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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王朝实录[宣祖实录]》三十六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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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

7月1日

○朔乙卯,上在貞陵洞行宮。

○朝,王世子問安。

○以仁廟忌晨,凡干公事,不得出入。

○備邊司啓曰:「海浪島水賊,自彌串運來糧船,潛搶之後,甘於得利,恣意出沒於兩西沿海地方,近益尤甚。若不設法善處,一番見創,則前頭之事,必不止此。頃聞海浪島被擄走回人說稱,其地之長廣,視京畿德物島。差大,而全無兵器,只持石塊白挺,載船出行。如令邊將之有計慮者,密爲善處,抄帶勇銳之士,多帶弓砲器械,藏置船內,而外若卜物載運之船,行走於外洋,而乘機誘致,則有般問善處之策。試令黃海、平安監、兵使,協議處置事,行移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啓曰:「阿老、古里等所爲事狀,誠可駭惋。近聞自本道來人說稱,此邊藩胡,與老兔部落,互相搶竊,往來報復。果如此言,則阿老等,着笠作賊之事,未必專在於先撤藩籬,仍肆衝突之計。其間實情,詳細探聽,得實馳啓,以憑處置事,兵使處行移何如?」傳曰:「允。」

○黃海道觀察使韓德遠。馳啓曰:「黃州牒呈,六月十六日初昏,大雨如注,至十七日午前,雨勢一樣,水勢漲溢,州內平地閭家,水深丈餘,左右邊人家七十餘,幷爲水沈。自瑞興地界,至本州九十餘里,水勢所經之處,陸地成海,刈積兩麥,盡數漂流,時方發穗早黍粟及太豆唐稷等穀,或覆沙、或沈水,盡爲損害,一望赤地,千里無一葉靑色。山郡、海邑,一樣馳報,其列邑同然,據此可知。西成無復可望事。」啓下禮曹。

7月2日

○丙辰,諫院啓曰:「黃廷彧忘君負國之罪,覆載之所不容,而曲全性命,歸臥田廬,則其在王法,失刑甚矣。今者全釋之命,又出於意慮之外,凡有血氣,莫不憤惋。廷彧雖有一時可紀之勳,旣負擢髮難貸之罪,則豈可以國家優老待功之典,混施而全容之?請勿留難,亟收成命。」答曰:「其墓之木已拱。放釋未爲不可。」

○府啓同,答同。

○備忘記曰:「漢惠帝,奉宗廟守關中。高祖東出,與項羽爭天下,十戰九攻,惠帝之宗廟自若,其功如何?及其定功行賞,未聞惠帝之幷參也。世子,儲貳也。欲封爲功臣,思之得無過乎?言于大臣。」

○黃海道黃州,六月十六日、十七日,大雨如注,自瑞興至府,自府至海門,九十餘里,平陸成海,漂沈人家七十餘,牛馬人物,僅得避免。信川、瓮津、遂安三邑,亦然,山崩川潰,田野盡沒。

○尹暒以禮曹言,啓曰:「同副承旨柳夢寅,以燕山君致祭事,到墓所,致書于本院曰:『墓有兩位,各有床石,而該曹磨鍊,無兩位之儀,儀註亦無兩位之文。不可以一時所見,幷設於兩位,而揆之情禮,則夫人不舊日千乘之配,同壠兩墓之地,一行一不行,亦涉未安。致祭重事,不敢不達。速令該曹,卽日內商議定奪何如?』傳曰:『允』事傳敎矣。燕山君夫人之墓,同塋一原,則一行一不行,果爲未安。曾聞祭物差使員之言,則自前亦爲幷設云,故饌物,已令幷備。幷設兩床,一時行禮,以爲宜當。祭文亦當仍用,頭辭則似不必幷擧夫人之號。伏惟上裁。」傳曰:「知。」

○尹暒以弘文館言,啓曰:「大臣啓辭,世子幷參事,令儒臣博考書籍,及東國古史事允下矣。臣等謹按《綱目》唐高祖記,武德四年冬十月,以秦王世民功大,前代官,皆不足以稱之,特置天策上將,位在王公上,以世民爲之。肅宗記,至德二載冬十月,廣平王俶、郭子儀等,收復東京,十二月,立廣平王俶爲楚王,加郭子儀司徒,李光弼司空,功臣進階賜爵有差。考見其時討胡後,發德音詔,竝封諸功臣。其中有曰:『廣平王俶,循學好古,令德孝恭,志存邦家,誓雪讎恥,爰鞠其旅,元戎啓行,可封爲楚王云云。此在二宗,爲太子之前,似與此有異矣。此外西漢東國諸史中,或有圖畫功臣,錫券賜號之時,而皆無可據之文,終未得考出。敢啓。」傳曰:「知。」

7月3日

○丁巳,攝嘗太廟。〈棣問:『三年一郊,與古制何如?』伊川先生曰:「凡人子,不可一日不見父母,國君不可一歲不祭天。豈有三年一郊之禮?」〉 ○王世子親享于孝敬殿。

○王世子問安。〈問安,常事,不書,叔世禮儀繁褥。恐異於文王。〉 ○大臣議曰:「償命之獄,如有所冤,初覆撿實因雖同,似不可不改撿。」

○司諫院前啓黃廷彧事。答曰:「依啓。」

○司憲府啓曰:「忠淸兵使金應瑞,性本驕妄,加以泛濫,侵虐軍卒,怨謗盈路,不可置諸閫帥之任。且於錄勳之際,事多營爲,賄賂之物,陸續道路,有駭聽聞。此而不治,苞苴冒濫之弊,有不可勝言。請命罷職不敍。」答曰:「錄勳之際,事多營爲,賄賂之物,陸續道路云。何事?詳啓之。」回啓曰:「應瑞,恐其不參勳籍,多送賄物於京城,駄載絡繹,兵營一空之說,傳播遠近。雖不能的知某人受之,風聞論事,固有其例,故臣等直據所聞,而啓之矣。」答曰:「金應瑞,驍將,此時似不可易置,旣被物論,難以彈壓節制。可遞差。」

7月4日

○戊午,司憲府啓曰:「金應瑞,但遞其任,不足以懲其罪。請命罷職不敍。」答曰:「己遞,不須罷。」

○有政。以李光庭爲判敦寧府事,徐渻爲行同知中樞府事,尹承吉爲行同知中樞府事,權憘爲行大司諫,趙挺爲僉知中樞府事,申熟爲司䆃寺正,崔有源爲獻納,〈有源,邪侫詐妄,時論斥之,乃致誠於銓長之家,日日投謁,每備盛饌送之,乃自請曰:「願爲三司末職,以光門戶。」懇乞不已,不得已許之,遂通淸顯。〉沈光世爲奉敎,宋碩祚爲待敎,柳珩爲忠淸兵使,呂祐吉爲密陽府使,尹繼善爲平安都事,尹趌爲江原都事,南濂爲司畜別坐。是日,傳曰:「南濂,窮不能自存,未可付職食錄食祿耶?如不可用,不須擬望。」〈濂,上之出也。《禮》,謂姊妹之子爲出。〉

○領議政李德馨陳箚曰:

竊念定功圖報,記諸鍾鼎,乃國家莫重之事。必須功在宗社,逈出常儔佳者,乃可膺是命。臣尤有所大不安者,旣非終始扈從之類,又異征倭暴露之將。以此以彼,無一可錄。特以往年元勳之誤啓,而幷參焉。身當顚錯,猶無擬議,豈能晏然無愧恥乎?以臣之故,而差誤亦非細矣。錄勳之擧,至重至嚴。在上豈靳其改?在下豈遂其罪?伏望聖慈,曲體切懇,酌議刪去,以重勳典,不勝幸甚。

答曰:「當國家蒼黃之日,有功則皆可錄。卿有大功,自不可掩。宜勿固辭。」

7月5日

○己未,行知中樞府事李好閔啓曰:「臣以錄勳有司堂上,執事大臣會勘之際,得見臣以扈從之外,又有句管前後請兵糧文書之稱,而列名於二等之上。臣不勝羞愧未安之至。臣若以扈從之外,別無宣力,降敍於三等,如安滉、具宬之爲,則臣固不敢煩辭,若曰句管文書之勞,則臣自義州,與前牧使許澂同事,終始不相離,而道數之多,徴不啻十倍多也。況從申點在北京,聞變製呈文,爲發銀發兵之端,則又臣之所無也。若論文書之勞,而臣獨當之,澂不與於象胥之末,則瀓之抱冤,所不暇言,而臣有掠他之愧。伏乞聖慈,諒臣微情,特命降臣於三等,刪去句管文書等字樣,一以袪臣獨占之嫌,一以安臣守分之願。」答曰:「夫錄勳大事,因公論而議,自廟堂而定。不可有所覬,覬者必削,不可有所避,避不可得。卿宜安心勿辭。」

○憲府前啓前兵使金應瑞事,答曰:「依啓。」

○夜霧。

7月6日

○庚申,日暈。〈申時。〉 ○有政。以李好閔爲左贊參,鄭昌衍爲知中樞府事,朴弘老爲知中樞府事,宋言愼爲行大司憲,張晩爲同知中樞府事,尹壽民爲宗簿寺正,洪致祥爲軍資正,李堉爲司贍寺副正,李遠爲典簿,尹絅爲工曹正郞,鄭岦爲正言,李順慶爲典籍,趙維韓爲全州判官,洪友敬爲唐原尉,朴瀰爲錦陽尉,玄克福爲延日縣監,魚得滉爲求禮縣監,李夢亮爲大靜縣監。

7月7日

○辛酉,日暈。〈卯至午。〉

7月8日

○壬戌,上拜謝恩表箋於別殿。

○領議政李德馨。「伏以臣之不宜參錄勳籍,前後箚辭,粗悉梗槪矣,抑臣有大懼焉。非爲例辭,唯欲重此事也。夫人君之定功行賞,不但聳動一時,將擬勸勵後世,倘無其實,而享其名,則在上有濫賞之譏,在下有冒受之罪。一時解體,固不足論,垂諸後日,訾笑必多。臣旣非終始扈從之類,又乏摧鋒戰陣之功。其以撰出請兵奏咨爲言,則多籍於他手,其以首赴遼左,告急爲言,則勞異於赴京,其以接伴天將,恢復平壤爲言,則功在天將,有何可論?若不鐫改此勳,則沒身猶有恥矣。伏乞聖慈,體諒前後切懇,亟命先改臣名,以重勳典,庶安愚分。不勝惶恐。」答曰:「卿忠節素稱,勳勞茂著。當賊鋒之長驅,請自往賊前,諭以利害,期紓國難,則是勇奪三軍。徒步追行在,夙夜盡瘁,內而運籌決策,外而乞兵天朝,驅除兇賊,以安東土,則是功在社稷。卿雖切大樹之謙,予寧忘鍾鼎之錄?宜安心克遵前旨,毋庸固辭。」

7月9日

○癸亥,慶尙道高靈縣村女。六月七日震死,晋州亦於是日,天地晦冥,大震電,雨下如注,嶺頭松樹,爲震所拔,或擲于三十步外,近地禾稼盡傷。

○夜霧。

○自昧爽,至辰時,沈霧。夜四更五更,沈霧。

7月11日

○乙丑,政院啓曰:「近因日氣極熱,經筵視事姑停啓稟,今已立秋,日候亦似微涼,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勿爲。」

○備邊司啓曰:「慶尙道,今年爲甚失稔,移穰之處,全廢農作,處處大野,盡爲赤地,所見極爲矜惻云。本道以當賊蕩敗之地,齟齬,舟師防備,猶未其措置,而荒政之急,又至於此,極爲可慮。蠲賦賑飢,使遺民不至流散,唯在該曹與本道相議,預爲善處,但聞邊上列邑,頗免失稔云。棄此機會,招集流民,以爲實邊之計,尤不可緩也。且募人一事,必及秋冬前,善爲指揮,然後明年生活,可以圖矣。邊兵募集一事,上年,曾令申之悌句管,而節晩之後,號令不專,無以成形。今當趁時規畫,以責實効。急速遵前知委公事,商度善處,且料理便宜,條列啓聞,着實施行事,本道巡察使及申之悌處,下諭何如?」傳曰:「允。」

○高敞縣居正兵卞德壽家,牝鷄一首,上年則産卵孶息,而自今年正月,不爲産卵,頭冠羽毛,變爲雄鷄,皷翼發聲。六月初七日,高靈縣西面用淡里居私奴連金妻莫金,耘苗時,風雨甚急,仍爲還家,中路逢電震而死,身無所傷之處。晋州六月初七日,天地晦冥,雷電震動,大雨如注。嶺頭一松,本折根拔,條條裂破,投擲于三十步外。

○藝文館檢閱裵龍吉,上疏乞遞免。〈聞臺論將發,故有是疏。〉 ○自昧爽,至辰時,沈霧。夜一更,流星出天廐星下,入羽林星下,狀如拳,尾長五六尺許,色赤。流星出天掊星上,入句陳星下,狀如鉢,尾長七八尺許,色赤。

7月12日

○丙寅,朝,王世子問安。

○禮曹啓曰:「亂後,事多草創。東西祭田,本爲粢盛,而積於無用,皆以田稅換納供用,甚爲苟簡。今者,該曹旣已啓請復舊,舂正所入諸具,不可不預爲磨鍊。令各該司,牒呈內辭緣相考,商量擧行何如?」依允。

○禮曹啓曰:「今癸卯年,咸興府接待各鎭野人,例賜衣服雜物,依壬寅年例,堂上堂下,幷三十人磨鍊後錄,令戶曹,急速上下造作,來九月內下送,進上獤皮價本綿布,例賜靑紅綿布,祿俸木十同,以戶、兵曹木綿下送事,已爲啓下。如有不足綿布及別賞等物,依前例,令本道,隨便措備擧行後,會計減錄事,移文何如?」依允。

7月13日

○丁卯,司諫院啓曰:「時御大內,介於閭閻,淺露狹窄,宮墻退築之擧,勢出於不得已,區區小弊,似不足恤,而亂後甫集之民,補葺爰居之所,一朝撤出,無所依歸,蚩蚩者氓,怨聲騰沸,愁慘之狀,極爲矜惻。況此行宮,實非久御之所。勞民動衆,虛費功役,亦非今日之急務。請寢宮墻退築之命。大臣退居鄕村,則爲守令者,所當盡心敬待,以體朝廷優老之典,而致仕鄭琢,居于醴泉地,郡守李馨郁接待際,多失體面,所聞極爲埋沒。請命罷職。」答曰:「宮墻退築事不允。餘依啓。」

○憲府啓曰:「藝文館檢閱裵龍吉,爲人麤滑,言行悖戾,不合侍從之列。請命罷職。」答曰:「依啓。」

○辰時、巳時,日暈,申時,日暈左珥。

7月14日

○戊辰,諫院啓請勿退築宮墻,答曰:「不允。」〈史臣曰:「宮墻退築,非急務也,而上之必欲爲者,何意歟?以其有投石之變也。唐帝,茅茨而君天下,夏禹,卑宮而莅四海,始皇,宮阿房,而戍卒亡秦,煬帝,營宮室,而兆民離心。然則宮墻之廣狹,果何益哉?其亦得乎民而已乎!」〉 ○夜二更,流星出織女星上,入右旗星下,狀如拳,尾長四五尺許,色赤。二更三更,月暈,三更四更,有霧氣。

○尹暒以禮曹言,啓曰:「今此中殿,欽受誥命冕服,乃是一國之慶。自前頒赦百官加之時,則例有別擧取人之事。謹考舊例,丁丑年文定王后受誥命時,有別試,己巳年懿仁王后受誥命時,則無之。今者頒赦等事,命用丁丑之例。別擧一事,何以爲之?大臣之意亦然,敢稟。」傳曰:「不須爲。」

7月15日

○己巳,朝,王世子問安。

○諫院啓曰:「殺人撿驗,乃是莫重之事。爲該官者,所當十分愼重,使無一毫未盡之意,而韓德麟乳兒撿屍時,初覆檢官,則委諸下吏之手,終始朦朧,使償命之獄,莫辨眞僞。三撿官,則旣曰:『頭腦分爲二片,脚踝微有靑赤色,』又曰:『皮肉腐爛,無憑可驗。』眩亂屍帳,莫知適從,凡在聞見,莫不駭愕。前後檢屍官,請竝命罷職。宮墻退築,請命停止。」答曰:「不允。罷職依啓。」

○憲府啓曰:「義州判官李守宗,行己悖戾,有一宗室之妾,服夫喪纔過斂葬,而潛奸往來,及其赴任之時,公然率去。其情狀,極爲可惡。請命罷職。」答曰:「依啓。」

7月16日

○庚午,朝,王世子問安。

○傳于政院曰:「三公。〈李德馨、尹承勳、柳永慶。〉鰲城府院君〈李恒福。〉命招。」領相德馨,以病不進,傳曰:「予將論錄勳事,首相不來。豈可無首相,而爲之錄勳事?後當爲之矣。大臣旣來,當引見。」

○政院啓曰:「大臣引見事,命下矣。左右史不備,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爲。且以左右史不備,不得引見之意,言于大臣。」

○諫院啓請停宮墻退築之命,答曰:「不允。」

○禮曹啓曰:「亂後庶事草創,凡干儀章,多未遑擧。王世子嬪,受封於亂初,命服未及措備,以迄于今。至於朝見之時,亦闕禮服,極爲未安。王世子袞、冕等服,上年大禮時,亦已措備行用。嬪宮命服,獨不可缺。各樣服飾,雖不可一一追補,命服中上衣及首飾,令該曹,參酌措備何如?且嬪宮儀仗,《五禮儀》朝賀儀,有乘輦、降輦、仗衛,停於門外,內侍捧陽繖等語。其有儀仗,明矣。問之故老,亦云分明親見,而鹵簿序例,只有王世子儀仗,而嬪儀仗,不爲載錄,未曉其由。上年大禮時,只造陽繖,而扇則不造。有繖無扇,亦爲未穩。似當竝造,而禮文未有明據,不敢擅便。議大臣定奪何如?」傳曰:「允。」

7月17日

○辛未,憲府啓曰:「淸溪副令鼈,性本悖妄,借人之家,仍奪其妻,公然率畜,使本夫不得接足,凡在見聞,若不駭愕。請命罷職。」答曰:「依啓。」

○蔚山,六月二十六日,府西面龍堂村,有趐蟻蟲,滿壑飛過,隣里男女,聚會觀望,則有翅微赤大蟻蟲,不知初出處,而自東萊北面飛來,指本府栗峴間,有作塊回翻,二馬場許,蔽塞飛過,日已曛黑,不知所止。醴泉北面渚谷里水田中,地陷,而四面周回,九尺七寸,深二尺五寸,濁水在陷底,人躡陷處,則堅如平地。

7月18日

○壬申,平安道獻新栗米、新稷米。

○全羅左道水使安衛馳啓:「今七月初三日二更,疾風暴雨,達夜大作,走石拔木,廬舍盡爲撤破,驚波怒濤,接天洶湧。前郡守李彦良、呂島萬戶宋荃等所騎船,漂掛山阿,仍爲傷破,所載雜物,半爲漂失,順天格軍一名,漂流致死。同鎭僉使朴瑾馳報:『同日夜半,狂風大作,釣魚船,盡爲沈沒,或在山上,軍器軍糧,亦爲沈失。』把守將蛇渡僉使申孝業他報:『同日夜半,潮水漲溢,東南風大作,新造二船,一時席捲,片片破碎,僉使及格軍,或乘浮板,或攀檣竹,轉輾潮頭,十生九死,時方救療。且其戰船,督令改造,而其中火藥,卒難辦出。都監火藥,酌量下送。』大槪風雨之作,至於如此,變異非常事。」啓下備邊司。

7月19日

○癸酉,有政。〈吏批,判書奇自獻、參判許筬病,參議朴而童、左副承旨姜綖、兵批,判書廬稷、參判朴承宗、參議尹惟幾。左副承旨李慶涵。〉以張晩爲刑曹參判,朴東亮爲承政院都承旨,〈東亮,乃閔善之壻,而閔善,乃李恒福之姊夫也。於己丑、庚寅年間,閔善參臺諫時相與構虛捏無,論崔永慶,以致庾死獄中。善坐是坎坷。東亮爲人奸慝輕妄,常推尊毒澈,人之非澈者,則必欲殺之,無所不至,而反爲銀臺之長,公論之䀲塞可知。〉李愖爲議政府撿詳,金權爲漢城府庶尹,申慄爲司諫院獻納,朴燁爲戶曹正郞,趙曄爲禮曹正郞,李順慶爲禮曹佐郞,李馨遠爲禮曹佐郞,李時楨爲刑曹佐郞,黃謹中爲刑曹佐郞,李璈爲司憲府監察,趙誠立爲成均館典籍,崔有源爲成均館典籍。

7月20日

○甲戌,慶尙道觀察使李時發,馳啓:「七月初三日初昏,大風始起,初四日午後方止,驟雨兼作,偃禾拔木,屋瓦皆飛。道內各邑,所報皆然,而其中晋州、山陰、昆陽、靈山、草溪、昌原、尙州、仁同等官尤甚,至於南海,則公私家舍僵仆,人物致死者多數,大小船隻,百無一完。釜山待變舟師,則艱難制船,幸不破毁,而本道彌助項、平山浦、尙州浦戰船及全羅道、黔毛浦、多慶浦、鉢浦戰船,忠淸道林川、韓山、波知島、馬梁等戰船,竝計十隻,盡爲破碎,軍器雜物,爲半沈失,林川、洪州、昆陽、南海等官,格軍十二名溺死。今此風變,近年所無。皇天示警,災害荐臻,前頭民事,十分可憂。戰船非容易改造之物,而破碎數如此之多,待變之事,亦且踈虞,極爲憂悶。」啓下備邊司。〈回啓,與十八日安衛狀啓回啓,同。〉

○諫院啓曰:「小邦疆界,與天朝地方,一水相隔,自前使价朝聘之外,絶無私相交通之事。嚴立法禁,使疆場截然者久矣。一自天兵出來之後,差官之往返,買賣之坌集,馴致禁防之大壞,區域之不分。以至今日,開市江上,衙門管稅之輩,抑勒要害,罔有紀極,則前日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