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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王朝实录[世祖实录]》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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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七年大明天順五年

春正月

1月1日

○壬寅朔,上御勤政殿,受朝賀,御思政殿,召侍衛諸將及承旨等設酌。

1月2日

○癸卯,命義禁府,保放掌令李墀,又放其妻子,以盜佛像不知情故也。

1月3日

○甲辰,前錄事李宗衍昵愛妾妓待重來,疎薄其妻,數歐之以至於死,只有一女,付奴送于田莊。上聞之,命義禁府囚鞫,令養其女于友壻鄭潔家。宗衍卽盧物載女壻也。

○上與中宮幸貞懿公主第問疾。

○戶曹啓:「《經國大典》『貢物聽兩相情願代納,守令依定價收給,若勒令代納及倍蓰收價者、不告官擅便收價者,竝以制書有違律論,價物沒官謄錄。凡貢物竝限翌年六月畢納,其代納者須受諸司畢納文牒,方許收價,違者其價沒官。』立法詳密,今守令不聽民間情願,勒令代納,代納之人不納貢物,先收其價,興利人固不足論,守令不遵立法,甚爲不當。請自今貢物,陳省具錄代納、自備,一依立法施行,如有托以自備潛行代納,或從干請違法作弊者,勿論赦前隨卽罷黜。」從之。

1月4日

○乙巳,夜命左承旨金從舜、左副承旨柳子煥,召禁義府郞廳羅裕善問曰:「盜佛像者,何不速鞫。」裕善失對,卽令囚于內兵曹。

○日本國肥前州上松浦那護野寶泉寺源祐位、上松浦呼子、一岐州代官枝山帶刀源實各遣人來獻土物。

1月5日

○丙午,御思政殿,召臨瀛大君璆、左議政申叔舟、左贊成黃守身及侍衛諸將、承旨等。令叔舟問羅裕善曰:「汝之鞫盜甚遲緩,而强辯以對,汝實自以爲無罪?」裕善對曰:「臣於上前素未進退,當下問時兢惶失措,罔知所對也。」傳曰:「汝實非而强以爲是,宜卽科罪,姑赦之。」仍設酌,賜宣傳官酒。命守身、吏曹判書具致寬、左承旨金從舜,往義禁府鞫盜佛像者,又以金連枝爲義禁府提調參鞫。御忠順堂觀射。

○鎭撫李晨道遇監察等,以馬鞭歐辟除,所由奪頭巾,監察等避嫌,命刑曹鞫之。

1月6日

○丁未,諭忠淸、全羅、慶尙道觀察使、敬差官等曰:「將徙居江原道者,竝分送于平安、黃海道。」

○諭咸吉道都節制使朴炯曰:「斡朶里向化李巨兒帖哈、浪三波等言,『臣族類住高嶺等處者,効順於國,今被兀狄哈等侵掠,焚燒家舍,不能自存,請於高嶺長城外附築土城,出入耕種,以安其生。』卽速親審地勢,廣問情願以啓。」

○傳旨兵曹曰:「捕告盜佛像者壯勇隊李貴敦等,依捕强盜例賞職。」

1月7日

○戊申,日本國肥前州上松浦九汝島主藤原次郞遣人來獻土物。

1月8日

○己酉,兵曹據慶尙右道敬差官趙之夏啓本啓:「補充軍等雖未去官,已付良籍其富實者,請竝徙居,幷諭他道」。從之。

1月11日

○壬子,承旨等以上未寧,請停親祭圜丘,傳曰:「予疾不甚苦,第觀明日證候。」有頃,傳曰:「宗廟春享大祭,令王世子攝行。」承旨等啓:「宗廟旣令世子攝行,況圜丘在郊外,不可觸冒風寒,請亦令世子攝行。」傳曰:「吾不與祭,如不祭,宗廟、圜丘皆欲親祭。」

○承政院啓:「正朝會禮宴饌物已備而停之,請賜成均館儒生。」御書曰:「饋入直軍士。」

○戶曹啓:「國屯田之法載在六典,而獨於平安道郭山、安州、三和、黃海道黃州、遂安、康翎、咸吉道定平、德源、江原道連谷、三陟、襄陽、高城、蔚珍置之,自餘諸邑則時未置焉。請令諸道觀察使依《大典》,擇荒閑可耕之地,作屯田,如無則以屬公田及絶戶田爲之,具錄結負之數以啓,如有不用心觀察使、守令,痛行糾理。」從之。

1月12日

○癸丑,尼麻車兀狄哈上護軍也多好等來獻土物。

○有人盜承政院文籍,命搜索本院及校書館奴隷家獲三人以啓。傳曰:「如此則有庫有藏之意,安在。」蓋責典守之不謹也?

1月13日

○甲寅,親傳永寧殿香祝。上詣宗廟齋于齋室,御扎曰:

大禮必簡者,欲盡其誠敬也。煩則怠隋之心生,故貴乎簡速,俗人不知,以徐徐爲敬,是專不知爲慢慠也。可諭執禮及諸執事駿奔。「

1月14日

○乙卯,親祀宗廟。

1月15日

○丙辰,親祀圜丘還宮。百官陳賀不受。御忠順堂,召宗親、宰樞、承旨,設小酌,又御麟趾堂設酌。

○兀良哈都萬戶柳要、時老等來獻土物。

1月16日

○丁巳,御勤政殿,簷下設飮福宴,宗親、宰樞及諸獻官、執事、倭、野人等侍宴,靑城尉沈安義帶白羊角帶,似玉命改他帶。賜大膳于倭、野人,又賜軍士酒。

○召宗親、宰樞、承旨等于交泰殿,設曲宴,又召直藝文館金德源講《中庸》。

○諭咸吉道都節制使朴炯曰:「高嶺之戰,卿輕擧,我軍死者數人,遂與兀狄哈結釁。然方委卿以重任,不之責焉,卿其知之。今賊自知力寡,方謀多聚其黨,爲我計在乎離之而已。或因便傳語兀狄哈等,使知高嶺之戰,實疑兀良哈等爲賊耳,非爲汝等也,或以書契諭之。然不可令彼知我惡其相合,又善撫近處効順之人可也。今言亏豆等與兀良哈連謀者,是或自大之言也,是亦不可不審而處之。然臨機設施,特在於卿,卿與康孝文共議行之。」又諭平安道都巡察使金礩、都節制使黃石生曰:「同封朴炯啓本及諭朴炯事意,卿亦知悉。雖不可不嚴隄備,亦不可先自疲弊。」

○咸吉道巡察使康孝文馳啓事變。夕上與中宮御忠順堂,觀放火砲。

○命還給姜尙甫、洪貴海告身。

1月17日

○戊午,召左議政申叔舟、兵曹判書韓明澮、禮曹判書洪允成、都承旨成任等,議咸吉道事變,遂諭都節制使朴炯、巡察使康孝文曰:「今聞卿等欲攻朴加別羅等處賊,若能掃除窟穴,一大快也。然今賊聲言歸順,赴京之人方還,宜姑停攻伐之擧,徐觀其勢。方春農作聲言入攻,使不得耕種,至秋又芟刈其禾,則不出數年,賊必困而誠服,此實長策。賊若自來,則應之不難,卿其知悉。」

○尼麻車兀狄哈亏知、箚里等八人辭還在道,令成均司藝李繼孫馳付書契。其書曰:

禮曹判書洪允成敬奉王旨,亏豆、澄乃等來攻吾弄草斡朶里之時,邊將誤疑爲兀良哈遣兵,欲招問之,亏豆等亦誤疑斡朶里,請高嶺之軍而追之。彼此不知情實,遽與之戰,予已治邊將之罪,亏豆等特出於誤疑耳,本非欲與我軍戰也,予不之咎爾,禮曹諭報亏豆等使勿疑懼爾。』亏豆、澄乃等具悉上旨,歸順朝見如舊。「

○加吏曹判書具致寬階崇祿,康純咸吉道都節制使。致寬性嚴毅廉簡,門無私謁,秉政數年,人無間言。

1月18日

○己未,御忠順堂觀射。

○諭平安、黃海、江原道觀察使、敬差官等曰:「今農時已迫,徙居人等已離本道者外,竝令停行,以待秋成事,已諭下三道,其已到本道者,依前事目存恤,其姓名及所居地名、所受土田結負,具錄以啓。」

1月19日

○庚申,御思政殿,受常參視事。召左議政申叔舟及二品以上設酌。

○咸吉道都體察使具致寬、黃海道都觀察使金吉通等辭,引見,命致寬進酒。上謂致寬曰:「卿節制平安,鬚鬢稍白,今往咸吉,心其靡安。然邊事至重,不得不已。」御忠順堂,召叔舟及諸宰樞,餞致寬。賜物優厚,命刑曹判書朴元亨、宦官安璐,往餞于普濟院。敎致寬曰:「命卿體察咸吉軍務,其不從卿之節度者,可軍法從事。」諭咸吉道巡察使康孝文曰:「今以具致寬爲都體察使,以卿爲副,卿宜體悉。」諭咸吉道都觀察使鄭軾、都節制使康純曰:「今命具致寬體察道內軍務,卿等以下諸將聽致寬節度。」

○刑曹啓忠淸道觀察使啓本啓:「燕歧縣監徐峻盜用軍資米豆二十石換馬,雖已服招,然守令犯贓者,更量錢穀之數,如有虧欠,則竝稱盜用,例加杖訊,請自今盜用情迹明白者,啓稟杖訊。」從之。

1月20日

○辛酉,命左議政申叔舟議銓注,以李純之知中樞院事,金師禹判漢城府事,李石亨刑曹參判,咸禹治中樞院副使,任孝仁忠淸道都觀察使,洪益生慶尙左道都節制使,朴大生慶尙右道都節制使。時議以有武才宰相當任吏治,使諳條章,故除師禹是職,如是者頗多。

○戶曹據江原道觀察使啓箚啓:「本道比因年歉,民多流亡,故募下三道之民以實之,然舊民之流移者無禁,故無補於事。前此本道流離者,各於所至處錄籍,請令觀察使錄其年甲、容貌移牒,轉令下三道觀察使考錄籍,窮搜以聞。且流移之人隱於土豪及鄕吏之家,刷出爲難,令徙居人陳告準丁,許免其里正、戶首,隱匿不告者,依律科罪。」從之。

○諭咸吉道都體察使具致寬、副使康孝文曰:「今悉所啓金波乙大及將家奴父亏老哈之家,欲竝攻之。金波乙大前旣以効順免之,將家奴亦方侍朝,不可竝攻。」

1月21日

○壬戌,上親傳先農祭香祝。

○御思政殿,召都承旨成任,傳曰:「速選可習《兵要》者以啓。」令校書館印《兵要》二百件,以賜講習者。

○御忠順堂,設酌,宗親、宰樞及成均大司成徐岡,判奉常寺事《任元濬》等入侍。上步至後苑,使李純之等,相構芧亭之基,遂御翠露亭池邊,命岡、元濬等,講《兵書》、《莊》、《老子》、《韓文》等書。又御扎出題曰:「御翠露池邊,與宗宰論治道。」命元濬賦詩,時天大風,明日又欲習陣。元濬製進曰:

玉輦時遊太液春,天風吹下掃輕塵。日斜未罷論經理,又擬明朝閱武臣。

岡於進講時,語及釋敎是非,妄以釋敎治心之事,强其所不知文飾以對。上欲觀其意,連罰數爵,問醉否,對以不醉,强自辨論。上怒反覆究問,岡語甚不遜。上曰:「此物正是河緯地之流。」剛高聲對曰:「上敎至是,臣何面目齒縉紳間?有死而已。」執御裾自訴不已。還御忠順堂,傳曰:「岡狃於貢高,輕蔑君父,罪莫大焉。」時日已昏,宰樞等皆出,命宦官林童、嚴敬之等,杖岡三十餘度。令成任問不敬之情,岡率爾厲聲對曰:「臣在家常閱內典。」上曰:「岡所答皆非所問,尤有罪焉。」又令別監杖十餘度而止,任等出,縛置岡于後苑。

○御札諭咸吉道都體察使具致寬曰:

未遣卿時,憂心不置,旣遣卿後樂心油然何也?卿知勝負之故故也。雖然飜有憂慮,我雖勝而驕,彼雖負而慮,故其勢難一故也。一勝一負兵家之常,其勢難二故也。卿雖知故,麾下將士不知其故,安能去驕?其勢難三故也。卿更察此三故,則彌天之功不求自成。大槪有三,一則知足,不爲已甚貪功是也,二則不輕敵是也,三則相時而動,勿輕擧、勿重擧、勿必攻伐、勿必不攻伐、深如淵動如雷、無詐無愚,權以佐智是也。卿諦予諭一字非虛,知卿不言而信。「

1月22日

○癸亥,承政院啓:「昨徐岡於上前無禮莫甚,請下攸司鞫問治罪。」傳曰:「岡罪當置極刑。」召兵曹判書韓明澮、都承旨成任傳曰:「岡以小臣凌辱君上,要以釣名,罪在不赦。往者河緯地、成三問等常以諫爭爲名,悻悻自高,遂至反逆,岡亦其流也。予欲置極刑,否則將永屬于濟州官奴,卿等以爲何如?」明澮對曰:「允當。」

○司憲府啓:「安孝禮丁父憂,謀欲冒得人奴婢,釋衰着吉服,擅入闕門,其敗常亂俗莫此爲甚。按《大明律》,『喪未終釋服從吉者杖八十,擅入皇城門者,杖一百。』然孝禮罪在十惡,無父之心漸不可長。若依律輕論,則無以懲惡,請收告身,遠流戒後。」以功臣命只收告身,配外方。孝禮本典農寺胥吏,業陰陽風水學,仕書雲觀,妄執自是,務勝於人,中庚辰武擧,上以俳優畜之。

○傳旨吏曹曰:「趙孝山妻祥原郡主寡居貧乏,其兄鎭南君終生不賙恤,其罷職。」

○刑曹啓:「前僉知中樞院事崔興孝妻閔氏同産弟前注簿閔成麟到閔氏家,手執閔氏頭髮,曳出于路,多有傷處,及其取招,抗拒不承,甚爲姦惡。請收告身囚鞫。」從之。

○義禁府啓:「及第李淑瑊奸友人吳尙文妾今生,罪杖八十、今生杖九十。從夫嫁賣及第,吳尙文未知其實,臆意作傳,罪杖八十,聽奴子疑說,誣張仲孫爲奸夫作傳,罪杖六十徒一年。」命以赦前,竝勿論。

1月23日

○甲子,上幸東郊,觀放鷹,謂左議政申叔舟曰:「徐岡以小臣,陵辱君上,言涉不恭,罪莫大焉。予欲置重典,所以遲之者三思耳。」又顧謂左右曰:「諸宰樞等宜知此意。」至松界平駐駕、進酒,二品以上入侍。駕還入成均館謁聖,御明倫堂御札出題云:「百王之師垂法萬世,二帝三王之所不及處何也?」進士金順理等製詩以進。遂幸永膺大君琰第,至昏還宮。

1月24日

○乙丑,日暈。

○御忠順堂,聚成均館、四學儒生於後苑,凡五百六十餘人。以領議政姜孟卿、左議政申叔舟、禮曹判書洪允成、吏曹參判李克堪爲讀券官,判司贍寺事任元濬、藝文應敎金壽寧爲對讀官,出題云:「我國西北虛而東南實,今欲徙民於西北,民皆重遷。願聞徙民樂遷之策。」賜諸生紙、札,令於紙尾只書姓名緊卷。元濬、壽寧等請糊名,諸學士皆曰:「不必爾也。」克堪獨以爲:「國試不糊名,非古也。二人之言爲是。」竟依舊例。命允成率三館,督收諸生卷子,大叫亂之。上曰:「我則皷譟而彼不怯,眞勇士也。且儒生中如有欲射者,可射侯。」幼學金致利、朴自崐射中鵠,命允成錄姓名、年甲以啓。進士成俔先製策以進,上覽而褒之。仍講《論語》,俔粗解大義。上曰可,賜俔及第,命右副承旨金國光,封俔卷子謹藏,待出榜日更啓。試官等請留宿闕內,上曰:「大臣無嫌出宿私第,明早入來。」

○戶曹判書曺錫文,嫡室無子,婢妾有子,嘗命婢從良,令錫文辦宴饗諸宰樞,是日錫文設宴于其第樂。命都承旨成任、左副承旨柳子煥,齎宣醞、魚肉就賜,又命臨瀛大君璆、翼峴君璭、寧海君瑭、烏山君澍、龜城君浚、靑城尉沈安義往赴。

○諭京畿都體察使成奉祖曰:「以卿兼任賑恤使,與觀察使同議措置。」又諭京畿都觀察使李克培。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忠淸道觀察使曰:「禮曹判書洪允成覲父于鴻山,設宴慰之,幷致祭于母及祖父母、外祖父母墳。」

1月25日

○丙寅,日暈。

○取文科及第河叔山等三人,又以生員柳洵、柳自汾、安良生、成俔等四人所製稍優,命直赴會試。金國光更啓俔卷子,僉曰:「呈身取及第,後來之弊不可言也。」國光曰:「已有上旨。」俔策拙速不中程,上以年少可敎,欲竝收之。僉曰:「俔,策雖好,不合於格,可許式年直赴會試。」從之。俔,成任之弟也。時任爲都承旨,國光爲右副承旨。

○以金致利、朴自崐爲宣傳官。

○兵曹啓:「大小人員闕內根隨之數及胡跪之禁,累次立法,至爲詳密。然不顧大體,或加率根隨,或遇尊長,輒行私禮,習以成風,非徒朝儀不肅,殊無敬上之意。請自今曹及鎭撫所嚴加考察,把門者不禁,幷治其罪,犯禁人降一資,若功臣則附過,勿請赦前,三犯罷黜。」從之。

1月27日

○戊辰,以李承召爲藝文提學兼成均司成,李墅工曹參議,元志於、權擎僉知中樞院事,具達忠司憲掌令。

○兵曹啓:「平虜衛初以衣冠子弟補之,及移屬甲士、別侍衛時,除觀試直赴會試,故各品妾産冒屬平虜衛,以赴會試者多。請自今會試,須考顯官保單子,方許取才,雖已取才者,亦考保單子,敍用。」從之。

1月28日

○己巳,御札下議政府曰:

人臣諫君者,其心見其非是而諫之者,是直心也,見其非是而不諫,則是詐心也。故諫者,事君之大道也。人主見其直心而過之,則失君道,見其詐心而容之,則失君道。故賞善罰惡,御國治世之大道也。今徐岡專不讀《老子》而毁之,不問而闢佛曰:「糟粕是常。」不是君父而好名之心自不能防,何詐如之?若不正典,則世道大亂,下之訕上,相尙爲賢,君臣大綱,其誰能正之?此非細故也,可絞。

舍人鄭文炯將本府議啓:「允當。」卽下傳旨于義禁府,處絞。其妻上言:「岡獨子,乞免死。」不允。義禁府啓:「岡訕上,請依反逆律籍沒。」不允。岡登第,入集賢殿,累遷成均大司成,性叢脞輕躁,好辨論是非。

○吏曹啓:「學校風化之源,不可曠廢,今拜敎授者,視爲寒職,多方窺免,不肯就職。自今除授後無故過三月不就職者,依『見任朝官托故不行律』,杖一百罷職不敍,其有辭避者,依『守令六年不敍例』,三年不敍。」從之。

○兵曹據忠淸道觀察使關啓:「忠州、丹陽、稷山、堤川、永春、淸風、延豐等邑,失農尤甚,請軍士於春等講武,勿令扈從,船軍限麥熟,分四番防戍。」從之。

○日本國對馬州太守宗成職遣人來獻土物。

1月29日

○庚午,日暈。

○傳旨戶曹曰:「趙孝山妻祥原郡主,貧不能自存,月給米一石。」

○咸吉道巡察使康孝文啓:

「鍾城、愁州住兀良哈也叱歹來告曰:『火剌溫兀狄哈伐哈、另哥歹、哥稱歹等各率軍士七百餘名,將寇甲山等處及平安道。』雖未盡信,然亦難料。且今諸種兀狄哈結黨,乃於五鎭分兵來屯,逗留不退,勢若可信,卽令甲山整搠軍馬,益嚴隄防,且已馳報平安道。」命示左議政申叔舟,叔舟爲書啓曰:

今觀聲息啓本,賊欲多張形勢,使我兵分乘間突入也。然朴炯、康孝文等已知其情,必備應變之策,不可從中遙制。但尼麻車等實來,則不可輕與之戰,使堅黨賊之心,今宜諭具致寬等,因勢開諭尼麻車等,使不與賊連兵,姑勿輕戰何如?臣竊料賊方出死力,我兵厭戰,賊聲分形勢而悉力攻我不意,我分兵爲備,處處力弱,是可慮也。爲我計宜令諸鎭堡,堅壁淸野,勿輕出戰,徐觀其勢,乘其疲怠,都體察使、都節制使以輕騎往來赴援可也。幷諭此意於致寬等何如?

上覽之,卽草諭書及事目,諭咸吉道都體察使具致寬、副使康孝文曰:

今觀聲息啓本,賊欲多張形勢,使我兵分乘間突入也,然兀狄哈等實不欲與我作讎,故言朝鮮兵勿出,若輕與之戰,則徒使兀狄哈益堅黨賊之心。今宜因勢開諭兀狄哈曰:「國家無負於汝,而汝信汝讎之誑言,輕犯大國,利害若何?吾非不能與汝角手,但以時無上旨,故商量耳。勢不得已則何待上旨?然則汝代人受毒矣,可更思之。」如是開諭,使不與兀狄哈連兵,姑勿輕戰。又料賊方出死力,我兵厭戰,賊分形勢而悉力攻我不意,我分兵爲備,處處力弱,是可慮也。爲我計宜令諸鎭堡,或堅壁淸野,或撤聚,幷守勿輕出戰,勿爭小利,都體察使、副使、都節制使以輕兵往來赴授可也。萬一賊雖小得而去,勿爲姑息之爭,當爲大勝之遠計。朴炯則可用者也,卿其任使之。前日都體察使詳知予意而去,又康孝順齎去諭書,示意詳悉。兀狄哈兵解之後,意謂必有攻兀良哈之勢,卿熟思善處,盡兵家之變通,毋局於遙制,竝審同封事目。一,尼麻車兀狄哈非沙、箚里等因朝見而來,不干於賊,今使之開諭諭書事意於亏豆、澄羅右等,勿今與賊連兵可也。若拘留薄待,則益成嫌怨,必生變故,當厚待以送。一,尼麻車等雖與兀良哈或有連姻往來,前日諸姓兀狄哈攻阿赤郞耳之時,尼麻車亦與焉。今尼麻車之來,特憤高嶺之戰,與我之庇護斡朶里,乃爲兀狄哈所誘引耳,非眞與相會也。今觀啓本,尼麻車不欲與兀良哈合兵,今且別屯,其心不相合益明矣。自古夷狄連兵者,皆以利動,非以誠也。不久而必自生疑貳,一退則一不能獨留,勢之然也。唐太宗以香火之言間突利,慕容廆以牛酒間宇文氏,是皆不過用間以離之而已。今因非沙等往來澄羅右之處,量致犒饋,以示慇懃之意,彼必感而心動,且我聲言「兀狄哈與我夾攻兀良哈」則兀良哈聞之,亦不能不疑,此用間之時也。用間非獨此,可因勢而行。一,諭澄羅右等,「以夾攻兀良哈之軍,立大功受厚賞,以報殿下厚待之意,」則貪利之徒必生心焉。黨賊無利,則焉有不飜覆之理乎?一,使如非沙之輩數數往來傳言,則兀良哈不能不疑,且聲言「與尼麻車夾攻兀良哈之軍」,使相疑貳,亦一間也。一,聲言兀良哈等怨前日諸姓兀狄哈攻阿赤郞耳時,尼麻車亦有與者,今假與之合報讎朝鮮後,與斡朶里之在東良等處者,邀其歸路而盡殺之「,使尼麻車聞之,亦一間也。一,尼麻車若又言出送斡朶里,則當直答曰,」斡朶里之居城底者,素効順於我,今以窮來,豈可捕致於汝?是猶尼麻車之人來在我者,斡朶里請得報讎,豈可許之,以負尼麻車歸順之誠哉?汝等思之可解也。「如是誠直言之可也。一,尼麻車若强求斡朶里之在城內者,當答曰,」斡朶里在東良等處者多,汝何不攻此輩以復私讎,而反爲兀良哈等之所使乎,正如奴僕耳?何不乘此敗亡之時?與我夾攻,一則効功於國,一則得人物而作奴婢,豈不利乎?兀良哈請汝之意,汝不知乎?一以報自讎於朝鮮,一以使汝等搆讎於朝鮮,以紓己患,成汝實禍,自爲善計耳。汝猶不聽於國家不怒之時,而當國家旣怒之後,汝其安處乎?汝更思之。「一,所欲急攻兀良哈者,以盡敗無勢力,則兀狄哈不足數矣,豈爲之連兵哉?是則急攻良策也。然兀良哈、兀狄哈,皆野人同類者也,故雖舊讎嫌,而相合之勢易,我若急之,則其合也堅,緩之則其離也可待,今雖有攻兀良哈之幾,姑忍不動,俟時而動未晩也。是則不攻良策也。以此二策擇而用之。

又示叔舟,叔舟啓曰:」允當。「傳曰:」明日當與姜孟卿、韓明澮、成任議之。「

○兵曹據全羅左道敬差官金好仁啓本啓:「玉果應募人李伯孫,其妻千從死,奸其弟從伊,因以爲妻,行同禽獸,敗常亂俗。且虛張奴子之數以應募,欺罔國家,姦詐爲甚,不可不懲。然伯孫功臣,不可治罪,請屬兩界殘驛吏,以懲其惡。且終伊淫醜無比,勿論赦前治罪。」從之。

1月30日

○辛未,領議政姜孟卿、左議政申叔舟、兵曹判書韓明澮、都承旨成任等詣賓廳,議應變之策。傳曰:「咸吉道諸鎭諸堡守護之處不一,兵力之弱靡不由此,其不緊諸堡撤聚,幷守以强兵力,何如?」孟卿等啓:「巨鎭之間設堡者,欲其救援也。若無救援,則雖巨鎭不能獨當,中國有堡以此也。」又傳曰:「文臣雖職帶藝文館、承文院者,至於臨大事決大疑,或有不能者,非獨文臣也,武臣亦然。宜選文武可用者,問其禦效之策。」孟卿等選揀以啓。御忠順堂,召孟卿等侍食,命召武臣柳興武、成貴達、辛鑄、李經、李德良、趙宗智、崔景禮、尹末孫、朴仲善、文臣朴健順、安寬厚、盧思愼、金壽寧、田秱生、申末舟等,示事變啓本,俾各陳方略。傳曰:「若等方略稍得之。」遂以事目示之曰:「見此事目,則可知國家禦敵之策矣。」又命德良齎諭書及事目往咸吉道,謂曰:「命汝者,欲慣邊事,以爲他日之用也。」賜弓矢。至昏,叔舟遣其弟末舟啓:「今送咸吉道諭書及事目,令都體察使及李德良等秘而勿洩,幸甚。」上曰:「可。」卽馳書于德良知會,又令說與體察使。

○諭平安道都巡察使金礩、都節制使黃石生曰:「今來咸吉道事變啓本及諭書、事目傳寫下送,卿其體審。」

○日本國九州都元帥源敎直對馬州宗茂次各遣人來獻土物。

二月

2月1日

○壬申朔,諭咸吉道都節制使曰:「聞近者野人窮困,頗有歸順之意,若一切絶之,是無自新之路,其告變及刷還人物有勞者如欲上京,酌其輕重,約其傔從以送。」

2月2日

○癸酉,御忠順堂,命世子,與德源君曙、永順君溥、承旨等射侯。

○咸吉道巡察使康孝文馳啓:「野人五百餘騎來屯東良等處,不得利而還。」召左議政申叔舟議曰:「兀狄哈本欲攻兀良哈,今兀良哈又不得利於我而還,其勢旣摧,可與兀良哈合謀夾攻。」

2月3日

○甲戌,江原、黃海、平安道徙民安集都巡察使韓繼美辭,命饋之。

○諭咸吉道都體察使具致寬曰:「骨看兀狄哈最効順於我,今以不得上京爲怨,必欲犯邊。我國旣與毛憐、尼麻車作釁,又與骨看不靖,則備禦之力實多,且慶興兵弱,勢須招撫,卿令如李多弄哈等可信人,往諭曰:『今年上京者,皆從軍報邊効力之人。汝等益堅歸順之誠,則當次次上京矣。今若無故犯邊,非徒盡棄前功,必有後悔。』如是開誘招撫鎭靜,略送頭酋入朝,彼雖聚兵而來,勿輕與戰。然兵家變通在卿。」

○諭忠淸、全羅、慶尙道觀察使曰:「今徙居之民盡賣土田已上道,而命留故居,生業可慮。其所賣土田,竝皆還主,其中雖有未盡還元價者,限今年許本主耕稼,本主徙居後買者執耕,其以此意曉諭人民。」

○江原、黃海、平安道都巡察使韓繼美事目:

一,前事目內「徙民農器,令諸邑備給」,然不可猝辦,用其道會計,付鐵物造給。一,前事目內「徙民等擇閑曠之地,或十戶或十餘戶,成里聚居」,今徙民數少,若置於人家隔絶處,則必不得安心過活,今就元居富戶近處住居。且閑地不足,則給諸邑屯田,令墾新田充之,元居人侵虐新徙之民,使不得安集者,守令嚴加檢察,竝罪里正、監考。一,徙民種食,給義倉穀,不足則量用軍資,具由以啓。一,新徙人等,風土不同,易致疾疫,令所在邑遣醫生救活,觀察使亦遣敎諭,巡行救療。一,今已發程者,令兵曹移文,促之農前畢送,如有遞送稽緩者,勿論赦前,以制書有違律論。一,自募人則從願入送,勒令人則諸邑有定數,今徙居者少,竝從願分置。

從之。

○詳定所啓:「《文獻通考》,蘇軾曰:『古者坐於席,故籩豆之長短、簠簋之高下,適與人均,今土木之像,旣以巍然於上,而列器皿於地,使鬼神不享則不可知,若其享之,則是俯伏匍匐而就也。』朱子曰:『夫子像設置於椅上,已不是,又後置在臺坐上,到春秋釋奠,却乃陳簠簋、籩豆於地,是甚義理?宣聖本不當設像,春秋祭時只設主祭可也。』今不可只得設像坐于地。始是禮,今文廟文宣王及配位神位,竝於椅上奉安,從祀神位於高足長床奉安,朔望祭則用卓子設奠物,釋奠祭時奠物多而卓子小,故用席鋪地而設,東西廡神位亦於高足床奉安。釋奠祭持席地設饌,神位高而奠物卑,正是古人所譏匍匐就祭,甚爲未安,請自今各位奠物,竝用卓子而設,除鋪席。」從之。

○兵曹據咸吉道巡察使康孝文啓本啓:「鍾城以北軍士及驛吏從征失馬者,請以諸邑分養調習馬及擄來胡馬內兒馬、雌馬、老病馬分給。」從之。

○議政府啓:「新徙之民,非徒風土異,宜口糧不敷,或生疾病,請令觀察使遣敎諭,巡行諸邑救療,毋致夭扎。如有死者,雖孩童,卽移文該曹,考其多少科罪,且有欲往來故居者,一戶一人給文引出送,移牒其邑促還。」從之。

2月4日

○乙亥,上御光化門,相構鍾閣基。

2月5日

○丙子,親傳文宣王祭香祝。

○傳旨司憲府曰:「笠飾雲月兒,大君用金,堂上官以上用銀,禁大白玉、七寶、交露金玉雲月兒、朱紅黃丹馬䩞、白羊角鈒帶。」

2月6日

○丁丑,親傳社稷祭香祝。世子率五功臣及親子、嫡長等會盟。其誓文曰:

王世子臣晃,開國、定社、佐命、靖難、佐翼功臣及子孫等,敢昭告于天地、宗廟、社稷、山川之靈。勳盟之義自古莫重,周謹盟載,漢誓帶礪,無非所以激勳臣之心,世篤忠貞,夾輔王室,相與匹休于無窮焉耳。今五功臣等,或其祖父,或乃躬親,皆能攀附風雲,同心共力,除禍亂而開景運,剪姦兇而定宗社,扶大命於阽危,靖內亂於叵測,以至翊戴聖躬,誕撫瑤圖。爰念勳勞之重,特隆褒賞之典,延及後裔,亦膺殊眷。旣已厚荷國恩,惟當益懷永圖,罄竭精忠,不替素節,誓心天地,與國咸休。臣宜率先,與同盟好,是用諏日,謹率五功臣,質諸昭鑑,用申舊好。凡我同盟之人,自今以往各自策礪,更殫赤心,惟忠惟信,毋貳毋間,子孫萬世毋忘今日,其或有渝,神明在上。

○傳旨吏曹曰:「會盟功臣及嫡長、親子等各加一資,資窮者子、壻、弟、姪、孫中一人代加。」

○諭咸吉道都體察使具致寬曰:「今見康孝文、朴烱啓本,具悉應變合宜,前者下諭事目,所以開其斟酌指揮之端耳,非以爲遙制也,何拘於事目?在卿節度進退耳。會寧、童關之戰,有功者不可不賞,卿其審覈以聞,且賜宴孝文、朴烱、康純、安仁厚以下有功將卒,以慰其勞。」

○諭平安道都巡察使金礩、都節制使黃石生曰:「今來咸吉道事變啓本及所答諭書謄寫以送,卿其審之。」

○部將李繼禎往平安道香山,拿佛像賊僧保明以來。命同副承旨洪應,鞫其逃匿情由及經宿處,下義禁府。

○咸吉道都節制使朴烱馳啓:「兀良哈等言,」童關之戰,死亡者二十餘人,人馬中傷者百餘,若仍居此地,則朝鮮必來侵伐。』皆移長白山北南羅貴之地。「命示領議政姜孟卿、左議政申叔舟。叔舟爲書啓曰:」南羅貴距伐引一二日程,有大嶺隔之,是爲速平江之源。賊旣被攻討,今又入寇奔敗,其欲移居,勢之必然。臣聞其地與火剌溫所居甚近,且不宜畜牧,終不能安業,其投順可立待也。今移與不移,於我無損,當任其所爲,以觀其勢。「孟卿之意亦然。

○火剌溫兀狄哈上護軍照麟可等來獻土物。

○戶曹啓:「頃以平安、黃海、江原道軍需不敷,募人納穀,用下三道水邊諸邑軍資陳米、豆、雜穀準給,咸吉道受敵之地,軍需尤不可不備,請依此例相換儲備。」從之。

2月7日

○戊寅,親傳風雲雷雨祭香祝。

○以李承召爲藝文提學。

○傳旨戶曹曰:「今頒降《大典》國幣條,『幣布一匹長三十五尺,或以十七尺五寸爲半匹,兩端須經官印,京中司贍寺,外方各其邑竝經「朝鮮通幣」之印,方許買賣,經印時收稅二十分之一,收稅從納者情願以三等幣準計通用。』然上項立法未盡,自今收稅,常布半匹楮貨一張,常布一匹及正布半匹二張,正布一匹四張,以爲恒式。」

2月8日

○己卯,以河伊沙吾羅住上護軍照麟可爲本處都萬戶。

2月9日

○庚辰,上與中宮御忠順堂,設飮福,兼功臣仲朔宴。上吟前日御製詩句,右議政權擥和進曰:

先醉婆婆是病身,顚狂奇態老尤新。一杯一杯情何極,願獻兩宮壽萬春。

上覽訖,命進酒,令侍宴宰樞皆和之。

○諭咸吉道都體察使具致寬曰:

「同封事目,卿宜斟酌施行。一,康孝文啓本云,『賊欲移南羅貴。』今賊旣屢犯而敗,恐我再攻,其欲移竄,勢之必至。然南羅貴距會寧、鍾城非絶遠,而距海數百里,無從得鹽,其來投可期也。來者撫之,移者任之,賊者攻之,以觀其情。兵家形勢,予所不知,任卿處之。一,康孝文啓本云,『尼麻車之還,自說與朝鮮無隙。』今宜因其勢而善撫之,使不疑貳,幾不可失。一,前聞骨看有憤言。諭卿,令李多弄哈等往諭之,且上送頭頭人。今康孝文啓本云:」已令多弄哈往諭之,骨看皆辯明不敢如是。「今更思之,彼見我邊境多事,故爲危言以要上京也。今姑廣諭厚撫,徐觀其勢,有不得已然後送之。一,本道軍士屢立戰功,而兵曹以考前職,猶未行賞,督令施行,今會寧、童關之戰有功將士,卿等宜卽等第,竝錄前職以啓。

2月11日

○壬午,日暈。

○幸兎只山,觀獵獲二虎。

2月12日

○癸未,御思政殿,引見兀狄哈照麟可等。上曰:「汝等之來路,經兀郞哈地面,見汝何言?」對曰:「只見老弱守家者。」上曰:「守家者有禁汝出來乎?」對曰:「有斜的者止之,我語之曰:『汝等作賊,我則慕德,安敢不往?』」上曰:「汝聞兀良哈自取攻伐乎?」對曰:「已聞之矣。」上曰:「兀良哈等愚蠢,不思我撫恤之恩,屢犯邊鄙,故已令直擣巢穴,今若更來作耗,則將使殄殲無遺。彼若逃竄向汝地面,則汝或爲奴婢或綁縛以來。我視遠人如吾赤子,皆欲厚待。汝與兀良哈何異哉?彼若改過自新,誠心歸順,則待之如初。汝將此意反覆開諭兀郞哈及汝之同類,俾知我待遠人之意。今汝再來,嘉尙無已。今將日暖,汝同類有欲來見者,可待秋涼。」仍命進酒。

○鍾城節制使金嶠辭,上引見,令進酒。因與嶠及楊山君楊汀,論制敵之策,汀對稱旨,上曰:「眞將材也。」謂嶠曰:「汝往之鎭,多造角弓。」汀啓:「咸吉道魚膠少稀,難以多造。」命給軍器監魚膠三百斤,又命嶠進酒,賜襦裌衣各一襲。

○諭咸吉道都體察使具致寬曰:「賊之欲爲邊患者,不過嘯聚諸落,或誘之以利,或激之以怒,以相結耳。今旣窮縮,或欲逃竄,或欲犯邊,或欲歸順,其情不一。今若急之,則結他類爲倘,緩之則必自解矣。大抵攻夷狄之策,在乎開自新之路以離之,因其離而收其功,今卿審其情勢,苟有投順者,因而撫之,雖佯言歸順,亦賞撫之如舊,或使自中効功以自雪。使賊知歸順之利,則爲惡者必少,孤立寡助矣。」

○御札諭平安道都巡察使金礩曰:「卿率京軍士以來,其餘軍士盡付節制使黃石生。」

2月13日

○甲申,上與中宮御交泰殿,永膺大君琰進豐呈。

○傳旨戶曹曰:「延昌尉安孟聃俸祿,今春等爲始依他頒給,喪後各等祿俸,亦皆追給。」

2月14日

○乙酉,平安道都觀察使曺孝門馳啓:「野人李豆里、古納哈等到滿浦言,『火剌溫兀狄哈加昌可率三百餘兵,屯于他郞哈川邊,將寇朝鮮,古納哈止之曰:「曩者毛同果作耗,朝鮮因此加兵於我,汝等今若作耗,則必來攻伐。」加昌可等引去。』且言,『吾等厚蒙上恩,常欲如京陳謝,須將此意啓達。』」命示左議政申叔舟,叔舟啓:「火剌溫聲息眞僞不可知,豆里等稱爲告變而來,不可絶之。且旣攻東北,宜撫建州,今速遣朝官敎豆里等曰:『汝等不忘予憐撫之意,遠來告變,且欲朝見,予嘉汝誠。然中國忌汝等往來於我,不敢相接。然汝旣不忘我恩,予亦知汝之誠,不必面見,將見中朝指意耳。玆爲遣人曉意,汝宜體悉。』仍設宴厚饋,量賜衣服,貨物以遣。且古納哈禁火剌溫作賊眞僞,亦不可知,然其言如此,不可不論功以結其心。今因豆里等量致賜物、諭旨。又令諭滿住、童倉等曰:『今毛憐之人作耗於我,汝等不可連結容接以貽後悔。』」上曰:「可。」

○以宋益孫僉知中樞院事。

○兵曹啓:「舊法,兩界子弟用其道觀察使薦狀,授軍職,兩期相遞。然其子弟不擇賢否,專以薦望除授甚爲不可。自今有武才可備近侍者,咸吉道五人,平安道四人,令其道觀察使、節制使同議揀選啓達後,一年相遞授職,兼差司僕。」從之。

○刑曹啓:「比年以來盜賊興行,良民受害,因此累建條章,然姦暴之徒,猶幸法律之寬,竊發自恣,略無畏忌,以至群聚搶奪,民之受弊比古尤甚。請搶奪及竊盜者,依牛馬賊再犯者例,自今辛巳五月初一日以後再犯,則通計赦前不分首從贓貫多少,竝皆處絞。」從之。

2月15日

○丙戌,日暈。

○御忠順堂,召都承旨成任、入直諸將等,議定講武時侍衛宣傳官、衛將、部將,命吏曹參判李克堪讎校《北征錄》,右副承旨金國光詳定新刑典。

○平安道都觀察使曺孝門馳啓:「野人伊澄哥等五人來言,『火剌溫兀狄哈等將於東八站,邀截朝鮮赴京回還使臣。』且言,『我等欲上京朝見,邊將不許曰:「汝等往來,中朝忌之,不可上京。」乞以此啓。』殿下命召申叔舟、金從舜、韓繼禧、李克堪等,議待野人之策。」傳曰:「今豆里、伊澄哥等來告聲息,不知虛實而輒遺衣服、貨物,則雖得一時之喜,後日告變者必授此爲例,希求厚賞,末流難支。況贈衣服、鞍馬,本是中朝所忌,則贈送無乃不可乎?古納哈親禁火剌溫作賊,亦未盡信,且不親來遽贈衣服,則示弱莫甚,但遣朝官,諭以『汝等往來,中朝所忌,不可來朝。』仍設宴饋送何如?」叔舟啓:「上敎允當。然臣意以爲野人多慾,賜物則感恩,不賜則含怨。自攻東北以來,建州之人皆疑徒我如何,今若薄待,則恐生嫌隙。又古納哈禁火剌溫作賊,雖未的知,我當佯信其言,以觀其勢。」上御慶會樓東偏房,召謂叔舟等曰:「卿言甚當。予意以爲衣服、鞍馬贈給,中朝所忌,則贈之不可也。今若爲遣朝官,多贈衣服貨物,則後日援例者必多。國家待之一不如意,釁從此起,今遣朝官設宴慰之,仍言『深嘉汝等欲來之誠,然汝輩往來,中朝所忌,故不許上來。』以此開說,無乃可乎?」叔舟對曰:「上敎甚善。」遂諭曺孝門、黃石生等曰:「今悉所啓火剌溫聲息及古納哈禁賊,虛實未可知也,然彼旣以告變而來,不可截然拒之,且旣攻東北,宜撫建州,今遣成均司藝金永濡,齎事目諭之」,仍設宴慰送。其事目:「一,宣諭豆里等曰:『汝等不忘予憐撫之恩,遠來告變且欲朝見,予嘉汝誠。然汝等往來於我,本是中朝所忌,不可上來,觀中朝指意,許其來朝未晩也。玆爲遣人曉意,汝宜體悉。』如此開說設宴厚饋,又語之曰:『汝等累次遠來輸情,滿住累遣子弟朝見,又數報變,童倉親來朝見,曾在會同館,見我使人云,「不忘聖恩。」情語懇到,古訥哈累次親來輸款,今又親禁火剌溫作賊,遣親弟女壻報變,予嘉誠意,非不欲厚賞以答其誠,然以中朝所忌,不果予甚恨之。非徒汝等,建州之人俱不與賊連結,予所憐撫,汝宜體悉,曉諭同輩,永安生業。』一。今因豆里,諭滿住童倉等頭頭酋長曰:『火剌溫素無嫌隙,於我今欲作賊,必爲毛憐衛之人所誘耳。』汝等復安舊業,受予厚恩,宜思遠計,勿連結毛憐衛,又勿容接逃散之人,以貽後悔。毛憐衛之人,旣背我恩,屢犯我邊,我不得已攻其巢穴,今毛憐衛人若以誠歸順,則予當撫之如舊,不然則予當極我兵勢,汝等知悉,勿與賊連結,助我攻伐。一,豆里等若已還,事目傳付都節制使,待他日更來,語以爲遣朝官之意,且依事目辭緣,開說饋送。一,饋餉後邊將以自意依前例贈物,若有不可不優給之勢,則隨宜優給。」上命克堪、從舜、繼禧,齎事目及諭書草,分往姜孟卿、權擥、韓明澮第,議可否,擥、明澮皆曰允當,唯孟卿之意稍異。上曰:「明曉速遣金永濡。」又諭孝門曰:「謝恩使宋處寬等回還時,抄發義州旁近諸邑甲士五十名,整搠器械,義州口傳軍官及道內軍士中擇有材略可將者,領率送至遼東。」

2月16日

○丁亥,諭咸吉道都體察使具致寬、都觀察使鄭軾曰:「今來平安道啓本及回答諭書、事目謄寫以送,卿其審之。」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咸吉道都觀察使曰:

今送《種竹方》,擇識理人,分明敎誨,送江原道有箭竹處,依方採之,船輸本道,宜竹之地,用意裁植培養,幷審同封事目。一,擇高平向陽之地,北邊東西築墻,使陽氣不散,溫暖自倍然後,依方傍雨種之。一,種竹後成長之狀,依甘草例,每歲抄啓聞。一,今送方書及事目謄寫,令種竹諸邑,永永遵守。

2月17日

○戊子,遣通事金自海,齎咨往遼東,其咨曰:

近體知得建州衛住諸種野人累次奔敗,逃竄謀欲於東八站山路,潛往藏躱等,候本國朝貢往回使臣,闌截報復。目今適當進賀正朝及進鷹、謝恩等項使臣回程日期,慮恐本賊乘機竊發。擬合移咨,添撥軍兵,護送相應。

承政院啓:「今咨文內有稱『建州衛住野人闌截報復』等語,臣等以爲,邇來建州衛人與我國無嫌,每來告變,今斥本衛人,往訴遼東,則彼聞之必自懷疑貳,毛憐衛人聞之,必藉此爲辭,扇動建州,請改之。」上曰:「幾誤大事。速改以啓。」乃改『建州衛住』爲『比前作耗』,『闌截報復』爲『邀截搶劫。』

○承政院啓:「前日尹子雲赴京回還時,遼東大人耿和請强、弱弓各二、箭竹二三百箇,今次金自海之行,若問齎來與否,將何以答?」命議政府議之。領議政姜孟卿、左議政申叔舟、左贊成黃守身、左參贊李承孫等啓:「耿和守邊之將,不可遺以弓箭。」上曰:「頓不可許也。予試大臣議耳。當答云,『軍器不得從請。』但前日有贈弓之例,則不得已而略送可也。」更議于政府。孟卿、叔舟、承孫等啓:「上敎允當。」守身啓:「曩者王祥在遼東時,有送弓之例,今宜從耿和之請。」上從孟卿等議,傳于承政院曰:「弓與箭竹姑勿送。」

○兵曹啓:「前此受敎,『武科勿令鍊才,令武科及係干武人等,講《兵要》、《兵政》、《將鑑博議》、《武經》、《陣書》、《通鑑》,取二十人,一等三人、二等七人、三等十人,其論賞節次,一依都試例』,請自今不拘多少,上項十二書內,通五、略三、粗二以上者爲一等,通四、略三、粗三以上者爲二等,十書連畫者爲三等,隨等論賞。」從之。

○諭平安道都節制使黃石生曰:「兵法不可言傳,不可手授,要在臨機制勝耳。古人云,『權不可預議,變不可先圖。』況兵難遙度乎?卿其盡心。」

2月18日

○己丑,御思政殿,引見兀狄哈照麟可等曰:「曩者,具州兀狄哈來見時,諭伐兀良哈,後果來攻。今汝等旣聞我命,亦宜助我攻伐。」照麟可對曰:「嘗有兀良哈到我境者,我乃殺之。」上曰:「彼背恩逃往,汝能殺之可嘉。前日予之所言,汝能記耶?」照麟可對曰:「何敢忘之?」上曰:「汝今再來朝見,深知予意。宜悉傳于汝之同類,予方欲曉意於火剌溫,汝今適來,其悉傳予意。」又曰:「兀良哈今若歸順,則當撫之如舊,今乃逃居南羅貴,汝宜攻伐。」照麟可曰:「惟命。」命進酒,賜物有差。

2月19日

○庚寅,御忠順堂,觀射設酌,宗親、宰樞、承旨等入侍。

2月20日

○辛卯,日暈。

○臨瀛大君璆設宴于其第,命左承旨金從舜齎宣醞賜之。

○梁山君李澄石卒,停朝市致弔祭。澄石有勇略,自世宗朝歷任邊鎭,士卒信服,得與佐翼功臣。諡莊剛,勝敵至强『莊』,彊毅果敢『剛。』

2月21日

○壬辰,御忠順堂,召吏曹參判李克堪、右副承旨金國光,更校《北征錄》,召刑曹判書朴元亨議刑獄。

○命左副承旨柳子煥、同副承旨洪應,召講武時隨駕宣傳官等,講兵政及用形名節次。

○司憲府據全羅道都觀察使關啓:「長城縣監權得宗以官米遺女壻,官布易鞍子,賂遺大臣及政曹郞官,令本道觀察使覈之,得宗逃匿,非惟現贓,其他盜物必多,請遣行臺,搜捕盤問,幷鞫觀察使、差使員,不卽檢覈之罪。」從之。

2月22日

○癸巳,御忠順堂,觀射宗親等入侍。

○黃海道平山府使鄭次恭獲白鹿以進。

○慶尙道都觀察使金淳馳啓對馬州太守宗盛職書,其書曰:

日本國因大風、大水之災,人民飢饉,死亡者多,聞大國年豐,咸仰大國買賣,以資生利,其中如有惡逆無道之輩,向貴國之人致惡謀者,宜直行罪,過絶彼之命。

上疑倭人流離者擾邊,卽以郭連城爲慶尙右道都節使,權懽處置使。

○兀良哈汝羅豆等來獻土物。

2月23日

○甲午,日暈。

○京畿都觀察使李克培馳啓:「今徙居人等到樂生驛者,男女共二百二十八人,良才驛者二百六十九人,輜重馬牛倍於人數,其傳領諸邑人民,久事轉輸,人畜俱困,遮路呼泣,可憐悶。臣竊計今當農月,仍使貧民轉輸,則非惟道內人民失業,徙居之人未就新居,農節已過,恐失生業,請雖已離本道者,幷還故居,待來秋入送。」召左議政申淑舟、兵曹判書韓明澮議之。叔舟啓:「令徙居人自輸輜重,則無力可致,仍令諸邑人民轉輸,則果如克培所啓,不如速遣朝官,發還故居,諭以待秋而遣之之意,仍劾守令、察訪不卽遞送之罪,又諭慶尙、全羅道觀察使,使之安集。」上曰:「宜速發還。」上軫念徙民失業,欲永免徙居,明澮啓:「徙居人等僥倖停止之命,故自淹留,今果停之,則是墮民術中矣。況自樂生視之,則黃海道近而慶尙、全羅道遠,且舊居田宅已賣於人,今雖復往,與黃海奚異?不徙民則已,如不得已,不可中止。」上曰:「然則如之何?」明澮對曰:「輜重則多發船艘,由水路輸送,令徙民男丁押去,其餘家累由陸路而送何如?」上曰:「然。」卽命工曹、漢城府、司宰監督發船艘,謂明澮曰:「此則重事,卿親往無弊措置。」

○諭平安、黃海道都巡察使韓繼美、黃海道都觀察使金吉通曰:「近者徙居人等,留滯良才以南諸驛,若由陸路,則農事失時,誠爲可慮。今由水路而送至白川、延安等邑而泊,勿送平安道,幷於黃海道分置安業。」

2月24日

○乙未,日暈。

○咸吉道都體察使具致寬馳啓:「會寧吾音會、高嶺等處住斡朶里等每遇事變,入保城內,民虜雜處,恐或生弊,且將財産置之長城,無時可安,誠可矜憐。近有逃去者,必是未得安接而然也。斡朶里等力請作堡,臣謹已移牒會寧府使,設壁堡。」且錄道內聞見事目以啓,召申叔舟示之,御札回諭致寬曰:「旣任卿以閫外之事,卿何遠來取旨?後勿如此。」幷送事目:

一,爲斡朶里築堡事,先是諭令待秋,今旣令築之,旋又止之,益生其疑,不若急速築之。一,築堡宜令斡朶里等主之,我人助之,似自爲者。一,尼麻車有問斡朶里築堡者,宜答曰:「被兀良哈朝夕竊發,爲自守之計,我則助之耳。」

2月25日

○丙申,上與中宮幸昭格殿洞源溪邊,河城尉鄭顯祖進豐呈。命花川君權恭驅北峴,以觀用兵,日晡還宮。

○進鷹使柳泗齎欽賜彩段二表裏回自大明。

2月26日

○丁酉,傳旨刑曹曰:「今北方已定,慶事日臻,只悶獄囚多滯,甚乖時令。自天順五年二月二十六月昧爽以前,除謀叛、大逆、謀叛,子孫謀殺祖父母、父母,妻妾謀殺夫,奴婢謀殺主,蠱毒、魘魅,謀故殺人,但犯奸盜外已發覺未發覺已結正未結正,咸宥除之。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

○諭黃海道都觀察使金吉通曰:「今徙居人令於白川金谷浦、江陰助邑浦等處泊舟,江陰、白川本是殘邑,不可久留,預爲措置,隨其到泊卽令分置,毋致失所。」

○御札諭咸吉道都體察使具致寬曰:「今賜卿衣鞾,卿其領之。」

○刑曹啓:「公處婢嫁良夫所生者,妓則贖身免賤,其他諸邑婢所生則不贖身而從良,一般公賤,立法不同,公賤日減,甚爲不可。自今東西班流品朝士、文武科出身、生員、進士、成衆官、有蔭子孫等及民年四十而無子者嫁公處婢所生內,長子許告都官,以年歲相準奴婢準換贖身,禁約條件,竝依前法施行。前此嫁良夫所生從良時,外方官吏不能辨正,冒濫施行以致良賤混雜,請自今依妓産贖身例,竝於主掌都官狀告贖身,私賤從本主情願,亦依公賤例施行。」從之。

2月27日

○戊戌,慶尙右道都節制使趙秀文馳啓:「對馬州饑饉,人多離散。」命左議政申叔舟、禮曹判書洪允成議應變之策。叔舟等議啓:「宗成職使人到浦,已令禮曹移牒上送,姑待其來,細問彼土情勢,然後更議。」都承旨成任等啓:「慶尙道則已悉對馬州書契事,意足以應變,其餘諸道未知聲息,請降諭使之隄備,又令慶尙道益嚴候望備器機,忠淸道瑞山王子隄修築船軍、鎭軍,悉令放遣,諸處赴役船軍,亦皆放還,以休其力,郭連城迨今不來,前都節制使自以爲見代,備邊諸事,慮有踈闊,請諭連城除朝辭赴任,權懽亦令速赴。」上曰:「所啓甚合予意。」承政院草諭書以啓,上覽之,命示姜孟卿及叔舟等更議。孟卿啓:「近年我國定對馬州商船、深處倭船之數,自後宗成職向我國似有怏怏。今當商船出來,亦如前約,則必不滿意聲言諸島作賊,使我國疑懼,蓋欲厚待也。然有備無患,誠如諭書謹候望備器機,且送留浦解事倭人於宗成職曰:『島主能繼先志,誠心報變,嘉其忠款。但深處賊倭,皆由貴島,島主不許,則不得徑進。』如是開諭,以觀情勢。」叔舟啓:「諭書事意,不必廣諭諸道,只令連城除朝辭速赴,權懽、朴大生人品不相上下,大生今已赴任,進却之際,恐致疎虞,莫若仍任,以實防禦。宗成職使人,更下諭督令上送上。」從叔舟議,諭連城曰:「今方有聲息,備禦之事不可少緩。其除朝辭速赴。」諭大生曰:「今有聲息,俾卿還任,防禦諸事,曲加布置。」

○漢城府啓:「京中五部外城底十里,本無所管,勸農官、里正等,事無大小,不分是非,任情狀告本府,有乖大體,請各以附近分屬各部,常加檢察。」從之。

2月28日

○己亥,先是遣官徵京畿、開城府、忠淸、全羅、慶尙道之兵,至是諸道兵,會于箭串平,騎兵摠八千八百四十,步兵八百。以左贊成黃守身爲支應使,花川君權恭左廂大將,判漢城府事金師禹右廂大將,廂各三衛,衛各四部。以行上護軍李允孫、金處義、信川君康袞、行上護軍韓終孫、鄭種、僉知中樞院事權警衛將,行上護軍金澣雜類將,閔發捉虎將,李俊生壯勇隊將,金處禮獅子衛將,李澄珪射隊將,部將二十四人,統將九十六人。又以領中樞院事洪達孫、兵曹判書韓明澮、楊山君楊汀、禮曹判書洪允成、中樞院副使權摯、兵曹參判金礩、前滿浦節制使成貴達兼宣傳官,蓬原府院君鄭昌孫、右議政權擥、鈴川府院君尹師路、左參贊李承孫、知中樞院事崔恒、李純之、工曹判書尹士昀守相,中樞院使沈澮、刑曹判書朴元亨、行上護軍黃致身、靑城尉沈安義、戶曹判書曹錫文、漢城府尹黃孝源、行上護軍金漑守將,吏曹參議金係熙、刑曹參議申自準、禮曹參議徐居正守門將,左承旨金從舜、左副承旨柳自煥守宮。上御交泰殿,召礩及右承旨韓繼禧,親受講武節度,恭、師禹入內受命,領兵先發,屯于綠楊平。又召明澮賜手札曰:「以卿爲守大將,守將以下卿其處置。」命造守大將牌,手書刻而授之。

2月29日

○庚子,動駕,讓寧大君禔、臨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桂陽君璔、翼峴君璭、順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