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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名臣奏议》卷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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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宋名臣奏议卷十七

宋 赵汝愚 编

君道门

用人五

上哲宗论为政之要在辨邪正之实

梁 焘

臣闻人主之德莫大於知人朝廷之政无先於急贤德以聦明为高而政以忠厚为本恭惟太皇太后陛下至公至正明而有断皇帝陛下仁孝庄敬静渊疏通閲天下之事日益多进天下之材日益广讲求祖宗治体日益熟察见中外人情日益详然而聦明或有所遗而忠厚未至於成者臣窃疑之或者圣心未加意於执要乎今日为政之要在於辨邪正之实也唐李德裕有言曰邪正相攻上惑主听正人呼邪人固为邪矣邪人亦呼正人为邪人主何以辨之臣故曰在辨其实也所谓正之实者能推公心以爱君忧国为计不附下不罔上乐进善类爱惜生灵临大节而忘其身事两宫而一其志为陛下常求长久安宁之计近思自於左右宫庭之间远虑至於夷夏海隅之际皆欲得其欢康宁无事上下一意其为安静真切如此者是正人也此类进则聦明开广内外大安岂不为国家忠厚之福耶所谓邪之实者缓公急私复仇报怨外阳为忠直内隂怀奸曲其言似忠而其实欺罔也其气似敢而其实凶险也自谓介特而其实朋党也自谓纯一而其实二三其德也贪禄竞进猜忍倾夺专以伤害善良为谋而又附托权要出死力为之鹰犬不惮不耻以肆其毒不恤国之忧危务伸其志不惧上之悔患务行其言其为倾揺多端如此者是邪人也此类进则聦明眩惑内外大恐岂不为国家忠厚之患耶今听其言而求其用心之微观其行而考其处巳之端其向背之异有无之殊虽未能尽究而亦可以槩见矣愿陛下自信素知之心而守之以定深辨奸诈之说而断之以不疑斥其邪人以安正人正人知所依归恃以无恐得以奋忠竭节毕身图报则朝廷之理不难致也臣不胜惓惓纳忠之至

贴黄臣向在言路得侍清光伏见陛下照物必尽其情伪而量有包容论政深达其义理而语有次序虽古之英主不能过也臣等累曾奏闻以谓邪正不可并用陛下深以为是知邪正之必相攻也今并用矣臣等又谓邪人在外正人在内则可治陛下亦以为是知邪人在内则害政也今邪人在内矣臣等又谓使邪人少正人多则可治陛下亦以为是知邪人之多则交相朋比损正人之道也今邪人多矣以在内衆多之邪人与寡少之正人并用势自不敌岂能久安而终无忧悔乎柰何与前日之圣意不同耶必有奸人移惑圣意也如不悟则奸邪乘隙数数进计终至於成其祸此圣明所宜早辨勿为清衷它日之忧悔也

贴黄陛下自御政以来选用可信之臣以忠孝报陛下之恩者今在朝廷不过数人羣小怨嫌隂结为朋力谋排陷者不一日也其心欲尽去此数人则奸谋可行大奸有复来之望此数人者方以时事难守为忧孤立难安为惧若非陛下知其从来忘身忘家当怨去奸有爱君忧国之心力赐主张则岂能安全至於今日也在於今日之势尤为难立仰赖圣造终始主张也此数人者亦未足深惜但恐小人复兴攻击转多万一如此则为太皇太后陛下即日之悔为皇帝陛下他日之忧此可为大惧也愿圣明凝神深虑以杜其渐待其事起而後处则其势必强横难制纵终能制之忧劳亦巳深矣伏望圣慈每当进拟人材之际丁宁审问谨重开可使私邪渐少朋党自衰朝廷日有安静之望圣政日有清明之益此道既行可以缓忧矣小人奸言最是难辨盖其巧美似忠害善似直狠愎似敢诬罔似公人主听之一误则德业俱损若不早辨则终至忧患故圣人曰恶利口之覆邦家者自古人君以为戒圣明不可不察也【元佑六年十二月上时为翰林学士】

上哲宗论臣寮上殿不得差遣

蔡 蹈

臣窃见朝廷近日引见上殿臣寮已蒙赐对退而俟命十有七八不报而去臣伏思踈远小臣偶缘荐引乍瞻天顔罔不震惧进对之际仓卒遗忘所不能免若其辞貌不近柔佞而有鄙野之气就列之久会有变革且器使之以观其能既而无所取材斥之未晚先王之时务得人材虽侏儒聋瞶有司大修声蘧蒢蒙鏐之用所谓器而使之者也今朝廷方患人材乏少职事官员阙自左右仆射而下以至寺监丞簿往往通摄无以充数今其进既难则人材益见乏少因而自抑不敢以赐对为望则远近相传士志畏怯不自劝勉殆非养才也诗曰芃芃棫朴薪之槱之传曰量才而任官度德而定位又曰与人不求备如此则下无遗才而朝无虚位矣官人之盛虽成周不得过也惟陛下图之【绍圣三年三月上时为监察御史】上徽宗论君子之道直而难合小人之言逊

而易入       曾 肇

臣闻治天下在於正朝廷正朝廷在於辨邪正朝廷之上邪正不分而欲有为於天下难矣盖正者君子邪者小人君子在上小人在下君子在内小人在外则君子道长小人道消而朝廷尊天下治矣小人在上君子在下小人在内君子在外则小人道长君子道消朝廷不得其尊天下不得而治矣君子小人之不并立犹冰炭之不可同器凿枘之不能相入也何则君子所乡者公正小人所乡者私邪也君子所知者远且大小人所知者近且小也君子所趋者义小人所趋者利也君子所守者一定而不可移小人则观望希合随时上下而未尝一也是以君子之道常直而难合小人之言常逊而易入自非明智不惑之君未有不屈彼而伸此者故以尧之圣而曰畏巧言令色孔壬以舜之圣而曰堲谗说以孔子之圣而曰远佞人善为国者必使君子小人两得其所而不能相参然後君子有以御小人小人不能害君子苟为朝廷之上忠佞并进贤不肖杂处则其於图事揆策任贤使能取舍必有不同取舍不同则主听惑主听惑则君子有时而屈小人有时而伸矣君子见绌则君子之类不得立小人见伸则小人之类更相援引充塞要路以是为非以白为黑蒙蔽欺罔无所不为祸乱之源甚可畏也夫自昔为人君者岂乐屈君子伸小人以啓祸乱之源哉盖小人听其言则似辨任之事则似材又能先意承志以逢人主之好奸言曲学以避人主之恶浸淫滋蔓日渐月磨故能使人主甘心而不悟也然则何以辨之亦在虚心正志以察之而已昔者舜禹共兜杂处尧朝尧能贤舜禹而退共兜故大治孔子与季孟皆仕於鲁鲁公贤季孟而退孔子故大乱由是观之君子小人岂能自消长哉在人主取舍何如尔昔者刘向尝为汉元帝好儒而优游不断故向以谓执狐疑之心者来谗贼之口持不断之意者开羣枉之门谗邪进则衆贤退羣枉盛则正士消元帝不能用向言而委政恭显汉室繇是而衰诸葛亮尝与蜀先主论亲贤臣远小人先汉所以兴隆亲小人远贤臣後汉所以倾颓君臣相勉卒成三分之业至如齐桓公任管仲隰朋则九合诸侯一匡天下任?貂易牙则身蒙其祸为世大戮唐明皇用姚崇宋璟则有开元之治用李林甫杨国忠则有天宝之乱一人之身而前後成败之效如此然则邪正果可不辨哉臣故以为治天下在於正朝廷正朝廷在於辨邪正惟陛下留神省察【元符三年正月上时为中书舍人】

上徽宗论惟材是用无系一偏

曾 肇

臣窃观唐太宗初即位急於求治搜拔贤隽不以一途故取魏徵於仇雠取马周於布衣取王珪杜淹韦挺於流窜其余罪亡俘虏之臣咸引在朝唯材是任卒赖其助以成贞观之治及我太祖皇帝践祚之始亦以人材为先方是时乘五代衰乱之余太祖皇帝征伐四方粗定天下制度典章尚多阙略又自郭周以後藩镇幕府不得奏辟士大夫罕有资廕入官之门唯进士经学二途而已然岁取进士止三十人经学止五十人选举既难不无滞材太宗知其然故在位二十余年所擢士以万计舍短取长不求其备一时草泽遗逸之人收拾略尽本朝名臣多繇此出後世称诵以谓太宗明於治体以天下为度非衆人所及故能越去拘挛以牢笼豪杰为国之用此诚不世出之英主後嗣所宜师法者也臣伏见近岁以来内则台省清要外则藩府守将类多阙员或曰乏材而然臣谓古者不借材於异代无世而无材患在用之不广尔用之不广则取人有限取人有限则材者不必用用者不必材是以上之政事有旷废不举之忧下之怀能抱器之士有郁塞不伸之叹此宜今日之所留意也陛下临御以来锐於更化其所引拔固巳不专一途然臣愚过计尚意左右之臣或未尽以皇极大中之道啓廸陛下於用人之际不能无方致陛下励精求治之初有人材不足之虑伏望陛下远稽唐贞观所以致治之繇近以太宗皇帝振举滞淹为法无惑於浮言无系於一偏断自圣心唯材是用收其大者以为栋梁柱石其小者亦足备榱桷扂楔之任庶於经营清朝无施不宜以成治功以通衆志岂独天下之幸实社稷无疆之福也在易之泰曰包荒用冯河不遐遗朋亡得尚于中行盖当上下交泰君子道长小人道消之时荒秽者包之冯河不中者用之远者不遗忘近者不朋比如此故得尚于中行所以为盛在书之皇极曰无偏无党王道荡荡无党无偏王道平平无反无侧王道正直如此故能作民父母以为天下王惟陛下留听毋忽【元符三年正月上】

上徽宗乞示好恶明忠邪 龚 夬

臣闻好恶未明人迷所向忠邪未判衆听必疑臣顷在外服侧闻朝廷圣政日新远迩忻戴及被命诣阙又闻进退人材皆出睿断此固甚盛之举也然而奸党既破则彼将早夜为计以谋自安不可不察或遽於革面以求自入或申执邪说以拒正论或妄称祸乱以动朝廷或托言祖宗以迫人主或巧事贵戚或隂结左右大抵奸人之情其计百出不可尽举其要则欲变乱是非浑殽曲直以疑误朝廷将幸其既败复用巳去复留而已矣君子直道而行不为机变则必堕奸人之术内若然则天下之治殆未可知也故必在朝廷洞判忠邪断而行之若小不忍则害大政恭惟先皇帝聦明圣神临政愿治臣昔蒙赐对亲被圣训勿为阿附以期自守今臣不言则为上负厚恩下废所守朋奸罔上自取犯义之罪惟陛下深察臣言以示好恶以明忠邪而陟降多士使远近皆知进贤退奸之意将见天下鼔舞圣化太平之治不难致也【元符三年三月上时为殿中侍御史】

上徽宗论任贤去邪在於果断

陈师锡

臣闻尧舜禹稷之相遇其朝夕都俞劝戒不过於任贤勿贰去邪勿疑盖为君之先务在此也夫知任贤而任之之意不专贤不可得而任矣知去邪而迟疑不断虽有去邪之意邪亦不可得而去矣昔齐桓公问管仲曰吾欲酒腐於爵肉腐於俎得无害覇乎管仲曰此极非其善者然非害覇也任贤而使小人间之害覇也又曰郭何以亡管仲曰以其善善而恶恶桓公曰善善而恶恶何以亡管仲曰善善而不能用恶恶而不能去郭由是亡由此言之人君不得任贤去邪之道大不可以王小不可以覇守而不变将至於亡其能覇且王乎管仲且犹知此况不为管仲者乎宋兴一百五十余载矣号称太平飨国长久遗民至今思之者莫如仁宗皇帝臣窃尝考致治之本亦不过於开纳直言善御羣臣贤必进邪必退自明道中亲揽万机见政事之多僻知辅佐之失职自宰相吕夷简枢密使张耆参副夏竦陈尧佐范雍晏殊等一日皆罢去天下巳服其英断矣宝元之初地震冬雷用谏官韩琦之言而宰相王随及同列陈尧佐盛度韩亿石中立同时见黜尝用夏竦为枢密使谏官欧阳修论其奸邪即日罢竦判河阳晏殊为宰相谏官蔡襄言其不恤边事广置田宅即日出殊知颍州其後不次擢用杜衍范仲淹富弼韩琦以致庆历嘉佑之治为本朝甚盛之时远过汉唐几有三代之风若仁宗牵於偏听优柔不断台谏备位言不见用贤善不进朋奸不去则安能飨四十有二年太平之福乎臣愿陛下远思尧舜禹稷任贤去邪之道中采齐桓管仲善善恶恶之戒近法仁祖纳谏御臣之意则太平之盛指日可见伏望陛下留神省察【元符二年五月初除殿中侍御史】

上徽宗乞为政取人无熙丰元佑之间

江公望

臣日者获迩清光亲承圣训以今日之治体当以继述为先复赐宴间侧聆睿旨以今日朝廷而患元佑人为多臣退而思之既持继述之论必牵於元佑之说此理势之必至者也夫孝子之心莫不以继述为美哲庙固孝於神考矣持继述之论牢不可破辅政非其人以媚於巳为同忠於君为异一语不相合时政必目为流俗一谈不相侔时事必指为横议借威柄以快私隙必以乱君臣父子之名分以感动人主故元佑之臣投荒屏裔为之一空所引隂险憸佞轻浮刻薄之小人内结中贵以窥伺主意外生边事以持久禄位人力困竭国用匮乏天下为之骚然泰陵不得尽继述之美大臣持论不平之过也昔成周之时作兴人材化雨德风浸润披拂菁菁有阿陵之养芃芃足薪槱之用一遭幽厉之祸人才凋落至宣王中兴有德輶如毛民鲜克举之爱莫助之之叹宣王知人才可以培植而生可以护养而成若芑之新田菑亩培植护养有力故南征薄采而足用也元佑人才皆出於熙宁元丰培养之余遭绍圣窜逐之後凋踈落漠所余无几天假残息若有待焉陛下有作万物兴覩雨露滂沛咸被湔洗不旋踵召寘禁近或布在台省要藩便郡班班有之万无一生之人既获全活百有十非之者一切俱原岂惟不失前日仕宦亹亹焉有进擢之望人非木石岂敢不怀恩陛下不用则巳用之则若臂之使指若手足之扞头目岂复有不应我哉陛下持继述之论而以元佑人为多不过患其不为使尔此正非所虑也陛下操利势持名器体乾刚之德用皇极之道以临御天下以役使羣物人臣结发辞亲委质就仕既移所事事陛下岂有骜然不为使哉陛下不迫其所难不强其所不能得欲同心协力遵奉神考巳成之法度徐将讲求继述之美意与天下共享其利尔昔齐桓释射钩之雠而管仲得以济其功晋文不宿斩袪之怨而勃鞮得以成其名王珪魏徵易所事而不以隂计为讳唐太宗用其直而卒成仁义之治神考於元佑之臣其先非有射钩斩袪之雠阴计之隙也先帝信仇人而黜之陛下黜仇人而用之用其隙犹足以济治况非其隙而用之者乎其肯为陛下尽心也必矣陛下若立元佑为题必有元丰绍圣为之对有对则争兴争兴则党复立矣搢绅之祸何时巳也可不痛哉陛下尝榜朝堂并布告天下以为政取人无彼时此时之间损益惟时之所宜用舍惟义之所在又改元诏旨亦称思建皇极嘉靖庶邦盖当端好恶以示人本中和而立政皇天后土实闻此言陛下欲渝此言其如皇天后土何论述事则一无所作述之而已此诗所谓率由旧章而闵子骞所谓仍旧贯何必改作者也论继志则治虽不同同归于治而啓之敬承禹道武王之卒其伐功者也惟道是从岂泥于已陈之迹哉二帝常道也可则若之否则稽之何常之有惟其不常是乃所以为常道也伏望陛下以继述为大计以因时损益为尽美虽步骤驰骋不越於神考法度之间皆足以为治是犹王良造父之挟舆马驾御疾徐之节在我虽欲顿领而为之用势亦不可得巳况非迫其所难而强其所不能也扬雄曰御得其道天下狙诈咸作使御失其道天下狙诈咸作敌治天下者审所御而已能审所御虽狙诈且为之使况不为狙诈者乎故有国者惟患人才之不多不患多而不可用惟患不能用而已陛下明谕羣臣以朕之所谓继述者如此朕之所以遇元佑之臣者如此咸勉承圣训各务同心协力以成继述之美以保富贵安荣朕於爵禄何所爱焉傥阳为公心隂结死党专立异论务沮成法或怏怏非其君而骜不为使则明行诛斥以戒在位朕於汝无愧汝负朕为多自速之祸也悔何及焉先之以训诰之情申之以丁宁之义终之以恻怛之意此周公所谓予不惠若兹多诰盖有不获免者矣如是元佑之人惟患其不多继述之美无患其不尽天下何患其不治也在陛下御之而已矣仁者善合人不仁者善离人惟圣人能置人於其间是犹水火之不相能也置鼎焉故能济烹饪之功成五味之和今宰相执政侍从台谏陛下善置人焉虽水火之不相能也必有足以济治者矣此尤不可不察也【建中靖国元年上时为右司谏】

上钦宗论用人太易   杨 时

臣闻书曰天命有德五服五章哉天讨有罪五刑五用哉夫命有德讨有罪皆天也人君不得而私焉奉天而已矣臣窃观陛下即位以来未三月更易宰辅凡八九人大臣民之表古之天子礼貌之而厉其节者也其进之也易故其去之也轻欲其自重而不苟难矣孟子曰左右皆曰贤未可也诸大夫皆曰贤未可也国人皆曰贤然後察之见贤焉然後用之夫上自左右卿大夫之言下逮庶人之议皆曰贤则用之可以无疑矣然犹察之见贤焉然後用之其考审岂不至矣夫汤之用人惟巳由此道也昔季布为河东太守人有称其贤者文帝召之欲以为御史大夫又言其使酒难近罢之季布曰陛下以一人之誉召臣又以一人之毁去臣恐天下有识者闻之有以窥陛下也若季布之为人固无足为陛下道然其言有足取者臣恐陛下用人如此天下闻之亦有以窥陛下也近见百司羣吏有待次一二年者而复除它人代之此近日嬖幸受贿赂而私请者之所为前此无有也陛下欲尽循祖宗之法不可复用此例谨之於始犹惧不终始之不谨後将若何臣伏望陛下重惜名器无轻以授人一非其人则民受其弊乱之所由生不可忽也仍愿听言而加察焉见贤而後用见不贤而後去无容私焉奉天而已天下幸甚【靖康元年二月上时除右谏议大夫】

上钦宗论用人太易    余应求

臣闻重爵位则多士劝谨用人则朝廷尊盖与之不重则下轻上爵易於用人则去之必速此理之必然者近者朝廷此弊尤甚末流至今未之能革陛下临御甫三月矣凡用四宰相九执政列侍从者十余人初不谨取故去之每速近日除用尤为超躐有趣召未至而已屡迁者有未收功効而与峻职者有自下僚径为侍从者有取其一言解褐为师儒者有一日差除至二十余人者其人之贤愚能否固未暇论然视爵位亦太轻矣用人亦太易矣夫贤才之士有可不次用者如汤之於伊尹高宗之於傅说不过一人而已未闻当时百执事之衆皆然也方今名器冗滥而未清仕进侥幸而未抑诚宜大有剗革以新初政乃复轻易如此臣窃惜之愿诏执事特加详谨毋备具官僚毋超躐除授毋徇私爱毋用非才使纶綍之下当人心而无烦言则朝廷尊而多士劝政事修而夷狄服矣【靖康元年上时为监察御史】

宋名臣奏议卷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