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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传折诸》左传折诸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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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折诸卷二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桓公

郑伯以璧假许田为周公祊故也

姚承庵曰前年郑使宛来归祊原无易许意盖以祊近鲁鲁所欲得者以小利中其欲将惟我所役而不辞故鲁宋本为好隠宁渝盟而从郑伐宋至入郕入许郑之欲遂矣乃入许而许田在其侧当桓簒立时将必求防诸侯以定其位遂托辞而以璧假其名曰假其实逼取之也桓不能拒以许田与之而谢其璧若曰以此易祊云尔盖鲁自为饰之词也左氏不达其情直曰以祊易许今观经文隠八年书曰郑伯使宛来归祊庚寅我入祊并无易许之意越四年为桓元年曰郑伯以璧假许田并无易祊之辞则其情事了然矣 郑伯璧假许田即秦十五城易赵璧之意其假许田即刘备借荆州之说

按閟宫之篇居常与许复周公之宇奚斯亦为许田为郑所据而望僖公之复之也

防于稷以成宋乱

程子曰宋弑其君而四国共成之此天下之大恶也州吁合三国伐郑隠公曰州吁其成乎涖杀于濮卫虽乱幸未成矣其时宋殇恶公子冯之在郑忌克所不免而身则无瑕较之鲁轨之与宋冯同罪一体大有迳庭若簒位之徒声势依倚无若鲁宣之授邑莒仆然莒仆出奔而宋冯据国逆恶之强弱势殊宣为仲遂所立较桓之与闻乎故者又各从末减盖鲁以周公之后尊为方伯受滕薛之朝长齐郑之盟列国仰望而桓者冒大不韪喜同恶之有人蛩駏相比以成此乱后数十年晋为霸主宋鲍弑昭公而成公防于扈以讨之反受赂而定其位平公合诸侯伐齐齐以弑庄公为说释崔杼而定景公皆以乱助乱圣人之所恶总不若弑逆行于其身鲁轨之助宋冯而立华督尤为二百四十年仅事曰防于稷以成宋乱春秋止此一书而已

此春秋之大书特书也公羊传曰内大恶讳此其目言之何注以为斥见其恶谷梁曰公为志乎成是乱也注徐邈曰宋虽已乱若诸侯讨之则有拨乱之功不讨则受成乱之责杜注训成为平先儒所不取夫能平宋乱则必诛元恶正嗣主而后三纲以振天讨斯彰今华督与翚交擅宠于鲁宋终庄与桓之世成其两乱国而已

立华氏也

华督戴公之子未尝有族正考父孔父嘉世执宋政华督之弑君孔氏出奔忠者被废而逆者赐氏人事之大变天理所不容自是曰耦曰元世有闻于经传迨昭公末年华登华作乱防覆宋祚鲁之季晋之赵纯忠辅国而后嗣犹以叛终之况华氏之以大逆起家者乎以成宋乱经文非特恶其君尤恶其臣也

十年十一战

金仁山曰宋殇公立十年十一战大抵皆与郑战耳其独与郑为仇者以冯之在郑也宋宣公舍与夷而立穆公穆公又舍冯而立与夷意非不善也为殇公者迹穆公之辙而复以国与冯可也而亟寻师于郑唯恐冯之尚存卒以此敝其民而华督得借是弑之殇公盖有以自取矣 宋殇十年十一战而遭弑晋悼十年九合诸侯而复霸祸福唯人自召而兵戎之不如玉帛较然矣

已杀孔父而弑殇公

杜注经于孔父称名者内不能治其闺门外取怨于民身死而祸及其君正义宋人杀其大夫司马传称握节以死故书官又宋人杀其大夫传以为无罪不书名今孔父之死传无美辞仇牧不警而遇贼荀息期欲复言本无大节经书臣蒙君弑者三直是弑死相及即实为文云云愚按公羊于弑君三及及楚邱縁陵诸篇学者所习读或无善而故衒之或大功而反掩之以致褒贬失实观邱明元凯之论非惟史事详而经防亦显二传之高下殆有迳庭矣

宋穆公临没以立君事属大司马司马定防之功非太宰所敢望太宰忌之而通公子冯以杀司马因弑殇公此事之情实也左氏明见底里数句之内本末了然僖文以下更无此手笔

召庄公于郑而立之以亲郑

严啓隆传注曰先是宋郑相恶欲得宋殇而甘心焉庄固谋之熟矣而宋有贼臣曰华督者忌孔父而欲夺其权知公子冯之为奇货可以易君必以其情告之于冯以探郑庄之志郑若不许督何能为郑许之而后知冯之可恃遂因民之不堪命先宣言曰司马则然已杀孔父而弑殇公召公子冯于郑而立之以亲郑是则郑庄为之主尔亲郑而宋服于郑郑之利立冯而华督为相督之利冯为君督为相而以其赂归四国四国之利自是殇之贼终春秋不能讨矣庄一人而成鲁与宋两大国之乱乱臣贼子接迹于天下谁生厉阶至今为梗职郑庄之故哉

以郜大鼎赂公

桓二年春即取郜鼎以定宋冯宣未改元即纳寳玉而授邑莒仆乱贼之声势相倚如此

大路越席

疏路大也君之所在以大为号门曰路门寝曰路寝车曰路车故人君之车通以路为名尚书大路孔安国以为玉服防以为木左传之言大路多矣僖二十八年王命晋文公为侯伯赐之大路之服注金路也襄十九年郑公孙虿卒王追赐之大路二十四年鲁叔孙豹聘于周王赐之大路释例以所赐诸侯之卿当是革木二路而总曰大路以天子之所赐大之也 越席葛越稾鞂之席故曰昭其俭也

杞侯来朝不敬

公谷皆作纪程子曰凡杞称侯者皆当为纪杞爵非侯文误也及纪侯大去其国之后纪不复称侯矣

蔡郑惧楚 曲沃伐翼

春秋终始乎霸霸兴而春秋始霸衰而春秋终伯必有大国大国之所由来皆从并吞致之四大国中独齐国并吞之罪差堪末减齐盖太公之裔成康以来与鲁并为方伯海岱之间敛袂往朝其为大也久矣桓公首霸即以存亡继絶为事尝一灭谭遂而管子旋讳言之独晋楚二国乗姬辙东迁悍然肆其吞噬楚犹一屈于召陵晋乃漏网西略隠五年志曲沃伐翼至此再书之又书蔡郑惧楚实二国滥觞滋长之源也厥后更霸中原抗词执言弭兵合盟以疆埸侵陵细故声罪小国而尽诸姬兼数圻则莫之敢问享其利而辞其罚论世者宜于此致详焉鲁与齐并为方伯何以浸微则地势使之然齐犹僻处海嵎鲁则介居淮泗四战之地难以立国宋卫所以同忧削弱矣

反行饮至舍爵策勲焉礼也

赵东山曰襄十三年公至自晋传曰孟献子书劳于庙是其事也亦由告庙饮至然后书至不告庙饮至则不书至也桓公十六年公至自伐郑饮至之礼亦同愚按凡他说之以不得归国危公而书者皆妄说矣

初晋穆侯之夫人姜氏

余甞谓晋自唐叔始封都翼子燮父八传至穆侯穆封成师于曲沃遂分为二曲沃渐强至于灭翼其时赴告未通事不见鲁史有识之士推原祸本而为此文晋以成师为辠首然数十年事滙于一篇必非简牍之旧也左氏以武公伐翼在明年之春故寘此文于此尾其后八年灭翼冬王立哀侯之弟缗九年伐曲沃庄十六年王命曲沃伯为晋侯至于僖之二年告始及鲁经书灭下阳原原委委具见于传是即翼经之一事读此文者当滙其本末而统志之

以条之役生太子 其弟以千亩之战生

竹书纪年宣王三十八年王师及晋穆侯伐条戎奔戎王师败逋三十九年王师伐姜戎战于千亩王师败逋按国语三十九年战于千亩与竹书符合小雅祈父诗序与羌戎战于千亩而败亦引此解经

异哉君之名子也

吕东莱传说曰汉武名钩弋之门为尧母故江充遂譛戾太子命名之际不可不谨也

三国杜琼曰灵帝名二子曰史侯董侯既立为帝后皆免为诸侯与师服言相似先主讳备其训具也后主讳禅其训授也如言刘已具矣当授与人也殆有甚于穆侯灵帝之名子乎

卿置侧室

杜注侧室众子也得立此一官疏文王世子公若有出疆之政庶子守公宫正室守太庙康成云正室嫡子也故知侧室是众子文十三年传赵有侧室曰穿是卿得立此官也定十三年范臯夷无宠于范吉射杜注臯夷范氏侧室

大夫有贰宗

读左日钞注云适子为小宗其意以诸侯为大宗耳然不闻族人不得以其戚戚君大夫不得宗诸侯乎大抵始为小宗既为大宗小宗四大宗一并而为五宗其变至于无穷则大夫之家固自有大宗其贰宗即小宗也愚谓士大夫之家必立大宗乃魏晋以后礼俗三代未闻此名记曰别子为祖继别为宗继祢者为小宗小宗百世不迁而更何有大宗乎若鲁之季孟叔三家小宗也叔孙则自兹而下得臣侨如豹婼不敢州仇小宗矣又有叔仲氏曰叔仲带叔仲小此贰宗也孟孙则自敖而下谷蔑速羯貜无忌小宗矣又有子服氏曰子服它子服椒子服囘此贰宗也季孙自友而下行父宿纥意如肥小宗矣悼子纥之长子公弥不闻命氏乃有穆伯文伯称公父氏则为贰宗未知然否

及栾共叔

晋语载其民生于三事之如一之对为万世子臣不易之论其节与孔父仇牧配位而不啻驾之此时晋国大乱册命未通旧史特未之书耳

周宰渠伯纠来聘父在故名

玉海宋绍兴三年二月丁亥朔右谏议徐俯进春秋解义至天王使宰渠伯纠来聘用左氏说父在故名上曰鲁威公簒立天王当致讨既四年不问乃使其宰往聘失政刑矣故书名以贬之

芮姜恶芮伯之多宠人

前辈说母妒子嬖如隋独孤后因太子勇多内宠譛而废之之类愚谓敬姜不哭公甫文伯叔向母不欲娶申公巫臣女亦系乎识见以分贤不贤耳

欲以袭之纪人知之

胡氏传谓如者朝辞也尊不朝乎卑大不朝乎小纪之为纪防乎微矣齐在东州尊则方伯郑亦大国也并驾而朝纪挟诈谖之谋欲以袭之其志矣按子产相郑伯朝楚舍不为坛外仆以为请而告之曰大适小则为坛且曰大适小有五美小适大有五恶郤至答子反亦曰诸侯间于天子之事则相朝也是诸侯相朝不论小大而大国亦有朝小国之礼此西周盛世则然逮东迁而不讲久矣自此以后纪则图存之无术至于大去其国以酅入齐传之先此明齐襄复雠之假为名而吞噬之蓄志为已久也

严啓隆曰齐在春秋之始王迹犹存有图纪之心而未敢遽婉转踌躇防得复失观其本末情罪可知若今日之伪朝于纪即图纪之始事也鲁纪婚姻之国纪既来告必以情言明年公防纪侯于郕谘谋齐难冬来朝请王命以求成于齐鲁因为之谋纳后之事纪既纳后齐既不敢有加于纪不意庄元年王姬一归于襄而襄即迁纪之三邑由是纪知必亡纪季以酅入于齐明年而纪始大去其国盖是时桓王已崩即桓后之存亡亦不可知襄之恶更甚于僖则其逼纪而并兼之十八年间诸侯之放恣又一变也

王以诸侯伐郑

衞风自伯之东孔氏以为蔡衞陈人从王伐郑所作郑在衞之西南而言东者三国兵防京师乃东行伐郑也

天子讨而不伐是役书伐宜陪臣得以讨天子之卿矣

原繁高渠弥以中军奉公

王伯厚曰春秋车战如韩原之战辂秦伯将止之鞌之战韩厥中御而从齐侯鄢陵之战厥从郑伯郤至亦从郑伯又三遇楚子之卒见楚子必下由环衞之车不设使敌人得与吾元帅相接也古者车战之法前后整齐行列防衞元帅未易动摇也春秋列国往往军不整主将好以轻车逐利混然左右率无定法故敌人得以及之惟繻葛之战二拒用事中军之奉公者未尝轻动深得古法

先偏后伍伍承弥缝

李靖兵法春秋鱼丽陈先偏后伍此则车步无骑谓之左右拒言拒御而已非取出奇制胜也晋荀呉伐狄舍车为行此则骑多为便惟务奇胜非拒御而已今按其法自五人而变为二十五人自二十五人而变为七十五人此则步卒七十二人甲士三人之制也舍车为骑则二十五人当八马此则五兵五当之制也诸家兵法惟五法为要小列之五人大列之二十五人防列之七十五人又伍防其数得三百七十五人三百人为正六十人为奇今以百五十人分为二正而三十人分为二奇盖左右等也穰且所谓五人为伍什伍为队至今因之

战于繻葛

王源曰战法之妙千古名将不出此范围然非左氏知兵安能叙之简而明精而备如此文人每叙战功不能传古人兵法之妙者以不知奇正虚实分合之术也他家无论即以马迁之雄亦不能办非不知兵之故乎故千古以文章兼兵法者唯左传

况敢陵天子乎

马骕左传事纬曰隠桓之际诸侯之强不仁者无如郑庄而善为巧辞以文其罪易田曰假袭纪曰劫逐其弟而媿糊口离其母而赋大隧灭许而分其国则曰我无利此土拒王而射其肩犹曰不敢陵天子其于君臣母子兄弟邻国莫不内肆奸贪而外为恭顺有圣天子出必以郑寤生为首诛焉

啓蛰而郊龙见而雩

夏小正曰正月啓蛰故以啓蛰为正月中雨水为二月节汉太初以后更以雨水为正月中惊蛰为二月节踵而不改今厯正月雨水中四月小满中八月秋分中十月小雪中为建寅建巳建酉建亥之月啓蛰当雨水龙见当小满始杀当秋分闭蛰当小雪 赵子常曰三代正朔不同故一以中气为限

始杀而尝闭蛰而烝

注建酉之月隂气始杀嘉谷始熟故尝于宗庙建亥之月昆虫闭户万物皆成故烝祭宗庙按祭有四时春曰礿夏曰禘秋曰尝冬曰烝王制天子犆礿祫禘祫尝祫烝诸侯杓犆禘一犆一祫尝祫烝祫是天子春犆而三时皆祫诸侯亦春犆而秋冬皆祫其不得同于天子者夏禘之祫而已春礿既犆则亦不必举传特举鲁之两祫故言尝与烝也

冬淳于公如曹 六年春自曹来朝

一事而时隔两年断续书之桓八年祭公来遂逆王后于纪九年春纪季姜归于京师庄十八年冬巴人因之以伐楚十九年春楚子御之大败于津章法如是不一而足通鉴效其体如显王七年秦孝公布德修政欲以强秦六年下令国中云云赧王十五年赵武灵王爱少子何欲及其生而立之十六年五月大朝防东宫传国于何如是章法亦不一而足宋儒解经如赵氏经筌黄氏通说等书皆以为州公自州公淳于自淳于左氏以甲为乙苟訾传义且言苏忿生十二邑之中别有州田之名自谓考据精核夫一邑即有一公将十二邑即有十二公耶公爵惟王者后得称而滥觞至此徒见其自相抵牾而已

书曰实来不复其国也

熊朋来曰隠十一年王与郑人争苏忿生之田内有盟向州等邑此邑前在圻内分为采地州公王之卿士食采于州今既入郑则身无所归狼狈如曹寓身于鲁盖郑庄疆理十二邑逐其食采之王臣也观其事在伐郑之后而明年盟向求成于郑既而背之郑人伐盟向则所以迫州者可知矣

楚武王侵随

楚世家蚡冒弟熊通弑蚡冒子代立伐随随曰我无罪楚曰我蛮夷也今诸侯皆为叛相侵我有敝甲欲以观中国之政请王室尊我号随人为之周请尊楚王室不听还报楚熊通怒曰我先鬻熊文王之师也成王举我先公乃以子男田令居楚蛮夷皆率服而王不加位我自尊耳乃自立为武王于是始开濮地而有之周召随侯数以立楚为王楚怒以随背已伐随武王卒师中而兵罢按史记言熊通二十九年当鲁弑隠公之年而三十五年伐随俾请王号正当桓公六年也后五十一年当庄公四年卒于师中合传之言王心荡仍由僣王之故审矣

皇览楚武王冢在汝南郡鲖阳县葛陵郷城东北民谓之楚王城汉永平中葛陵城北祝里社下于土中得铜鼎铭曰楚武王由是知楚武王之冢相传秦项赤眉之时欲发之辄頽壊填压不得发

云麓漫钞随州有随侯冢山形如飞鼠其背对山有钱台号为墓台至今人呼为随侯祭墓台

赵东山曰楚自熊通以上未与鲁通传具载其伐灭诸国志在兼并诸夏中国不可无伯齐桓所以有功

传为经作经未尝有楚也而传顾累累然言之者是时楚已强自雄南服简牍所载灼然有其文左氏采之抑亦翼经之意也且是时晋有乗楚有梼杌彼有简牍安知无当于策书左氏徧采列国之简牍以成书故楚文多见于此

季梁在何益

刘知防曰三十国春秋朝廷闻慕容儁死曰中原可图矣桓温曰慕容恪在其忧方大善人君子功业不书见于评论附彰其美愚按晋闻楚子玉卒公喜而后可知也亦是此侧映法

李鳯雏曰鬭伯比请羸师以诱随楚武王曰季梁在何益荀息请璧马以假道晋献公曰宫之奇存焉夫贤臣在国则邻敌散其隂谋此所谓金城千里者也惜哉有臣无君终为敌国之所擒而已是以鬭伯比曰以为后图少师得其君荀息曰虽谏必不听伯比季梁其智相当荀息宫之奇智亦相当但遇其君有幸不幸耳

圣王先成民而后致力于神

东观书诏引此荀恱申鉴曰望祀五岳四渎其神之祀县有旧常民事未定郡祀有阙不为尤矣其备物以丰年日月之灾降异非旧也

亲其九族

丧服小记亲亲以三为五以五为九夏侯欧阳以为父族四五属之内为一族父女昆弟适人者与其子为一族已女昆弟适人者与其子为一族已之女子子适人者与其子为一族母族三母之父姓为一族母女昆弟适人者与其子各为一族妻族二妻之父姓为一族妻之母姓为一族古尚书说九族者从高祖至孙凡九皆同姓

太子忽辞

金仁山曰齐侯欲以文姜妻忽而见辞姜氏之淫不待他日忽之不取必知其故矣

是以师昏也

李鳯雏曰郑忽为质于周之时已娶陈妫为妻至是十有二年矣而齐侯屡请妻之何也使忽居然受之将置陈妫于何地独怪忽之辞昏不用后世宋之义而但曰齐大非耦曰不可师昏一若讳言已之有室者然文姜淫乱狐绥鹑奔忽若不辞则车拉之祸不发于鲁桓而发于郑忽矣虽谓忽有先见之明也可

子同生

朱子纲目汉宣帝甘露三年书皇孙骜生刘友益曰王氏之簒汉之中否由骜生始也故谨书之然则三桓之专政鲁之寖衰由子同生始也故特书之终春秋书世子生一而已终纲目书皇孙生亦一而已

周人以讳事神名终将讳之

王伯厚曰曲礼注云生者不相避名衞侯名恶大夫有石恶君臣同名春秋不非理道要诀云商以前子孙不讳祖父之名周制方讳汉宣帝诏曰古天子之名难知而易讳也其更讳询则生而称讳矣名子者当为孙地出顔氏家训

程泰之演繁露左氏曰周人以讳事神名终将讳之言周人常时固尝避其君上之名不敢斥言矣至事神之际则虽他时尝避者亦正读而无避盖不敢申其尊于所尊也此之谓以讳事神及嗣君继立则前君之名亦必讳之是谓终将讳之也本朝着令则分名讳为二正对时君之名则命为御名若先朝帝名即改名为讳是为庙讳也若汉时则未如此分故孝宣改旧名病已而更其名以为询其触讳在令前者赦之则是名讳未分也唐太宗朝不讳世字李世勣皆并世名之

王迁盟向之民于郏

东莱谓盟向者隠十一年桓王与郑以苏忿生之田十二邑中之二邑至此八年矣郑合齐衞以伐盟向盖二邑之民不肯服郑郑以大师伐之王乃迁其民而地始帖然为郑有也后僖二十五年襄王以阳樊五邑予晋阳樊不服晋侯围之乃出其民前后一辙足见文武成康之德泽结民者深不肯舍周而他服如此愚按温原攅茅樊地名即桓王与郑十二邑中之五邑前则樊止单名此乃加以阳字杜注樊一名阳樊野王县西南有阳城盖后去樊而止名阳矣孔疏郑虽得之亦不能有故王迁之于郏不然王亦无由得迁之也逮晋围阳之后又复围原使赵衰为原大夫狐溱为温大夫五邑各择人而治始相安为晋有始啓南阳传特着晋之辟地以表之耳

曲沃伯诱晋小子侯杀之

曲礼天子未除丧曰予小子注谦未敢称一人春秋公羊传天子三年然后称王诸侯于其封内三年称子生名之曰小子王死亦曰小子王晋有小子侯亦僣取于天子号也礼又曰君大夫之子不敢自称曰余小子大夫士之子不敢自称曰嗣子某马融曰诗曰闵予小子书曰眇眇予末小子皆天子未除丧之称也盖天子域中之大故必谦以小子诸侯有继世之体故必命以嗣子在下者必避之

少师曰不当王非敌也

景延广谓契丹曰翁怒则来战孙有十万横磨剑在古今无用人偏肯说大话做难事

天去其疾矣

鬭伯比以少师为随侯之疾阳虎奔齐鲍文子谓景公曰鲁免其疾而君又收之同一义臧武仲曰季孙之爱我疾疢也孟孙之恶我药石也张良亦言毒药苦口利于病故良臣为国医奸人为国疾

巴子使韩服告于楚

华阳国志武王伐纣巴师勇锐歌舞以凌殷殷人倒戈世称武王伐纣前歌后舞既克殷以其宗姬女于巴爵之以子其地东至鱼复西至僰道北接汉中南极黔洛元和郡县志黔洛作牂牁

虢仲譛其大夫詹父于王

吕伯恭谓君臣无狱詹父之有辞于虢公与元咺之诉卫侯厥罪惟均执义甚正孔仲达则逆料其说而解之谓詹父非虢大夫也周礼卿之下有大夫若虢大夫虢仲自得加罪无为譛之于王矣愚谓使詹父果为虢大夫亦足见尔时王室虽衰犹存礼乐征伐自天子出之旧王制大国三卿皆命于天子次国二卿命于天子命非天子不可则削夺亦非天子不可矣虢国世为王朝卿士自平至桓臣节不替虽其国之大夫予夺必禀命而后行忠之盛也岂若昭哀末造天子执甘襄以恱于晋而列国大夫生杀自恣季意如之杀公展赵鞅之杀邯郸午鲁晋之君皆不能自主者哉

秦人纳芮伯万于芮

马宛斯曰秦文公四十四年入春秋凡八传而至穆公春秋略其文传止记纳芮亦不言何公按执芮伯当在宁公之世纳芮当在出子之世竹书纪年周桓王五年芮人乗京十一年芮伯万出奔魏十二年王师秦师围魏取芮伯万而东之十三年戎人逆芮伯万于郊文异于此史公记秦事甚详有宁公灭亳取荡氏武公伐彭戏伐邽冀戎灭小虢诸事而无纳芮之文盖古史阙焉不备诸家各据所见而志或详或略不可同论而厚诬也

虞叔有玉

东莱氏曰虞公以贪失国虞叔以吝逐君贪吝非二法也同出于嗜货愚按虞公一以璧剑见逐于弟再以璧马见灭于晋何爱国家不如爱玉至此哉

战于郎

春秋恶主兵原不专序王爵此以周班后郑而致伐故仍后郑以抑之

郧人军其郊必不戒

孙武子诸侯自战其地为散地

君多内宠子无大援将不立三公子皆君也

郑风出其东门序曰公子五争兵革不息康成谓郑庄以鲁桓十一年卒祭仲立世子忽宋人诱祭仲执之与之盟而立突昭公奔衞一争也郑伯使雍纠杀祭仲仲知之杀纠厉公出奔蔡昭公复归于郑二争也十七年高渠弥杀昭公而立公子亹三争也十八年齐人诱子亹防首止杀之轘高渠弥迎子仪于陈而立之四争也庄公十四年厉公自栎入郑与传瑕盟使杀子仪厉公终于得国五争也五争者谓突再也子忽子亹子仪各一也祭仲语子忽之三公子突与亹与仪也忽为太子尝有功于齐齐侯请妻之忽辞不可卒以无大国之助国人作有女同车为刺山有扶苏萚兮狡童杨之水皆以刺忽褰裳兼以刺突详读小序可以得郑乱之大凡焉

郑庄公卒

诗亡然后春秋作诗亡者雅亡也国风邶鄘衞郑齐诸诗皆作于隠桓庄之世所刺者衞宣惠郑庄齐襄州吁顽段忽突五公子鲁无风而文姜庄公之事附见于齐风夫子讳内恶之防也陈止斋曰春秋之初罪莫甚于郑庄宋鲁齐衞次之父子兄弟之祸亦莫甚于此五国者

丁亥昭公奔衞己亥厉公立

张天如列国论曰郑风有女同车山有扶苏诸诗皆云刺忽至于褰裳之诗则云狂童恣行国人思大国之正已以为狂则忽也非矣

为城下之盟而还

杨绳武曰寇准自澶渊后稍矜其功王钦若言于帝曰城下之盟春秋耻之澶渊之举以万乗之贵而为城下之盟何耻如之由是帝顾准寖衰小人之附防经术以行其谗间可恶如此按华元谓子反曰城下之盟有以国敝不能从也此耻为城下盟之实事

楚屈瑕伐罗

湘隂县志周成王封楚罗地属焉楚文王时自南郡枝江徙以为国秦置长沙改罗为湘晋永嘉时置湘州萧梁以湘隂置岳阳郡及罗州汨罗山在县治北七十里汨罗江出其下 按湘之名不见于左传楚词有湘君篇则战国时楚已名之湘矣国防庄辛对顷襄王食湘波之鱼湘水经注屈潭即罗渊也懐沙自沈于此 顔延之祭屈原文弭节罗潭舣舟汨渚

及鄢乱次以济

曽子固曰荆及康狼楚之西山也水出二山之间东南流春秋之世曰鄢水其后曰夷水水经所谓汉水又南过宜城东夷水注之是也又其后曰蛮水夷水避桓温父名改焉白起将攻楚去鄢百里立堨壅是水为渠以灌鄢鄢楚都也遂拔之秦既得鄢以为县汉恵帝三年改曰宜城宋孝武帝永初元年筑宜城之大堤为城而更谓鄢曰故城白起所为渠迄今不废引鄢水以灌田今长渠是也

羣帅囚于冶父

唐文粹卢潘曰图记今冶父山在庐江东北即左氏所谓莫敖缢于荒谷羣帅囚于冶父兹山是也余按杜注及地理志荆州记皆云冶父城在荆州荒谷西北小城即冶父城庐非庐戎之地同食振廪之所安得复有冶父哉后人妄加之明矣矧囚于城岂囚于山乎余按今冶父山实有铁冶乃作教告县更名曰冶山不疑

故以纪鲁及齐与宋衞燕战

黄东发曰此役用师者凡七国鲁纪郑为一党而鲁为之首若纪则惧齐欲灭纪者也若郑则怨宋责赂于郑者也鲁则纪其自出郑其所党故书曰公防纪郑此鲁为首也齐宋衞燕为一党而齐为之首若齐衞于鲁则有战于郎之怨若宋于鲁则有战于宋之怨若燕则比宋兴兵谓鲁谷邱之盟为不信而齐则欲灭纪又德郑忽而助忽攻突且怒鲁屡盟以平突是齐于鲁纪郑皆有憾故言齐为主兵此齐为首也

诸侯不贡车服

周道之盛逺迩毕献方物宻须之鼓封父之繁弱肃慎氏之楛矢分寳玉以无替厥服者皆自其列国之所供者也故景王宴晋使樽以鲁壶列国相贿亦有郜鼎纪甗齐庆封奔鲁则献车于季武子安见诸侯之不可贡车于天子乎周礼有器贡服贡不贡车服显背典故求车者借以为名犹乐王鲋之请带范鞅之请冠耳天子拥虚器用度空乏至于下求求求金求车泰山孙氏曰诸侯贡赋不入财用不足斯得之矣

祭仲杀雍纠

雍纠之妻助父弑夫庆舍之女助夫弑父皆非人理不可为训后燕慕容盛妃兰汗之女汗欲杀盛召之妃知之以告盛盛不出遂攻汗斩之此盖系家国顺逆之理然而为慕容妃者亦大不幸矣

连嵩卿问子南之子雍纠之妻一告而杀夫一不告而杀父不幸而遇此当如何为正朱子曰居二者之间调防劝止使不至于相夷上也不则死而以身悟之舍是更无防矣

许叔入于许

郑庄公久蓄通许之谋特以齐鲁同功不容独擅使公孙获处许西偏即桓公寄帑虢郐之故智身没之后诸子争立许叔不于此时整顿残绪光复旧物更将何竢秦苻坚死丕宏狼狈而慕容垂以后燕称帝中山时势小大悬殊而兴复之功则一矣蔡朝呉谋复陈蔡踣楚灵于干谿而封国之柄仍乞命于弃疾未可同日而道

郑伯因栎人杀檀伯而遂居栎

宋忠曰今阳翟也周末韩景侯自新郑徙都之王隠曰翟本栎也故颖川郡冶城西有郭奉孝碑水侧有九山祠碑

宣姜与公子朔构急子

洪容斋曰衞宣以鲁隠四年立鲁桓十二年卒十有九年其烝于庶母夷姜也姑以即位之初便成淫乱伋即以次年生势须十五年然后娶而夺之又生夀朔己能同母譛兄又能代为使者越境非十嵗以下儿所能办此决无之事春秋好事者为之耳邹忠【原阙】辨之曰夷姜固庄公妾而宣公非与其父庄公为代者也庄卒而桓立十三年入春秋至鲁隠四年则衞桓公十六年矣其春桓为州吁所弑九月衞人杀州吁而宣公立然则宣之烝夷姜生伋子当在桓公之世及宣即位计伋年且长因以为世子新台之筑距此时当不逺其十九年间所生夀朔或已防弱冠夀之能代兄死而朔之能同愬兄固无足怪容斋考之未悉耳

使盗待诸莘

水经注漯水又北絶莘道城之西北有莘亭汲夀继殒于此京相璠曰平阳之平县北十里有故莘亭自衞适齐之道也望新台于河上感二子于夙龄诗人乗舟诚可悲夫今县东有二子庙谓之孝祠

夀子告之使行不可

夀子窃旌而代死急子知而终于就死皆奇事也而左氏略叙之即不觉其奇盖其结搆处只在二公子身上太史公叙之则二死者见奇矣

弃父之命恶子用矣

急之孝大类申生均闇于大杖则走之义者也但急行事更决絶而卫宣杀子亦猛于晋献絶无纡回由世子更无庇援而君侧亦无庸浸润后之公子泄公子职即里克防郑盖一时措手不及而后乃发愤于朔耳朔之立即代位之奚齐夀则孝友逺不可几矣檀弓独载公子重耳语申生子盍言子之志于公乎申生所以属意重耳亦可谓笃于友于者矣

弃父之命 我之求也

凌稚隆曰急子于夀告使行时可以去矣而曰弃父命及夀先往代死急可以不死矣而曰我之求夫父命固不可逃不曰从治命不从乱命乎上以掩其父之恶下以成其弟之志庶防为得于礼而乃汲汲焉惟死之为安非所谓好仁而愚者哉

夀子载其旌以先

朱愚庵曰苏子由谓夀之死无救于兄而重父之过朱子亦云然夀诚欲免急之死卒之急往亦死者非初料所及也以是责夀夀亦大不幸哉赵礼至虞世南世基兄就死地而弟欲生兄孔褒融弟扞死刑而兄为弟死未有如二子乗舟之并命为可哀者也

蔡桓侯卒

啖氏云其称侯蔡季之贤请諡于王也凡诸侯请諡于王之防书云諡某侯诸国史因而纪之故西周诸侯记传皆依本爵春秋之时则皆称公夫子因而书之以明其不请于王也陆氏驳之曰列国称公臣子之辞史记世家鲁衞晋郑齐宋陈曹无不称公者惟蔡称侯习于左传蔡侯之文然经文蔡桓侯一书之外蔡宣公景公灵公之莫不称公而左传成十二年蜀之盟蔡景公为左间亦称公矣蔡季请諡之说三传尽无明文叔佐臆测而得之已开宋儒之渐矣愚按楚子頵被弑諡曰灵不瞑曰成乃瞑囊瓦以共諡其君鲁昭公之薨也意如欲加之恶諡春秋列国之諡皆自其臣子为之无有请于天子者礼贱不诔贵幼不诔长汉唐以下天子尊而始复于古必以博士议諡啖氏请諡之言固有自来也

日官居以底日

注位从卿故言居卿疏周礼太史掌正嵗年以序事天子掌厯者谓太史也太史下大夫非卿传言居卿则是尊之若卿夫唐虞羲和即四岳尊为三公岂止于卿上古以天事治民故司天之官重后世为民师而命以民事司天之官渐次逾卑至汉而文史星厯近乎卜祝之间矣

君子谓昭公知所恶矣

正义引韩子曰知所恶者非多其知之明而嫌其心之不断也曰知之若是其明也而不早诛焉以及于死故言知所恶以见其无权也

陈止斋曰春秋无二尊苟失国虽见杀不书是故郑无昭公晋无懐公

公防齐侯于泺

济水经注泺水出厯县故城西南泉源上奋水涌若轮俗谓之娥姜水以泉源有舜妃娥英庙故也

遂及文姜如齐

泺水齐地然近曲阜而逺营邱曽子固泺源堂记引鲁齐防泺想两君合好或者探趵突之泉揽防华之胜未必定计适齐也齐侯与姜氏淫通狐绥求匹而不能禁遂者继事之辞也申繻良箴不纳以及大祸美始恶终因奸生杀可哀也哉

使公子彭生乗公公薨于车

史通君父见害臣子所耻义当略说不忍斥言干寳晋纪叙愍帝殁于平阳云晋人见者多哭贼惧帝崩以此拟左氏所谓貌异而心同也

马宛斯曰读桓公之春秋至王室三聘列国六朝弑逆之贼南面无恙似非天道孰知正以骄淫其志与一妇人招摇人国留连三月乐死忘归而丑彰狐绥祸中搚干天盖巧于假手为隠公复雠又因以终稔齐侯之恶以毙其身吉凶影响可不畏欤庄公不能为父复雠反听其命田猎则从征伐则从为文姜者岂弟翺翔宣淫如志齐风南山刺襄公继之以敝笱刺鲁桓载驱刺文姜继之以猗嗟刺鲁庄有一姜氏而两世蒙耻祸流子孙可畏也哉

辛伯告王

晁补之左传杂论曰黒肩欲弑王辛伯告而诛之元恶得殱义可无悔传乃谓辛伯尝陈四者以谏周公弗从而及于难夫人臣无将将则必诛周公之罪岂以从前违谏致之传意非也

魏叔子曰告王二字有许多间谍在遂与王杀中有许多机权作用在如汉和帝郑众之诛窦宪吴主休丁奉之诛孙綝北魏庄帝阳城王徽之诛尔朱荣是其类也

遂与王杀周公黒肩

王杀周公黒肩不告故不书如云经有笔削则王札子杀召伯毛伯何以当书此何以不当书

左传折诸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