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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王朝实录[孝宗实录]》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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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元年清順治七年

春正月

1月1日

○乙卯,上行朔祭于永思殿。

○時,天氣極寒,命放釋輕囚。

1月3日

○丁巳,以李正英爲校理,宋浚吉爲進善,朴安悌爲修撰。

1月4日

○戊午,上御晝講,講《中庸》二十七章。講訖,知經筵趙絅進曰:「殿下礪精圖治,而天災屢見,是雖仁愛之天,欲玉成之,抑由於政事施爲,有不合於天心而然也。昔者蘇軾言于宋神宗曰:『陛下求治太急,用人太速,聽言太過。』臣恐殿下,亦有是病也。」又曰:「知人而後用人,用人而後安民。必使民無歎息愁怨之聲,然後可以言治。殿下雖行惠政,而民不蒙其澤者,是殿下不得治道之要也。孟子曰:『皆曰賢,未可也,見賢然後用之。』祖宗朝用人之道,雖如五賢臣,其始仕也,或調以參奉,是見賢然後用之之意。今者或不試而有超資越階者,殆不可也。」

○領敦寧府事金尙憲將告歸,上疏曰:

竊念,卽今天開地裂,時序大變,而民情趨向,未聞大異於前。訛言日興,愚智同然,政事號令之間,未免重拂於公議。其難安之狀,可虞之勢,比若立足於枳棘之中,寄迹於氷泮之上,未知國事之終如何也。願殿下,奮發大志,日新盛德,以毋負祖宗付托之重、臣民顒望之切。臣將朝夕溘然,永辭明時,不能更有所罄竭,徒自憂遑憤懣之至。

答曰:「政令重拂公議,訛言日興,無非予不德之致。恐懼殊深矣。」

1月7日

○辛酉,上行春享于永思殿。

○以柳慶昌爲承旨,金始振爲持平。

○進善宋浚吉上疏曰:

竊念,今日國事,可謂岌岌乎殆哉。上則乾文示警,玄象孔慘,虹、霧、雷、風,荐發於收藏之月,履端之日,下則人心洶駭,訛言日興,登呼懸榜,無所不有,荷擔而避者,亦或有之。天時、人事,一何至此?正使君臣上下,恐懼修省,汲汲遑遑,如救焚拯溺之爲者,尙恐無救於淪亡,奈何紓緩縱弛,泄沓悠泛,無一人擔當國事者?嗚呼!其危矣。旬月以來,都下氣象,忽然愁慘,有若春陽盎然,萬品方萠,而嚴霜忽零,生意頓喪,此臣所以當食吐飯,當宵廢寢者也。

答曰:「憂國忠悃,溢於辭表,深用嘉歎。災異荐臻,氣象愁慘,無非予不君之致,予實焦慮不已者也。」

1月8日

○壬戌,上御晝講,講《中庸》二十八章。講訖,召見諸司輪對官。

○吏曹正郞洪命夏上疏曰:

近以都下人心觀之,則訛言日興,愚智同惑,加之以象緯示警,氣色愁慘,有若不測之禍,迫在朝夕。是何聖明在上,群賢在下,而國家危急之狀,至於此耶?頃日筵中,射具變制之敎,不過一時弛張之宜,而斯言一播,衆疑彌深,今日人心之不淑,據此可見。訛言無可防之策,國事無可恃之勢,爲今之計,不如先立大志,惟務鎭靜,凡百事爲,撫機必愼之爲得也。臣於昨夕,入直春坊,偶聞將有不時試射之擧云。固知聖意之出於激勸,而臣之愚意,當此人情疑懼之日,恐未免添有一場訛言之煽動也。伏願聖明,深思遠慮,中日試射之外,亟停不時之擧,千萬幸甚。臣又竊伏念,求治貴得其要,任官貴得其賢,從諫貴乎如流,而伏覵近來,殿下雖有求治之誠,而未得其要;雖有任賢之名,而未盡其實,從諫之美,漸不如初。雖尋常臺諫啓辭,事涉宮家,則非但絶不聽從,反下未安之敎,而聽言必果之戒,奚爲而至於前哉?且殿下頃以慰悅人心,爲弭災之方,而曠蕩之典,獨不及於三臣者,何哉?噫!今日卽殿下卽位之元年也。春陽載和,萬物發生,而體元之澤,尙靳於陰谷,此豈中外臣民,所嘗望於聖明者哉?至於爵賞,公器不可以私昵施恩,而頃日之政,以金興祖等特除西路守令。興祖等果有絶域從龍之勞,而甄敍之命纔下,特除之旨繼降,此則殿下以公器酬私恩也。瞻聆所及,莫不驚歎。墨勑斜封之漸,不可不慮。殿下嗣服之後,雖無闕德,而政令之間,有拂公議者如此,臣不勝慨然。伏願聖明,終始惕念焉。

答曰:「備陳闕失,言甚切直,予甚嘉之。疏辭當體念焉。」

1月9日

○癸亥,爲都目政。以林墰爲刑曹判書,張應一爲司諫,沈之漢爲應敎,洪重普爲文學,李慶億爲司書,成以性爲副校理,尹鏶爲副修撰,郭聖龜爲弼善。

○吏曹以公山縣監李泰淵,首擬於副修撰,上下敎于政院曰:「李泰淵治公山有政績,予宜擢置經幄以寵之,而第念,一縣民生,一日安居,不亦大乎?故趑趄而不果拜矣。」

1月11日

○乙丑,黃海道癘疫大熾,人多死者。

1月12日

○丙寅,上引見大臣及備局諸臣。謂領議政李景奭曰:「頃見宋浚吉之疏,有曰:『數日之內,氣象忽然愁慘,若於陽春,猝遇嚴寒,予甚憂之。』且云:『無一人擔當國事者。』其故安在?」景奭對曰:「無擔當國事云者,如臣冒居之故也,氣象之愁慘云者,是,比來都下之訛言也。自古必有不軌之徒,造作訛言,不可以此驚動也。臣有所懷而惶恐不敢陳者久矣。昭顯諸兒之事,今與先王時不同。當時則不得不如此處置,而到今宜置之於近地也。如李敬輿、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