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部,礼类,礼记之属,钦定礼记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礼记义疏卷五十三
杂记上第二十之一
正义孔氏頴达曰案郑目录云名曰杂记者杂记诸侯已下至士之丧事此於别录属丧服依曲礼檀弓分上下篇 方氏慤曰此篇虽以记丧为主而兼言三患五耻观蜡取盗之类其事不一故以杂名篇
诸侯行而死於馆则其复如於其国如於道则升其乘车之左毂以其绥复其輤有裧缁布裳帷素锦以为屋而行至於庙门不毁墙遂入适所殡唯輤为说於庙门外【乘绳证反下同毂工木反绥郑读緌胡如字复音伏輤千见反裧昌占反殡必刃反说土活反下同】正义郑氏康成曰馆主国所致舍复招魂复魄也如於其国主国馆宾与使有之得升屋招用襃衣也道道上庐宿也升车左毂象升屋东荣绥当为緌读如蕤宾之蕤緌谓旌旗之旄【孔疏在国招魂则用上服今在路死故用旌旗之緌冀魂魄望见识之覆还也王丧在国亦用緌周礼夏采建緌复於西郊】輤载柩将殡之车饰也【孔疏以下遂入适所殡故以殡言之】輤取名於衬与蒨读如蒨斾之蒨衬棺也蒨染赤色者也将葬载柩之车饰曰柳【孔疏证此是殡车非葬车】裧谓龞甲边缘缁布裳帷围棺者也【孔疏輤象鼈甲覆於棺上中央隆高四面渐下裧象边缘垂於輤之四边亦赤色若葬车则上用荒不用輤】裳帷用缁则輤用赤矣輤象宫室屋其中小帐衬覆棺者【孔疏輤下棺外用缁色之布以为裳帷於此裳帷之中又用素锦以为屋小帐以覆棺设此饰而後行也】若未大敛其载尸而归车饰皆如之庙所殡宫墙裳帷也【孔疏郑恐是宫墙故明之】适所殡谓两楹之间去輤乃入庙门以其入自有宫室也【孔疏輤覆上象宫室今入有宫室故去輤不去裳帷者以裳帷障棺不可去也】毁或为彻凡棺自外来者正棺於两楹之间尸亦侇之於此皆因殡焉【孔疏据定元年公丧至自乾侯正棺两楹间知棺自外来皆如此即尸亦侇於此皆因殡焉也】异者柩入自阙升自西阶尸入自门升自阼阶【孔疏皆曾子问文】其殡必於两楹之间者以其死不於室而自外来留之於中不忍远也【孔疏周殡於客位今殡於两楹间以自外来不忍远也】 孔氏頴逹曰五等之侯朝觐天子及自相朝会死於主国有司所授馆舍若复魄之礼则与在己本国同也道路也若诸侯在道路死升其所乘车左边毂上而复魄车辕向南左毂左东也不於道路庐宿之舍复者庐宿供待衆宾非死者所专有也【案周礼十里有庐三十里有路室室有委五十里有候馆馆有积皆所以待宾客也宾敂关关尹以告掌讶与士已迎宾於疆为之前驱小行人迎劳於畿讶士与行人逆之入於国则凡庐宿孰非公馆使不得升屋而复与盖此死於道乃死於车若鲁桓公故即升车毂而复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緌旌旗之旄去其旒而用之异於生也
存异陆氏佃曰绥旐也以其旐复旐北方之物也死无乎不之号而复之则其旌宜以死者所首之方而已 胡氏铨曰礼言绥凡数处郑皆读为緌窃谓王制明堂位夏采所云读作绥可也此复魂既在车当以执绥之绥杜子春说是裳用缁则輤与裧皆赤以玄纁对耳大夫以白布为輤岂亦因染赤得名乎案去旒周礼无此说诸侯之旒如其命数岂有欲其望见而反反去其可别识之命数而存一不可别之旄乎陆以绥为旐胡以绥为登车所授之绥俱非又案不毁墙郑说可通但既大敛有棺则必毁庙门西墙乃入所谓入自阙升自西阶也方小敛则无棺不必毁墙所谓入自门升自阼阶也此或以未大敛者言欤
总论孔氏頴逹曰自此已下至蒲席以为裳帷总明诸侯及大夫士在路而死招魂复魄并明饰棺贵贱之等此经论诸侯之制
大夫士死於道则升其乘车之左毂以其绥复如於馆死则其复如於家大夫以布为輤而行至於宋而说輤载以輲车入自门至於阼阶下而说车举自阼阶升适所殡【輲市专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绥亦緌也【案辨己见上】大夫复於家以玄冕士以爵弁服大夫輤言用布白布不染也【孔疏不以蒨草染之】言輤者逹名也【孔疏亦言輤者有衬近之义也】不言裳帷俱用布无所别也至门亦说輤乃入言载以輲车入自门明车不易也【孔疏郑恐易以輴车故明之】輲读为辁或作槫许氏说文解字曰有辐曰轮无辐曰辁【孔疏有辐谓用他木为辐无辐谓合大木为之】周礼又有蜃车天子以载柩蜃辁声相近其制同乎辁崇盖半乘车之轮【孔疏周礼遂师职共蜃车乘车高六尺六寸此半之高三尺三寸】诸侯言不毁墙大夫士言不易车互相明也不易者不易以輴也庙中有载柩以輴之礼此不易耳 孔氏頴逹曰此明大夫车饰初死及至家皆以輲车至家说輤惟輲车在故云载以輲车此谓尸若柩则升自西阶也天子诸侯载柩以蜃车其殡时则易輴矣大夫士在路载以輲车至家说輤亦载以輲车故郑云车不易也凡在路载柩天子已下至士皆用蜃车其制与輲车同周礼遂师共蜃车之役是天子也既夕云遂匠纳车於阶间注云蜃车是士也此云輲车谓大夫也诸侯不言可知蜃车之形郑注既夕礼其车之轝状如牀中央有辕前後出设辂轝辂轝上有四周下则前後有轴以辁为轮迫地而行其轮卑有似於蜃輲车则不用辐为轮天子诸侯殡皆用之故檀弓云天子菆涂龙輴谓画輴辕为龙诸侯殡亦用輴车不画辕为龙大夫殡不用輴故郑注丧大记大夫之殡废輴士掘肂见袵是亦废輴也其朝庙大夫已上皆用輴士朝庙用輂轴故既夕礼云迁於祖用轴郑注云轴状如转辚刻两头为轵輂状如长牀穿桯前後着金而关轴焉是也
士輤苇席以为屋蒲席以为裳帷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以苇席为屋则无素锦为帐孔氏頴逹曰此明士輤也谓用苇席屈之以为輤棺之屋蒲席以为裳帷围绕於屋旁也然大夫无以他物为屋之文则是用素锦为帐矣既有素锦帷帐帐外上有布輤旁有布裳帷则士之帷席屋之外旁有蒲席裳帷则屋上当以蒲席为輤覆於上但文不备也
存疑方氏慤曰大夫以布为輤则诸侯用帛可知士以苇席为屋则不得用素锦矣蒲席为裳则不得用缁布矣此皆降杀之别也
案孔疏不言诸侯之輤用帛方氏说似与之异
凡讣於其君曰君之臣某死父母妻长子曰君之臣某之某死君讣於他国之君曰寡君不禄敢告於执事夫人曰寡小君不禄大子之丧曰寡君之适子某死【长丁杖反大音泰适丁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讣或皆作赴赴至也臣死其子使人至君所告之君之臣某此臣於其家丧所主者君夫人不称薨告他国君谦也 孔氏頴逹曰父母妻长子曰君之臣某之某死上某是生者臣名下某是臣之亲属死者君讣於他国称寡君若云寡德之君曲礼云诸侯曰薨士曰不禄夫人尊与君同今俱不称薨同士称者言臣子於君父虽有考终眉夀犹若其短折然故云不禄经书诸侯言卒者春秋之文若君薨而讣者曰卒卒是夀终矣斯无哀惜之心非臣子之辞邻国来赴书以卒者言无所老幼皆终成人之志所以相尊敬也不敢指斥邻国君身故云告於执事夫人大子皆当云告於执事不言者略也 陆氏佃曰凡诸侯同盟则讣不同盟盖不讣也不言死不死其君也不言卒不卒其君也夫人曰寡小君不禄左传曰君氏卒声子也不赴於诸侯不反哭於寝不祔於姑故不曰薨
总论孔氏頴逹曰此总明遭丧讣告於君及敌者并讣於邻国称谓之差
大夫讣於同国适者曰某不禄讣於士亦曰某不禄讣於他国之君曰君之外臣寡大夫某死讣於适者曰吾子之外私寡大夫某不禄使某实讣於士亦曰吾子之外私寡大夫某不禄使某实【适并依注音敌大历反实依注音至】
正义郑氏康成曰适读为匹敌之敌谓爵同者也实当为至周秦人声之误也【孔疏以身赴告故云使某至】 孔氏頴逹曰此明大夫卒相讣告之礼同国敌者谓大夫位相敌者大夫既尊於士士处亦称不禄称某者或死者名或死者官号而赴者得称之讣於他国之君故云外臣自谦退无德故云寡大夫尊敬他君故云某死讣於他国大夫私有恩好故曰外私以赴大夫其辞得申故云某不禄 方氏慤曰士曰不禄此非士亦曰不禄者谦辞也与死者有恩私故曰外私与玉藻言於大夫曰外私名同而实异矣 胡氏铨曰春秋传曰以赐君之外臣首实谓身亲告也
存疑方氏慤曰使某实谓以事实来告 刘氏敞曰使某实实者以异国传闻疑言使人实之也
士讣於同国大夫曰某死讣於士亦曰某死讣於他国之君曰君之外臣某死讣於大夫曰吾子之外私某死讣於士亦曰吾子之外私某死
正义孔氏頴逹曰此论士丧相讣告之称士贱赴大夫士及他国皆云某死但於他君称外臣於大夫士言外私耳
大夫次於公馆以终丧士练而归士次於公馆大夫居庐士居垩室
正义郑氏康成曰公馆公宫之舍也【案公馆在?庐垩室之外】练而归之士谓邑宰也练而犹处公馆朝廷之士也唯大夫三年无归大夫居庐士居垩室亦谓未练时也【孔疏若练後则大夫居垩室】士亦谓邑宰朝廷之士亦居庐 孔氏頴逹曰此明大夫士遭君丧次舍居处及归还之节大夫恩深禄重故为君丧居庐终丧乃还家邑宰之士恩轻又为君治邑久不归则废职故至小祥反其所治邑朝廷之士虽轻而无邑事故亦留次公馆三年也大夫居庐以位尊恩重士居垩室以位卑恩轻若士与王亲者虽贱亦居庐与王无亲则居垩室与王虽疏但是贵者亦居庐 黄氏震曰倚庐者?木於室外为庐垩室者白其室中为垩?庐之制重垩室之制轻
存疑熊氏安生曰若天子则大夫居庐士居垩室此经是也若诸侯则朝廷大夫士皆居庐宰邑之士居垩室宫正之注是也 郝氏敬曰居君丧之礼大夫士服同斩衰三年而丧次有等大夫次於公馆丧除後归虽练祥不归也士练祭则归大夫练犹次公馆士未练之先亦次於公馆时大夫犹在?庐大夫初丧居?庐士初丧居垩室皆在殡宫门外倚庐重於垩室垩室重於公馆斩衰居?庐既练居垩室士初丧即居垩室不待练也位尊者情重位卑者哀杀大夫居庐时士居垩室大夫未出庐士已次公馆大夫次公馆士已归此其差也 应氏镛曰必次於公馆即练而归之士也但大夫以其序皆次且朝夕存焉以待终丧故曾子问曰君未殡则朝夕不归士则不尽次而又止於练未必朝夕存焉故檀弓曰士备入而朝夕踊经所以既曰练而归又曰次於公馆者正谓其不能尽次故以次为复也郑氏谓士分两等而有邑宰朝廷之殊诸侯之士多矣由大国至小国其有中士下士者数各居其上之三分国不止於两等然而邑散布於四境之内固有去国尤远者若邑宰之士尽释邑?而馆於此岂不皆废一邑之事乎案周礼宫正大丧则授其庐舍辨其亲踈贵贱之居注亲贵者居庐疏贱者居垩室丧大记大夫俟练士卒哭而归今细案之庐也垩室也公馆也居之三等也始死也卒哭也练也终丧也丧之四节也为君皆斩衰而五服之内五服之外亲疏之等也朝廷之大夫一等都邑之大夫及朝廷之士一等都邑之士一等下邑之士一等贵贱之等也子亲朝廷之大夫贵必居庐以终丧五服之内都邑之大夫朝廷之士始亦居庐卒哭居垩室此所谓大夫居庐郑氏所谓未练时也既练则都邑之大夫朝廷之士皆次於公馆以终丧矣郑氏所谓练而犹处公馆者也五服以外之亲都邑之士则始即居垩室此所谓士居垩室卒哭居公馆此所谓士次於公馆练而归此所谓士练而归者也若下邑之士则垩室之地原无可容始即居公馆卒哭而归大记所云者是也郑孔条贯本极分明但郑孔不言天子诸侯礼异熊氏则谓天子之士居垩室诸侯之士乃有居庐垩室之不同虽无明据但天子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人多则朝廷之士居垩室容有之诸侯下大夫五人上士二十七人则亲近之士始居庐卒哭居垩室亦其宜也郝氏谓士初丧即居垩室无卒哭一层则与天子同与郑孔与熊皆异应氏谓诸侯之士多不止二等则天子之士更多矣上士中士下士原不止二等也且士之入临者原止县邑之长非人人尽来其次即可摄事不患一邑之事尽废也况卒哭而归又明有据乎安得以此驳注疏
大夫为其父母兄弟之未为大夫者之丧服如士服士为其父母兄弟之为大夫者之丧服如士服【为其之为於伪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夫虽尊不以其服服父母兄弟嫌若踰之也【孔疏大夫之父母兄弟或作士或无官今大夫为之若着大夫之服是自尊踰越父母兄弟也】士谓大夫庶子为士者也【孔疏若大夫适子虽未为士犹服大夫之服即下文是也】已卑又不敢服尊者之服今大夫丧礼逸与士异者未得而傋闻也【孔疏欲见大夫士丧礼殊异未甚分明】春秋传曰齐晏桓子卒晏婴麤衰斩苴絰带杖菅屦食粥居?庐寝苫枕草其老曰非大夫之礼也曰唯卿为大夫【孔疏皆左传襄十七年文欲证大夫士丧服不同】此平仲之谦也言已非大夫故为父服士服耳【孔疏晏婴对家老言若身为卿得着大夫之服若身为大夫唯得服士服此平仲谦退之辞非礼也】 王氏肃曰丧礼自天子已下无等故曾子曰哭泣之哀齐斩之情饘粥之食自天子逹春秋之时尊者尚轻简丧服礼制遂坏羣卿大夫专政晏子恶之故服麤衰枕草於当时为重孟子云三年之丧齐疏之服飦粥之食自天子逹於庶人三代共之又此经云端衰丧车皆无等又家语云孔子曰平仲可谓能远於害矣不以己之是驳人之非逊辞以避咎也 孔氏頴逹曰案张融云士与大夫异者是乱世尚轻凉非王者之逹礼如融说是周公制礼之时则上下同後世有异耳又曾子云齐斩之情据其情为一等无妨服有殊异耳 方氏慤曰生者贵而死者贱则其服从死者嫌若临之也生者贱而死者贵则其服从生者嫌若僭之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麤衰斩者其缕在齐斩之间谓缕如三升半而三升不缉也【孔疏斩衰三升齐衰四升今麤如三升半而计缕唯三升其齐不缉也】斩衰以三升为正微细焉则属於麤也然则士与大夫为父服异者有麤衰斩枕草矣其为母五升缕而四升为兄弟六升缕而五升乎【孔疏郑既约士为父之服又约为母及兄弟之服经为母四升而大夫缕细如五升兄弟五升而大夫缕细如六升也】唯大夫已上乃能备仪尽饰士已下则以臣服君之斩衰为其父以臣从君而服之齐衰为其母与兄弟【孔疏义服降正服一等今士皆降从义服是卑屈也】亦以勉人为高行也【孔疏大夫已上仪服无降杀居丧之礼以服重为伸以服轻为屈今以重服情深使士有抑屈是勉励士身使为高行也大功已下轻服情杀故上下俱伸】 王氏肃曰其大夫与士异者大夫已上在丧歛时弁絰士冠素委貌 陆氏佃曰闲传曰斩衰三升齐衰四升五升六升齐衰四升盖士已下则五升大夫六升诸侯天子齐衰之别也若斩衰则两等丧服所谓衰三升三升有半三升有半大夫已上服斩之衰与
辨正王氏曰父母丧自天子逹周人重爵施於尊亲乃异其服非也周公制礼时恐其弊尚未至此案後言端衰丧车皆无等而仪礼丧服传言大夫士礼别异亦多独丧服之升数无异文是郑所云缕如三升半者无确据也王子雍辟之是已但此经文言士服大夫服则异者在服而王但以素弁素委貌别之於经意却未尽丧车无等而周礼言王丧车五初丧蒲蔽犬士唯此一车是无等者又有等矣岂所谓负适与衰之制尊者长广卑者短狭与其受服亦有缘饰之不同者与孔疏申郑而详载王说并及张杜服之异於郑则其微意亦不深以郑说为然矣闲传所列精粗郑以为降服正服义服之别陆以为士大夫天子诸侯之别则以彼注与此孔疏正服义服附合为一亦似可通也
大夫之适子服大夫之服
存疑郑氏康成曰仕至大夫贤着而德成【孔疏其父官至大夫贤行既着道德又成当尊此大夫之身】适子得服其服亦尊其适象贤【孔疏其适子未仕得服大夫服者非但尊此大夫之身亦尊其适能象似其父之贤也】
存异皇氏侃曰大夫适子若为士为其父唯服士服郑注仕至大夫谓此子若仕官至大夫始得服大夫服以其贤德着成也
案旧本此与上文为一节盖承上以服言之仪礼丧服传父之所降子不得不降父之所不降子亦不敢降盖大夫之子厌於父故从父服所谓服大夫之服者此也若如注疏说则大夫子皆得衣冕服矣而可乎
大夫之庶子为大夫则为其父母服大夫服其位与未为大夫者齿
正义郑氏康成曰虽庶子得服其服尚德也【孔疏此大夫之子身虽是庶而仕至大夫由身有德故尚之而身服大夫服】使齿於士不可不宗适【孔疏其行位之处齿列於适子之下年虽长於适子犹在适子之下使适子为主是宗适也若年少於适子则固在适子之下矣】 陈氏澔曰大夫适子为士可服大夫服大夫庶子卑不敢服尊者之服止如士服
士之子为大夫则其父母不能主也使其子主之无子则为之置後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夫之子得用大夫之礼而士不得也置犹立也 孔氏頴逹曰士子身为大夫父身是士故不可为大夫主丧使此死者之子为主以其子是大夫适子故得服大夫服为之主前经大夫之适子服大夫服是也若无适子则以庶子当适处若无庶子则以族人之子当适处皆得用大夫礼父是士则不得主大夫丧所以然者父贵可以及子故大夫之子得用大夫之礼子贵不可以及父故其父不得用大夫之礼
存疑孔氏頴逹曰此所置之後谓暂为丧主假用大夫礼若大宗子则直为立後自然用大夫礼也案命士以上唯主适子之丧以下则子之丧父皆主之而亦有不能主者则其子为大夫也盖士摄大夫唯宗子今此为大夫之父者非宗子而以大夫礼行是擅自爵也以士之礼行是擅贬君所爵之子也以大夫之礼处子以士之礼自居是以父而屈於子也三者皆不可故使其子主之无则为之置後者大夫得立三庙大夫不可无後也孔谓所置之後暂为丧主恐误
大夫卜宅与葬日有司麻衣布衰布带因丧屦缁布冠不蕤占者皮弁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司卜人也麻衣白布深衣【孔疏吉服十五升布】而着衰焉及布带缁布冠此服非纯吉亦非纯凶也【孔疏白布深衣是吉布衰是凶布带亦凶缁布冠是吉不蕤亦凶故郑云非纯吉亦非纯凶也】皮弁则纯吉之尤者也占者尊於有司卜求吉其服弥吉大夫士朔服皮弁【孔疏於诸侯是视朔之服於天子是视朝之服】 孔氏頴逹曰宅谓葬地大夫尊故得卜宅并葬日布衰谓麤衰皇氏云以三升半布为衰长六寸广四寸缀於衣前当胸上後又有负版长一尺六寸广四寸布带以布为带因丧屦因丧之绳屦也缁布冠古法不蕤後代有蕤此以凶事故不蕤占者谓卜龟之人陆氏佃曰据士冠礼有司如主人服即位於西方东面北上筮与席所卦者具馔於西塾言因丧屦则麻衣布衰布带缁布冠不蕤非前日之服也
存疑郝氏敬曰有司供卜筮之事即大夫之臣也麻首絰也臣义服斩衰稍降成布故曰衣布衰也布带大带正斩衰唯绞带疏衰已下加布带也占者即下宗人公有司代大夫命龟者也士丧礼命筮者在主人之右是也不言主人可知也有司麻衰丧屦则主人可知占者皮弁礼神求吉故变吉也不言服与筮同朝服也 又曰丧服小记曰练筮日筮尸主人要絰杖绳屦有司告事毕而後杖夫筮练主人不除要絰故卜葬有司不除首絰也筮练有主人在卜葬主人在可知然士丧礼筮宅主人北面免絰今云有司麻是缁布冠上犹加絰岂易冠即不易絰有布带而无絰带所谓易服易轻者与郑读有司麻衣为句以麻衣为深衣非也
案郑谓麻衣即白布深衣郝氏驳之谓麻者首加麻絰则当卜时主人且免絰岂有有司反加絰之礼郑谓布衰以布为衰缀麻衣上郝谓布衣衰其衰衣成布则经言麻衣者多矣安得於此句独割裂乎郝又援练筮日主人要絰为据不知小祥之祭感时以思亲也故从凶多筮宅为亲千百年计安固也故从吉多义有不同故也 又案有司筮史皆私臣有服者故半吉卜人占者非其臣故全吉
如筮则史练冠长衣以筮占者朝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筮者筮宅也【孔疏士丧礼有筮宅知之】谓下大夫若士也【孔疏下大夫及士不合用卜故筮】筮史筮人也长衣深衣之纯以素也【孔疏制同深衣纯以布为麻衣纯以素为长衣】长衣练冠纯凶服也朝服纯吉服也大夫士日朝服以朝也 孔氏颖逹曰案士丧礼族长涖卜及宗人吉服郑注服玄端也彼谓士之卜礼故占者着玄端此据筮礼故朝服案士虞礼注云士之属吏为其长吊服加麻此史练冠长衣者此经文含大夫其臣为大夫以布带绳屦故史练冠长衣若士之卜史当从吊服不得练冠长衣也
存疑孔氏頴逹曰以筮轻故用纯凶服 陆氏佃曰长衣盖练衣也练而为衣长之即吉有渐也知然者以练练衣黄里縓缘鹿裘衡长袪知之也 郝氏敬曰郑谓有司衣半吉史衣纯凶尤非也史作龟求卦者即下卜人史服吉有司服凶耳两占者服则皆吉郑意谓卜重筮轻不知卜与筮皆有有司史占者而公臣与家臣异家有蓍无龟大小宗人卜人皆公臣也记举有司占者史占者以该主人卜举有司该史筮举史该有司卜举皮弁该朝服筮举朝服该冠文义互见郑注未逹云占者尊於有司似亦知卜为公臣而又云练冠长衣为纯凶有司布衰为半凶岂大夫之丧公臣反凶服重於家臣乎缪矣
案长衣吉衣也练衣功衰也而陆氏谓长衣即练衣缪己玉藻言卜人定龟史定墨而郝氏谓史即卜人又缪已士丧礼筮宅有命筮者有筮人又有卦者有旅占者卜日有族长涖卜有宗人受命以命龟有卜人作龟有占者三人则此之史当即命筮者与宗人之命龟同皆其家之有服者但尊卜故宗人吉服轻筮故史凶服郑谓筮史即筮人似小误盖其家之人未必能卜筮故必用卜人筮人卜人筮人占者原无服故吉服也大约公臣吉而家臣凶执事凶而礼神吉耳议者纷纷当合士丧礼而考证之
大夫之丧既荐马荐马者哭踊出乃包奠而读书正义郑氏康成曰嫌与士异记之也既夕礼曰包牲取下体又曰主人之史请读賵【孔疏既夕士礼此大夫礼与士同读賵者賵犹送者人名也】 孔氏頴逹曰此明大夫将葬啓柩朝庙後欲出之时也案士丧礼下篇云荐马凡有三柩初出至祖庙设奠为迁祖之奠讫乃荐马一也至日侧祖奠又荐马二也明日将行遣奠时又荐马三也此荐马下云包奠而读书於既夕礼为第三荐马时也荐进也马是牵车为行之物孝子见进荐马是行期已至故感之而哭踊马出乃取遣奠牲下体包裹之以遣送行也包者象既飨而归宾俎士则羊豕各三个必取下体者下体能行亦示将行也有遣车者亦先包之书谓凡送亡者賵入椁之物书也读之者省録之也
案既夕礼奠者出主人要节而踊郑注以往来为节抗重出荐马马出驾於门外彻者入踊如初包牲於此若云哭踊荐马者出似荐马者俟孝子踊乃出若云荐马者出哭踊又似孝子之踊以其出为节故记言荐马者哭踊出言荐马者当哭踊时即出也敖继公则谓此哭踊是荐马者哭踊丧无人不尽其哀也亦可通但既夕礼凡踊皆指主人此踊又在彻者入下恐不当属之荐马者也
大夫之丧大宗人相小宗人命龟卜人作龟【相息亮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卜葬及日也相相主人礼也命龟告以所问事也作龟谓扬火灼之以出兆 皇氏侃曰大小二宗并是其君之职来为丧事如司徒旅归四布是也故宗伯肆师云凡卿大夫之丧相其礼应氏镛曰君臣一家也君之丧百官庀其职大夫之丧家臣庀其役其广狭不同矣君则恤其私而以国有司助之其凡役则司徒供之少仪聼役於司徒是也其赞相则大小二宗与卜人同之宗伯肆师相礼是也大小宗与卜人皆春官而丧事同赞相之盖君丧之用大宰大宗大祝若曾子问所记是也而亦以赞大夫之丧其待之厚矣夫臣子之丧其力有不能尽具者皆仰之於公又俾有司赞其事所谓体羣臣者此类是也
案士丧礼卜日族长涖卜宗人命龟卜人坐作龟此其事也此大宗人者即族长与
内子以鞠衣襃衣素沙下大夫以襢衣其余如士【鞠九六反襢张战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复所用衣也当在夫人狄税素沙下内子卿之适妻也春秋传曰晋赵姬请逆叔隗於狄赵衰以为内子而已下之是也【孔疏僖二十四年左传文】下大夫谓下大夫之妻襢周礼作展王后之服六唯上公夫人亦有褘衣侯伯夫人自揄狄而下子男夫人自阙狄而下卿妻自鞠衣而下大夫妻自展衣而下士妻税衣而已【孔疏详具玉藻】素沙若今纱縠之帛也六服皆袍制【孔疏袍制连衣裳有表里】不禅以素纱里之如今袿袍襈重缯矣【孔疏汉时有袿袍袍下之襈以重缯为之】襃衣者始为命妇见加赐之衣也 孔氏頴逹曰此明卿大夫已下之妻所复之衣鞠衣襃衣者始命为内子上所襃赐之衣故曰襃衣即鞠衣也复时亦用此衣亦以素纱为里其余如士谓鞠衣襢衣之外其余褖衣如士之妻士妻既用褖衣而复则内子下大夫妻等亦用椽衣也
复诸侯以襃衣冕服爵弁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复招魂复魄也冕服者上公五侯伯四子男三襃衣亦始命为诸侯及朝觐加赐之衣也襃犹进也 孔氏頴逹曰此经上下颠倒如郑所次以此经为首次以夫人税衣揄狄之经然後次内子以鞠衣之经诸侯既用襃衣又以冕服爵弁服而复也冕服者上公自衮冕而下故为五侯伯自鷩冕而下故为四子男自毳冕而下故为三也襃衣君特所襃赐在命数之外也故王制云三公一命衮若有加则赐是襃衣不入命数也此襃衣或是冕之最上者 陆氏佃曰先儒谓始命为诸侯及朝觐加赐之衣若秦仲受显服其诗曰黻衣绣裳此其一隅黻衮也然则复诸侯以襃衣公袭襃衣一举其有者也若以谓诸侯人得而有之非所谓襃
总论孔氏頴逹曰自此至西上总明招魂所用之衣
夫人税衣揄狄狄税素沙【税他唤反音彖揄音遥】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其招魂用税衣上至揄狄也狄税素沙言皆以白纱縠为里 孔氏頴逹曰此明妇人复衣妇人衣有六也夫人谓诸侯伯夫人也狄税言揄狄以下至於税衣 陆氏佃曰夫人先税衣後揄狄即服有渐也据复诸侯以襃衣冕服爵弁服其言狄税素沙又以别内子焉据内子以鞠衣素沙夫人税衣不言以不嫌不以 陈氏澔曰税衣色黑而缘以纁揄与摇同揄狄色青江淮而南青质而五色皆备成章曰摇狄狄当为翟雉名也此服盖画摇翟之形以为文章因名也 又曰仪礼注云王之服九而祭服六后之服六而祭服三王之服衣裳之色异后之服连衣裳而其色同以妇人之德本末纯一故也王之服禅而无里后之服里而不禅以阳成於奇隂成於偶故也
案此举里以明与诸侯之冕服禅袷异也
复西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北面而西上阳长左也复者多少各如其命之数【孔疏士丧礼复者一人以爵弁服言诸侯之士一命用一人明复者各依命数】 孔氏頴逹曰凡招魂皆北面而招以西头为上招魂冀生气之来生气为阳又北面言之南方是阳左在西方其复处不同故檀弓云君复於小寝大寝库门四郊而云复西上者但有两人以上一处复者则西上也
大夫不揄绞属於池下【绞户交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池饰也揄揄翟也采青黄之闲曰绞属犹系也人君之柳其池系绞缯於下而画翟雉焉名曰振容又有铜鱼在其闲大夫去振容士去鱼此无人君及士亦烂脱 孔氏頴逹曰此明大夫葬时车饰诸侯已上则画揄翟於绞属於池下若大夫降下人君不得画以揄绞属於池下其池上则得有揄绞也故丧大记士亦有揄绞与大夫同但不得属於池下人君之柳上有池下有振容池与振容之闲又有鱼故注云在其闲详见丧大记 陆氏佃曰大夫士殡与葬仪虽小不同大略一也其异者大夫不揄绞属於池下
存疑陆氏佃曰宜承蒲席以为裳帷之下脱烂在是
大夫附於士士不附於大夫附於大夫之昆弟无见弟则从其昭穆虽王父母在亦然【附依注作祔】
正义郑氏康成曰附读皆为祔大夫祔於士不敢以己尊自殊於其祖也士不祔於大夫自卑别於尊者也大夫之昆弟谓为士者也【孔疏郑恐大夫昆弟为大夫亦得祔之故云】祔者祔於先死者 孔氏頴逹曰大夫祔於士谓祖为士孙为大夫若死可以祔祭於祖之为士者士不祔於大夫谓先祖为大夫孙为士不可祔祭於大夫唯得祔於大夫之兄弟为士者无昆弟谓祖无昆弟为士则从其昭穆谓祔於高祖为士者高祖为大夫则祔於高祖昆弟为士者若孙死之後应合祔於王父王父见无可祔亦如是祔於高祖也
通论彭氏丝曰士不附於大夫而丧服小记言士附於大夫则易牲者彼谓无士可附故礼如此
存疑郑氏康成曰从其昭穆中一以上祖又祖而已【孔疏中犹间也中一以上小记文言不得祔祖则闲曾祖一世祔於高祖又无可祔则又问一世祔於高祖之祖】
案天子诸侯皆君也其贵絶族万无可易牲而祔之理大夫虽贵於士然皆属人臣故可易牲而祔 又案祔以为祭也新主之迁必入祖庙殇与无後祔食亦於祖庙故必附之祖耳若高祖之祖久已无庙祔之何为且大夫以别子为祖者不必祔庙适士得立二庙官师得立一庙者亦不必祔庙又大夫赐氏则各为族恐不可以此族之孙祔彼族之祖则易牲而祔正可济礼之穷此等处正当观会通以行其典礼总论孔氏頴逹曰自此至祔於公子广明祔祭之义应氏镛曰重世裔之本宗故大夫宁自屈而祔於
士重朝廷之命爵故士不敢僭而祔於大夫重婚姻之正耦故妇与妾之祔各以其类而无之则宁越次而间升重承家之阳类故男祔则配而女祔则不配
妇附於其夫之所附之妃无妃则亦从其昭穆之妃妾附於妾祖姑无妾祖姑则亦从其昭穆之妾
正义郑氏康成曰夫所祔之妃於妇则祖姑 孔氏頴逹曰此论妇之所祔义与夫同孙妇祔祖姑无妃谓无祖姑【案无祖姑或祖姑?出或宗子成人未娶而置後者】亦闲一以上祔於高祖之妃无则祔於高祖之祖妃若其祖有昆弟之妃班爵同者亦祔之
案妾母不世祭祔之何为礼亦有易牲而祔於女君一条当酌
男子附於王父则配女子附於王母则不配公子附於公子
正义郑氏康成曰配谓并祭王母不配则不祭王父也有事於尊者可以及卑有事於卑者不敢援尊配与不配祭馔如一祝辞异不言以某妃配某氏耳女子谓未嫁者也嫁未三月而死犹归葬於女氏之党附於公子不敢戚君【孔疏祖为君公子不敢祔之故祔於祖兄弟之为公子者】孔氏頴逹曰男子祔於王父并祭所配王母在室之女及已嫁未三月而死祔祭於王母则不祭所配之王父案特牲礼云用荐岁事於皇祖某子是不言配少牢礼云以某妃配某氏郑注云某妃某妻也某氏若言姜氏子氏也此是言配但士用特牲大夫用少牢其余皆同是祭馔如一特牲虽是常祭容是禫月吉祭故不言配
存疑郝氏敬曰郑谓不祭王父岂有附女子於王母而不告王父者谓有事於卑者不敢援奠佞说也案毋自入庙後铺筵设同几自忌日外无专祭矣况女子未嫁及既嫁未三月而反葬必无世祭祔之何为若公子之君为其士大夫之庶者宗其士大夫之适者则有公子可祔矣若别为小宗则不必祔兄弟之为公子者
君薨大子号称子待犹君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未踰年也虽称子与诸侯朝会如君矣春秋鲁僖公九年夏葵丘之会宋襄公称子而与诸侯序待或为侍 孔氏頴逹曰大子君存称世子今君既薨故称子与诸侯并列其待之礼犹如正君若踰年则称君
存疑孔氏頴逹曰杜元凯之意未葬以前虽踰年犹称子既葬虽未踰年亦称公具在曲礼疏 陆氏佃曰此言君薨未葬待其子犹君也春秋召陵之会陈子亚卫侯待犹陈侯也【案左传定四年二月陈侯吴卒三月会召陵侵楚未葬可知】若温之会陈侯既葬陈子序在郑伯之下莒子之上视君下一等【案左传僖二十八年六月陈侯款卒冬晋文会於温经传不言葬陈穆公】案古诸侯三年丧毕乃以士服入见天子而受命岂有未葬甫葬而出与他国之会盟者待犹君谓其国之臣民耳而诸儒必援左传诸国会盟以相证其可训乎
有三年之练冠则以大功之麻易之唯杖屦不易正义郑氏康成曰谓既练而遭大功之丧者也练除首絰要絰葛又不如大功之麻重也【孔疏斩衰既练与大功初死要絰麤细正同但斩衰易葛不如大功麻重】言练冠易麻互言之也【孔疏三年练言冠明大功亦有冠大功麻谓絰带明三年亦有絰带是互言之】唯杖屦不易言其余皆易也屦不易者练与大功俱用绳耳 孔氏頴逹曰此谓遭三年之丧至练时首絰已除故特云冠大功麻有七升八升九升三等贺瑒谓有细於三年之练衰者以新丧之重故皆易之庾氏谓惟降服大功则以此大功之麻易三年之练据下文论小功之殇则此大功亦殇降服故依庾说也其余大功则不得易大功无杖无可改易
案论恩则三年重於大功论服则麻重於葛此以大功之麻易三年之葛降服之麻重也余九月则麻葛兼服之轻重同也大功之绳屦与三年之练屦正同则不易三年之练屦以三年重也
有父母之丧尚功衰而附兄弟之殇则练冠附於殇称阳童某甫不名神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兄弟之殇谓大功亲以下之殇也【孔疏大功正服则变三年之练故知此是大功以下兼小功也】斩衰齐衰之丧练皆受以大功之衰【孔疏练後之衰升数与大功同】此谓之功衰以是时而祔【孔疏大功亲以下之殇】大功亲己下之殇轻不易服冠而兄为殇谓同年者也兄十九而死已明年因丧而冠阳童谓庶殇也宗子则曰隂童童未成人之称也某甫且字也【孔疏五十以伯仲是正字二十而冠曰某甫是且字 案此是谓本无字而且为之造字】尊神不名为之造字 孔氏頴逹曰此明已有父母之丧练後得祔兄弟小功之殇也已有父母丧犹尚身着功衰今兄弟有殇在小功者当须祔祭则不改练时之服身着练冠祔祭於殇也已是祖之适孙若祔大功兄弟长殇得在祖庙若祔小功兄弟长殇则是祖之兄弟之後所以得祔者已是曾祖之适其小功兄弟同曾祖今小功兄弟当祔於从祖之庙其小功兄弟身及父是庶人不合立祖庙则曾孙适孙为之立坛祔小功兄弟之长殇於从祖立神而祭也当祔祭此殇之时其祝辞称此殇曰阳童又称此殇曰某甫弟冠而兄得为殇者兄十九而死既是小功之服不合变三年之练而已明年之初用父母丧之练节而加冠以後始祔兄弟也曾子问庶子之殇祭於室白故曰阳童宗子殇死祭於室奥则曰隂童张子曰有父母之丧尚功衰谓未祥犹衣所练之
功衰未衣麻衣也 吕氏大临曰上言有三年之练冠则以大功之麻易之唯杖屦不易三年统言父母君长子及为人後及适孙为祖之类若父母之丧既练而祔兄弟之殇则杖屦与练冠俱不易此於三年练冠中特为父母立例所不易者又有练冠也案此兄弟之殇亦谓此殇於己为兄弟行辈耳非必定是兄
凡异居始闻兄弟之丧唯以哭对可也其始麻散带絰未服麻而奔丧及主人之未成絰也疏者与主人皆成之亲者终其麻带絰之日数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哭对恻怛之痛不以辞言为礼也散带垂与居家同也【孔疏士丧礼三日绞垂】凡丧小敛而麻【孔疏士丧礼小敛袭絰於序东】疏者小功已下亲者大功已上也疏者及主人之节则用之【孔疏与主人同成服】其不及亦自用其日数【孔疏奔丧後至三口而成服】 孔氏頴逹曰此明异居闻兄弟丧哭及奔赴之礼言凡非一之辞异居别所而始闻兄弟之丧情重不暇问余事唯哭对使者则於礼可也大功已上兄弟其初闻丧始服麻之时散垂要之带絰若小功以下服麻则纠垂不散也若闻丧未及服麻而即奔丧道路既近闻丧即来至在主人未小敛之前也疏者值主人成服之节则与主人成之亲者虽值主人成服未即成之必终竟其麻带絰满依礼日数而後成服也奔丧礼闻丧即袭絰绞带不散彼谓有事不即奔丧故也又奔丧礼至即绞带不散垂彼谓来迟此即来奔故至犹散麻以见尸柩故也
主妾之丧则自附至於练祥皆使其子主之其殡祭不於正室
正义郑氏康成曰祔自为之者以其祭於祖庙 孔氏頴逹曰妾既卑贱得主之者谓女君死摄女君也尊祖故自祔妾合祔於妾祖姑无妾祖姑则祔於女君虽摄女君犹下正适故殡之与祭不得在正室妾祖姑无庙於庙中为坛祭之若不摄女君之妾则不得为主则别为坛不在祖庙中而子自主之也 方氏慤曰殡祭不於正室者所以明适也 陆氏佃曰言主妾之丧则自祔则妾之丧其主有不主者矣崔氏谓女君死摄女君也然则练祥使其子主之曰练祥可矣今曰至於练祥则又以着虞卒哭其子主之固也
存疑方氏慤曰妾之丧祔於妾祖姑之庙故其夫自主而祔之非尊妾也尊祖而已练祥则使其子者略之也
案妾祖姑无庙方说未确
君不抚仆妾
正义郑氏康成曰略於贱也 吴氏澄曰君抚大夫及内命妇大夫君抚室老及侄娣仕於家曰仆仆贱於室老者妾贱於侄娣者故恩不及之
女君死则妾为女君之党服摄女君则不为先女君之党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妾於女君之亲若其亲然 孔氏頴逹曰虽是徒从而抑妾故为女君党服防觊觎也摄女君差尊故不为先女君之党服 陆氏佃曰即不言先嫌女君出 黄氏乾行曰古者诸侯不再娶於礼无二适故女君卒则以妾摄其事而不得为夫人是谓摄女君也女君死妾犹为其党服徒从也而今则不服其党此又其隆於衆妾者也唯其隆故虽无女君而内有主唯其杀故虽摄女君而分不踰所以家齐而国治也【案妾称妻皆曰女君此通大夫士而言不专指诸侯也】
钦定礼记义疏卷五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