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宪大夫工曹判书集贤殿大提学知经筵春秋馆事兼成均大司成臣郑麟趾奉敎修。
辛禑四。
○十二年正月禑在李仁任第仁任妻进大爵曰: "今日三元谨上寿。" 禑进爵仍戱曰: "吾一则为孙一则为婢壻今乃对飮得无失礼耶 " 乃冒处容假面作 以悦之。 禑欲与肃宁翁主珠玉妆召宝源库别监黄补问珠玉之数补对以无禑大怒卽囚于巡军又囚提调朴天常徐钧衡李还俭家奴各十人。 修典工判书权铸第为肃宁翁主宫以为时座所林坚味李成林廉兴邦等进贺兴邦复与诸宰相奉觞称寿自后两府百官启事皆诣肃宁宫宠冠后宫肃宁之移居是第也禑率道流等前导后卫而来。 判德昌府事权玄龙卒玄龙 力絶伦所向无前时号万人敌。 李仁任之女姜筮妻死禑亲率 师写其眞其母朴氏痛哭禑手酌大杯前 曰: "大母辍哭! 然后予将倒此。" 遂裂素自带使宦者皆带之。 保安君朴寿年卒寿年骁健善战所向有功时称勇将然使酒难近。 以修肃宁宫迟缓杖流造成都监判官高汝霖。
二月夺洛川君金汉 家为安妃殿。 遣政堂文学郑梦周如京师请便服及群臣朝服便服仍乞 减岁贡请衣冠表曰: "议礼制度大开华夏之明慕义向风庶变要荒之陋敢摅愚抱庸渎聪闻窃观圣人之兴必有一代之法上衣下裳之作盖取象于乾坤殷 周冕之名皆因时而损益以新耳目之习而致风俗之同钦惟陛下挺神武之资抚亨嘉之运文物备矣聿超三代之隆德敎 然覃及四方之广虽命小邦之从本俗旣赐祭服以至陪臣岂容其余尙袭其旧在盛世之典固无所亏但远人之心深以为 伏望 陛下怜臣以小事大许臣用夏变夷遂降纶言 从华制臣谨当终始惟一益 补衮之诚亿万斯年永被垂衣之化。" 请减岁贡表曰: "天高而无不覆焘人穷则必至 呼兹竭卑 用干聪听洪武十二年三月*闲陪臣沈德符回自京师钦赍
手诏及录旨节该今岁贡马一千匹明年贡金一百 银一万两良马一百匹细布一万匹岁以为常钦此节次施行*闲又准礼部咨文钦奉
圣旨节该前五年未进岁贡马五千匹金五百 银五万两布五万匹一发将来钦此为金银本国不产蒙辽东都司闻奏高丽进贡金银不敷愿将马匹准数钦奉
圣旨每银三百两准马一匹金五十两准马一匹钦此差陪臣门下评理李元纮通行管领马五千匹布五万匹及金银折准马匹前赴朝廷贡纳讫措办到洪武十七年岁贡马一千匹布一万匹及金银折准马六十六匹已差陪臣密直副使姜淮伯等管领前去进贡顾远方境壤 小而比年海寇侵陵民生孔艰物产悉耗金银固已非土之所出马布恐难充数于将来兢惶实深进退惟谷伏望陛下以乾坤之大度父母之至恩许随力分之宜优示 减之命臣谨当述侯职于永世祝圣寿于齐天。" 以郑地为海道元帅四道都指挥处置使赵琳为汉阳道元帅兼汉阳府尹。 淑妃宠衰独居花园尝使侍者弹琴适禑至而止之禑大怒谓侍者曰: "及予之至不弹何也。" 欲 之淑妃抱禑腰曰: "妾今宠衰无聊又 侍者妾将柰何 " 禑拳殴其 肃宁翁主诬 淑妃与其母挟媚道为蛊禑大怒卽黜淑妃归其父崔天俭家囚淑妃宫人于巡军严加鞫讯逮系甚众又下天俭及其妻于狱籍其家。 戊戌禑 于西海道肃宁翁主及宫女等皆以男服从行禑与肃宁 驰驱原野内竖韩富忽遇山阿不及下马肃宁之马已驰过矣肃宁自以素贱意富轻己 杀之是行也禑自吹笛妇寺唱歌昼夜不辍供费巨万西海州郡骚然都巡问使王安德按廉使裴矩海州牧使李淑林延安府使安俊等大具酒食飨禑皆赐廐马凡二十五日而还。
三月乙亥禑如姜仁裕第遂 于南郊。 庚辰禑出游有一人驰过禑下马亲执其人 缚系马 缘道驰骋血流被体。 窜淑妃及天俭于全州以敎媚道缢杀淑妃母及族兄孩儿幷侍女四人林坚味李成林廉兴邦等惜其寃欲救不得有一人临刑曰: "必报杀我者。" 辞色如常弃尸于市后数日禑往观之使守尸者复张其尸于车上以烂之腐臭满路人不敢近。 谢恩使曹敏修禹玄宝张子温河仑进奉使沈德符任献金子 等赍*历{历}日及船马符验八道还自京师。
四月丙戌朔雨雹。 禑观鱼于海 郡重房池* {裸}而捕鱼。 癸巳禑与毅妃如花园观灯彩棚杂 穷奢极侈歌吹达曙。 丙申霜。 禑 于壶串命群小劫夺行人马载妓虽两府皆拱手被夺。 癸卯禑如妓细柳枝家。 乙巳禑冒雨出游暮与宦者五人争驰马于市。 辛亥禑观石战戱于郭沙洞又 于壶串。
五月丁巳禑如球庭亲自调马。 取及第孟思诚等。 癸亥禑率群小击球于市街又冒雨 于壶串。 都评议使司以禑常在东江分宰枢为四番侍卫时禑喜与宦官及妓* {裸}而走水叉鱼日以为常赐同戱人布三百匹。 宰枢飨禑于壶串禑乘醉不脱衣冠骑马入水。 以成均祭酒王康为西北面安抚使安集流离人民。
六月下广兴仓使罗英烈副使田思理分台* {纠}正权干于巡军时英烈等颁禄于东江仓禑如东江使宦者安 语英烈等赐从行叉鱼及养马冶工等三十一人米各一石。 英烈等对曰: "此仓先王所以禄百官也不可用以滥赐。" 禑大怒命 发仓与之囚英烈等三日释之。 遣门下评理安翊如京师贺圣节密直副使柳和贺千秋时每奉使人还执政视赂多少高下其官或不如欲必中伤之以故奉使者规免其祸不得不货市翊流涕太息曰: "吾尝以为遣宰相朝聘者为国家耳今日乃知为权门营产也 " 以安 志流于竹山岛。 禑如肃宁翁主宫翁主告曰: "今臣民皆云: '上每杀无罪之人。' 上何至如此 " 禑曰: "汝亦安知将加汝何等罪耶 "
七月郑梦周还自京师钦奉
宣谕圣旨曰: "恁那里人在前汉唐时节到中国来因做买卖打细又好匠人也买将去近年以来 的做买卖也不好意思再来依旧 的买卖呵拿着不饶 如今俺这里也拿些个布匹绢子* {段}子等物往那耽罗地面买马呵恁那里休禁者恁那* {里}人也明白将路引来做买卖呵不问水路旱路放 做买卖不问辽阳山东金城大仓直到*陜西{陕西}四川做买卖也不当这话恁每记者到恁那国王众宰相根前说知一。" 礼部咨曰: "奉
圣旨天覆地载帝命宰民者孰知其数焉王有能知造化者守帝命之分或限山或隔海毋生 隙修礼睦邻体上帝好生之德各保生民未有国祚不 远者也设若否此轻施谲诈肆侮邻邦未有不构兵祸以殃民前者恭愍在时入贡使至朕尝叹之朕起草莱王 之为王于三韩始 祖弑君至于斯时四百六十七年乃三韩王子王孙今善贡于我卽推诚以待所以凡使三韩者必土人 者行朕意正在推诚岂期恭愍膺弑君之愆难逃好还之道则弑矣弑者不度意在掩己之逆故杀我行人。 旣后数请约束朕数不允正为守分也请之不已朕强从之所以索岁贡知三韩之诚彼听命矣不一二年违约又不三年如约又不二年诉难呜呼! 朕观四海之内邻于中国者三韩之邦非下下之国径一二千里岂无人焉何正性不常且岁贡之设中国岂倚此而为富不过知三韩之诚诈耳。 今诚诈分明表至云及用夏变夷变夷之制在彼君臣力行如何耳。 表至谓岁贡云及生民孔艰使者归朕再与之约削去岁贡三年一朝贡良骥五十匹以资钟山之阳牧野之郡永相保守谕今岁岁终以此约为验后至洪武二十四年正旦方进如始朕言不二未审彼中从乎 " 日本 家台归所虏一百五十人。 遣典医副正李行大护军陈汝义于耽罗时朝廷欲取耽罗马且此岛屡叛故遣行等招诱子弟至明年四月行乃率星主高臣杰子凤礼以还耽罗归顺始此。
八月林坚味罢以李仁任为左侍中加封肃宁翁主为宪妃立府曰肃宁。 以赵英吉为密直副使右侍中李成林率百官陈贺于宪妃宫。 禑令都堂进木 布百匹赐宪妃五十匹诸妓三十匹。 丙午以荧惑入南斗设消灾道场于禁中禑手击鼓燃僧头臂。 遣赞成事尹珍密直副使李希蕃如京师谢 减岁贡密直副使李* 再请衣冠谢恩表曰: "睿恩汪濊宝训丁宁举国均欢抚躬知感窃念为臣之职当修奉上之仪但土地之崎岖而人物之鲜少冒陈卑抱干渎高明涣发德音曲加 免兹盖
陛下柔远能迩厚往薄来视四海犹一家保万姓如赤子遂令僻陋得与生成臣谨当祗服敷言恭承嘉惠永守藩于东土恒祝 于南山。" 请衣冠表曰: "圣人之制惟在大同臣子之情必期上达敢申再三之渎庶冀万一之从先臣恭愍王 于洪武二年*闲准中书省咨该钦奉
圣旨颁降冕服及远游冠绛纱袍幷陪臣祭祀冠服比中朝臣下九等递降二等窃惟小邦爰自先父钦承命服益仰华风顾旧制犹未悉更于愚心宁不知愧冒进封章之奏 宠锡之加未蒙允兪祗增兢 伏望
陛下扩兼容之量推一视之仁遂使夷裔之民得为冠带之俗臣谨当服之无 愿 安吉之歌奉以周旋恭上康宁之祝。"
九月禑如惯习都监。 遣门下评理金凑同知密直司事李崇仁如京师贺正密直副使张方平献岁贡雄马十五匹雌马三十五匹。
十月壬辰雷。 禑出游亲自吹角。 禑 于西海道至魁渊谓知门下安沼曰: "尔谨侍从予乃嘉之从今尔无我诈我无尔虞虽有谗言予不信听。" 沼拜谢酌 进之初沼被谗出使和宁故有是言凡十六日而还。
十一月禑如惯习都监。 丁卯设八关会禑率妓及宫女登宪府北山观之是会巡军与近侍争路杂沓近侍多为 所伤。 安翊柳和等还自京师宣谕
圣旨曰: "我要和买马五千匹 回到高丽。 先对众宰相说都商量定了之后却对国王说知肯不肯时便动将文书来! 我这里运将一万匹* {段}子四万匹 布去宰相的马一匹价钱* {段}子二匹 布四匹官马幷百姓的马一匹* {段}子一匹 布二匹和买 休忘了!"
十二月癸未日食阴云不见。 禑以卢英寿小祥斋如云岩寺。 畜马别监边伐介至济州多受人马又夺人臧获盗用尙乘田租宪府劾流远方。 禑使妓燕双飞佩弓吹笛衣绣龙衣 而行。 丁酉震雷地震木 昏雾四塞咫尺不辨人。 遣典客令郭海龙如京师奏曰: "小邦所产马匹不多。 且又矮小何敢受价今来钦奉圣旨容当尽力措办伏候明降。"
帝遣指挥佥事高家奴徐质来刷己亥年避寇东来沈阳军民四万余户因前元沈阳路达鲁花赤咬住等之诬告也又索买马三千匹每一匹给大 布八匹* {段}子二匹各官差家人送马到辽阳取价回还。
十三年正月壬子朔禑如寿昌宫率百官贺
帝正仍宴高家奴徐质。 禑令宝源库进绮绢百匹别监版 摠郞李蔓实以库 不卽进禑怒杖二百。 以广兴仓告 减百官俸。 倭寇江华都统使崔莹出屯海 。
二月高家奴徐质还。 遣知密直事 长寿如京师陈情表曰: "天无不覆曲遂生成人有所穷必至呼 兹陈危恳庸渎聪闻窃念小邦遭逢盛代时罔愆于职贡地已入于版图旣无遐迩之殊均是抚绥之内洪武十八年六月*闲有辽东都指挥使司据草河千户焦得原告移文取发李朶里不 等四十七名将金原贵银得显等连家小发回去讫洪武十九年十二月日准左军都督府咨: '据前沈阳路达鲁花赤咬住等告己亥年*闲本路军民四万余户前去高丽避兵除金原贵等家小取回外有李朶里不 等未曾复业奏奉
圣旨节该敎指挥佥事高家奴徐质取去钦此!' 切详前元当己亥辛丑之岁贼兵入辽东沈阳之*闲 掠一空分离四散或有一二之来寓安能四万之得多见有李朶里不 等前来寄居除将本人等连家小三百五十八名钦依发遣外惟土人之还归实旧业之是复臣会验到圣朝户律内一款节该凡民户逃往邻境州县 避差役者其在洪武七年十月以前流移他郡曾经附籍当差者勿论钦此又会到洪武十八年九月十六日钦奉诏书为臣袭爵事节该一视同仁不分化外钦此幸 缘得沾声敎虽流徙亦在范围 彼所陈过于其实伏望明垂日月度扩乾坤察迫切之情降宽大之泽遂令远俗得安其生。 臣谨当常怀一视之仁倍祝万年之寿。" 时禑在东江有司请还京率百官拜表右侍中李成林知禑不乐入京告曰: "拜表之礼臣等摄行殿下不必躬亲。" 禑悦。 自东江李仁任别墅率妓十余骑吹角与燕双飞 驱入京夺人笠于道为的而驰射之。 禑又率燕双飞 如多也岾日以为常。 时燕双飞衣冠与禑无异路人望之未辨。 郭海龙还自京师礼部咨曰: "奉
圣旨朕尝与诸蕃国王懋以诚信相孚与高丽来使云将* {段}布 马五千今使者来乃言邦微产寡物不敢进财不敢受愿进五千。 呜呼! 高丽不能体朕之至意以朕仿前代以逼人若此者朕所不为。 尔礼部速报国王知仍前以物互市凡匹马布八匹* {段}二匹不分官民永为交易之道!" 礼部移咨曰: "钦奉
圣旨高丽隔海限江风殊俗异以夷夏论之本等东夷实非中国所治天造地设三面负海以为险余者凭山以为固从古至今人民蕃息凡王于是方主宰生齿者必上帝有所命方乃妥焉。 者中国历代数曾统驭然与彼当时之人皆有始无终得失载于方册朕所见焉。 所以前者命絶往来使自为声敎以妥三韩彼中陪臣强请约束朕姑从之云何量彼必有始而无终若往来之久 隙由是而生其根民之祸莫甚于此。 去岁金通事泛海潜入浙民*闲今年任通事密通京师 者探听事情。 噫! 此计此量岂是彼此相安之道且昔所需岁贡艰不如约方如约卽诉难朕推诚准其难悉去之微需马种以固其诚其数五十比前之贡二十分之一以金银布匹共论之止该百分之一耳今以一分之物至观美恶以验其诚则物见人心矣若此之为必欲取信相安于攸久未见其美也莫若令彼自为声敎不必往来。 彼中君臣同心奉天勤民以安黔黎于三韩岂不悦上帝之心福及于将来不必强往来致生 隙尔礼部移咨高丽国王必如朕命无疵矣!"
三月前郞将庆弘诈称龙潭安集事觉伏诛。 禑率群妓出游西江又 于西海道取进献马四十匹以行。 丁丑日有黑子。 遣典工判书李美 押初运马一千匹如辽东其老病矮少者皆退还。
四月禑闻徐质复来自西海道驰还入京从者皆不及又率群妓游归法川。 乙未陨霜。 禑亲点妓队其后至者六十余人赎布百五十匹徐质来督进献马。 禑令都评议使司进苎麻布一千五百匹分赐宪妃宫侍女 人。
五月禑观石战戱于鸢岩翼日亦如之。 长寿还自京师钦奉
宣谕圣旨曰: " 那高丽的事也有些不停当不知 那里古典如何我这中国古典里看起来件件都是他自取的当初我卽位之后便差那里土人元朝火者官人每去动问王只想他是 士人我这里匙大椀小都知道交仔细说与 不想把一个火者杀了后头王又弑了为这上不要来往问甚三纲五常有无敎他自理会几年家却只管要臣属迭迭的来缠[去声]这个意也有甚难见只想道这一枝军马别处都定体了必来征伐也 都差猜了我的意是实实的意我的手诏恰便是说誓的一般说道若非肆侮于边 朕安敢违上天之命云云 后头只管来缠我便道旣要听我的约束比似俺中原地面各有岁贡因此敎每年进一千马金银布匹却便不如约了。 中国岂少这些但试他那心临了艰艰涩涩办了五千马前后也该六千至诚处却也有了。 随后便来诉难我与他一发都除去了只敎三年进五十匹马表诚是一百分中只取他一分 便至至诚诚将些好的来敎百姓看了也道是高丽来进的马且休问中骑不中骑 看那样子为那上我恼了敎再来絶交与将文书去了 曾见 高丽自古出名马近*闲来进的马都恰好只伯颜帖木儿王有时进了些好马来与我那马却是好我今番为征进用着些马想那里也缺少些* {段}匹为这般敎和买些马去 便敎各官家人送马到辽阳要将* {段}子 布做些 子衣服穿却不至诚 便使将两个小 来说不敢受价便是不诚处这般是我欺 问再干要马这个意思如何先番几个通事小 每来那里说的明白 却是故家子孙不比别个来的宰相每 的言语我知道我的言语 知道以此说与 把我这意思对管事宰相每说大 ! 则要至诚倒不要许多小计量 那里合做的勾当打紧是倭子倒不要别疑虑! 只兀那鸭绿江一带沿海密 的多筑些城子调些军马守住了一壁厢多造些军船 备着百姓些福至至诚诚的做着行呵虽百万兵也难近 大抵人呵容易欺神天难欺。 有 说与那宰相每! 他每吃的是百姓的穿的是百姓的享荣华富贵交他也思量与百姓造福保守那三韩一方之地! 谁似恁快和休只管小计量! 明日神怒人怨呵不好也我这中国的事只做买卖来的人也 可以知得何必则管差使臣来今日也吊笔头明日也吊笔头一个来说一团[上声]有甚好处 只依着三年一遍家差人进贡! 我若怪 三年一遍来便是朝廷的不是我如何肯怪 是故家我所以仔细和 说 记著者! 当初云南王他若依本分守着他那一 地面我也不征他他却不守分我这里的逃军他招诱将去了罪人他藏匿了只管生边 因此我敎征伐他都平定了大抵不生事呵有甚话说耽罗我也本待买些马用来再寻思不中不必买了为甚 假如我这里海船到那里有些高高低低生起事来又不得不理论例也不必买了耽罗原属原朝来的马敎我区处我却不肯我若要取勘呵头里便使人去了我若取勘了又少不的敎人去管旣人去管便有高高低低又生出事来我决然不肯那耽罗近恁地面则合恁管我不肯取勘他恁回去说与他管事的宰相每大刚只要至诚保守 那一方休来侮我。 我明日差人往辽阳为马价的事去也我的言语 记着说到者!" 又
宣谕圣旨曰: "我前日和 说的话 记得 " 长寿奏: "大刚的圣意臣不敢忘了只 仔细的话记不全这个都是敎道将去的
圣旨臣一发领一道录旨去。"
圣旨: "我的言语这里册儿上都写着有大抵我的话紧则要他至诚。 那里岂无贤人君子必知这意也 对那宰相每! 说他只是占田土占奴婢享富贵快活也合寻思敎百姓安宁至至诚诚的做些好勾当。 密 的似兀那罗州一带筑起城子多造些军船敎倭子害不得便好 却沿海三五十里家无人烟耕种又说倭子在恁那一个甚 海岛子里经年家住也不回去恁却近不得他这的有甚难处着军船围了! 困也困杀那 这等! 都是合做的事 说与他! 是旧是宰相家子孙必是聪明这等话与我说道者! 昨日为马价的事差人辽阳去了敎看来的马直两个* {段}子八个 木的或不直这 价钱的一 分* {拣}着务要与各官送马来的家人回去耽罗我也想敎些船去不要一时抛在那里只离那里二十或三十里往来周回 着逐一个抛者买了便回来我又寻思不便当恐又生出事来不免又动刀兵以此不买去了原朝放来的马只恁管! 我不差人我要差人时一头得了大都便差人管去了大 人不才的多若差一个不才的人到那里那 倚着朝廷的势力倚恃着朝廷的兵威无所不为起来便是激的不好了我决然不差人却也地面近恁那里和罗州 对着从来恁管只合恁管。 我常相汉光武时四夷请官光武不许盖是光武从小多在军旅中知道许多弊病所以不许他。 这是光武识见高处后来的君王多差了便如高丽也都分为郡县设置官守后头也是那不才之人恃倚朝廷威势做的不好都激变了却因朝廷事多就不暇整理他了则今番兀都那云南我本不征伐他他却如常生边 以此无乃何去征他调了二十二万军马和余丁二十七万平定之后带战亡逃病折了我五万兵一万里远接连着吐番一带用热多军马去守又无益于中国征伐之事盖出于不得已。 回去迭迭的说与他交至诚保守那一方之地休要侮我这中国有甚话说若不至诚不爱百姓生边 这等所为呵我却难饶 我若征 不胡乱去一程程筑起城子来慢慢的做也 是故家我所以对 仔细说休忘了与他每说道这意思者!" 长寿叩头,
圣旨: "如何 有甚说话 " 长寿奏: "臣别无甚奏的勾当但本国为衣冠事两次上表未蒙允许王与陪臣好生兢惶想着臣事上位二十年了国王朝服祭服陪臣祭服都分着等第赐将去了只有便服不曾改旧样子有官的虽戴笠儿百姓都戴着了原朝时一般有缨儿的帽子这些 心下不安稳。"
圣旨: "这 却也无伤赵武灵王胡服骑射不害其为贤君我这里当初也只要依原朝样带帽子来后头寻思了我旣 出他去了中国却蹈袭他这些 样子久后秀才每文书里不好看以此改了如今却也少不得帽子遮日头遮风雨便当伯颜帖木儿王有时我曾与将朝服祭服去如今恁那里旣要这般劈流扑刺做起来自顾戴有官的纱帽百姓头巾戴起来便是何必只管我根前说 " 长寿奏: "臣来时王使一 姓柳的陪臣直 到鸭绿江对臣说: '如今请衣冠的陪臣回来了又未明降好生兢惶 到朝廷苦苦的奏若圣旨里可怜见呵 从京城便戴着纱帽穿着团领回来! 俺也一时都戴。' 臣合无从京城戴去。"
圣旨: " 到辽阳从那里便戴将去!" 长寿服帝所赐纱帽团领而来国人始知冠服之制。 以旱禁酒。 辽东漕船漂泊西海诸岛时有人自宣义门驰入而呼曰: "唐船军人尽下岸将袭京城已至门矣。" 都城大骇执其人讯之乃讹言也。 遣判司仆寺事任寿判典客寺事柳克恕典工判书金承贵押二三四运马三千匹相继如辽东。
六月依大明之制定百官冠服百官服之以见徐质质叹曰: "不图高丽复袭中国冠带天子闻之岂不嘉赏 " 禑与宦者及幸臣独不服李沃以左常侍胡服呼鹰从禑驰射。 李元吉自定辽卫逃来曰: "定辽卫点兵将向我国。" 禑闻之载兵甲如壶串禑在壶串都堂遣知申事权执经请还面送徐质禑怒囚两侍中及内宰枢家奴各三十人。 遣判司宰寺事朴之介押五运马一千匹幷退还改换马如辽东都司延安侯定元侯武定侯同押马官点选分为三等上等给价* {段}二匹布八匹中等* {段}一匹布六匹下等* {段}一匹布四匹。 徐质将还禑在东江质谓 伴宰枢曰: "我欲亲见国王辞归。" 两府再请禑不来及质诣阙乃称王病莫能兴慰遣之。 乙巳太白昼见。 闰月遣门下赞成事张子温如京师谢许改冠服表曰: "圣谟孔彰兢惶騈集睿恩覃被佩服* 深伏念臣 性愚蒙托身边 幸遭逢于昭代旣荷生成实钦仰于华风再勤陈请庶几变鲁而用从周何图训诲之加 新威仪之制人民相庆草木增辉兹盖陛下运启同文仁敦柔远推赤心置人腹以四海为一家令小邦而有章进微臣以迁善臣谨当与父老而蹈舞永祝皇龄传子孙而率由罔愆侯度。" 子温至京以进马驽下囚子温锦衣卫遣门下评理 长寿如京师贺圣节密直副使尹就贺千秋。
七月召还淑妃于全州禑在壶串观杂戱赐杂戱人五综布五百匹。 禑率淑妃还京寻复往壶串。
八月禑令各司及成众官宿卫壶串。 李仁任以老病辞以李成林为左侍中潘益淳右侍中崔天俭川阳府院君潘福海门下赞成事申雅王兴同知密直司事吴忠佐密直副使卢龟山右副代言天俭恃势多夺人田人莫敢言龟山年未二十国人皆以为不称于是宦竖商贾渔猎之徒无不官矣。 禑自壶串如毅妃淑妃宫遂还壶串呼鹰牵狗吹笛吹角长歌 舞前后导从络绎于道。 都堂谒定妃妃垂帘引见语以玄陵盛事与禑之失道仍赐酒。 禑以中秋征六道倡优陈百戱于东江竭帑藏以供费宰执台谏不能匡救至有作奇技以逢迎者。 禑许义成德泉两库胥吏着高顶笠年老者除六品以宦官曹恂之请也。 禑* {裸}水中马交群妓天大雷电以雨。 禑自壶串还如定妃殿。 禑为淑妃以黄金铸佛。
九月改封宪妃为德妃。 前判事金希仁因内人纳女于禑。 江陵道元帅李乙珍欲奸杨口县人杨富室女领卒十余人围其家不获遂强奸富妻时富死未百日宪府劾之废为庶人杖一百流怀德县乙珍在江陵辄取人女为妾其麾下效之持兵搜索闾里强奸人女者颇多。 禑自壶串如金希仁家。 辽东来市屯田牛五千七百头。 禑以玄陵忌日谒陵不与祭。 以宦者寿宁府尹曹恂为巡军鎭抚上护军金琓为千户。 遣知门下府事张方平如京师贺纳哈出降附表曰: "天命用集帝图方隆师律以臧戎丑自屈捷奏星转颂声海腾钦惟陛下挺圣武之资抚亨嘉之运昧爽丕显端拱九重之中志气如神决胜万里之外熊 之旅 出犬羊之群悉平大哉功业之光赫然古今之冠伏念臣 守藩职欣闻凯歌干舞两阶莫赞苗征之举德洽四国载 虎拜之诗。" 禑还自壶串巡行闾里吹螺前导群妓随之夜宿毅妃殿。 遣宦者李匡谕都堂曰: "自今服大明衣冠宜诚心事之!" 左右侍中皆称贺禑寻以胡服驰骋于路。 前判事朴英茂滥乘传骑又影占良民十一户事觉都巡问使王承宝鞫之英茂死狱中。
十月庚戌雷。 旌其闾。 辛亥雷电。 禑巡行街路遂如寿昌宫与林* 等为 千戱又阅妓乐于花园以乐不中意令征为首者布二百五十匹。 遣门下评理李玖知密直李种德如京师贺正。 禑与淑妃毅妃宴于花园禑在花园始服冠带俄而去之是日不出游都人咸喜翼日复出驰骋。 禑命巡军禁伪传内旨时嬖宠权势之家使奴隶收田租亦奉旨以行眞伪混淆莫之能辨有诈传王旨者金奉伪作王牌者金仲奇等八人 斩之。 公州牧使高 犯赃事觉逃来邀禑于家纳女。 倭寇林韩西三州及鸿山县都巡问使王承宝与战败绩。 禑率倡妓宴于定妃殿宴未终遂如高 家又率妓十余人巡行街路如高 及金希仁家遂如定妃殿又率妓出游街路与林* 或先或后争射 犬。
十一月以密直副使金赏为全罗道助战元帅。 禑率崔莹王福海等猎于海 。 全州元帅权和斩倭二人禑赐酒及帛绢。 禑如高 家遂如定妃殿暮又如定妃殿禑数至妃殿颇有丑声。 禑如崔莹第赐酒仍求利剑又率群妓如细柳枝家。 禑如金鼻回回家索其女不得赐回回子鞍马仍令编发侍从后又取其女着男服随之。 禑欲以安淑老女为妃命有司备嘉礼用币布七千五百匹白金一千五百两他物称是时淑老女在定妃殿外人谓禑先* {淫}后行嘉礼。 以辽东细作横行赐西北面都巡问使郑熙启都安抚使崔元沚及泥城江界义州万户* {段}子人一匹。 命收私田半租以备军饷又令诸道按廉使考将帅能否守令殿最月季报都堂。 禑率密直林* 代言卢龟山等嬖幸数十骑游行闾里四至定妃殿。 前判事孙庆生盗用其乡密城贡布二百五十匹事觉宪府论劾籍没家产庆生逃乃囚其妻鞫之。 张方平等行至甛水站都司使千户王成钦录
圣旨以示之曰: "今后高丽国使臣来者于一百里外止回不许入境亦不许送赴京师不* {拣}指以诸等时节行礼等项不必敎来! 其国执政之臣轻薄谲诈之徒难以信凭自许往来至今凡百期约非过则不及未尝诚意相孚可以絶交不可与之往来若欲求进示 使录而还!" 方平等遂还李成林谓李玖曰: "公以大臣奉使怯懦不入定辽无状碌碌之人徒费国 耳!" 玖熟视不对。 禑在定妃殿夜半闻有呼 声禑惊动以为乱作命左右被甲宿卫。 禑以子昌不学鞭之取版图司黄金一锭赐之都评议使司亦进白金一锭于昌。 耆老会议筑汉阳山城修战舰遣门下评理商议禹仁烈判密直洪征于汉阳府审视重兴山城形势。 星山君李原 卒。 禑令内乘饲马三百匹于忠州界内竖因缘侵暴州郡苦之。
十二月宜城君南佐时卒。 遣永原君郑梦周如京师请通朝聘。 禑以善妃生日命内官曹恂宴其第赐马二匹苎布四匹* {段}子一匹。 倭寇井邑县。 禑以王兴生日诣其第赐马一匹。 以淑妃疾宥二罪以下命僧祷殿内立淑妃府曰懿惠命依崇敬府例。 禑如判事崔时 家* {淫}其女。 禑谕都堂凡夺占诸仓库宫司田民者具名以闻都堂自嫌遂阁不行。 禑闻申雅夺人臧获土田大怒命囚其子孝温壻前三司左尹朴保宁孝温逃命巡军围雅家大索获之下狱皆杖流角山。 兪仁吉李仁宽等冒称内乘乘驲传食州郡斩之徇诸道。 祭牲自死。
列传卷第四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