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西园带回的衣箱内的那些书,日记上存有目录,计《清议报》合订八册,《新民丛报》两册,《新小说》一册,《译书汇编》四册,《雷笑余声》一册(是什么书已忘记了),《林和靖集》两册,《真山民集》一册,《朝鲜名家诗集》一册(均活字小本线装),天籁阁四册(?),《西力东侵史》一册,《世界十女杰》一册,照相两张,其一是弘文学院学生全体,其一即是上回所说的断发照相。此外又记有来信说严几道译《名学》甚好,嘱购阅,又一处云来信令购《华生包探案》,并嘱寄往日本,这书我还记得是铅字有光纸印,与哈葛得的《长生术》译本同一格式,那时或者是一起购买。这以后日记多有中断,甲辰(一九〇四)年三月中的记有至大行宫日本邮局取小包事,云书共十一册,《生理学粹》,《利俾瑟战血余腥录》,《月界旅行》,《旧学》等皆佳,又《浙江潮》《新小说》等数册,灯下煮茗读之。这些都是中文书,有些英文书则无可考,只记得有一册《天方夜谈》,八大册的《嚣俄选集》,日本编印的英文小丛书,其中有亚伦坡的《黄金虫》,即为《玉虫缘》的底本,《侠女奴》则取自《天方夜谈》里的。大概因为《新小说》里登过照片,那时对于嚣俄(现译为雨果)十分崇拜,鲁迅于癸卯夏回乡时还写信给伍习之,托他在东京买新出的日译《怀旧》寄来,那也是嚣俄的一部中篇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