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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王朝实录[宣祖实录]》三十七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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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

7月1日

○朔庚戌,上在貞陵洞行宮。

○仁宗大王忌辰。

○忠淸道觀察使李弘老狀啓:

淸州牧使韓百謙牒呈內,今月二十三日申時量,州城北門外,五六人耘田,遇震,私奴福只、春福,流來人沈夢安等三人卽死,其餘人,幾死復生,所見極爲驚愕云云。牒呈事,詮次善啓。

○酉時,太白見於未地。

7月2日

○辛亥,大司諫宋駿啓曰:「伏念人主,所恃以爲耳目者,臺諫也。時政之得失,生民之利病,惟臺諫可以言之,則臺諫之得人與否,國家之治亂係焉,其爲任,顧不重歟?方今天災時變,疊見層出,內而邦本離散,外而寇敵憑陵,畿甸之間,殺越繼起,輦轂之下,無辜枉死,耳目所及,罔非可愕,而大小官司,媕婀度日,言路杜絶,謇諤無聞,危機敗證,日甚一日。于斯時也,雖選直截敢言之士,委以耳目之寄,猶懼其不能匡救。況如臣罷軟庸拙,最居群臣之下者,其何敢一日冒據,以辱名器,以累聖鑑乎?抑臣之情事,有不得不達者。臣之門戶不幸,一家之人,多在顯列。此實天道之所惡,而衆人之所指者。臣之父子,相對憂懼戒飭者,未嘗不在於斯也。假使臣貪戀聖寵,從他笑罵,而父在冡宰,子據諫長,是何事體?除目一播,瞻聆擧駭。以公以私,決難承當。亟命鐫罷臣職,以安愚分,以懲逋慢。」答曰:「勿辭。」

○藥房啓曰:「卽者伏聞下醫官之敎,臣等不勝惶憫之至。醫官等術業,不如古人,臣等亦昧醫方,使聖候彌留至此,而適時令極熱,助其心肺之火,上薰於喉門。以此咽喉失音,久未快復。臣等令醫官等,各自議藥以啓。御醫之外,如成浹,醫術頗通,柳季龍,稍解脈法。幷令書啓,則其於廣議參用之道,似爲得矣,而不敢擅便,敢稟。」答曰:「半歲嬰病,日服數三藥,三春長夏,所與相對者,惟藥爐耳。然未見其效。疑其藥非對證,醫亦苟同,故令各書所見以啓矣。予不知醫術,不知其藥爲對證,然稍涉醫書,知其一二疾病之所由作,故自得此證,卽言于醫官曰:『予病得之心證。』醫亦以爲然,至今藥未見效。此則未知其由,得非以一杯水,救一車薪之火也耶?但病久至此,致卿等憂勤,反助心熱,日夜不安耳。用藥如用兵,何必固守前見?與醫官等,更加商議可矣。如許浚,博通諸書,老於用藥,李命源亦老醫,似非凡手。此人等,豈敢妄計乎?」

○午時、未時、申時,日有重暈,內暈有兩珥。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7月3日

○壬子,卯時,蒼白雲二道,如氣起,自南方天際,狀如練帛,廣尺餘。一道至艮方,竟天,在日東,一道至卯地,在日上,漸移巽方,移時乃滅。未時,太白見於巳地。酉時,日暈左珥,暈上有冠,色內赤外靑。

○以李元翼爲完平府院君,許筬爲禮曹參判,朴承宗爲承政院都承旨,申欽爲成均館大司成,韓彦忱爲尙衣院正,權縉爲司諫院司諫,趙正立爲議政府舍人,申應崧爲司宰監僉正,黃謹中爲工曹正郞,崔東式爲司憲府持平,閔機爲司憲府監察,元虎智、宋錫祚爲成均館典籍,成時憲爲成均館典籍,李克信爲承政院注書,趙存性爲忠州牧使,黃致誠爲靑松府使,李德馨爲領中樞府事,李希得〈爲人朴直不撓。〉爲知中樞府事,金玏、尹暾爲同知中樞府事,洪慶臣、李尙信爲上護軍,柳慶宗爲平安道評事。

7月4日

○癸丑,未時,太白見於巳地。酉時日暈。夜一更,流星出大角星下,入坤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三更,流星出句陳星下,入南方雲中,狀如鉢,尾長五六尺許,色赤。

7月5日

○甲寅,諫院啓曰:「近來畿甸之內,賊徒盛行,村巷殺越之患,不可殫記,至於戕殺朝士,劫奪貢物之變,極爲駭愕,而爲有司者,若罔聞知,設法措捕之事,尙不申飭,委屬未安。請下諭京畿監司及防禦使協同,各別勦捕。都下捕盜之事,亦極懈弛。定送之軍,數甚零星,巡伏之際,猶恐見賊,誠可寒心。請令兵曹,多定軍士,左右大將,亦爲申飭,此後如前懈弛,則繩以重律。」答曰:「依啓。」

○憲府啓曰:「法典內,以封君授西班職者,幷封君下批云,則凡帶西班職者,雖有封君之擧,其不可遞去本職,明矣。頃者,中樞府堂上,以封君下批之故,該曹無端遞差,已爲違法,至於大臣體面,與他官自別,尤非該曹所敢輕易處置,而領中樞府事李元翼,幷以勳爵,亦遞原任,其壞國法、蔑大臣甚矣。請兵曹堂上推考,色郞廳罷職。」答曰:「允。郞廳亦推考。」

7月6日

○乙卯,自辰時至酉時日暈。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7月7日

○丙辰,憲府啓曰:「臣等取考蘇忠漢獄事作文,當初被死時,旣有其妻,又有其姪女,又有其奴子,則不可謂無屍親也。其隣里人供稱:『蘇忠漢,臨海君房歸到,燒酒過飮身死。姪女秋玉及忠漢奴子,與隣里居人車夫名不知者,一時將屍身,西道埋葬云,則亦不可謂無屍身也。』爲有司者,若能登時按驗,則屍親三人,豈皆無存?埋葬屍身,必有其處,何患成獄之無期也?所謂車夫,與忠漢家人,埋置屍身,則渠雖非屍親,亦一干證之明白者,而自始至終,了無尋問之端,鞫獄之體,果若是乎?旣得屍身,則其杖斃與酒死,不足辨也。不此之思,徒以其妻與姪女推捉之故,而推諉京外往復文書,自幸塞責之有地,媕婀遷就,至于三年者,是誰之咎,而乃反執此爲說,汲汲救解之不暇,至請收議於大臣?有司之前後處置,殊極無謂。請刑曹前後堂上推考,色郞廳罷職,其獄事更令詳究。」答曰:「允。色郞幷推。」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7月8日

○丁巳,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7月9日

○戊午,諫院來啓曰:「亂後瘡痍甫起,賦役繁重,朝廷特軫民隱,設立貢案廳。所當汲汲講定,以除生民一分之弊,而遷延時月,尙未完了,殊非設扃局保民之意。請令本扃局,急速詳定貢案,俾蒙實惠。且舟師所屬各邑,祭享軍器之外,凡干徭役,悉令蠲減,計非偶然,而該曹罔念事目本意,或因事卜定,使沿海役苦之民,不能支吾。請依當初事目施行。近來武將,悍習日甚,刑罰之際,濫用法外之杖,人多枉死,有駭於聽聞久矣。忠淸水使成允文,性本鷙暴,到任之後,淫刑酷罰,隕命於杖下者,非止一二,軍心日離,怨讟朋興,脫有緩急,必有僨事之患。請命罷職,以警其他。唐津縣監尹性之,到任之後,專事掊克,因厥妻妬忌之事,火爇公廨,延及倉庫,已極可駭,而至於散給燼餘,督捧民間,且因印信改造事,托以作紙,遍徵結卜,此外又多淫縱之行,闔境嗷嗷,如在水火。請命罷職。北虜之患,朝夕可慮。邊將之差除,所當另加愼擇,而訓戎僉使李逢春,系出卑微,且無聲稱,決不可彈壓重鎭。請命遞差,各別擇遣。」答曰:「成允文,以何事,殺某某人云乎?」

○趙濈回啓曰:「成允文,自前到處濫殺人命,及爲水使,過用刑杖,吏卒致斃者甚多。因某事殺某人,雖不能一一的指,而所聞騰播,人莫不駭憤矣。」答曰:「知允。」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7月10日

○己未,元敬王后忌辰。

○全羅道觀察使張晩狀啓:

沃溝縣監李時英牒呈內,今六月二十四日,雲霧四塞,驟雨如注,雷電大作,移時而止,寺奴億丁,雷震致死,牒呈云云。詮次善啓。

7月11日

○庚申,有政。

○吏批啓曰:「前日有年八十士大夫老職事,令該曹聞見擧行事傳敎矣。前參議趙穆,學行卓異,爲士子所矜式之人,今年已八十一歲。此人似當依前傳敎,擧行優老之典。何如?」傳曰:「允。」〈穆,李滉之高弟也。守正篤學,言行卓異,爲世所尊焉。〉 ○尹暾爲兵曹參判,具義剛〈曾爲臺諫,有不靖事。〉爲承旨,鄭仁弘爲工曹參判,李箕賓爲咸鏡南道兵使,裵興立爲忠淸水使,李廷馦爲弘文館應敎,李德泂爲成均館司藝,鄭仁涵爲戶曹正郞,蔡衡爲成均館直講,金光燁、宋碩祚爲吏曹佐郞,洪命元爲咸鏡道都事,金泰國爲古阜郡守,黃鷗爲臨陂縣令,鄭友說爲抱川縣監,尹鞏爲唐津縣監,安夢尹爲沃溝縣監。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7月12日

○辛酉,諫院啓曰:「行副護軍文希聖,頃者除授高嶺僉使,而旋因備邊司啓辭遞差,使之仍留舟師。旣不赴高嶺,則堂上重加,不可仍帶。請命改正。宣傳之職,乃武弁極選。自前必擇地望表著者,以備侍衛,而近來武兼宣傳之中,或有門微者,或有庸劣者,或有老殘者。不可苟充額數,虛費廩祿而已。請令兵曹,另加澄汰。」答曰:「依啓。」

○憲府啓曰:「政院,職是喉舌,凡遇出納,必思惟允之義,而頃日以諫院箚子,因傳敎,下該司之際,不察傳敎本意,妄自分付。其不職甚矣。其日次知承旨及同參承旨,幷命推考。都摠府都事李景祺,爲人汎濫,前爲守令,多行貪鄙之事,聞者莫不唾罵。今授本職,物情尤以爲駭憤。請命罷職。」答曰:「依啓。」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以權悏〈爲人質鈍無能。〉爲漢城府右尹,尹暈爲戶曹參議,李睟光〈爲人安詳。〉爲兵曹參議。

7月13日

○壬戌,慶尙道觀察使李時發狀啓。

咸昌縣監洪思古牒呈內,今月初四日子時地震,自東向西,屋宇掀動,良久而止,丑時又如此,寅時亦暫動而止。一夜之間,至於三度,變異非常云云馳報。詮次善啓。

○忠淸道觀察使李弘老狀啓,尼山縣監宋榮祚牒呈內,去六月二十二日,縣西面居私奴毛乙老里,遇震致死。同月二十四日,南面居水軍金順世,亦爲雷震致死。

○未時,太白見於巳時。

7月14日

○癸亥,諫院啓曰:「置郵傳命,在平時猶重,而況變後,使命旁午,號令緊急,該曹。所當措畫責立,而畿內各驛,徒諉蕩敗,專不應役,雖有餘存之卒,逃匿山谷,耕食位田而已,獨令他道之馬,越站到京,代受其苦。均是赤子,勞逸懸殊。若善爲料理,則豈無變通之路乎?請令該曹,急速講究,備立畿驛之馬,以除他道之弊。漂流唐人,自前闕庭供饋,服飾造給,已成規例,則該曹所當登時照例稟行,而置之相忘,慢不致察,極爲未便。請堂上色郞廳,幷命推考。政院不爲分付檢飭,亦爲非矣。請色承旨推考。」答曰:「允。唐人之事,偶然之事,不須推考,然如是啓之,當依所啓。」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7月15日

○甲子,朝,王世子問安。

○備邊司啓曰:「李廷彪。督率諸將。,扁探遠近諸島,猝遇賊船,乃能申嚴軍律,轉鬪外洋,一船之賊,盡爲廝殺,獻馘三十四級,而華人、我國人及倭子,亦有生擒。功績可尙。諸將中鉢浦萬戶金成玉。前府使宣義問,一心同事,忘生力戰,其功全在此兩人。亦爲可嘉。他餘軍功人,幷令該曹,急速相考,照例論賞,戰亡各人,幷令恤典擧行,監司處行移。至於犒師一節,似當與統營,一樣行之,而係干恩典,未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依允。李廷彪加資。且遣近臣,犒師勞軍,以示嘉奬之意。金成玉、宣義問、幷爲加資當否議啓。」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夜一更二更,有霧氣。

7月16日

○乙丑,諫院啓曰:「司諫權縉、獻納李久澄,幷引嫌而退。常時議政府,有合坐之事,本府卽以新除授人員參謁事,預捧甘結于各司,各司下吏,亦預爲報知于官員,名銜書呈後,進參行禮,例也。今日合坐,則日晩後始爲來告,或旣進而名銜未書,馳往而已爲禮畢。此專由下吏頑慢。權縉等未及參謁,勢使然也,別無所失。司諫權縉、獻納李久澄,請竝命出仕。」答曰:「依啓。」

○未時,太白見於巳地。夜一更二更,有霧氣。

7月17日

○丙寅,朝,王世子問安。

○憲府啓曰:「司諫權縉、獻納李久澄、大司諫宋駿,幷引嫌而退。臺諫參謁於政府,法也。其事體,雖不可謂不重,而下吏不卽報知,則不能先期進候。或馳進而未及行禮,或中道而狼狽還歸,勢所必至,但旣至衙門,不待六行名銜之呈,徑進而不得行禮,未免虧損體面。當初不能預爲通告,致令諫官,進退顚倒者,無非下吏之爲。其所處置,有何乖當?請司諫權縉遞差,獻納李久澄、大司諫宋駿,竝出仕。備邊司堂上,以一時知邊事有計慮之人,無定額,而啓差者,蓋爲集衆思,而贊廟謨也。方此策應多務之時,不可悠悠泛泛,等視閑慢。況大臣坐堂,體面亦重,而堂上之仕進者常少,揆之事體,已極寒心。今見本月十五日啓下單子,則除公故未參外,稱病不進,多至六員,至爲未便。請竝命推考。濟興君高彦伯,本以泛濫無識之人,拔自微賤,亂離之後,特以汗馬微勞,驟陞三品之職,馴致金玉之列,國家賞功之典,非不酬也。雖稱有衛護陵寢之功,以此而遽加正勳之號,衆心固已不厭。渠安敢自爲己功,便生驕橫之心,張皇辭說,探試君父之前乎?臣等伏見彦伯上疏,乃曰某人扶持影幀,某人賄賊停掘陵寢,某人終始從軍,斬級已多,某人多納軍器,兼有討賊之功,歷指姓名,直請錄勳。彦伯之心,其果謂有君父,而有朝廷乎?設使此人等,實有可紀之功,寧容一武夫,指揮其越分濫疏,擅弄朝權,僥功倖賞?希覬恩命之罪,不可不痛懲。請命罷職不敍。彦伯此疏,猥濫莫甚,固不可上瀆天聽,而政院無端捧入,不察甚矣。請色承旨推考。」答曰:「允。高彦伯可推考。」

○自巳時至未時,日暈。未時,太白見於巳地。

7月18日

○丁卯,憲府啓曰:「前啓高彦伯罷職不敍事,凡臺諫進啓之時,承旨出待者,乃所以因政院傳達之意,而非承旨所與可否之地也。天威咫尺,儼若有臨,爲承旨者,但當俯伏初讀,捧入唯謹而已。雖涉已事,豈可與臺官,偃然揚說,以詰所論之是非哉?昨日掌令李好義之進啓也,至色承旨請推之辭,承旨崔沂,自以爲初不干預,費盡許多辭說,敢與臺官相抗,辭氣勃勃,傍觀者,毌不駭怪。此實前古所未聞之事。其不識事體,輕蔑臺官,莫此爲甚。請命罷職。」答曰:「允。高彦伯事,未諳事理之人,或聽人言而猥陳,誠爲不可。但不可至於罷職。推考可矣。承旨推考。

○辰時、巳時,日暈。未時,太白見於巳地,日暈。申時,日暈左珥。夜二更三更月暈,五更月暈。

○以沈喜壽爲判中樞府事,韓浚謙爲同知中樞府事,姜籤爲承政院同副承旨,洪湜爲弘文館直提學,李德泂爲司諫院司諫,李廷馦爲弘文館典翰,柳希奮爲弘文館應敎,柳澗爲弘文館副應敎,權縉爲弘文館校理,鄭協爲成均館司藝,趙中立爲成均館直講,柳時行爲弘文館副校理,蔡衡爲司諫院正言,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