彬先生,他把好赌的儿子带到拉斯维加斯去,给他一百万美金去赌,一下子输光,输得那儿子脸都青掉,从此不赌了。这不是以坏易好吗?”
“你说得都是歪论,从前以为你是个君子,现在才知道你那么坏。”友人说。
我懒洋洋地说:“快交学费,三千元。”
快乐法
人生的意义太过广泛,这个问题天下多少宗教家、哲学家都解答不了。吃得好一点,睡得好一点,多玩玩,不羡慕别人,不听管束,多储蓄人生经验,死而无憾。这就是最大的意义吧,一点儿也不复杂。(蔡澜语录)
在报纸上看到一则闲闻,说英国专家研究“快乐科学”,提出十个“令你快乐一点”的方法,读后觉得一无是处:
一、“跟伴侣独处”:每周抽一小时跟伴侣独处,不受干扰地静静聊天。
我说恋爱中的男女,一小时怎么够?分分秒秒都想黏在一起。到了冷淡期,分分秒秒都不要独处。不过,你的伴侣是不会放过你的。
二、“做忘我运动”:找出最令自己投入、达到忘我的活动。
我说年轻时的忘我运动,最好是做爱;老了,还那么忘我,心脏病一定突发。
三、“勿追求完美”:世事没有十全十美,坚持完美只会令自己不快乐。
我说年轻时不追求完美,怎么对得起自己?年纪大了,不必你,也知道没完美这回事。
四、“戒孤芳自赏”:应勇于跟人打开话匣子。
我说这是天性问题。有些女人,你叫她们闭嘴,她们是做不到的。
五、“多体能活动”:参加业余话剧团也行,吸尘也行,让身体活动即可。
我说这又是天性,懒惰的,交给菲律宾助理;勤力的,只想制造小生命。
六、“扮笑也有益”:即使扮笑,也会令人变得心情愉快。
扮笑?我们还不是专家?天天扮笑。
七、“做自己好友”:退去内心负面的消极,倒出逆境要自我安慰。
我说还是抗忧郁的药物比较有效。
八、“常奖励自己”:甚至云雨一番都可以。
云雨一番?那要看是什么对象。
九、“每天都大笑”。
唉,要笑得出才行呀。
十、“助人最开心”。
至少,这一点我是同意的。
履历书
蔡澜,一九四一年八月十八日出生于新加坡,父副职电影发行及宣传,正职为诗人,书法家,九十岁时在生日那天逝世。母亲小学校长,已退休,每日吃燕窝、喝XO干邑,九十岁了,皮肤比儿女们白皙。(蔡澜语录)
申请澳门籍,官方要我一个履历。至今幸运,从未求职,不曾写过一篇。当今撰稿,酬劳低微,为付出之脑力精力不成正比。既得书之,唯有借助本栏,略赚稿费,帮补帮补。
蔡澜,一九四一年八月十八日出生于新加坡,父副职电影发行及宣传,正职为诗人,书法家,九十岁时在生日那天逝世。母亲小学校长,已退休,每日吃燕窝、喝XO干邑,九十岁了,皮肤比儿女们白皙。
姐蔡亮,为新加坡最大学府之一——南洋女中的校长,其夫亦为中学校长,皆退休。兄蔡丹,追随父业,数年前逝世。弟蔡萱,为新加坡电视的高级监制,亦退休,只有蔡澜未退休。
妻张琼文,亦为电影监制,已退休,结婚数十年,相敬如宾。
蔡澜从小爱看电影,当年新加坡分华校和英校,各不教对方语言。求懂得听电影对白,蔡澜上午念中文,下午读英文。
在父亲影响下,看书甚多,中学时已尝试写影评及散文,曾记录各国之导演监制及演员表,洋洋数十册。资料甚为丰富,被聘请为报纸电影版副刊编辑,所赚稿费用于与同学上夜总会,夜夜笙歌。
十八岁留学日本,就读日本大学艺术学部电影科编导系,半工半读,得邵逸夫爵士厚爱,命令他当邵氏公司驻日本经理,购买日本片到香港放映,又以影评家身份,参加多届亚洲影展为评审员。当年邵氏电影愈拍愈多,蔡澜当监制,用香港明星,在日本拍摄港产片。后被派去韩国、中国台湾等地当监制,中间背包旅行,流浪多国,增广学识。
文怀先生自组嘉禾后,蔡澜被调返香港,接他担任制片经理一职,参加多部电影的制作,一晃二十年。
邵氏破产后,蔡澜重投旧上司何冠昌先生,为嘉禾之电影制作部副总裁,中间与日本电影公司拍过多部合作片。成龙在海外拍的戏,多由蔡澜监制,成龙电影一拍一年,蔡澜成时间住过西班牙、南斯拉夫(现已解体)、泰国和澳大利亚,又是一晃二十年。
发现电影为群体制作,少有突出个人的例子。又在商业与艺术间徘徊,令蔡澜逐渐感到无味,还是拿起笔杆子,在不费一分的纸上写稿,思想独立。
《东方日报》的龙门阵、《明报》的副刊上,皆有蔡澜的专栏。
写食评的原因在老父来港后,饮茶找不到座位。又遭侍者的无礼,发愤图强,专写有关食物的文章,渐于饮食界搭上关系。
数年前,红磡黄埔邀请蔡澜开一美食坊,一共有十二家餐厅,得到食客支持,带旺附近,新开了三十多间菜馆。
间时,蔡澜爱书法,学篆刻,得到名家冯康侯老师的指点,略有自己的风格。西洋画中,又曾经结识国际著名的丁雄泉先生,亦师亦友,教导其使用颜色的道理,成为丁雄泉先生的徒子徒孙,爱画领带,以及在旅行皮箱上作画。
蔡澜交游甚广,最崇拜的是金庸先生,并成为他的好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