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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书讲义困勉录》卷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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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四书讲义困勉录卷二十七

赠内阁学士陆陇其撰

公孙丑下

天时不如地利章总防 张彦陵曰全章总欲人君固结民心意特借用兵之事以明之

天时不如地利节 翼注曰天时地利总不如人和叠下重人和上 又曰两不如但在用兵时较量天时以攻者验之地利以守者验之亦偶举一边而言赛合注曰不如要含蓄讲若説得实则不消下二段説话 注孤虚二字大全蔡氏及仁山金氏俱就支干上看出双峰饶氏则就五行上看出看来似可兼用 仁山谓如甲子旬则戌亥为孤午未为虚午未二字疑是辰巳之误观蔡氏一条可见 苻坚伐晋羣臣曰嵗镇在吴伐之必有天殃苻坚果亡然坚伐燕亦犯嵗而克者盖坚协众情而伐燕违众议而伐晋也即曰坚虽灭燕而燕慕容垂复兴可见嵗星之果不可犯也然汉髙入闗之年嵗在东井井秦分也而秦见灭何哉盖秦为无道嵗星不能为福而反为祸也然则越得嵗而吴伐之卒为所灭者亦非独天时之不利也越无罪吴无徳故耳信乎天时之不如地利也矣【右辑蒙引】

三里之城节

城非不髙也节

故曰域民不以封疆之界节 愚按故曰域民节是言人和以天下之所顺节是言天时地利之不如人和徐儆曰此条极言人和之当得不是推人和在

于得道盖章防説要人和处已含得道意人岂无道而能和者观故曰二字是承接之词不是推原之词

也 翼注曰域民三句非申地利只以引起人和之不易得耳 浅説以存心以仁制事以义贴得道翼注曰多助之至不过就其多助而极言之耳非又

出多助外也 张彦陵曰天下顺之即是多助之至只见得人心悦服若作民归説便碍下文

以天下之所顺节 张彦陵曰以天下之所顺不是率天下所顺之民乃指自家言以我为天下之所顺攻彼为亲戚所畔的则战自必胜矣

孟子将朝王章总防 张彦陵曰此章大防欲以道徳佐其君先以道徳自重而警齐王召己之非通章重在不可召上汤霍林曰孟子此章辞若激烈然其自

重处都是敬君盖人君富贵已极人臣更无可尊崇他处直须把我仁义辅他做个尧舜的君方谓敬之极以富贵对仁义以爵对齿徳非是抵当他的话头正见得爵在王亦须要我仁义之士辅世长民才能做到尧舜如何反来慢我要知孟子是敬王之意不

是傲王 吴因之曰通章是托疾以辞而又欲自表其辞召之意其立言根子只在以賔师自处上来朱注孟子之于齐处賔师之位数句要看

孟子将朝王两节

王使人问疾节 吴因之曰孟仲子之对孟子所极恶他的在昔者有王命有采薪之忧二句若趋造于朝及请必无归而造于朝等语孟子只是不理他便了

不得已而之景丑氏宿焉节 翼注曰不得已非逼于所要盖要字只是迎而告之非强而迫之也盖辞疾而出吊本欲王知其非疾今为仲子权辞所晦纵不朝径归齐王亦不知其非疾而无由警悟之矣之景丑氏宿亦主悟王説 张彦陵曰内则二句须重君臣边方是景子本意 四书脉曰君臣主敬又重臣敬君边 赛合注曰父子非无敬也而所主在恩君臣非无恩也而所主在敬 吴因之曰未见所以敬王景丑原指不应召孟子亦晓得他之所指但彼尚未明露出故佯为不知也者而姑以非尧舜之道不陈应之此犹非通章吃紧要处 张彦陵曰是何足与言仁义也作句是齐人心上如此鄙薄其君也云尔二字读断如云这等説起来则不敬莫大乎是 徐儆曰非尧舜之道不敢陈于王前是下之人不敢汤之于伊尹桓公之于管仲则不敢召是上之人不敢上不敢召下不敢陈此正是君臣主敬 注敬之大敬之小辅氏以心与貌分贴大小看来大小二字内似俱兼得心貌姑俟再定 总注恭敬亦似不必如陈氏分内外只似互言

否非此之谓也节 张彦陵曰引礼重不俟驾句正明未见敬王意

岂谓是与节 四书脉曰晋楚之富富字该爵在内翼注曰仁义富爵还主仁不啻富义不啻爵説不但仅仅相当而已 张彦陵曰是或一道不是疑词实作自重之道看 吴因之曰天下有达尊三一段虽是推曾子之意却就是説自家了不消更端起话故下就接以恶得云云 朝廷三句只推明各成其尊无随在致隆之意若曰各不相值始成其尊则非达尊矣 辅世长民在事功説辅世辅翼世道长民长育生民 附赛合注曰恶得有其一二句朱注解云今齐王但有其爵耳安得以此慢于齿徳乎此解何等明白奈何学者全不体认都説天下三达尊齿徳二者皆在我齐王但有其爵耳乌得以其一而慢我之二哉非孟子语意孟子语意只据三达尊论道理而齐王之不可召己自见于言表耳 按此与蒙存浅説稍异此似蕴借姑俟再定 吴因之曰景丑责

孟子不应召孟子不説已不当应召只详明齐王不可召己而我之不当应召无待言矣此处正好得賔师意出若非賔师纵有齿徳敢与爵抗乎纵不为管仲何独不可召乎

故将大有为之君节 吴因之曰不直曰不召之臣而曰有所不召之臣者见大有为之君其驭臣下虽不是泛然不召若有所不可召者则必不敢召致之此正孟子用字斟酌处 张彦陵曰尊则崇奉钦承事

事遵依不敢搀以己见也乐则欣慕爱乐念念殷勤不厌烦不苦难也 胡致堂曰士之不待君之求而登门自献岂所以养其君尊徳乐道之心而望之以大有为之功可见士必欲君之就见者正欲成就其君处 吴因之曰其尊徳乐道二句虽是説贤士自重语意仍归重在贤君身上言尊徳乐道不如此贤士犹以君为不足有为而不肻来辅了为君者岂得少自骄慢焉得有谋而不就乎

故汤之于伊尹两节 张彦陵曰学而后臣非是截然先后只是所重在学把他做第一件而以委任继之也学字正与教字对看

汤之于伊尹节 翼注曰管仲且犹不可召主桓公不召管仲上 又曰此章重君不可召臣故不召伊管俱重君言此是正脉 徐岩泉曰孟子既引了成汤与桓公伊尹与管仲恐落了自已地歩至此却又别出王伯之佐见己非管仲之比又以终非尧舜之道不敢陈于王前之意而管仲不失为齐人矣严哉管登之曰古者天子不召师孟子游事齐宣盖以师道自处视孔子之厯聘诸侯载贽以求见者则进一格矣盖战国时徳固衰于春秋而不召师之气似复振何也曰此非匹夫之师道尊乃万乘之伪节昭也七雄之中以折节下士致万乘者四其余亦畏游説之口慕下士之风而效尤之智者睹未萌便知秦后尊君卑臣有君无师之渐从此起矣而孟子正当其

世欲存古者师臣之饩羊以振洙泗一脉夫处臣道者必以事君尽礼为恭而翼飞龙之统处师道者或以重道忘势示节而冒亢龙之嫌此非孔子之不幸乃孟子之不幸也登之又谓诸侯而至于畏士则坑

士嫚士者必相继而至矣与此条一意

前日于齐章 按此章主全为齐发者偏 张彦陵曰故为兵餽非薛君话是孟子叙事之辞

孟子之平陆章縂防 张彦陵曰此章与士师不能治士章一个机轴提醒他使臣不议其罪于君君不诿其罪于臣然后其言可入也

孟子之平陆节

然则子之失伍也亦多矣三节 张彦陵曰前二节讽距心处见责不容辞非讽之去后一节讽齐王处直欲其行兴发之大政以济沟壑流离之民非徒传罪已之一言而已惜乎无改悔之实孟子望齐之意孤矣

子之辞灵丘而请士师似也章 赛合注曰上二节蚔鼃感孟子之讽因可以去而去下二节孟子因或人之讥明可以乆而乆见守官守道之不同守官去就听命于官守道进退听命于道

孟子为卿于齐节 南轩谓齐王不欲以使事烦孟子而使驩治之若即以大注有司指驩固不是矣即依蒙引谓其各自为説非以有司觧驩亦非也盖凡出使者有正使必有副使此是常例非齐王为孟子创设也 张彦陵曰反字中兼徃字意 翼注曰与之同使不恶也不与之言严也 成玉纮曰言亦何不可但小人窥君子未有不自言始者故孟子慎之

齐卿之位节 辅氏谓若事有不治则亦须与驩言此亦孔子与阳货言之意也盖孔子之与货言也是与涂人言也非与货言也孟子之与驩言也是与辅行者言也非与驩言也 程竹山曰吊公行之不言不私言也故谓不当言而防于理吊滕之不言不公言也故谓不必言而防于事总都是托辞 王阳明曰圣贤待人有时而委典其道未尝不直也若己为君子而使人为小人亦非仁人忠恕恻怛之心孔孟于羣小浑然不露圭角者正是不使他为小人耳

孟子自齐塟于鲁章总防 张彦陵曰当时墨氏教兴世风趋薄塟亲之礼或多不循其制木若以美然疑其过厚而徒为观美隠然有惜物俭亲之意不知人子无穷的念头特借此以少伸其万一耳【须知此心原无尽时】然后二字极有意味説到尽于人心处则凡可以用情者宜无不为之矣古者四节段段破他太美之疑意都重在尽心上

孟子自齐葬于鲁节 翼注曰止于嬴勿作观望説只是回顾丘墓余哀未忘不能遽前意 注以董治解敦字麟士引诗王事敦我来证按诗注敦犹投掷也如此则与上文使字有碍愚意此句是使虞分派匠事之意如此则与注董治及诗注俱合矣

古者棺椁无度节 翼注曰人心是人子之心非他人之心

不得不可以为悦节 四书脉曰何为为字要分晓言为无财耶抑为不得耶

且比化者两节 张彦陵曰人皆欲自尽此心而吾独不以此为恔乎对人而言之曰独与吾何不然相应

沈同以其私问曰章总防 张彦陵曰此章当以天字为主燕之私授受是不奉天命齐之擅征伐是不奉天讨非尧舜而揖逊故召齐之师非汤武而征诛故致燕之畔孟子説燕罪可伐又説齐非伐燕之人未尝轻贷燕亦未尝轻与齐此处要识得圣贤大公之心

沈同以其私问曰两节 上节注只以受之天子传之先君为説张説虽非注意然自不相妨盖以下节天吏照看也翼注四书脉皆从之 伐燕考见前齐人伐燕章

燕人畔章总防 张彦陵曰齐之伐燕所谓乘人之危不仁致人之畔不智王之惭于孟子此正愧心之萌陈贾乃逢其恶举周公来比不知公与叔系兄弟至亲便有不容逆料其畔的心肠若齐王之与燕人则不可同年而语矣隐隐照见公之过是宜有的齐王之过是不宜有的又安得援周公为解 下文贾之所解只在不智以王之所惭在不智也何以知王之惭在不智以其惭于既叛之后而知之也

燕人畔两节 赛合注曰贾之言虽并提仁智其意重不智一边盖缘当时议王并燕为不智贾以齐当取燕之时岂知今日燕人之畔亦如周公使管叔之时岂知后来以殷畔乎 吴因之曰孰仁且智且字与养气章仁且智夫子既圣矣且字不同既圣处且字是仁智并説此处仁且智则倒重智上下面知而使之是不仁也亦只要形起不知而使之是不智也句周公知其将叛而使之与亦只相形引出不知也句陈贾主意全认定不知一边盖欲以周公不知而使管叔解释齐王不知而取燕耳 又曰仁智周公未之尽句要以不知为主説况于王乎句亦须重不智一边乃是论齐事本防见而解之言请见孟子而以周公事为王解之也

见孟子问曰节 四书脉曰不知也勿云误使之只云事变叵测虽周公亦不知其将畔也有过指不智且字见公且然下于公者可知 赛合注曰周公之过不亦宜乎便有他人之过则不宜意 蒙引谓不智是过若不仁则不止于过也此説亦甚拘 此章论周公事专以使管叔説不必牵诛管叔説大全有论诛管叔一段当删

且古之君子节 翼注曰古之君子泛説不指周公末段人皆见之固不肯为之辞更也人皆仰之又不必为之辞如此云与下面有情

孟子致为臣而归章总防 翼注曰首二节婉答齐王见行道之心也下面深拒时子见守道之义也 张彦陵曰全防重市利二字看齐王留之之词与处之之法全无好贤实用只以利留孟子而时子陈子俱不悟其非君臣师弟之间有市心矣故孟子详以利之一字晓之而道之行不行俱置不论

孟子致为臣而归两节 四书脉曰不敢请者恐有干进之嫌见无枉道之意固所愿者出于爱君之诚见有行道之心两句俱承继见来

他日王谓时子曰节 按存疑谓他日王谓时子见孟子欲去时齐王不曽留一时去未成到他日齐王见其未去而为此留也其留之不诚亦可见矣不能行其道而欲留之为矜式义既无谓况又不诚乎此説非也前此不留他日留之安知其非自悔自艾而谓其不诚乎但观其词絶无悔过不安之意则可知其不诚耳不必在他日字上穿凿也

时子因陈子而以告孟子节 按或云时子知王留贤之意不诚欲传命不可欲不传命不可故姑因陈子达之以塞责则看得时子是奸猾之人徐中楫云欲其言之易入而早图之也则看得时子只是一个庸碌之人皆从所以因陈子处看出然庸碌之説平正可从

夫时子恶知其不可也节 赛合注曰我虽欲富亦不为也而况本非欲富者耶如之何其可复留也不可留而留是不得于十万而又求得于万钟此垄防之为季孙之所以讥子叔疑也 按浅説谓注中又有难显言者一句不粘着义不可以复留一句意故下一个又字若是道不行而义不可留则显言之亦何妨此条甚拘

异哉子叔疑节 按蒙引谓二使字不同上使字是如使之使下使字是子叔疑使之也已指子叔疑此条非也盖叔疑事乃实事岂可用如使口气愚意上使字乃国君使也不然则使己为政不用则亦已矣此句乃是泛论叔疑事当补在言外则又不得谓已指叔疑也俟再定

古之为市者节 翼注曰子叔疑是客贱丈夫是客之客 孟子之于梁也始见即黜其言利之非于齐也将去必自表其无欲利之志其于利之一字严哉

有欲为王留行者章总防 张彦陵曰通章重在无王命上

孟子去齐宿于昼两节 翼注曰客欲留行当先言于王而得其悔悟因奉王命来留孟子方可留也

客不悦曰节 李衷一曰两无人之人正暗斥留行者言这一人留子思却承缪公之命来道达诚意故子思为之留这一人留泄栁申详虽无缪公之命然不向泄栁申详自叙已留意却从缪公称道调防故泄栁申详为之留今既不承王命来留又不去调防王侧徒走在吾面前空把己意代王説殷勤耳何益之有据孟子责备他意思还在无王命上 张彦陵曰看泄栁申详三句要看得好非谓二子之贤倚君侧之人也二子当时亦只见鲁君信用他故乐为之留初不知中间维持调防之故而究竟鲁君亲之信之则以有人耳【阙】

一则君使人留贤一则人勉君留贤皆非【阙】

留者【阙】

子为长者虑而不及子思节 赛合注曰长者句须承上云古人之留贤皆出于君意之殷勤未尝以己意而自留也 缪公本自能尊子思齐王不能如缪公如何责留行者之不及子思曰缪公自能尊子思则不待维持调防也齐王不如缪公则必待维持调防之而后可故为客计者当以留泄栁申详之法而责王以尊礼子思之事上文所以必带説泄栁申详者盖为此也其意实重在子思边耳

尹士语人曰章总防 翼注曰尹士讥孟子与孟子自明俱重在濡滞一边

尹士语人曰节 赛合注曰尹士之讥为其三宿而讥虽或言不明或言干泽不过即前日来齐之失以形今日濡滞之失

夫尹士恶知予哉节 张彦陵曰看千里见王是予所欲即迹渉干泽予皆不计至于不遇故去予不得已则心诚不忍速去敢以濡滞为嫌

予三宿而出昼两节 张彦陵曰孟子主意在安天下上王由足用为善实思所以用齐王耳故三宿出昼尹士谓其濡滞孟子则犹以为速尹士谓濡滞在三宿而后出昼孟子则谓既出昼之后此心犹不舍王王如改诸句是述予心犹以为速之意王由足用为善是述岂舍王哉之意 翼注曰王如用予至举安非自负语正见王之足用为善也 沈无回曰用是用孟子之王道则改是改功利之习若説有甚失礼处而欲其改此便看得小了

予岂若是小丈夫然哉节 李衷一曰此小丈夫不要看他低了亦是要君好的但主意只为自家一身所以伤于过激君子之心全为天下连自家濡滞之迹都不计较以此对看所以为小

士诚小人也节 翼注曰小人即小丈夫但上以量言此以识言畧异 湖南讲曰不特贪恋富贵的是个小人即爱名节的亦是小人 又曰问谓爱名节的亦是小人虽为贴士诚小人句然恐太轻了名节曰名节须有辨世间没有空空的名节原从救世起世道救不来轻则辞爵禄而去重则为子死孝为臣死忠只得成了名节则名节为可重若救得世来更须委曲以斡旋方是大圣大贤作用乃不顾世道颠危只求完自已名节圣贤心肠防不忍出此然为鲁男子易为栁下恵难则又在人之度徳量力如尹士者亦未可尽非也

充虞路问曰章总防 张彦陵曰明良遇合自有常期数已符其期而遇不我值有心济世者其遇愈穷其念愈切矣其不豫也固宜要之此念从畏天悲人而发则其所为不豫者【此是余意】正其所为不怨不尤者也若泄泄然坐视其乱而诿之于数曰此天也此人也则虽托名不怨不尤其怨尤实深耳岂天生圣贤之意哉

充虞路问曰节 芑山张氏曰充虞误认不豫为怨尤彼一时节 张彦陵曰时分彼此只以充虞闻见时言濮贞庵曰彼一时此一时非谓前日是平居论道

之时今日是不得行道之时谓前日所论之时正论君子脩身者言之凡有不得于天不合于人者只反求诸己而已今日所遭之时则天命人穷于此而决非止一身之事吾得不为吾道悲乎然亦此忧时之感原非有所怨尤也 赛合注曰天固不可怨而天命实足悲矣人固不可尤而人穷实足悯矣 或问孟子彼一时此一时不知此时何以又合有怨尤能不动心否湛甘泉曰不怨不尤圣人之心学也心学何分彼此稍渉怨尤便是动心安得为心学孟子盖指豫与不豫而言不豫公而怨尤私不豫大而怨尤小其迹相似而其情则不同

五百年必有王者兴节 张彦陵曰五百年节重王者上盖有圣人出则名世必因之而显孟子自是名世者惜无王者兴以为之辅佐不豫意本此未説出也下文方见

由周而来节 按时数只平説自妙不必串 注云乱极思治如礼乐久衰则必振民生久困则必复诈力久用则必绌战征久用则必息就战国时势着想方合

夫天未欲平治天下也节 注圣贤忧世之志乐天之诚并行而不悖者有二説一説彼一时当乐天则不怨不尤此一时当忧世则有不豫色所以为并行不悖一説乐天即在忧世之时二説可兼用前説是以彼一时两句与五百年两节对看出也后説是以五百年两节与末节对看出也 吴因之曰孟子班爵一章便是封建的梗防为国一章便是井田的梗防启口容声皆唐虞三代之畧故曰如欲平治天下舍我其谁 按彦陵谓通章见孟子忧世之心乐天意不必搀入为此説者于未节吾何为不豫哉下补一转语云唯其不然故不免于不豫耳此节正是解所以不豫之故赛合注翼注俱从之然殊牵强不合注

仕而不受禄章总防 赛合注曰据总注云仕而受禄礼也不受齐禄义也则通章俱只重不受禄看为是不可以未节为不去之由与不受禄并重总见得去齐我志而久于齐非我志此其所以不受禄也 按翼注脉俱如此看

仕而不受禄节 翼注曰仕而不受禄指定孟子非泛问

于崇吾得见王节

继而有师命节 翼注曰过至第三节止用但因二字不必云乃所以不去齐又何故哉 张彦陵曰志不欲留齐而复受其禄便是苟禄所以不受非但是恐受禄便为他覊縻也 或问一见思去又何出昼之迟迟沈无回曰圣贤之救乱世如慈母之伏死子有一分未絶亦不肯丢手此便是孔子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之家法

四书讲义困勉录卷二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