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宪大夫工曹判书集贤殿大提学知经筵春秋馆事兼成均大司成臣郑麟趾奉敎修。
沈德符。
○沈德符字得之宁海府靑*凫县人。 父龙吏曹正郞。 德符忠肃末荫补司 直长同正。 恭愍朝累迁判卫尉寺事。 辛禑初除右常侍升礼仪判书拜密直副使商议会议都监事。 出为西海道元帅进知密直司事赐推诚 赞功臣号。 寻判司事转知门下事复为西海道元帅与罗世等击倭于鎭浦献捷禑厚加赏赐。 久之拜赞成事。 时遣使如
京师献岁贡命德符检方物于平壤府禁私挟金银者。 押物禹坚犯令斩以徇。 又出为东北面上元帅遇倭贼于北靑咸州之境要外平斩先锋五十级。 倭又寇端州德符与战败绩。 倭百五十 又寇咸州洪原北靑哈兰北等处杀虏人民殆尽德符与知密直洪征密直副使安柱靑州上万户黄希硕大护军郑承可等与战于洪原之大门岭北。 诸将皆败先遁唯德符突陈独入中 而堕。 贼欲复刺麾下刘诃郞哈驰入射之遂连毙三人夺贼马以授德符转战出阵。 于是德符军亦大败贼势益炽。 我
太祖请往击之至咸州部署诸将。 营中有松在七十步许。
太祖召军士谓曰: "我射第几枝第几个松子汝等观之。" 卽以柳叶箭射之七发七中皆如所命军中皆蹈舞欢呼。
明日直指贼所屯 儿洞伏兵于洞之左右。 贼众先据洞内东西山遥闻螺声大惊曰: "此
李[太祖旧讳] 螺也。"
太祖率上护军李豆兰散员高吕判卫尉寺事赵英珪安宗俭韩那海金天崔景李玄景河石柱李柔全世韩思友李都景等百余骑按 徐行过其*闲贼见兵少行缓不测所为不敢击东贼就西贼为一屯。
太祖登东贼所屯处据胡床令军士解鞍息马。 久之将上马百步许有枯 。
太祖连射三矢皆正中之贼相顾惊服。
太祖令解倭语者呼谓曰: "今主将卽
李[太祖旧讳]万户也。 汝其速降否则悔无及矣。" 贼酋对曰: "唯命是从。" 方与其下议降未定。
太祖曰: "当因其怠而击之。" 遂上马使豆兰吕英珪等引致之贼先锋数百追来。
太祖阳北自为殿退入伏中遂回兵亲射贼二十余人皆应弦而毙。 与豆兰宗俭等驰击之伏兵又起。 于是,
太祖身先士卒单骑冲突贼后所向披靡出而复入者数四手毙贼无 。 所射洞彻重甲或有一矢而人马俱彻者。 贼徒奔溃官军乘之。 呼声动天地 尸蔽野塞川无一人得脱者。 是战也女眞军乘胜纵杀。
太祖令曰: "贼穷可哀勿杀生擒之。" 余贼入千佛山亦尽擒之。
禑攻辽德符以西京都元帅行从我
太祖回军。 辛昌立拜判三司事。 我
太祖与德符池涌奇郑梦周 长寿成石璘赵浚朴 郑道传议曰: "禑昌本非王氏不可奉宗祀。 又有
天子之命当废假立眞。" 奉定妃敎放昌于江华迎立定昌府院君瑶是为恭让王。 卽位之夕王壻姜淮季父蓍入谓王曰: "诸将相立殿下者只欲图免己祸非为王氏也。 殿下愼勿亲信思所以自保。" 王壻禹成范侍侧闻之告其母尹氏。 尹氏从兄绍宗闻之以告九功臣。 九功臣言于王曰: "殿下甫卽位谗言遽入臣等惶惧无已。 殿下若信谗言卽罪臣等若以臣等黜伪姓复立王氏为有功于宗社。 请罪谗人使上下无*闲焉。" 王顾左右默然九功臣俯伏良久而退。 寻赐忠勤亮节翊赞佐命功臣号拜壁上三韩三重大匡门下侍中判都评议使司事吏曹尙瑞司事领孝思观事兼八卫上护军领经筵事封靑城郡忠义伯赐中兴功臣录*券敎曰: "有德者尊之以官有功者劝之以赏若稽古典自有成规。 卿秉志忠勤饬躬廉简用舍随时安危注意适时通变善应兵机人用乐从惟其所令。 乃能谕群帅于危疑之际回大军于险阻之中而使权奸 沮狂谋,
中国复修旧好。 尹承顺回自
京师,
帝责本国以君位絶祀虽假王氏以异姓为之亦非三韩世守之良谋。 于是守门下侍中
李[太祖旧讳]与卿共谋相与徇义忘身坐定大议天命所在人心亦随朝市不惊兵革不用异姓之祸不日而除。 邦国之基旣倾而再平王氏之祀已絶而复续在昔平勃之安刘汉狄张之复李唐虽时异而势殊谅志同而气合。 功在社稷泽及生民。 余惟仰成嘉乃丕绩。 位上卿而极备恩数告祖庙而指誓山河。 立阁图形镌碑颂德。 崇加三代祖考宥及永世子孙。 锡之土田副以臧获。 仍赐银一锭马一匹。 卿其永肩乃心以辅予德。"
王将幸长湍观战舰台谏上* 谏止之王遣人问德符曰: "今日之举将如何 " 对曰: "人君行止非台谏所能止也。" 王决意将行台* {谏}犹不退成石璘直入奏曰: "台谏之言不可拒。" 王勉从之。 又下敎录回军功赐田。 西京千户尹龟泽告我
太祖曰: "金宗衍与侍中沈德符判三司池涌奇等谋将害
侍中。 判缮工事赵裕又谓予曰: '沈侍中令其鎭抚前密直副使曹彦郭璇前判书金兆府前判事魏 张翼与裕等勒麾下兵将害
侍中。'" 我
太祖以其言密告德符裕德符族侄且麾下鎭抚也。 德符怒下裕狱。 语在宗衍传,
太祖白王曰: "臣与德符同心奉国本无猜贰赵裕之事必虚妄请勿鞫令我二臣终始保全。" 王将释之。 德符闻之大惊泣请曰: "裕辞连于臣。 今若不问则臣之不与谋何以辨之请与裕对鞫。" 王召德符入德符不顾而出步至巡军自请系狱。 王命知申事闵开召之德符乃进谢。 王命释裕宪府上* 请将裕龟泽对置。 王命评理朴 同台* {谏}鞫治。 裕初不服 欲先拷讯龟泽执义柳廷显曰: "先鞫告者何义也 " 变色默然乃拷讯裕裕服绞杀籍其家。 宪府又劾德符遂囚彦璇兆府 翼于狱皆杖百远流罢德符又流涌奇等。 台谏交章曰: "德符为国首相乃令赵裕金兆府等奸凶之辈掌其兵权以致祸萌欲掩裕罪轻自就狱取笑于人又不从判旨累日拥兵不放无人臣之礼。 今麾下皆已服罪德符尙在国中人相疑忌祸不可测。 愿殿下窜之远方以絶国人之疑以杜祸乱之萌。" 连日伏合固请乃流德符于 山。 明年起封靑城郡忠义伯复拜侍中从世子如京师谏官以德符获罪未久上* 止之不听加赐安社功臣号。
后与守侍中裴克廉等上* 请罢诸道观察使复按廉使罢节制使经历都事复掌务录事罢新定监务诸驿丞诸道儒学敎授官资赡楮货库人物推辨都监东西递运所水站及户口成籍牛马烙印州郡乡社里长等法又诸司有受 事皆直报都堂勿隶六曹。 寻辞职改判门下府事。 自此以后入本朝。
李琳。
○李琳固城县人父峤监察大夫。 琳恭愍朝累官密直副使。 辛禑时升判司事禑纳琳女册为谨妃封琳为铁城府院君琳母李氏为三韩国大夫人妻洪氏为卞韩国大夫人。 琳好佛尝欲往庆尙道四佛山寺禑以: "国舅不可轻出。" 止之。 华藏寺僧觉然自称得道虽达官亦惑之妇女 集丑声流闻宪司鞫之素敬信者皆惜之琳尤痛立门外大叫曰: "此僧有何罪耶 " 辛昌时拜门下侍中命剑履上殿赞拜不名。 琳乞解职不听。 恭让卽位金伫边安烈之狱起辞连琳及子贵生流远地遣执义南在等鞫之。 谏官尹绍宗等上* 曰: "今见庆尙道都观察使金凑执义南在判事孙兴宗献纳咸傅霖等同鞫李贵生狱词云: '去岁十月禹仁烈先到边安烈家贵生随父琳继至。 安烈谓琳曰: 令李乙珍李庚道郭忠辅等害侍中
李[太祖旧讳]然后仁烈与王安德禹洪寿等往骊兴迎辛禑计已定矣。 仁烈不言微笑。' 其情固当鞫问。 贵生之言明白与臣等前所论奏金伫之言如出一口。 仁烈安德洪寿等党于安烈欲立辛禑絶我王氏之罪天地所不容祖宗所不宥而王氏臣子不共戴天之 也。 殿下旣不私安烈而诛之仁烈等三人尙未就诛反侧之祸甚可畏也。 请将仁烈安德洪寿明正典刑以慰祖宗在天之灵以惩万世乱贼之党。" * 上留中不下。
台谏交章上* 曰: "伏覩
宣谕圣旨: '高丽国中为陪臣者忠逆混淆虽假王氏以异姓为之亦非三韩世守之良谋。' 此则
皇帝以刚明果断之资信赏必罚能一天下而明睿所照知我外国之事如见肺肝其天下之人称明见万里者信矣。 其怀诸侯继絶世之义亦至矣。 今侍中
李[太祖旧讳]素 忠义常腐心于伪朝而不敢发及辛禑狂妄日甚遂有攻辽之举崔莹主之侍中
李[太祖旧讳]力沮不得行至鸭江举义回军退禑黜莹而议立宗亲主将曹敏修以李仁任李琳之亲谋于李穑立禑子昌则
李[太祖旧讳]之忠愤益切矣。 及见
宣谕之语慨然有反正之志出万死计倡大义定大策奉殿下而复正统宗庙得以血食。 臣等以为此
天子所谓忠也。 仁任欲专政固宠诈以辛旽之子禑为玄陵所御宫人所出而立之以其族弟李琳之女妻之其后曹敏修李穑共立子昌边安烈李琳李贵生郑地禹仁烈王安德禹洪寿元庠等又谋害侍中
李[太祖旧讳]欲絶我王氏之祀幸赖宗社之灵凶谋不遂。 向使安烈之计得行岂惟侍中
李[太祖旧讳]不得免祸。 王氏宗亲亦无遗类而殿下之大事去矣。 臣等以为此
天子所谓逆也。 安烈虽伏诛而其余逆党未正 故臣等上* 请罪殿下不唯不允反加褒奬书再上而又不下。 忠逆混淆大为中兴初政之累也。 古今人主优柔不断以致祸乱者甚多。 臣等大为殿下惜之。 臣等所言只为社稷殿下所重未知何事殿下 宥此辈恐三韩之人以姻 之私窥殿下也。 又恐
天子谓: '忠逆混淆亦如前日也。' 伏望殿下断以公义将李琳贵生郑地仁烈安德洪寿元庠乙珍庚道等明正其罪则忠逆分辨朝廷淸明乱臣贼子知所戒矣。" 不报。
台谏复* 曰: "法者天下古今所公共非一人所得而私也。 是故愿理之君有罪者虽至亲必罚有功者虽仇怨必赏。 周之管叔成王之叔父也将危周公而见诛汉之上官安昭帝之亲舅也以谋 光而赤族是皆以公灭私为国不顾家者也。 假使周公 光见疑于成王昭帝则周汉历年之久亦未可期。 唐之张柬之等五人忠义社稷之臣也。 中宗以其推戴之力入绍正统灼知武三思之罪逆而牵于私意优柔不断卒使忠义功臣柬之等五王皆不得保其首领寻亦不自免此以私灭公知有家而不知有国者也。 千载之下惜中宗之不断恨五王之失计也。 我玄陵初政之美殿下所亲见也。 及其末年远忠直近 邪而赏罚失当遂使功臣无一得全卒致十六年异姓之祸。 今
天子刚明果断信赏必罚能一天下而以一驿丞之故拔尽亲王之发以谢天下。
天子之尊而不得赦其子者诚以: '法者非一人之所得私也。' 戊辰回军之后诸将议立王氏曹敏修以主将沮众议谋于李穑李琳而立昌李穑旣与敏修李琳共谋立昌又谋迎禑。 此二人者世为王氏之臣而又为大将大儒宜其首倡大义以图兴复顾乃沮众议而立异姓则其为祖宗之罪人三韩之世 而谋逆之罪明甚矣。 权近赍
天子复立王氏咨中路私 预知密旨不付都堂先示李琳则其欺
天子负王氏党附异姓阴谋不轨得罪于祖宗亦大矣。 李琳李贵生李乙珍郑地禹仁烈李庚道王安德禹洪寿元庠等与逆贼边安烈谋害社稷大臣以迎辛禑。 凡谋杀大臣者尙且不宥 拥立异姓使我列圣之灵永不血食者乎 使逆谋得遂则殿下何以成中兴之业祖宗何以享孝孙之祀。 然则此逆党者非列圣子孙所共戴天非王氏臣子所共立于三韩之地上者也。 愿殿下为三韩社稷虑为万世子孙计断以大义明正其罪。" 王召我
太祖及沈德符曰: "台谏所论敏修权近旣已罪之。 卿等宜谕台谏更不论执。" 遂徙琳于铁原穑于咸昌地于横川贵生于固城流仁烈于淸风杖乙珍庚道谓安德洪寿有功庠但闻安烈言皆原之。
台谏复请曰: "罪莫大于反逆天下万世所不可赦者也。 边安烈潜图不轨欲杀大臣迎辛禑以逞其欲臣等上* 请鞫其党殿下命申孝昌朴为生鞫李乙珍乙珍云: '李琳李贵生郑地李庚道元庠实与其谋。' 又命台省巡军鞫之贵生明言谋逆之状问李琳则亦与贵生同而殿下皆宥之或反褒之或止杖之远窜者或徙近邑或有削爵而置近境者或有不削爵者等。 为逆党而罚之不同有如是大失刑政之公矣将见纪纲不振谗 日盛凶逆得志争臣杜口忠良 望而危乱将至中兴之大业瓦解矣。 琳贵生与逆魁安烈潜图不轨其状已着。 禹仁烈与琳贵生往安烈第其同谋之状明矣。 安烈欲使仁烈王安德禹洪寿迎辛禑人固多矣而必使三人迎禑则其与谋也必矣。 仁烈素无节行阿附仁任安德 缘军功 至将相殿下反以此二人为有功而加爵赏何哉洪寿于辛禑时 掌机密颇有不廉之 惟承家荫骤至卿相。 乙珍庚道顽愚无知拔身行伍滥称军功以盗爵禄。 今皆为逆魁之腹心首居刺客之列岂可杖之而已乎权近私 天朝复立王氏之咨先示逆党以趣逆谋罪固不容诛矣。 曹敏修秉主将之权沮众议立异姓。 李穑为世儒宗于复立王氏之议固当悦而从之乃反沮之。 皆王氏祖宗之罪人也。 郑地元庠与谋之状乙珍已明言之亦岂可不辨而遽舍之乎愿殿下深虑万世子孙之计明正其罪以副三韩臣庶之望。"
命配琳贵生敏修穑仁烈地近乙珍庚道安德洪寿庠等于外。 谏官再上* 力争不听。 台谏复交章曰: "向者边安烈畜愤于革私田及至礼部咨文之来欲尽灭王氏以固辛氏乃与李琳禹仁烈王安德禹洪寿李贵生等潜谋不轨以李乙珍李庚道为刺客欲害忠良以谋乱国家若其计得行则王氏之中兴其可望乎今反加逆党以官职而宠异之是劝万世大逆不轨之党也。 侍中
李[太祖旧讳]才兼将相心在社稷邻敌畏其威中原慕其名国之存亡实系是人。 若非是人殿下何以成中兴之大业太祖列圣三十一代在天之灵何以享殿下之孝祀乎今若不去逆党渐使得志则臣等恐社稷之忠臣必为唐室之五王未免逆党之中伤矣。 柰何殿下以姻 之故曲法赦之乎乞明正典刑以戒后来。" 不听。 台谏复上* 曰: "大逆天地之所不容人伦之所不赦。 故仲尼作春秋而诛乱讨贼必先诛未发之祸心。 其已着之大逆乎殿下旣为太祖之神孙则安烈之党殿下之世 也。 国人明知其罪而殿下宥之则殿下亦祖宗之罪人矣。 柰何以姻 之故听信谗言宥此逆党遂使 邪之辈得志于内忠义之臣解体于外乎凡谋逆者先植党与而后敢于为恶未知殿下以谓安烈无党与而独谋乎伏愿殿下割恩正法明置琳等典刑。" 又不允。
初狱起系琳淸州寻以水 免宪司又言: "不可轻赦。" 不听寻宥琳及贵生。 郞舍许应等上* 曰: "殿下卽位之初以李琳姜仁裕王兴申雅等常在伪朝凭恃女宠毁法乱纪悉皆流窜寻蒙恩宥完聚京都无所惩戒请下宪司屛诸远方。" 王从之流琳于忠州仁裕 州兴淸州雅全州。 琳病死贬所。 子贵生茂生。
王康。
○王康宗室* 属。 恭愍二十年应举中会试康于 辈年最少王召见谓曰: "判官曹崇礼进士闵安仁老成儒者尙未中第 此少者乎必假手也。" 使写会试策题不克。 王怒停殿试。 命自今年未十五岁者毋得赴试。 踰数月覆试赐同进士第补成均直学累迁江宁府丞。 辛禑立授典理摠郞迁成均祭酒寻为西北面安抚使安集郡县流离人物。 恭让朝拜判典农寺事出为杨广全罗庆尙道水军体察使兼防御 铁使寻转礼曹判书升密直副使兼杨广全罗庆尙道水军都体察使 铁漕转招讨营田缮城事。 敎曰: "国家中遭否运伪主昏* {淫}权臣贪暴纪纲大坏加以倭寇陆梁州郡凋 漕转不通仓庾虚竭。 拨乱之后思得才能以革旧弊堂臣荐卿以任海道不数年*闲果有成效。 简炼戎兵而岛吏远遁转输粮饷而国用不竭。 予嘉乃功。 今委以三道都体察使以摠水陆之事其军吏有功者具名以闻。 予将擢用。 奉翊以上申请科罪三品以下听卿专断。" 康屡运三道军须税贡都堂必设宴劳之。 康以利国为己任务尽鱼 之利钱货之入巨万计国家赖之。 康侵牟海道民多怨咨时谓康为聚* {敛}之臣。
康献议曰: "杨广道泰安瑞州之境有炭浦从南流至兴仁桥百八十余里仓浦自北流至莼堤城下七十里。 二浦*闲古有浚渠处深凿者十余里其未凿者不过七里若毕凿使海水流通则每岁漕运不涉安兴梁四百余里之险请始役于七月终于八月。" 于是发丁夫浚之。 石在水底且海潮往来随凿随塞未易施功事竟无成。 康尝举前牧使吕称为副使将代己任人以刘晏之徒目之。
朴 。
○朴 密阳人。 初补*于达赤。 辛禑时为金海府使击倭于黄山江斩二十九级贼投江死者亦众。 又倭贼五十 至金海南浦 示后来贼曰: "吾辈乘风利 黄山江直 密城。" 侦知之设伏两岸将舟师三十 以待之。 贼见 一 先入江口伏发 亦突至遮击。 贼狼狈自刃投水死殆尽。 时江州元帅裴克廉又与倭战贼魁覇家台万户着大铁兜 至手足皆甲令步卒翼左右跃马而前马旋 而止我军迎击斩之。 报至褒赏 克廉甚厚。 后为庆尙道都巡问使斩倭十四级。 禑攻辽 以元帅行。 从我
太祖回军复为庆尙道都巡问使与安东元帅崔郸击倭于尙州中牟县破之赐弓矢彩* {段}。 又击倭于高灵县斩三十五级。 又以战舰百 击对马岛烧倭船三百 及傍岸庐舍殆尽。 元帅金宗衍崔七夕朴子安等继至搜本国被虏男女百余人以还。 辛昌下敎奬谕曰: "我朝升平日久武备稍弛。 肆致岛倭恣为寇掠 今四纪扰我三 国家唯务守御将帅尙稽 征而卿发愤于怀仗义而往凌不测之鲸波覆积年之蚁穴室庐船舰尽为 烬 虏人民得还乡闾足以雪国家之耻足以复臣民之 。 捷报初来予心寔喜。 今遣门下评理徐钧衡赐卿衣领鞍马银锭等物。" 上笺谢。 时人以为: " 但烧庐舍舟楫实无 获。"
寻改都节制使捕倭船一 斩三十二级后以判慈惠府事从我
太祖定策立恭让。 拜知门下府事封忠义君赐功臣录*券及廐马一匹白金五十两帛绢五端敎曰: "卿以宽弘之度豁达之资逢时展才委身 掌其处事之敏卫上之忠玄陵称之。 四为守令三鎭南服寇 民安蔚有声绩才超耿贾之 勇在关张之右。 城于州而金汤之利始验剑其船而海道之警悉除。 载惟对马之役有光辛巳之征。
天子责立异姓为王卿与守门下侍中
李[太祖旧讳]首倡大义推戴寡躬以安邦家之基以定君臣之分嘉乃丕绩曰笃不忘。 追崇祖考之号仍加世宥之恩。 锡之土田副以臧获卿其膺此异数益励忠诚。" 金宗衍之狱起辞连 流 州。 寻录回军功赐录*券及田。 自此以后入本朝。
李豆兰。
○李豆兰初名豆兰帖木儿女直金牌千户阿罗不花之子。 袭世职为千户。 恭愍时豆兰遣其百户甫介以一百户来投仍居北靑州。 事我
太祖属麾下。 辛禑时辽渖草贼四十余骑侵掠端州豆兰与端州上万户陆丽靑州上万户黄希硕等追至西州卫海阳等处斩渠魁六人余皆遁。 胡拔都来寇端州副万户金同不花内应尽以货财故后阳被执。 丽希硕等累战皆败。 时豆兰以母丧在靑州,
太祖使人召谓之曰: "国家事急子不可持服在家。 其脱衰从我。" 豆兰乃脱衰拜哭告天佩弓箭从行。 与胡拔都遇于吉州平豆兰为前锋先与战大败而还。
太祖寻至胡拔都着厚铠三重袭红褐衣乘黑牝马横阵待之意轻
太祖留其士卒拔剑挺身驰出。
太祖亦单骑拔剑驰进挥剑相击两皆闪过不能中。 胡拔都未及勒马
太祖急回骑引弓射其背铠厚箭未深入卽又射其马洞贯马倒而坠。
太祖又欲射之其麾下大至共救之我军亦至。
太祖纵兵大破之胡拔都仅以身遁。 时判书金世德妻尹氏寡居数年有秽行其母以嫁前洪州牧使徐义 数日尹氏恶义而出之。 宪司劾之遣卒守其家李仁任等受尹氏厚赂谋欲寝之谓: "豆兰屡立边功。" 以尹氏妻之。 拜礼仪判书。 又从
太祖大败倭贼于咸州 儿洞赐宣力佐命功臣号拜密直副使。 攻辽之举从
太祖回军寻商议同知密直司事会议都监事。 辛昌立授知司事。 恭让卽位录回军功赐录*券土田升密直使。 与张思吉击倭于西海道进知门下府事司判都评议使同事。 自此以后入本朝。
南誾。
○南誾宜宁县人。 性豪迈无检束自幼好奇计。 辛禑时补社稷坛直。 时倭寇大炽三陟郡城小且危国家难其守誾自荐知郡事。 旣到郡贼猝至誾率十余骑开门突击之贼败走。 召授司仆正。 禑攻辽从我
太祖至威化岛与赵仁沃等献回军之议且密谋推戴以
太祖严谨不敢发言。 旣还密白
太宗太宗戒以勿言。 转三司右尹监门卫上护军。 恭让朝拜鹰扬军上护军兼军簿判书录回军功赐土田录*券升开城尹。
迁密直副使上书曰: "从谏如流人君之德责难于君臣子之恭。 昔高宗命傅说曰: '朝夕纳诲以辅台德。' 说复于王曰: '惟木从绳则正后从谏则圣。' 古之君臣更相勉励如此后之人君可不鉴哉近殿下坐正殿进百官以天之谴告与夫八事之弊自责下敎求言然其直言极谏者非一而优游不断臣恐内多欲而外施仁义也。 昔贾谊上书: '以为有痛哭者一流涕者二长大息者三。' 夫以文帝之时内外晏然纪纲备举谊之言尙尔 当今日可言者多矣。 臣以庸劣荷殿下之重恩受殿下之厚禄凡所见闻不以上达是不忠也。 故以数语不避群邪切齿阴中之祸敢冒聪听。 自甲寅以来忠臣义士常腐心于伪姓而不敢发。 辛禑之狂妄日炽遂有戊辰攻辽之举。 诸将仗义回军退辛禑而黜崔莹议立宗室之贤主将曹敏修不顾万世之法力沮众议谋于一大儒立禑子昌则忠臣义士之愤益深切矣。 及见尹承顺权近赍来
圣旨曰: '高丽国中多事为陪臣者忠逆混淆虽假异姓为之亦非三韩世守之良谋。' 于是九功臣慨然有拔乱反正之志出有死无生之计倡大义定大策而推戴殿下。 为恭愍王后以奉王氏之祀此实祖宗在天之灵有以启迪之也。 逆臣边安烈因权近之私 预知密旨党附外戚反欲迎禑永絶王氏几使
圣天子存亡继絶之恩不得行。 其为逆谋实金伫郑得厚所明言官吏国人所共闻故台谏交章论执。 而安烈伏辜余党免于 国人靡不缺 。 向使安烈之计得行则殿下之大事去矣。 金宗衍潜结奸党同恶相济以图不轨令尹 李初流言
上国请亲王动天下之兵遂启
圣天子疑我之心罪莫大于此者。 而使臣王昉赵 之还辞证明白何置而不问乎使臣郑道传韩尙质等钦奉
宣谕圣旨曰: '高丽有多小地方也有贤的也有愚的自要小见识使那小人来。' 则其为不轨之迹明矣始谋之党见矣。 诚宜命有司推鞫其状明示重典闻于
天子可也。 而罪同罚异或诛或免何哉向使宗衍之党之计得行而
天子不得明见万里则三韩之民无遗类矣。 赵裕之言一也或远窜或近流或有杖之者或有诛之者或有召还京师慰而安之者是亦何心哉向使赵裕之党之计遂行则忠义社稷之功臣不得保全矣。 戊辰回军之际池涌奇乃曰: '有亲王之子孙在焉。' 其言果验于王益富之事也。 然则涌奇之扶拥益富而潜图之迹甚明矣。 殿下杀益富而赤其族活涌奇而全其首领则殊失用刑之公矣。 益富之死也为有罪则涌奇之生也何幸欤涌奇之生也为无罪则益富之族奚罪欤向使涌奇之计得行则殿下之享国未必保也。 大逆不忠之党皇天后土之所不容三韩臣子所不共戴天之 也。 殿下乌得而私之管叔成王之叔父也将危周公而就戮上官安昭帝之亲舅也以谋 光而赤族。 假使周公 光见疑于成昭则周汉历年之久未可期也。 殿下不以王法为念牵于姑息之仁台谏论劾而反见斥逐群邪保全而反见任用是劝不忠不义于将来也忘祖宗五百年之社稷也。 然则其于皇天眷命殿下之意何其于
天子复立王氏之意何其于祖宗扶佑殿下之念何其于臣民共戴殿下之心何。 臣恐三韩之人以姻 之故有以窥殿下之私心也。 臣之所言公则请将安烈宗衍赵裕之党与夫涌奇等卽下宪司明正其罪布告中外以快人神之愤以惩乱贼之徒可也。 好恶出于一时是非公于万世臣何惜一朝之命不顾万世之法乎臣之所以极言不讳者宁得罪于殿下冀不获罪于祖宗也。 又念君子阳类磊磊落落无所回互用之则升其国于明昌而众臣和于朝万物和于野箫韶九成凤凰来仪小人阴类唯唯诺诺变乱是非用之则降其国于昏暗而日月薄食水泉沸腾山谷易处霜降不节此必然之理也。 伏惟殿下亲君子访以时政得失问以古今乱理从容谈笑涵养德性无言不听靡事不举非法不道非礼勿行。 絶宦官远小人斥异端存天理而灭人欲则可以共新于理化可以仰答于天心。 天 消地道宁赏罚明礼乐兴阴阳和而风雨时天命益新人心益附邻国益慕之矣。 愿殿下深思之熟虑之。"
道传以罪配罗州誾力不能救且自上书后怨 旁兴王亦忌之故称疾自免谏官金震阳等劾论削职流远地寻召拜同知密直司事。 时右侍中裴克廉等奉王大妃敎将废王事旣定乃白我
太祖太祖怒曰: "废之而将立谁耶 " 誾对曰: "我等必得明主愿勿忧。" 遂废王王将出誾 曰: "禹玄宝父子谋迎辛禑又党于金宗衍欲危社稷。 于是大臣省宪以宗社大计请罪玄宝父子上以姻 之故优游不断曾未知五百年三韩之业在禹氏之生死也。 昔商王*大甲{太甲}欲败度纵败礼伊尹放之桐宫旣而*大甲{太甲}处仁迁义伊尹迎*大甲{太甲}复绍成汤之业。 今上若能迁善改过则不待朝夕而复矣。" 王曰: "予本不欲君尔等也而群臣强立之。 且予不敏未 事机岂无 群下之情乎 " 因泣下曰: "禹氏于我为仇 矣。" 遂行。 自此以后入
本朝。
列传卷第二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