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十六下十点我脱了衣又披起衣来写信了。天气太冷,睡不下去,还不如这样坐起来同你写点什么较好。我不想就睡,因为梦无凭据,与其等候梦中见你,还不如光着眼睛想你较好!你现在一定睡了,你倘若知道我在船上的情形,一定不会睡着的。你若早知道小船上一堆日子是怎样过的,也许不会让我一个人回家的。我本来身体很疲倦,应得睡了,但想着你,心里却十分清醒。我抓我自己的头发,想不出个安慰自己的方法。我很不好受。 二哥 十六日下十点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