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亥)四十三年清乾隆三十二年
春正月
1月1日
○朔丙寅,上詣太廟,行展拜禮,詣璿源殿,行展拜禮,詣毓祥宮,行禮訖,還宮。
○下勸農傳敎,命飭諸道。
○侍從臣父年七十八十人,命加資。
1月2日
○丁卯,內局入診。命修撰崔益男,施刊版之典。因領議政徐志修所白也。初益男疏論尹東度、金致仁、韓翼謩,宋載經疏後,益男意出三人旨,上疏對辨,至曰卵育年少,肆然修隙。喉院雖退却,而左議政韓翼謩卽出城,志修以益男所論,皆君子邊人仰達,上有是命。志修又以左相出城時,納命召則政院以不待命而納命召退却,事體未安,當該承旨請罷職,允之,在院承旨竝解見任。志修又曰:「諸玉堂去就隨人,誠庸劣矣。」上曰:「大臣旣有言,儒臣必撕捱矣。」志修曰:「故相臣黃喜,使諸儒臣,皆承牌入闕,而今臣之言,將使撕捱,臣誠失言矣。」命諸儒臣,幷解見任。
1月3日
○戊辰,以李昌壽爲弘文提學、宋鍈爲掌令、李秀逸爲獻納、李仁默爲持平、鄭尙淳爲副提學、李昌誼爲判敦寧、申晦爲禮曹判書、鄭弘淳爲工曹判書、金始煐爲判尹、鄭汝稷爲右尹。
1月4日
○己巳,上御崇政殿月臺,犒饋都監禁營新舊番將士。命徐志修內局都提擧許副,以韓翼謩代之,命前領議政尹東度、前左議政金致仁、前右議政金陽澤敍用。
○左議政韓翼謩上疏陳辨,以其言之可駭,何足介意,安心勿辭爲批。右議政金尙喆又上辭本,以手書賜批,命承旨傳諭。
1月5日
○庚午,上引見大臣備堂。特擢前參判李山斗知中樞,令本道給肉帛。山斗,嶺南人,因領議政徐志修所白也。
○司直南有容上疏乞休,批曰:「頃年託沖子,與朴聖源一也,不忍一許一否,一請卽允。雖然卿本家貧,薄略月廩,爲卿悶焉。」仍命該曹,元歲饌外加給。
○命申飭堤堰及還穀分留。
1月7日
○壬申,上御景賢堂,試圓點儒生人日製,命居首生員柳德申直赴殿試。
○命儀曹擇日行親耕親蠶。敎曰:「七十四歲,與沖子親耕,命內殿親蠶,此豈國牒所有?於親蠶三朝已有古例,皇朝亦有此禮。《五禮儀》所無者,今番當義起下敎,以此擧行。內執事三獻,內殿惠嬪嬪宮爲之,禮儀使執禮執尊大祝祝史齋郞,以內命婦外命婦爲之,親蠶時勿用妓樂。」命春秋館堂郞,往沁都,考實錄以奏。
1月9日
○甲戌,右議政金尙喆三上辭疏,賜優批。尙喆出肅入侍,上執手敦勉。
○司直金尙翼上疏乞休,上許之。
1月10日
○乙亥,上行朝講,引見大臣備堂。右議政金尙喆,請久任春坊,以責成效,申飭賓客,輪入書筵,愼爵賞擇守令,上嘉納。禮曹判書申晦,以親耕儀節,王世孫當七推,宗室大臣當七推仰達,命冡宰以下,皆以九推磨錬,太室告由,當日擧行,親耕時用黑牛,習儀只一度擧行。
1月13日
○戊寅,上御景賢堂,宣奉朝賀南有容、金尙翼、朴聖源麻。
○修撰鄭厚謙上疏,請太廟用酒,又請尙在罪累之山林,以言獲罪之臺臣,幷加恩宥,尾論刑曹判書沈鏽,濟私肥己,請改正兩銓度支望,敎曰:「年少無隱,志則可尙,旣受面飭,焉敢若此?末端事,非參涉於此等者,爲此章然後,可謂名官乎?此章給之,永不敍用。」厚謙,日城尉致達之子也,校理徐有良等箚救,上曰:「此類勸小兒爲此,亟施刊版之典。」
○命勿問候,却湯劑。藥房求對,領右相請對,鷄鳴始命入侍。上曰:「逸士罹讉,固渠自取,而終非國家福矣。」領議政徐志修曰:「非謂渠賢,培養士林之道,恐不宜若此。」
1月15日
○庚辰,以金尙重爲大司憲、朴師海爲大司諫、李鎭恒爲執義、鄭昌聖爲副應敎、李行源爲司諫、申一淸、洪相直爲掌令、李致中、趙㻐爲校理、沈觀之、兪彦鎬爲副校理、徐浩修、金魯淳爲修撰、尹師國爲副修撰、李重海、李謙彬爲持平、蔡緯夏爲獻納、尹錫烈爲文學、李商岳、洪纉海爲正言、李命彬爲司書、元景濂爲兵曹參判,是政凡十三通。
○吏曹參判徐命膺上疏,略曰:「昨者小吏,以簡通來示臣,臣方引入,不發封而還之。及見政眼,爛漫通擬,皆臣之所不與聞。通擬之法,在外則不簡通,未肅拜則簡通,而不書謹悉,以情病引入者,雖不可否,許其通擬則通擬,不然而無所可否,則不得通擬者例也。今臣旣非在外,又非未肅拜,而兩僚不問臣之與聞不與聞。如臣無狀,不能見重於僚堂,致此失格,臣固自咎,而亦安有如是通擬哉?請昨政通擬諸人,幷姑勿施,待後政更通,以存格例。」敎曰:「今者銓官之事,俱不無飭勵。徐命膺則陳章可也,而末梢結語,卽予初聞。判書尹汲、參議洪樂仁,通淸極爛漫,幷罷職。」除李最中參判,李瀰參議。
○內局入診。命右副承旨任㻐,考奏《禮經》中五齊文義,以太廟用酒事,遍詢諸臣訖,敎曰:「乙亥禁酒之令,寔爲朝鮮苦心,而涼德不能下行,至於莫重太室,用醴酒,予意實爲宗國,心切悚然。況昨年春夏後,服松節茶,于今行步,誠陟降攸賜。若此而太室用醴,不復古禮,此不孝也。今日特召大臣,竟夕問難,晩後大覺。五齊之醴,醴酒之醴字同,意不同。思之及此,何敢逾日乎?先命太常,預備來月初吉日,告廟社復古事,分付禮曹。」又命:「祭酒勿爲濫封,所餘者,典祀官灌於淨潔處,飮禮餘酒,廟司灌於淨潔處。」修撰趙㻐曰:「旣採鄭厚謙言,以復廟酒,第二件事,亦宜賜允從矣。」諸臣迭陳,上曰:「宋明欽等律名何如?」右議政金尙喆曰:「永爲庶人矣。」敎曰:「儒林庶民,三百年所無,扶植士林,卽我朝傳授之法,特寢爲庶人之命。」仍命分揀鄭厚謙等處分。
1月17日
○壬午,以鄭弘淳爲吏曹判書、韓光會爲大司憲、鄭純儉爲大司諫、李得一爲校理。
○修撰具庠上疏,略曰:「崔益男未徹之疏,誠一變怪也。滿紙叫嚷,卽一彈章,其漸不可長也。向來除命,出於意外,永銜一條,實有汚無餘之歎,淸朝學士,擧切與爲伍之羞。」踏啓字。都承旨尹得雨,以無批答還下仰白,批曰:「崔益男之章,不特其言之駭悖,宵小之目,渠安敢辭?刊版之典,予則曰爲益男而設也。」
○內局入侍。同副承旨姜必履曰:「申暻今作旣骨之人,宜幷施曠蕩之典。」命罷職旋寢。都承旨尹得雨曰:「翰林李思祚移拜注書,則自翰苑還付,而付翰苑則自堂后又爲還付,此誠難處,宜一經稟定。」上曰:「若是下番翰林,則不可推移,而上番則似當推移矣。」
1月18日
○癸未,執義李鎭恒上疏言:「庶人之命旣寢,則前後言官之坐此事被讉者,宜有蕩滌之典。」命刊名仕版,付籤侍從案,諸承旨論救,命竝遞。
○同春秋趙曮考實錄後復命,內局入侍。命承旨讀親蠶儀詿。上曰:「先蠶,黃帝軒轅氏皇后西陵氏也。」又敎曰:「王后與命婦,皆鞠衣乎?」都提調韓翼謩曰:「然矣。」命書傳敎曰:「今覽實錄考來,若覩其時盛儀。今則其儀節,若指掌。朝臣命婦,今不可論。今番惠嬪世孫嬪及內命婦外命婦諸翁主郡主當宁王孫婦入參,致詞惠嬪及內命婦班首,外命婦班首者爲之。我朝旣無親享之禮,伊日丑初一刻,先蠶壇遣禮官先行,採桑時執事蠶母,依禮文擧行,王妃五條,惠嬪世孫嬪七條,內命婦九條,外命婦府夫人翁主郡主十一條,鉤筐亦依禮文擧行。《大明會典》有拜禮之儀,禮畢後設王妃位於蠶壇南向,依朝賀禮行禮事,令儀曹擧行。頃日禮官以親耕親蠶後有賀儀云,予答云予何辭焉,中廟朝只行內賀。望七嘉禮之後今已九年,遵三百年古事,欲行此禮。憶成廟之故事,追昔年之聖心,禮雖行也,何忍張大?其日當與內殿,同詣景福,以觀其禮,以此分付該曹。」
1月20日
○乙酉,上御金商門,行朝參,諸大臣及禮判備堂,迭請親耕親蠶後陳賀,命書傳敎曰:「己卯年爲宗國,奏于孝昭殿,嘉禮今已九年矣,且欲行此禮,是誰之賜?行親耕親蠶後,御勤政殿舊基當受賀,以此分付儀曹。」命承旨,讀奏《大明會典》。命書傳敎曰:「景福宮設兩壇,一則設壝門,內殿行親祭,其下壇,依觀耕臺例,內殿率內外命婦採桑。先一日內殿與惠嬪內外命婦,先詣齋宿,翌朝行採桑禮,還宮獻禮,一依皇朝故事。內殿皆行三獻禮,禮儀使以下諸執事,以女官爲之。只進幣瓚爵官、奠幣瓚爵官,以內外命婦,自內塡差,以此分付。古則用樂,而妓樂今不可用,令禮官問議于大臣稟處。親蠶禮以三月上巳日擧行,習儀只行一度,光明殿爲之。」領議政徐志修曰:「均廳給代米爲三萬餘石,而二萬石則以貢物條移納,萬餘石則無出處,不得已爲貿米之政,南民之怨次骨。均廳當初事目,沿海邑則每結捧米二斗,而以錢捧之便於民,遂爲結錢矣。今者捧結錢而還以其錢厲民,請依事目,以結米捧之,加錄儲置,以新大同照數,多送均廳。」上曰:「磨礪當如百錬金,卿等與備堂消商,後日更稟。」右議政金尙喆,請以陳田勸耕事,出擧條嚴飭,允之。禮曹判書申晦,以祭享旣用酒,外方一體擧行,請知委,允之。命書傳敎,蕫飭群工。大司憲韓光會申前啓,不允。又啓:「不參朝參二品以上,請罷職。」依啓。上曰:「二品罷職現告誰耶?」同副承旨崔台衡,以兵曹判書、訓錬大將、守禦使、摠戎使仰對,命訓將摠戎使勿出代。志修曰:「戶判似當入現告矣。正卿乏人,請以從二品備擬。」命加望。志修曰:「從二品中鄭宲爲可,其次趙暾,其次李景祜也。」上曰:「原任大臣,方在何處?」志修以皆在江郊仰對。命史官,以安心入城,卽謝西樞,傳諭于領府事尹東度、判府事金致仁、金陽澤。
○特旨除李瀰、李性遂、尹蓍東、崔台衡爲承旨。
1月21日
○丙戌,內局入侍。命大司憲韓光會罷職,以一啓斥吏戶兵判守禦使也。除鄭尙淳吏曹參判、洪趾海吏曹參議。
○以李昌誼爲兵曹判書、南泰齊爲吏曹判書、鄭宲爲戶曹判書、安允行爲大司憲、朴師訥爲大司諫、金載順爲副應敎、金時默爲守禦使。
1月22日
○丁亥,上御集慶堂,試到記儒生殿講,幼學金履權、方宗擧,命直赴殿試。
○領議政徐志修獻議,略曰:「若欲用樂,則妓樂旣命勿用,矇瞍只爲管絃,而不習鐘磬,樂生則我朝家法甚嚴,雖庭外行之,猶爲未安。若不用樂,則祀典先蠶,在中祀,中祀必有樂章,惟小祀無樂。先蠶壇上巳祭,元有樂章用雅樂,而坤殿親祭時,乃用小祀無樂,儀文未備。我朝三聖行親蠶,而實錄皆無親祭之擧。且《周禮》《禮記》,皆言親采桑,而后祭先蠶,無所載見。今若遵三聖舊禮,先蠶祭命有司攝行,坤殿親采桑,出還大次時,使矇瞍奏此樂章,則恐似合宜。」左議政韓翼謩,右議政金尙喆議,與領議政議同,領府事尹東度,判府事金致仁、金陽澤不獻議。
1月23日
○戊子,內局入侍。命儒臣讀《警世問答》,至宵小二字,上曰:「崔益男事,予以爲予自召之矣。宵小者隱於無形,暗地搆人之謂也。若謂其心不美則可矣,至以宵小二字爲目,則予之批答中所云,無乃過乎?」應敎金載順,修撰李在簡曰:「小人有暗地紏結者,有情狀顯著者,向來聖批,實非過當也。」
○命能麿兒堂郞,入侍試講,命宣傳官李烒待闋服調用。
1月24日
○己丑,內局入診。上曰:「予之親耕,幾次乎?」副提調尹得雨曰:「三次矣。」上曰:「文伯之母,豈不言王后親織玄紞乎?近者蠶桑之道未聞,心常慨然,欲使坤殿親蠶,意蓋深也。而儀文不可不備,只行采桑,亦近觀瞻。西陵氏先蠶之主,而近萬年行此,使坤殿若不親祀,豈敬姜之意乎?命以十一日擧行。其日予先詣景福宮禮畢,坐勤政殿受世孫百官賀,勤政內庭,坤殿受百官賀。後予坐康寧殿,與坤殿受惠嬪與世孫嬪內外命婦朝見回駕。十一日先傳西陵氏香於崇賢門內殿、惠嬪、世孫嬪、內外命婦,當爲隨行,祝文頭辭,稱以朝鮮國王妃某氏。蠶母各賜綿布一疋,親蠶禮畢後,依親耕禮,令蠶母先行叩頭,領綿布後,令叩頭。內執事以下,當其時施賞,依此擧行。」
○上引見大臣備堂。領議政徐志修曰:「李烒聞其父病,呈辭路阻,不能棄官歸護,乃差奪符之行,以爲歷省之計,致有中路奔赴,密符委置之患,可罰而不可賞。請寢待闋服調用之命。」允之。右議政金尙喆曰:「喉院體重,六承旨一時被罪,下位留院,與新除承旨,面看例也。今番空院,有關後弊,請示警命一體罷職。」禮曹判書申晦請陳賀時外方方物物膳,依例封進,命只進箋,方物物膳,幷置之。又請王世孫宮賀禮,待還宮擧行,命置之。又請親蠶時告由,依親耕例,告由於宗廟,允之。又曰:「親蠶時外命婦,有十一條之命,而親耕時,旣以五推七推九推磨錬,採桑時亦以五條七條,請磨錬。」允之。命分付四宮,擇定蠶母以醫女充差,儀仗捧持。
○上御集慶堂,行翰林召試,取李得華等三人。
1月27日
○壬辰,內局入診。上曰:「所啓不公,業已處分,現告不察,亦已知焉。朝參時罷職卿宰幷敍用,前訓將鄭汝稷、前摠戎使具善行,復授前任。命遣史官,以關係君臣分義,一大機關,傳諭于領府事尹東度,判府事金致仁、金陽澤。
1月28日
○癸巳,諮議金鍾厚上疏,略曰:「竊伏聞講院之設是官,將以待夫懷藏不市之士,俾輔養睿德,爲任顧不重歟?若臣者,姿本駑下,無所知識,顧以世祿之故,亦旣隨人應科試從蔭仕矣。不幸荐罹喪故,心隕事乖,乃與偏母,就近丘墓之鄕,而又身嬰奇疾,遂成放廢,特一狼狽,無聊之踪耳。何可比擬於草澤之間,高尙之倫哉?銓官不察,致誤聖恩,甚非所以置官選人之意也。羞士林而駭物情,孰大於此?」批曰:「士幼而學壯而行,元良輔導,其何過辭?」
1月29日
○甲午,上祗迎穆陵忌辰祭香於崇政殿庭,還御殿,引見大臣備堂。命還寢領府事尹東度,判府事金致仁、金陽澤家致祭之命。先是三原任敦勉後,不卽膺命,屢下嚴敎,至命致祭,至是下詢領議政徐志修曰:「卿等以致祭爲過乎?蕭何之繫漢高之過,而予則非過也。漢高用機關,故予亦用機關,而在三大臣之道,其將受致祭乎?」志修曰:「何敢不受乎?」上曰:「然則置之。」左議政韓翼謩曰:「吏曹判書南泰齊,旣經三銓亞銓,又經文任西銓,而今於陳章中,以雨露不擇地而下,爲語甚非矣。」命罷職。
○以鄭弘淳爲吏曹判書、沈墢爲大司諫、洪應輔爲掌令、趙載俊爲正言、李在簡爲應敎。
○命承旨入侍,命院隷往丹門,探朔祭撤籩荳與否回奏。
二月
2月2日
○丙申,吏曹參判鄭尙淳許遞,以與判書鄭弘淳爲六寸親也。
○命寢具性玉翰圈準點施行之命。先是上以儒林事激惱,駕幸泮宮,嶺人具性玉詆毁儒林,特命除職。後性玉登科,而見漏於翰圈,特敎以準點施行,至是都承旨尹得雨,以違定規關後弊,請還寢,允之。
2月4日
○戊戌,內局入侍。敎曰:「爲人子之道,無貴賤一也。自冷節令士庶許用祭酒,身爲士夫,非祭私飮者,勿許淸選。」
2月5日
○己亥,上引見大臣備堂。領議政徐志修曰:「曆官之回,江界犯越完結咨一度,三水犯越完結咨一度帶來。兩咨回答,請依例撰出,定禁軍下送灣府,傳給鳳城將,傳送北京。」允之。
○戶曹判書鄭宲陳辭疏,以今者陞擢,意蓋深矣,勿過辭,從速行公爲批。
2月8日
○壬寅,以李迪輔爲司諫、高裕爲掌令、尹承烈爲校理、尹正烈爲說書、李昌壽爲判敦寧、洪重孝爲工曹判書、趙雲逵爲左參贊、鄭尙淳爲工曹參判、尹東昇爲大司成、李昌壽、申晦、趙雲逵爲知經筵、李昌誼爲左賓客、申晦爲右賓客、鄭宲爲弘文提學。造紙別提宋德相,以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啓遞。
○內局入侍。敎曰:「己未耕根車試取,意蓋體昔耕蠶親行,卽三百後初也。適於此時夢拜先聖,且二十九歲入學之月,七十四歲復拜大成殿行此禮,則亦豈偶然?分付儀曹,謁聖日字,以九月十八日擧行。」
2月9日
○癸卯,憲府申前啓,不允。
2月10日
○甲辰,上引見大臣備堂。掌令高裕申前啓,不允。裕又以調護聖躬,輔導東宮,養廉恥抑躁競仰勉,上嘉納。
2月13日
○丁未,上引見大臣備堂。命許遞刑曹判書沈鏽,前判書尹汲,參判徐命膺、參議洪樂仁竝命敍用。大司憲安允行申前啓,不允。大司諫沈墢申前啓,不允。
○奉敎姜彛福,待敎洪彦喆,檢閱安廷鉉、李思祚、洪相簡等聯名陳疏:「以翰圈人李得華、禹禎圭、權坪、李濟萬、柳翰申、尹昌㷜之不叶人望,請拔圈中。」待敎李東郁陳疏,略曰:「禹禎圭之卑微不似者,亦入圈中,自劾之論,臣固無異同之意,而乃若餘人之幷論,亦不無意見之差異。」竝命削職。
2月14日
○戊申,內局入診。都提調韓翼謩曰:「臣考見《史記》,則大舜授禹精一之訓,乃在七十四歲矣。」
2月19日
○癸丑,以徐命膺爲禮曹參判、趙曮爲吏曹參判、尹汲爲刑曹判書、南泰齊爲左副賓客、呂善應爲執義、洪檢爲獻納、徐命膺爲藝文提學、金相翊爲大司成。
○內局入診。敎曰:「暮年親耕,豈無度支乎?不可苟且行禮,戶判許遞。內殿所執鉤子,令尙方擧行,而鉤子用錫杖,則以龍丹爲之。」都提調韓翼謩曰:「中宮殿鉤子龍丹漆,似太薄矣。」上曰:「質朴何妨耶?」命親蠶告由祭,只太廟擧行。
○特除李思觀戶曹判書。
2月20日
○甲寅,戶曹判書李思觀許遞,以趙雲逵代之。以李思觀曾經司馬宗伯,而見漏於度支薦望,下嚴敎,命領相免相,又命左右相一體免相,旋命還寢。內局都提調韓翼謩許副,以金致仁代之。
2月21日
○乙卯,上祗迎雩祭香。左副承旨兪漢蕭,以雩祀祭司寒祭,俱祭玄冥氏,而雩祀祭祝書以玄冥氏,司寒祭祝只書玄冥而無氏字,宜有一番定式仰達,命添氏字,仍爲定式。
○領議政徐志修、左議政韓翼謩、右議政金尙喆陳疏請譴,溫批命傳諭。
2月22日
○丙辰,上詣毓祥宮,行展拜禮,仍詣彰義宮御養性軒,行晝講。講訖,上曰:「十九歲講《大學》於此軒,今又臨此重講《小學》,實是料表。」出御容三本,命諸臣仰瞻,親書御製講字韻一句,命諸臣賡進。歷臨康寧殿,仍還宮。御景賢堂,王世孫侍坐,春坊上下番入侍。王世孫讀《七月篇》,自二之日至萬壽無疆,上又親讀。上曰:「萬壽無疆,予今爲汝祝之,以報汝爲予之誠矣。」仍又親讀《小學》題辭曰:「予今誦此,使沖子聽之,亦有意也。」下御製,命王世孫卽席賡進,王世孫讀奏賡進詩。上曰:「善作,對偶亦精矣。」命承旨,幷御製粧帖以入。
2月23日
○丁巳,獻納洪檢上疏略曰:「國有三公,百僚之所表率,萬民之所具瞻,事或不摡於上心,惟當從容前席,曰可曰否,而日昨度支之望,致煩聖慮,絲綸屢降,鼎席一空,有欠於大聖人體九體九經之義。」以隨事匡救,予庸嘉之爲批。
2月25日
○己未,上引見大臣備堂。命卿宰堂上堂下罷散人,幷敍用使參班,左議政韓翼謩所白也。敎曰:「望八與世孫親耕,豈爲觀瞻?其實爲民。今番守令邊將,勿論差員與否,其令例立田畔,着薏意農。今番親蠶後,諸道當抽栍,視其勤慢,以此下諭于諸道。」
2月26日
○庚申,上詣昌德宮,王世孫隨駕。詣眞殿行展拜禮,仍詣皇壇奉審訖,詣東壇行親耕禮。畢,還御親耕臺,命行勞酒禮。仍還宮,御景賢堂,命畿伯諸守令入侍,申飭耕蠶。朔寧郡守崔弘輔、永平縣令兪彦銖、漣川縣監丁載遠奏對稱旨,命各賜大鹿皮一令。陽城縣監沈以鎭,以民俗不業,養蠶桑木且不宜土仰對,命該府諸堂,開坐王府門外,決杖一百,前縣監金守默,施以制書有違律。
○親耕儀。前一日奉常寺設殿下耕籍位於南門外東南十步所南向隨地之宜,設王世孫侍耕位於殿下耕籍位之後稍東南向。典設司設幄座於親耕臺上南向,小次於西階下稍北,設王世孫侍座於御座之東西向,便次於殿下小次之後隨地之宜。奉常寺設殿下版位於耕籍所南向,設王世孫從耕位於耕籍所版位之東南西向,從耕宗親宰臣國舅儀賓位,在王世孫位之南近東,諸判書臺諫位在其南,皆西向北上,庶人位在其南少東十步外,耆民陪耕位又在其南,皆西向。設親耕耒席於宗親之北稍西南向。司僕寺設親耕牛於親耕位之西稍北,王世孫從耕耒耟及牛於王世孫從耕位之後。典樂設登歌之樂於觀耕臺上,軒架於庶人耕位西南俱北向。奉常寺設耕籍使位於親耕位之東南向,奉常寺正在耕籍使之南東少退,籍田令在奉常寺正之南少退,俱西向北上。奉靑箱子官及執畚鍤官位於其後,奉常寺判官位於庶人位之前,主簿位於判官位之南小退,西向北上。司僕寺正位於親耕牛之東稍前南向,京畿觀察使邑令及諸縣令位於庶人位之東西向,異位重行西上。從耕官位於親耕位之東,執畚鍤者之西稍北西上。又設從耕秉耟及牛於從耕官位之後,百官序立位於執事之後稍南。耕籍初,殿下入大次,王世孫入次,奉常寺正具朝服,帥諸執耒耟者先就位,謁者引侍耕從耕諸執事,文武百官,皆朝服以次入就位,觀察使邑令誰縣令各就位。左通禮詣大次俯伏跪,啓請中嚴,殿下具遠遊冠絳紗袍,相禮贊請出次,王世孫改具遠遊冠絳紗袍以出,相禮前引入就位。左通禮跪啓請外辦,殿下出次,左通禮跪啓請乘輿,殿下乘輿軒架樂作。左右通禮夾引至觀耕臺南階下,左通禮跪啓請降輿。殿下降輿,禮儀使跪啓請執圭,近侍跪進圭,殿下執圭。禮儀使前導,至耕籍位南向立樂止。禮儀使啓請行耕籍禮,籍田令進親耕耒席南,北向跪,俯伏搢笏,解韜出耒,東向立,授奉常寺正,奉常寺正以授近侍進之,司僕寺正進牛。禮儀使啓請搢圭,受耒耟,殿下搢圭,受耒耟樂作。近侍一人,與高品中官二人共執耒,司僕寺正執轡,五推禮畢樂止。近侍受耒耟,復轉以次授之籍田令復于鞱。禮儀使啓請執圭,殿下執圭,禮儀使導殿下陞觀耕臺,軒架樂作,陞自南階樂止,登歌樂作,殿下卽座南向樂止。相禮引王世孫就侍耕位,奉常寺判官解韜出耒,授宮官進之,司僕寺僉正進牛。相禮贊請搢圭,受耒耟,向王世孫搢圭,受耒耟樂作。宮官一人中官二人共執耒,司僕寺僉正執轡,七推禮畢樂止。宮官受耒耟,復轉授之奉常寺判官,復于韜。相禮贊請執圭,引王世孫陞就侍座位。謁者引從耕宰臣大臣及吏判戶判大憲,就親耕位之東畝稍北各就位,諸執耒耟者隨之,各授耒耟執之,軒架樂作,以次行九推禮訖樂止。謁者分引侍耕從耕官及文武百官,俱就觀耕臺下,依初位序立。奉常寺判官帥庶人,以次耕于百畝耕畢乃退。耕籍使陞,自東階進幄座前稍東西向立,陪耕耆民,進臺下北向四拜訖跪。都承旨進當座前,北面承敎,退之南階之東西向立,宣敎而退。左通禮承敎,西面宣敎曰:『敬勞耆民』,耆民四拜,皆退復位。禮儀使啓禮畢,殿下降自南階,登歌樂作,至臺下樂止。左通禮跪啓請釋圭,殿下釋圭,近侍跪受圭。左通禮跪啓請乘輿,殿下乘輿,軒架樂作,至大次入內樂止。王世孫隨後入次,侍從從耕官及文武百官皆退。捧靑箱官,以橦稑之種,傳授奉常寺正,捧至耕所播之。判官帥主簿,眎終百畝,奉常寺正省功畢,至大次前北面跪,啓功畢,訖,皆退。
○王世孫侍耕儀。前一日,奉常寺設殿下耕籍位於南壝門外東南十步所南向,設王世孫侍耕位於殿下耕籍位之後稍東南向。典設司設殿下幄座於觀耕臺上南向,設王世孫侍座於御座之東西向。設殿下小次於西階下稍北南向,設王世孫便次於小次之後隨地之宜。奉常寺設殿下版位於耕籍所南向,設王世孫從耕位於版位之東南西向。從耕宗親、宰臣、國舅、儀賓位,在王世孫位之南近東,諸判書臺諫位,在其南,皆西向北上。庶人位在其南,耆民位又在其南西向。設親耕耒席於宗親之北,司僕寺設親耕牛於親耕位之西,設王世孫侍耕耒耟及牛於王世孫侍耕位之後,隨地之宜。典樂設登歌之樂於觀耕臺上,軒架於庶人耕位西南俱北向。奉常寺設諸執事位於階下東西如常儀,設從耕官位於親耕位之東,設百官序立位於東西。耕籍初,殿下入大次,王世孫入次,侍耕從耕諸執事及文武百官。〈四品以上朝服,五品以下黑團領。〉入就位。宮官服朝服俱詣王世孫次前奉迎,相禮跪贊請內嚴。少頃又贊請出次,王世孫具遠遊冠絳紗袍執圭以出,相禮前引入就從耕位西向立。親耕時至,殿下具遠遊冠絳紗袍執圭以出樂作。禮儀使前導,詣耕籍位南向立樂止。籍田令以親耕耒授奉常寺正,受以授近侍進之,司僕寺正進牛。殿下受耒耟樂作,近侍一人與中官二人共執耒,司僕寺正執轡五推禮畢樂止。近侍受耒耟,授籍田分,禮儀使導殿下,陞觀耕臺,登歌樂作,殿下卽座樂止。相禮引王世孫就侍耕位,奉常寺判官解韜出耒,授宮官,宮官受之進之,司僕寺僉正進牛。相禮贊請搢圭受耒,王世孫搢圭受耒耟樂作。宮官一人與高品中官二人,共執耒,司僕寺僉正執轡七推禮畢樂止。宮官受耒耟,復轉以次授之,奉常寺僉正復于鞱。相禮贊請執圭,王世孫執圭。相禮引王世孫,由東階陞,就侍座位。謁者引從耕宰臣大臣及吏判戶判大憲就東畝,各就位,又引從耕親宗及國舅儀賓兵判畿伯大諫,就西畝各就位,各執耒耟樂作,行九推禮訖樂止。侍耕官依初位序立,庶人以次耕于百畝,耕畢退。陪耕耆民進臺下,四拜訖,都承旨進當座前承敎,就南階宣敎,左通禮承敎宣敎曰:『敬勞耆民』,耆民四拜,退復位,禮儀使啓禮畢。殿下降自南階,登歌樂作,至臺下樂止。殿下還入大次,相禮引王世孫還入次,侍耕官及百官退。捧靑箱官以穜稑之種,傳授奉常寺正播之,判官率主簿,眎終百畝,奉常寺正省功畢,至大次,跪啓功畢,訖退。
○親耕後勞酒儀。其日親耕訖,掖庭署仍設御座於觀耕臺上南向,王世孫侍坐於近東西向。典設司設耆民庶人位於臺下東西重行相向,又設拜位於臺下稍南。內資寺設耆民庶人酒卓於階下東西,耆民庶人,各服其服,分東西整齊以待。左通禮詣大次前,啓請外辦,殿下仍具遠遊冠絳紗袍以出,左通禮跪啓請乘輿,殿下乘輿,繖扇侍衛如常儀,軒架樂作。左右通禮導至觀耕臺南階下,左通禮跪啓請降輿,殿下降輿,軒架樂止,登歌樂作。左通禮跪啓請執圭,近侍跪進圭,殿下執圭。左右通禮導殿下,陞自南階,詣臺上,陞座南向,繖扇侍衛如常儀,樂止。王世孫就侍座位,耆民庶人以次入就拜位四拜訖,各就坐。東西位執事者,各排饌器於耆民庶人之前,內資寺官,酌酒以授執事者,執事者行爵,耆民庶人皆離位,俯伏跪受爵訖,還復位,行二爵至三爵如上儀。小頃執事者撒饌器,耆民庶人還就拜位四拜訖,左通禮陞自東階,進當座前,俯伏跪啓禮畢。殿下降座,登歌樂作,左右通禮導殿下,降自南階,至臺下樂止。左通禮跪啓請釋圭,殿下釋圭,近侍跪受圭。左通禮跪啓請乘輿,殿下乘輿,繖扇侍衛如常儀,軒架樂作。左右通禮前導,還入大次樂止。王世孫入次,耆民庶人以次出,還宮時至,還宮如儀。
○親耕後勞酒時,王世孫侍座儀。其日親耕訖,掖庭署仍設御座於觀耕臺上,設王世孫侍座於御座之東西向。耆民庶人,各服其服,分東西整齊以待。殿下仍具遠遊冠絳紗袍以出樂作,相禮跪贊請出次。王世孫仍具遠遊冠絳紗枹以出,通禮前引殿下,至臺上陞座樂止,相禮引王世孫陞就侍座位,耆民庶人就拜位,四拜訖,各就坐。各排饌器於耆民庶人之前,執事者行爵,耆民庶人離位跪受爵訖復位,行二爵至三爵,幷如上儀。執事者撤饌器,耆民庶人四拜訖,左通禮進當座前跪,啓禮畢。殿下降座,還入大次樂止。相禮引王世孫入次,還宮如儀。
○王妃獻種儀。前一日,尙寢率其屬,設殿下座於便殿北壁少東,王妃座於殿內北壁少西,俱南向。設香案二於殿外左右,設惠嬪拜位於前庭道西,王世孫拜位於道東少南,王世孫嬪拜位於惠嬪位之後,命婦拜位於其後,竝東上異位重行,俱北向。其日尙功以靑箱,盛穀種,置於案前,三刻命婦各具禮服集到。前二刻,惠嬪具禮服,守閨前引入就位。王世孫具翼善冠袞龍袍,典賓前引入就位,王世孫嬪具禮服,守閨前引入就位,典賓引命婦入就位。時至尙儀跪啓請中嚴。少頃啓請外辦,殿下具翼善冠袞龍袍,尙官前導以出陞座,王妃具禮服,尙宮前導以出陞座。爐烟升,繖扇侍衛如常儀。司贊曰四拜,典贊唱鞠躬、四拜、興、平身,惠嬪、王世孫、王世孫嬪以下命婦鞠躬、四拜、興、平身。尙功奉箱跪進于王妃座前,王妃降座。典贊唱跪,尙官跪,啓請跪,王妃跪,受以授尙儀,尙儀跪受奉獻于殿下座前。殿下陞座,典贊唱跪,尙宮跪,啓請跪,殿下跪受,復授尙儀,尙儀跪受以出。殿下降座,王妃陞座。尙儀傳于內侍,內侍跪受,傳于承旨。承旨跪受,傳于耕耤使,耕耤使跪受,以授耤田令,尙儀復命。司贊曰四拜,典贊唱鞠躬四拜興平身,惠嬪王世孫王世孫嬪以下命婦鞠躬四拜興平身,尙儀進當座前,俯伏跪,啓禮畢。殿下降座,王妃降座還內,守閨典賓各引惠嬪王世孫王世孫嬪以下命婦出。
○親受刈穀儀。前一日,掖庭署設殿下版位於便殿庭中南向,設王世孫侍座位於版位之東西向。其日禮曹判書及耕耤使耤田令,俱以黑團領,進詣東耤田,率田民刈穀訖,耤田令監視,盛於靑箱二,奉於架子,覆靑木袱。引路先行,次架子,次耤田令,次耕耤使,次禮曹判書詣闕。架子由正門入,權置於閤外。受麥時至,承史及侍衛之官,各服其服,俱詣閤外,左通禮跪啓請中嚴。少頃啓請外辦,殿下具翼善冠袞龍袍以出,左右通禮前導,至庭中版位南向立,繖扇侍衛如常儀。王世孫具翼善冠袞龍袍,隨後以出,就侍座位西向立。耤田令奉粢盛麥箱,跪授耕耤使,耕耤使跪受,以授近侍,近侍跪受以進。贊儀唱跪,左通禮跪,啓請跪,殿下跪受,復授近侍,近侍跪受。贊儀唱興,左通禮跪,啓請興,殿下興。近侍以箱授耕耤使,耕耤使跪受,以授耤田令,耤田令跪受,出而權置于閤外。藏種箱內入後,盛于架子,詣太常奉藏。左通禮進當座前,俯伏啓禮畢,殿下還內,王世孫隨後以入,承史以下退出。
○王妃藏種儀。前一日,尙寢帥其屬,設殿下座於便殿北壁少東,王妃座於殿內北壁少西,俱南向。設香案二於殿外左右,設惠嬪拜位於前庭道西,王世孫拜位於道東少南,王世孫嬪拜位於惠嬪位之後,命婦拜位於其後,竝東上異位重行,俱北向。其日藏種時前三刻,命婦各具禮服集到,前二刻惠嬪具禮服,守閨前引入就位,王世孫具翼善冠袞龍袍,典賓前引入就位,王世孫嬪具禮服,守閨前引入就位,典賓引命婦入就位。時至尙儀跪,啓請中嚴,少頃啓請外辦。殿下具翼善冠袞龍袍,尙宮前導以出陞座,王妃具禮服,尙宮前導以出陞座。爐烟升,繖扇侍衛如常儀。司贊曰四拜,典贊唱鞠躬四拜興平身,惠嬪王世孫王世孫嬪以下命婦,鞠躬四拜興平身。該房承旨禮曹判書以下,奉麥箱俱詣閤外,請承傳色,承傳色出至閤外西向立。籍田分以箱跪授耕籍使,耕籍使跪受,以授承旨,承旨跪受傳于承傳色。承傳色跪受以入,傳于尙儀,尙儀受入奉獻于殿下座前。殿下降座,典贊唱跪,尙宮跪,啓請跪,殿下跪受,復授尙儀,尙儀跪受,奉獻于王妃座前。典贊唱跪,尙宮跪,啓請跪,王妃跪受,以授尙功,尙功跪受藏之。殿下陞座,王妃陞座,司贊曰四拜,典贊唱鞠躬四拜興平身,惠嬪王世孫王世孫嬪以下命婦,鞠躬四拜興平身。尙議進當座前,俯伏跪,啓禮畢。殿下降座,王妃降座還內,守閨典賓各引惠嬪王世孫王世孫嬪以下命婦出。
○御製頒敎文諭中外大小臣僚耆老軍民閑良人等書:「王若曰。嗚呼!望八衰年禮何稠疊?先行舊闕,今行時御。其於受賀,予志雖固,農業事重,予何敢辭?旣行五推之禮於東壇,且行五條之採於北苑,三百年盛事復擧,幾千年古禮乃修。嗚呼!憶昨年春夏,寔荷陟降陰隲之賜,而若其戒太康之心,於宿於食,豈敢少忽?古人云《周禮》,卽周公未行之文,而何意今予千千萬萬夢想之外,同行其禮於一日之內,而沖子幼婦,同侍殿中乎?乃以仲夏二十六夏至日,予與坤殿,行藏種受繭之禮於德游堂,本月二十九日,先告于廟社,特御崇政殿,受世孫與百官賀,頒布中外。昧爽以前,凡諸雜犯囚繫人,諸道徒流人,參量輕重,幷施曠蕩之典。時推人蕩滌歲抄,百官加下批,亦依例擧行。此正始條理終條理,金聲玉振之義也,此敎文比他有異。畀諸詞臣,其或張大,則揄揚之意何在?況耕蠶時旣遵古禮,親製布諭。四六之製文也,敷心之諭誠也,文雖齟齬,大略不遺重農桑。而暮年行禮,爲京外而霈澤同流。故玆諭示,咸體此意。」
○內局入診。敎曰:「昨日過守石橋北邊,是誰之家,故夏陵君家也。噫!父子崇品,年過八十,其家卽草屋也,薄陋若此,其何能祭?無異四民。道上興感者,前則祗迎一間門矣,昨則未見。其子雖在,何能瞻羽旄?予甚悵然。令該廳,祭物特爲顧助,以示予意。」
2月28日
○壬戌,上幸南壇省耕,王世孫隨駕。命備堂侍立,召見農民,下詢農糧之有無。命世孫進田畔看審,仍命春坊官員入侍,下詢曰:「世孫召見農民乎?」文學李奎緯對曰:「王世孫親問農作之節,勞苦之狀矣。」仍行賓對於幕次。左議政韓翼謩以民間農牛甚貴,貧民有牛者少,請使有牛者許借,使之通功易事,有無相濟,右議政金尙喆,請嚴禁中外役民之弊,隨現論罪,幷允之。大司憲安允行申前啓,不允。司諫李迪輔申前啓,不允。命大司憲安允行、大司諫沈墢,司諫李迪輔罷職,以允行、迪輔,謄傳故紙,墢昨參今不參也。還宮時,命校理趙㻐廉察果川,歷臨南關王廟,敎曰:「平生我愛壽亭公,仰覩昔年御詩也。」命致祭東南廟,新備東南廟龍袍。
2月29日
○癸亥,領議政徐志修,陳箚乞免,賜溫批。
○內局入診。敎曰:「噫!親耕東郊,省耕南郊,豈爲觀瞻哉?效古人春省耕補不足之意。種糧之絶乏者,料理覓給,農民之懶惰者,勸諭警飭,此宣諭中二事也。目今春耕方張,助其種糧,警飭懶惰,令諸道嚴飭。噫!以千乘之尊,舃履田土,今者此擧,其誠爲民。伊尹、諸葛,其猶躬耕,不敢自便。故相金堉,躬自耕田,田畔讀書,位至大拜。不然豈能辦爲民設大同?昔之敬姜,爲文伯之母,其猶績焉,而今則無聞。外方遊衣遊食之夫婦,夫不能耕,妻何以蠶桑,是豈敬姜敎其子之意乎?予暮年,聞盈德縣令李明吾躬耕之事,其涉嘉之,特命繪師,以官服付諸騶從,着簑笠而耕田者,其令圖像,親製序文,掛諸殿中常看。曾未幾何,爲人譏嘲,故相其雖在今,豈不被嘲?爲世道嘅然也。」明吾曾被彈,故上敎及之。
○命大司成,率儒生入侍,講箴銘頌,給紙筆墨。
三月
3月2日
○丙寅,以李應恊爲大司憲、李徽之爲大司諫、金載順爲應敎、南泰齊爲左參贊。
○領議政徐志修又陳箚乞免,優批不許。
○內局入診。命致祭故左尹尹勉敎,其子東哲令存問,待闋服右職調用,前郡守李普祥命加資,勉敎妻.仁元王后同氣,普祥妻,宣懿王后同氣也。
○上御集慶堂,宗臣文臣武臣,試講施賞。命入侍諸試官承史,製進十韻排律。
3月3日
○丁卯,命藝文提學徐命膺入侍,科次應製詩,坼名至金始煐,敎曰:「七旬三下,可謂稀有,特置三上。」賜豹皮一令。上命命膺前曰:「頃者卿章一入,十三侍從尙撕捱,甚可憫也。」命膺對曰:「雖使臣當之,通淸不出此十三人。而臣之所論,不過欲存政格矣,追後思之,臣亦有不審之失矣。若有飭敎,則亦豈可一向撕捱乎?」命持入先蠶壇祭報府,下敎曰:「今番親蠶,三百年後初也,坤殿親行酌獻禮,卽國朝始行者。樂舞掣肘,先行祭禮,雖行酌獻,其實則親祭也。今觀諸執事,其涉可駭,人臣事君之道,豈與予有間?該郞禁推,禮判重推,遣大臣擧行。」
3月4日
○戊辰,上親傳先蠶壇香。
○承旨入侍,命召入四學譯官,試講施賞。冬至使先來軍官二人,譯官一人,幷命散配於湖南海島,以軍官則落後於嘉山、郭山譯官則僅到高陽也。
3月5日
○己巳,上引見大臣備堂。謂左議政韓翼謩曰:「領相尙引入,可憫矣。往事予至今悔之。」翼謩曰:「領相聞此下敎,必感泣,以此開釋則好矣。」令各司郞官入侍,下詢用遺在及弊瘼。
3月6日
○庚午,上祗迎光陵寒食祭香。
3月7日
○辛未,上親傳太室各陵殿宮園寒食祭香。
○命親蠶禮,進定於初十日。
○領議政徐志修又陳箚,以一時過中之敎,於卿何有?其雖十箚,予何勉副爲批。
○前贊善尹鳳九上疏,略曰:「臣之先師文純公權尙夏溫泉時事有不得不辨者。先師淵凝之資謹密之工,主盟斯道,爲世矜式,我肅宗大王禮遇寵眷,終始不衰。今於御製《裕昆錄》有曰:『顔子陋巷,豈到饋遺?』,又曰:『請招勸行,予見溫泉』,先師以當世大老,適在行旅,親知之在近邑者,送助客廚,不過饌物壼酒之屬,餽之有辭,何容却之?孟子於薛於宋,皆有所受,顔子、孟子,其道一也。孟子所受,顔子亦必受之,臣師所受,亦豈有愧於顔子之道哉?行殿入對,陳疏先歸,儘有委折。先師以近就溫泉承候之計,進詣行朝,恩禮隆洽,至於握手敦勉,是豈因人勸沮,有所前却?設令有人請招出勸行者,其人不誠,關先師何哉?且擬將陪扈天。稷之間,爲告歸之計,不幸子病濱危,未遂初心。終見諒於仁恕,大度至有枚卜之命,伏想淵衷,尙今記有。伏乞念臣師進退辭受,初無疵欠之可言,特示追咎之意,終不至權輿不承之歎,則在殿下繼述之道,大有光焉。」疏入,敎曰:「頃年駭章,溫泉時已見,故今者無職名陳章,亦涉訝之。此非他也。因御製句語,若是張皇。一事則尹鳳九亦不掩諱,一事則其文所言,非指其師,卽慨然其時儒臣而言,則今何替辨若此?噫!予雖衰矣,於斯文,自嗣服初,嚴飭深矣。所謂嚴隄防《裕昆錄》,頃者因申暻之駭擧以製者,況白首暮年,今幾年之後,此等事豈敢更提今日乎?事之寒心莫此爲甚。奚比於溫泉陳章乎?事當嚴處,而曾聞衰昏,已知此章,決非自辦者,其雖參酌,其在嚴君君臣臣之道,不可循例賜答。其章下送。」承旨李徽之奏曰:「尹鳳九年迫八十,故相先朝禮遇之臣,若賜優待,則有光聖德。嚴君君臣臣之敎,誠過中矣。」上曰:「與其君相較爲師辨誣者,豈不非乎?」命罷徽之職。
3月8日
○壬申,上親傳昭寧園忌辰祭香,仍俯伏於崇政殿月臺,以尹鳳九事,縷縷口奏。藥房都提調金致仁,請進湯劑,受而覆於地。
3月10日
○甲戌,上詣景福宮,王世孫隨駕,內殿詣景福宮,惠嬪王世孫嬪,亦同詣。採桑禮後,上御勤政殿,王世孫率百官陳賀。朝見禮後,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奉朝賀問安。領議政徐志修,左議政韓翼謩,右議政金尙喆,領府事尹東度,判府事金陽澤,以大禮順成,舊闕受賀,各陳歡忭之忱,上曰:「領相入來,誠得體矣。」命明日設庭試,名以耕蠶科,依戊申年例取三人,禮房承旨兪漢蕭加資,金吾秋曹輕囚,當日內放送,諸道徒年以下,一體放送。
○以尹得孟爲大司諫、尹勉憲爲執義。
○前二日,禮曹宣攝內外,各供其職。前一日,掖庭署設殿下大次於勤政殿,小次於思政殿,幄次於康寧殿,俱南向。設王妃次於祭壇西北南向,小次於採桑壇道西南向,設惠嬪次於王妃次之東,小次於王妃小次之西,俱近南西向。設王世孫次於勤政殿大次之東,及康寧殿幄次之東,俱西向。設王世孫嬪次於惠嬪次之東,小次於惠嬪小次西。俱近南西向。大駕出宮,王世孫百官祗迎隨駕,殿下入大次,如常儀。其日兵曹陳王妃仗衛如儀,司僕寺官進輦於閤外。掌樂院陳前部皷吹如儀,出宮時至,王妃乘輦以出,繖扇侍衛如常儀。至興化門外,侍衛百官鞠躬,過則平身,以次侍衛。至光化門外,先詣百官,分東西序立,王世孫出次西向立,王妃至鞠躬,過則平身,王妃入次如儀。時至酌獻禮及親蠶陳賀朝見行禮如儀。大車駕還宮,如來儀。還宮時將至,王妃侍衛百官,出就光化門外侍立位,分東西序立。王妃乘輦以出,繖扇侍衛如常儀。至光化門外,侍衛百官鞠躬,過則平身侍衛。至興化門外,先詣百官鞠躬祗迎如儀,還宮如來儀。
○王妃親蠶時,詣景福宮儀。前朝該司掃除壇之內外,設次如儀。設饌幔於東壝門外。前一日典祀官設神座於壇上北方南向,席以莞。設王妃板位於壇下東南西向,設惠嬪王世孫嬪及應參命婦拜位於南壝門內,近南異位重行北向。設諸執事位於壇下如儀,執禮〈女官。○贊引、執尊、大祝、贊者幷同。〉位於東階下。又設諸執事外位於西門外,異位重行北向。設惠嬪王世孫嬪及應參命婦外位於壇南門外異位重行北向。其日未行事前,典祀官入奠祝版於神位之右,設香爐香盒幷燭於神位前,次設祭器。典祀官入實饌具畢,典祀官升設神位版於座。贊引引惠嬪王世孫嬪及應參命婦,各服其服,就外位。諸執事就外位,尙儀詣大次前跪,啓請中嚴。諸執事入就拜位,執禮曰四拜,諸執事皆四拜訖。贊引引諸執事,詣盥洗位,盥洗訖各就位。贊引引惠嬪王世孫嬪及應參命婦,入就拜位,執事詣爵洗位,洗爵拭爵訖,置於篚,捧詣尊所,置於坫上。執禮曰尙儀啓請行事,尙儀詣大次前跪,啓請行酌獻禮,王妃具禮服加首飾,盥洗以出。尙儀導王妃,將至東門外,尙儀俯伏跪,啓請執圭。尙宮跪進圭,尙儀導王妃,入就版位西向。執禮曰四拜,尙儀啓請鞠躬四拜興平身,王妃鞠躬四拜興平身,惠嬪以下在位者皆四拜。執禮曰尙儀導王妃,行酌獻禮,尙儀導王妃,陞自東陛,詣尊所西向立。執尊者擧冪,尙宮一人酌酒,一人以爵受酒。尙儀導王妃,詣神位前北向立。執禮曰跪,尙儀啓請跪搢圭,王妃跪榗圭,惠嬪以下在位者皆跪。尙宮一人捧香盒,一人捧香爐跪進,尙儀啓請三上香。王妃三上香,尙宮奠爐于神位前。尙宮捧爵跪進,尙儀啓請執爵獻爵。王妃執爵獻爵,以爵授尙宮,奠于神位前。尙儀啓請執圭俯伏,興少退北向跪,王妃執圭俯伏,興少退北向跪。大祝進神位右東向跪,讀祝文訖,尙儀啓讀俯伏興平身。王妃俯伏興平身,惠嬪以下在位者,皆俯伏興平身。尙儀導王妃,降復位,執禮曰四拜。尙儀啓請鞠躬四拜興平身,王妃鞠躬四拜興平身,惠嬪以下在位者皆四拜。少頃執禮曰四拜,尙儀啓請鞠躬四拜興平身。王妃鞠躬四拜興平身,惠嬪以下在位者皆四拜。尙儀跪啓禮畢,尙儀導王妃還至東門外,尙儀啓請釋圭。王妃釋圭,尙宮受圭。尙儀導王妃還大次,執禮曰望燎。贊引引惠嬪詣望燎,大祝取祝版至燎所,置於燎柴。執禮曰可燎,燎半柴。贊引引惠嬪以下出,贊引引諸執事就拜位,四拜而出。典祝官撤禮饌,藏位版以降乃退出。
○王妃酌獻先蠶儀。前期掖庭署施帷幄於採桑壇外,四面開門。設王妃幄次於壇東北南向,設惠嬪次於幄次之南稍東西向,設王世孫嬪次於惠嬪次之南西向,設內外命婦次於壇之西南東向。其日尙寢設王妃採桑褥位於壇上少東東向,設惠嬪王世孫嬪採桑位於壇下近北南向,又設採桑內外命婦採桑位於壇下近南北向,俱異位重行西上。設執王妃鉤筐者位於惠嬪位之西少南西上。又於壇上,設執王妃鉤筐者位於王妃採桑位之北稍東南向西上。執惠嬪以下鉤筐者位於各位之後。女侍以蠶種、鉤、箔、筐、架及一應養蠶器物,授尙傳,尙傳受以授執鉤筐者及蠶母以待。王妃行酌獻禮畢,還入幄次,尙宮以下各服其服,尙記捧寶,俱詣幄次前伺候。採桑時至,尙儀詣幄次前俯伏跪,啓請中嚴。惠嬪王世孫嬪及採桑內外命婦各服其服。典賓引惠嬪王世孫嬪及採桑內外命婦,俱就壇下位,諸執鉤筐者各就位。尙儀俯伏跪,啓請行禮,王妃改具常服以出,尙宮前導詣採桑壇,陞自南階就採桑位東向立。執鉤筐者陞自北階就位,典賓引尙功典製,詣採桑位西向立。尙功奉鉤以進,王妃受鉤採桑,典製奉筐進,以受桑。王妃採桑五條止,以鉤授尙功,尙功受鉤,典製奉筐,俱降復位。尙宮導王妃就壇南坐,觀惠嬪以下採桑。初王妃採桑女史,各以鉤授惠嬪王世孫嬪及採桑內外命婦。王妃採桑訖,典賓引惠嬪王世孫嬪內外命婦,以次採桑,執筐者受之。惠嬪王世孫嬪,各採七條,內外命婦各採九條,女史受鉤,與執筐者,退復位,典賓引惠嬪王世孫嬪內外命婦還復位。典賓引惠嬪王世孫嬪及內外命婦詣蠶室,尙功帥執鉤筐者,以次從至蠶室。尙功以桑授蠶母,蠶母受桑鏤切之,授內命婦,食蠶灑一箔訖,典賓引惠嬪王世孫嬪內外命婦,還復位。蠶母進壇下,先行叩頭禮,頒賞畢,蠶母復行叩頭禮。尙儀詣王妃前俯伏跪,啓禮畢。王妃入小次,改具禮服加首飾出陞座,典賓引惠嬪王世孫嬪及內外命婦以下,改具禮服就拜位。典贊唱鞠躬四拜興平身,惠嬪以下鞠躬四拜興平身,典賓引惠嬪以下登壇,侍坐後,蠶母等列坐壇下,賜食,食畢退位。尙儀跪啓禮畢,王妃降座,尙宮前導入幄次。典賓引惠嬪以下各還次。朝見禮時至,行禮如儀。〈親蠶儀。○親耕有獻種之例,親蠶前當有浴種之儀,而無可行儀闕之〉。
○前一日,掖庭署設幄次於康寧殿。尙寢帥其屬,設御座於幄次之內少東南向,王妃座於幄次之內少西南向。設寶案於御座前近東,又設寶案於王妃座前近西,設香案二於殿外左右。內侍府陳儀仗於殿庭東西如儀。其日典贊設惠嬪拜位於前庭當中北向,又設王世孫嬪拜位於惠嬪位之東稍南北向。又設命婦班首以下拜位於王世孫嬪拜位之後,俱每等異位重行北向。司贊、典賓位於東西階下,典言、典贊在南差退。尙宮以下各具禮服,尙傳、尙記捧寶,俱詣幄次前伺候。女執事入就位,尙傳俯伏跪,啓請殿下中嚴,尙儀跪啓請王妃中嚴,守則跪白惠嬪內嚴,少頃又白外備。惠嬪具翟衣加首飾,守閨前引以出,立於道東近南西向,陪衛如儀。守則跪白王世孫嬪內嚴,少頃又白外備。王世孫嬪具翟衣加首飾,守閨前引以出立於道西,當惠嬪位稍南東向,陪衛如儀。典賓引命婦班首以下入,立於道南北向,異位重行西上。尙傳跪啓殿下外辦,殿下具遠遊冠絳紗袍以出陞座。爐烟升,尙傳捧寶置於案,繖扇侍衛如常儀。尙儀俯伏跪,啓王妃外辦,王妃具翟衣加首飾以出陞座。尙記捧寶置於案,繖扇侍衛如常儀。守閨引惠嬪入就拜位,司贊曰四拜,典贊唱四拜,惠嬪鞠躬四拜興平身。典言陞自東階,進當座前,俯伏跪,典贊唱跪,惠嬪跪。典言代致詞云:『惠嬪妾某氏云云』。賀訖俯伏興,降復位。典贊唱俯伏興四拜,惠嬪俯伏興四拜。尙儀進當座前俯伏跪,啓傳旨,俯伏興出,臨階西向立,稱有旨,典贊唱跪,惠嬪跪。尙儀宣旨曰:『與惠嬪同慶』。典贊唱俯伏興四拜,惠嬪俯伏興四拜,典賓引惠嬪出。典賓引王世孫嬪入就拜位,典贊唱四拜,王世孫嬪鞠躬四拜興平身。典言陞自東階,進當座前,俯伏跪,典贊唱跪,王世孫嬪跪。典言代致詞曰:『王世孫嬪妾某氏云云』。賀訖俯伏興降復位。典贊唱俯伏興四拜,王世孫嬪俯伏興四拜,尙儀進當座前俯伏跪,啓傳旨俯伏興出,臨階西向立,稱有旨,典贊唱跪,王世孫嬪跪。尙儀宣旨曰:『與世孫嬪同慶』。典贊唱俯伏興四拜,王世孫嬪俯伏興四拜,典賓引王世孫嬪出。典賓引命婦班首以下,入就拜位,典贊唱四拜,命婦班首以下鞠躬四拜興平身。典言陞自東階進當座前俯伏跪,典贊唱跪,命婦班首以下跪。典言代致詞曰:『命婦妾某翁主等云云』。賀訖,俯伏興降復位。典贊唱俯伏興四拜,命婦班首以下俯伏興四拜,尙儀進當座前俯伏跪,啓傳旨,俯伏興出,臨階西向立,稱有旨,典贊唱跪,命婦班首以下跪。尙儀宣旨曰:『與命婦等同慶』,典贊唱俯伏興四拜,命婦班首以下俯伏興四拜。尙儀進當座前俯伏跪,啓禮畢,俯伏興退,殿下降座,尙儀前導,入幄次。王妃降座,尙儀前導入幄次,典賓引命婦以下各就次。
○親蠶後朝見儀。前一日,尙寢設殿下座於便殿北壁少東,王妃座於殿內北壁少西,俱南向。設香案二於殿外左右,設惠嬪拜位於前庭道西,王世孫拜位於道東少南,王世孫嬪拜位於惠嬪位之後,命婦拜位於其後,竝東上,異位重行俱北向。其日尙功以竹箱,盛繭置於案。前三刻,命婦各具禮服集到,前二刻,惠嬪具禮服,守閨前引入就位。王世孫具翼善冠袞龍袍,典賓前引入就位,王世孫嬪具禮服,守閨前引入就位,典賓引命婦入就位。時至尙儀跪,啓請中嚴,少頃啓請外辦。殿下具翼善冠袞龍袍,尙宮前導以出陞座,王妃具禮服,尙宮前導以出陞座。爐烟升,繖扇侍衛如常儀。司贊曰四拜,典贊唱鞠躬四拜興平身,惠嬪王世孫王世孫嬪以下命婦鞠躬四拜興平身。尙功奉箱詣殿下座前,殿下立。尙功奉示後,詣王妃座前進之,王妃立受以授尙儀,尙儀跪受以授尙服。殿下陞座,王妃陞座。司贊曰四拜,典贊唱鞠躬四拜興平身,惠嬪王世孫王世孫嬪以下命婦鞠躬四拜興平身。尙儀進當座前俯伏跪,啓禮畢,殿下降座,王妃降座還內。守閨典賓各引惠嬪王世孫王世孫嬪以下命婦出。〈受繭儀。頒敎文見上親耕條。〉
3月11日
○乙亥,上御崇政門,設庭試,取金文淳等三人。
○副修撰鄭厚謙上疏言:「臣與鄭履煥,言實則同而罪名有異。臣則偏霑洪渥,履煥則尙在栫棘。」上命讀疏曰:「年少輩秉心雖可尙,與鄭履煥言實相同云者,太過矣。」命踏啓字。
3月12日
○丙子,上御建明門試射。敎曰:「今當邦慶,宜有同霈之典。侍從中被謫人鄭履煥、黃最彦、李海鎭、尹光禮、張淀竝放送,永除臺望,徐逈修、柳戇、李鎭恒、李獻慶、林鼎遠、崔益男、具庠竝蕩滌。」命諸試官入侍科次,上親坼名。至金文淳,都承旨兪漢蕭曰:「故相臣金昌集玄孫矣。」上曰:「然乎,貴矣。」命文科入格三人入侍,命文科三人,武科甲乙人賜舞童。
○以李澤徵爲掌令、洪應輔爲獻納、徐命善爲應敎。
○內局都提調金致仁,命許副,以判府事金陽澤代之,致仁陳箚引病故也。
3月13日
○丁丑,內局入診。敎曰:「今番邦慶,三百年後再有,豈無施惠八道?最久一年條,特爲蕩減,市民、貢人最久一年條,亦爲蕩滌,以示予同慶之意。」判義禁李益怔、刑判尹汲許遞,特除申晦判義禁、南泰齊刑曹判書。
○大司憲李應恊,司諫黃榦,皆陳疏對辨,竝許遞。
3月14日
○戊寅,大臣金吾秋曹堂上,臺臣入侍。命讀徒流案,至柳懋,諸臣迭稱冤,命放送,金柱泰命減等。敎曰:「申暻所爲,誠無謂,朴致隆所爲極無狀,而今覽徒流案,俱已物故,何關世道?今當此日,竝放。」掌令李澤徵申前啓,不允。又啓:「金柱泰,卽賊潤之子,減等則爲徒年,徒年則遇赦卽放。以潤之子而猝爲無故平人,使之晏然行世,寧有如許道理?請還寢金桂泰減等之命。」不允。領議政徐志修,以尹光天之以大訓事,曾被罪謫仰奏,刑曹判書南泰齊曰:「光天年過八十,其時被謫蒙放矣。」命泰齊罷職,以越職奏事也。志修又請雪尹九淵,上不從。志修又曰:「日昨以密符事有仰達。而密匣旣下,故臣果着署以納,而見置簿冊,則初無置簿之事。今番適以臣之復爲冒膺,其時承旨亦在院,故得以追後修納,而此成謬例則未安。其時承旨請罷職,如此之時,使史官齎去修整。」允之。
○以鄭宲爲大司憲、宋文載爲大司諫、李聖檍爲司諫、柳知養爲正言、金尙默爲校理、李益輔爲左參贊、趙明鼎爲刑曹判書。
3月15日
○己卯,上御崇政殿,放文武科榜,命武科除赴防,諸道拯劣米最多二年條,幷蕩滌。
○修撰尹師國,以親老乞郡:『以想惟爾父,中夜愴然,今覽爾章,深嘉爲親之心。何待回啓?特許所請』,爲批。
○上御集慶堂,行翰林召試,取李克生等二人。
○正言柳知養上疏,略曰:「復祭酒宥山林,前後大臣儒臣言之者多,而終未見採,廼者戚里小臣,一陳章而次第見施。」又曰:「厚謙年未弱冠,學未通方,猥登科第,直通雷肆。聖王無私,孔聖所訓童子備官,敬姜攸戒。」疏入不賜批,先遞知養職。敎曰:「祭享不用酒,今已十年。予飮松茶,小民用酒,此豈孝哉?三臣事,三百載所無之事。其雖爲國,心竊慨然。因此詢問大臣而下敎,則此非私意也。疏中戚臣二字,面目已駭,論其全篇,歸其君於挾私之科,極涉無嚴。此等宵小,何足深治?」
3月16日
○庚辰,內局入侍。都提調金陽澤問候,上不答却湯劑。以柳知養事口奏,連下不敢聞之敎。副提調兪漢蕭,請收還,命罷職,以洪名漢代之。
3月17日
○辛巳,上詣毓祥宮,歷臨勤政殿舊基,移時俯伏。時原任大臣玉堂上下番國舅,請對入侍,迭陳焦迫之忱。敎曰:「今日光景,三司之臣,何敢偃便在家?隨駕外三司竝削版。」修撰尹師國掌令除授。仍詣毓祥宮,行展拜禮後,命尹師國先入侍後謝恩。師國再召始膺命,只傳前啓,命大靜縣投畀。應敎洪檍執義除授,檍請竄柳知養。上曰:「其欲處分,何請臺請?此非予意。自有當律,柳知養永刊仕版,不齒搢紳。」檍以擬律不審引避。上曰:「尹師國昨日疏批之下,若爲其親,焉敢負其君乎?業已處分,而洪檍傳啓,極涉糢糊,巨濟府投畀。」敎曰:「今日勤政擧措,可謂朝鮮無大臣。其時入侍大臣,一竝罷職。」
○王世孫上疏曰:「伏以臣昨聞有柳知養萬萬駭擧之疏矣。聖心因此煩惱,不進湯劑,臣心焦迫,曷有其極?今日勤政舊基大臣入侍,無一人垂涕而陳請,臣尤不勝慨然。此時建功之一日停進,豈不大可煎悶也哉?玆敢不避煩瀆,仰陳微懇。伏乞聖明,俯察臣夙宵依仰之忱,亟降兪音,許進湯劑,千萬幸甚。」批曰:「省爾之懇,感爾之誠。噫!今者之事,豈云知養?爾祖之四十年不能導率之致。雖然再昨以後,何心服湯?予有着笠以奏,三日之內,何敢强服,而爾諴若此,豈不感動?當許診筵服蔘苓茶。噫!一隅靑丘,祖依於孫,孫依於祖,今爾章,主鬯庶幾,不覺涕泗之被面也。」
○王世孫再疏曰:「伏以猥陳微忱,冀蒙允許,及承批旨,雖許蔘苓之煎入,尙靳建功之進御。湯劑一日再進之餘,今此停止,已至經宿。臣心焦迫,當復如何?今日之內,雖至三疏四疏,不得請之前,臣何敢抑情而中止也哉?瀆擾雖甚未安,衷情不能自已,玆敢復申前請,伏乞聖上,快賜兪音,卽許所請,以慰臣抑鬱之忱,千萬祈懇之至。」批曰:「省爾之章,迫爾望八之祖,一何至此?雖然今當沖年,由於至誠,其當着笠更奏,當允爾。請三章四章,此文何時學乎?少抑方長之氣,卽爾祖之望也。」
○內局入侍,進湯劑。命在外臺臣幷許遞,在外玉堂亦許遞。徐命臣大司憲、李得培大司諫、任希敎司諫、南玄老獻納、鄭景仁、李益烍正言、鄭象仁、鄭昌順校理、徐浩修副校理,徐有寧。李在簡修撰、金尙集、洪景顔副修撰除授。
○承旨入侍,敎曰:「尹師國可謂不忠不孝。渠不能孝,君何悔焉?而頃覽其章,親年七十四歲云。越海其宜參酌,以海南縣投畀。」洪檍初牌膺命,其能擧職,特寢投畀之命。前領相徐志修,前秋判南泰齊,竝命削職,志修則以尹光天、尹九淵事提奏,泰齊則以尹光天事分疏故也。
3月18日
○壬午,流星出大角星下,入西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
○命童蒙敎官,率童蒙入侍,試講後賞紙筆墨。
3月19日
○癸未,月犯心後星。
○上御崇政殿月臺,行皇壇望拜禮。命前領府事尹東度,前判府事金致仁、金陽澤、前左議政韓翼謩,前右議政金尙喆竝敍用,金致仁、韓翼謩、金尙喆復拜三公,戶判趙雲逵除判尹,司直李思觀除戶判,司直趙暾除秋判。
○以鄭恒齡爲執義、李宗榮爲正言、尹勉憲爲副應敎、宋鍈、李台鼎爲掌令、李祉承、洪九瑞爲持平。
○上以步輿,臨典設司前,俯伏移時,王世孫侍坐,力請還內。時原任大臣三司,請對入侍,以久處濕地,恐損聖體迭陳,上涕泣敎曰:「皇朝罔極之恩,無以報之,奄當此日,待暮當還。」命儒臣讀皇《明史》毅宗紀。申時後,入於典設司,暮後始還內。命御供米,來日勿入。右承旨李瀰以御供米不可減仰稟,命待下敎入之,時方閔旱也。
3月20日
○甲申,以鄭尙淳爲承旨。
○敎曰:「旣減膳,意謂承宣必有求對之擧,至今寥寥,其可曰有臣分乎?監膳提調請捧入,其涉擧職,熟馬一匹賜給,經夜默默禮房承旨,聽下敎都承旨,施以不敍之典。」
○領議政金致仁上疏引罪,乞解相職,上賜批不許,因命遣承旨,與之偕來。
○領府事尹東度,判府事金陽澤,左議政韓翼謩,右議政金尙喆上箚引罪,竝優批慰諭。
○知事鄭亨復上疏略曰:「殿下念大禹亡國之戒,永罷御醞,遵周王祀酒之訓,虔告復故,前後通變之至意,孰不知之?而今柳知養之疏語,全未仰認,其亦妄耳。自上直下處分,以其罪罪之,夫誰曰不可?而至若特命言官,迫令論啓,是前古所無,大關後弊,尤九非今日貽燕之謨。」又言殿下威怒大遽,辭氣過費,殊乖古聖王不大聲色之義。不賜批,還給其章。
○上引見大臣備堂。左議政韓翼謩請嚴還穀分留之法,申飭諸道,允之。
3月21日
○乙酉,領議政金致仁陳疏乞免,優批。命承宣偕來致仁,卽膺命入侍。
3月22日
○丙戌,以李堉爲司諫、任希曾爲持平、金魯淳爲校理、黃景源爲兵曹參判、李燮元爲左尹、金尙重爲右尹、趙榮順爲大司成。
3月23日
○丁亥,以蔡緯夏爲獻納、沈觀之爲校理。
○上引見大臣備堂。下詢春坊入直誰也?都承旨鄭尙淳對曰:「李世演矣。」特除世演持平,命先入侍後謝恩。中官奏世演違牌,上曰:「置之。渠固執不來,不得縳置則奈何?此人此心,可謂牢確,予則謂可用人矣。」領議政金致仁曰:「平安監司朴相德狀啓,平壤府民家失火,延燒至於五百十二戶之多,公廨庫舍,穀物燒燼亦夥然,人物亦爛死。軫恤之擧,不容少緩,請題給管餉米五百十二石,逐戶分給,身役限一年蠲役,爛死人別爲恤典擧行。」允之。
3月24日
○戊子,禮曹判書申晦請對入侍,命領議政金致仁入侍。命讀全羅監司元仁孫狀啓,全州城內失火,延燒二千三百餘戶。火熖雖不及於慶基殿,而移奉御容於鄕校。上亟命晦奉春祝下往,告由還安。
3月25日
○己丑,上親傳明陵忌辰祭香。
3月26日
○庚寅,內局入診。敎曰:「今覽京兆單子,故府使金得大妻,故判官李世聃妻,年逾八十或滿八十。噫!過昨日見此單,予心何抑?元擧行中,特爲加給,以表予意。故忠臣李鳳祥家,遣禮官致祭,其妻食物加給,令該部存問。」
○上御資政殿,試專經文臣。
3月28日
○壬辰,上引見大臣備堂。命副校理徐浩修爲全州宣諭御史,宣諭全州被災民人,仍命題給米二千三百三十四石,貸錢一萬兩,道臣所請也。
夏四月
4月2日
○乙未,上親傳太室夏享香。
4月3日
○丙申,內局入侍。命前領議政徐志修敍用,吏曹判書鄭弘淳許遞。
○以申晦爲吏曹判書、趙榮進爲大司憲、金魯鎭爲大司諫、任觀周爲持平、洪象漢爲刑曹判書、鄭弘淳爲禮曹判書、洪樂性爲同敦寧、徐志修爲判府事。
4月5日
○戊戌,上引見大臣備堂。領議政金致仁曰:「徐逈修、柳戇旣蕩滌甚盛擧,而銓曹不敢遽然檢擬矣。」上曰:「雖已蕩滌,豈可輕先擧擬?」命書傳敎曰:「古人云『板蕩識誠臣』。噫!中夜無寐,忽憶李瀞,予心悵然。其欲一見,令該曹僉知除授,其令謝恩。
4月7日
○庚子,內局入侍。冬至正使咸溪君櫄,副使尹得養同入。櫄以彼國東坡冠浩然巾事仰奏,上笑曰:「河水不淸,而只聞可笑之事矣。」
4月8日
○辛丑,上詣眞殿,行展拜禮,命都承旨鄭尙淳,書口奏,付諸史官,口奏卽太廟用酒及山林特寢庶人之命,及柳戇、徐逈修請調用事也。領議政金致仁胥命,命勿待命。詣毓祥宮行展拜禮,仍還宮。
○放前掌令尹師國。
4月9日
○壬寅,領議政金致仁陳箚引罪,以安心勿引咎,其卽入來爲批。致仁連爲胥命,遣承旨命偕來。
○藥房口傳五啓,不許進湯劑。
4月10日
○癸卯,上臨建明門,敎曰:「望八其君,爲民徹宵。不進建功之時,意謂必也守閤,閤外無一人,諸承旨解見任,諸史官一竝禁推。」命行賓對。都提調金致仁以口奏事請譴,又曰:「臣爲進湯劑,冒沒入來,而卽伏見俄下傳敎,萬萬惶懍,方欲胥命矣。」上曰:「諸備堂一體胥命可也。」旣胥命,命勿待命,仍行賓對。持平任觀周申前啓,不允。柳知養事停啓。
○特除尹勉憲同副承旨,以春坊侍講日久也。
4月11日
○甲辰,內局入侍。敎曰:「近年旱乾,都下特甚,近畿亦然,何以然乎?蓋王政自近及遠,《詩》不云乎『邦畿千里,惟民所止?』挽近若此者,是誰之愆?卽在一人。昨年其望大有,其雖稍登,猶違所料。今予所望,惟在今年穡事,自春以後,旱乾特甚,其雨其雨,雨意愈邈。昨日之雨,庶幾霈然,竟夕濛濛,亦不注下。吁嗟!蒼穹爲民若何,吁嗟!陟降眷顧若何,而緣予不肖涼德,一日二日,猶不霈然,是誰之故?寔予之愆,而僅能運動,何望籲誠?殷湯之桑林六事,雖難行也,此心一太極,豈無感動之理?今朝見太陽,此心尤憧憧,豈敢以牟麥之被霑解心哉?效殷湯之意,以六件自飭,勉飭中外,勿謂衰君迂言,其各自勉。予雖誠淺,不能感孚,若衆心成城,豈無感應之理哉?噫!臨御幾十載,夙宵仰體,惟在昔年,不能行實政行實事,黎民困窮,日以益甚,卽予之過,自奉其雖淡薄,莫見風行草偃之效,貪風日熾,侈風日甚,此予之過也。夫子戒季康子曰:『子之不欲,雖賞之不竊』,浮囂躁競,予豈勸之,而飭敎每下,徒歸言敎,豈群下之故?此予之過。噫!其君七十四歲,是誠異事,今日朝臣之心,必以爲稀有,而亦莫云稀有,其君已衰,備懼之敎,何不體念?此亦由乎予之不誠,此予之過。視國如家之敎,特諭月臺,而莫知其效。然大官及重宰,予則曰其猶體此。而吁嗟!小官莫云官卑,亦莫云年少。其皆乃祖之孫乃父之子,謄傳故紙,其亦無聞。甚至於在京朝紳,作一鄕庄,鄕庄豈遠?不過牌不到之處也。噫!不遠遊之義,頃年已諭,豈特其君?在京有親者,其亦爲此。嗚呼!於君於親,離在城外,城門一閉之後,似難堪忍,況公然走出江外乎?噫!城門下鑰,江岸無船之時,其能夜寐乎否乎?噫!其君若以絜矩之道,導其群下,其豈若此?此予之過。噫!彼五者,卽節目間事,而涼德無能,臨御四十載,惠不能及于民,政不能及于廷。今者旱乾,寔由否德,此予之過。今日大小臣工,咸聽此諭,其各自勉。」
4月12日
○乙巳,行晝講。上讀《小學》篇題,至《佐長者視具章》,侍讀官鄭昌順曰:「此一篇,眞孝悌之本也,於實德上,加勉好矣。」上曰:「予自幼至老,於此書略知意味。今則年已望八,雖講此書,何望有實效乎?」命行夕講。上讀自凡內外鷄初鳴,至莫之敢飮食,昌順曰:「此篇承上章而論其節目者也。此雖儀文度數之末,而必以誠敬行之然後,事事物物,自然合節,願以誠敬二字,益加體念焉。」上曰:「於此可見齊家之功,而亦自灑掃應對推去者也。」
○命諸承旨持公事入侍。讀平安監司朴相德狀啓,郭山郡失火事,命次對進定於明日,恤典登對時稟處。
○以李福源爲吏曹參議、李東遇爲持平、李享逵爲副應敎、洪檢爲副修撰、李在簡爲兼弼善、南泰會爲刑曹判書、尹汲爲右賓客。
4月13日
○丙午,上引見大臣備堂。領議政金致仁,以郭山郡失火事,請穀物蕩減,改色耗米題給,身役限一年除減,允之。致仁以林川漂民盛京禮咨。濟州漂民北京禮咨出來,請卽令撰出回咨,以無方物謝表,順付於來頭使行,允之。致仁以判府事徐志修被敍置處,幾近一旬,而政院忘置不爲啓稟下諭,請當該承旨重推,允之。
○上御建明門,文臣蔭官儒生武臣堂上堂下年七十人,試製試射,蔭官居首趙榮曾命直赴殿試,文臣居首朴海潤命加資,閑良居首李起和命直赴殿試。
4月14日
○丁未,內局入侍。命趙榮曾入侍,上曰:「思汝父子,心愴然矣。」榮曾故相臣道彬子也。內局都提調金致仁,以宣川府五百六戶失火事,請依郭山例施恤典,允之。
○命戶曹判書李思觀罷職,以久不膺命也。
○以鄭弘淳爲戶曹判書、尹養厚爲副校理、洪樂仁爲大司成、鄭象仁爲兼司書。
4月16日
○己酉,內局入侍。命讀海西老人抄啓狀,敎曰:「百歲人二人加資外,衣資食物加給,九十九歲五人,若過秋冬,將至百歲,今已半年,何待一歲,一體特爲加資。」內局都提調金致仁以鐵原府二百餘戶失火事,請會付穀,依定式分給,結錢蕩減,允之。禮曹判書趙雲逵許遞,以李昌壽代之。
4月17日
○庚戌,上御資政門俯伏良久。右承旨任㻐曰:「日前聖上之以六件事自飭者,有符於桑林之躬禱,今此之雨,可謂得諸方寸矣。」命讀水標單子,還內。
4月18日
○辛亥,上御集慶堂,知製敎堂上堂下試製,修撰洪檢,應敎徐命善錫馬有差。
4月19日
○壬子,上引見大臣備堂。領議政金致仁曰:「東萊府使嚴璘狀啓以爲:『依啓下關辭,關白生子致慶,許施島主慰慶違例不許之意責諭,則差倭言內:「今番所請,與昨年渡海同是一事,而今當更請,只許江戶致慶,不許島主慰慶,則自江戶必以謂見過貴國,加罪島主。勢將待島主還島,依甲申例更請,而別譯一行,爲弊無限,書契中倂及賀承襲,慰還島之語,加送一堂譯,則一島上下,咸蒙生成之澤云」。今年適當島主還島之時,依其所言加出一堂譯,書契中竝及致慶問慰之語,俾無違於甲申前例,而舊島主問慰,亦爲一體施行事,請令廟堂稟處矣』,昨年渡海船敗沒後,自馬島更請三譯,而只許關白生子致慶,不許島主慰慶者,蓋出於嚴邊情遵舊例之意,而今觀狀辭,差倭所答:『以島主之被罪江戶爲慮云』者,似是實情,且其所謂『適當島主還島之時,依甲申例,竝及賀承襲慰還島之意,而加送一堂譯云』者,亦叶舊例,則致今不必更爲靳持,請依其言加送一堂譯,兼付各張書契,還島問慰一款,亦入於措辭中。」允之。
4月20日
○癸丑,上御德游堂,召入直內三廳及新營將官,試能麿兒講。
4月21日
○甲寅,內局入侍。敎曰:「歲寒然後知松栢之後淍,板蕩然後識誠臣。僉知李瀞無異古之蓋寬饒,其後特拜不爲謝命,今番特召,亦不膺命。令本道,限己身顧助,以示予意。」又敎曰:「外貌雖無能,所守如石,此等之人,四十年初見。當今末世,其宜扶奬,李世演特爲準職除授。」掌令李台鼎申前啓,不允。
○上御集慶堂,試賓廳講純通人賜弓矢有差。
4月22日
○乙卯,內局入侍。都提調金致仁許副,以金尙喆代之。
4月23日
○丙辰,上引見大臣備堂。左議政韓翼謩因關西道臣狀聞,慈山府二百五戶失火民人,請以會付耗米題給,允之。掌令宋鍈申前啓,不允。又啓:「平安兵使李章吾曾任禁將,本營保米與軍布,以純錢捧納,出付私人,磨米麤木,以輕價換貿,以此分給鄕軍之料賞,怨聲載路,方在西閫,政令擧措,可驚可憂。就其一事而言之,行獵於七寶島,因一獐之失,令防軍捕之不得,防軍六百人每名各棍五度,一城波蕩,終夜有聲。似此駭擧,前所未聞,請先罷後拿。」上以無或過歟措辭,不允。又啓:「忠淸兵使具秉勳巡到忠州,火藥點閱時,營屬怒其情債之不滿慾,染唾藥屑,試之以火,火鬱不起,墮落藥帒,爀熖衝起,營屬一人吏奴三人,一時焦爛飛去,累千斤火藥,盡爲灰燼。兵使則便衣騣帽,走出門外,初則不知其去處。身爲帥臣,擧措恇怯,因其不能檢下,人命之燒,至於四人,請罷職。」上以遠外風聞,不可盡信,不允。又啓:「京山禁伐處,幾至濯濯,請該營大將重推,四山參軍科治。」依啓。
4月24日
○丁巳,御營大將金漢耉,以臺啓陳疏辭職,以勿辭爲批。
○命掌令宋鍈特遞,以其不無監役復舊之意也。
○判府事徐志修陳疏引罪,賜溫批命傳諭。
4月25日
○戊午,內局入侍。掌令李台鼎申前啓,不允。李章吾、具秉勳事停啓。
4月26日
○己未,上御興化門,命召入濟州漂民,下詢其姓名及漂行時路程。命惠堂,漂民每名給木一疋米五斗,漂民中金三澤者,先已物故,命一體給米布,令漂民,傳給其妻子。命三相進前曰:「宋鍈之發啓若是,則李台鼎之停啓非矣。兩日之內,一則發啓,一則停啓,發啓之人,其雖風聞,容有所據,停啓之人,遠外之事,何先料度?掌令李台鼎特遞其職,以存臺風。」
○上御德游堂,召入各道鄕軍,下詢雨澤及蠶農早晩。又召入捉虎人,敎曰:「都城咫尺,有虎囕之弊,聞甚驚駭。一塘報手,能放銃捉納,其涉可嘉。令該營參酌施賞。」吏曹參議李福源許遞,以有老父也。
4月27日
○庚申,以鄭存謙爲大司憲、沈鑧爲大司諫、申五淸爲掌令、洪纉海爲正言、李壽勛爲輔德、徐浩修爲兼文學、李景祜爲工曹參判。
○命頒繭于政府、樞府、宗親、都尉、禮戶判、政院、玉堂、入侍史官、藥房提調、兩都留守、八道道臣、廣州府尹、楊州牧使,受繭諸臣,進箋謝。
○命知事李墣入侍,時年百歲也。賜坐宣饌,上問曰:「齒牙無傷乎?」對曰:「無一脫落。」啖梨納核於袖,上問其故。對曰:「君賜果懷其核禮也。」上曰:「老來消遣何事?」對曰:「時誦《小學》以破寂矣。」上曰:「今日老君老臣,講誦可乎?」上先誦元享利貞,墣繼誦凡此厥初。上曰:「於予無老人,今日見之矣。」特賜表裏宴需,以寵異之,又命加一資。命王世孫侍坐,使親握墣手曰:「欲使汝,得老人之年也。」
4月29日
○壬戌,持平洪九瑞上疏,略曰:「惟我殿下,盡堯、舜之道,躬曾、閔之行,至有口奏之擧,凡爲群下者,孰不知出於羹墻之聖慕?而但少有不摡於聖心者,不憚煩複,輒以仰奏。瀆于祭祀,古人猶戒以不欽,殿下此擧,豈不爲煩屑之歸乎?勿論事之輕重大小,一經口奏之後,殿下雖知其過中,而難於轉環,群下雖欲匡救而不敢開口。以至於上下阻隔,言路壅閉,臣竊爲之悶歎也。嗚呼!平日殿下之所自期,臣僚之所仰望,實不在唐、虞三代之下,而唐、虞三代,未嘗有此禮,惟殿下創以行之。臣愚死罪,竊恐殿下之過,過於孝,而亦非所以貽燕之謨也。」批曰:「欲籲而高高,欲飭而邈邈,是豈樂爲?雖然其勉是矣,可不體念焉。」
4月30日
○癸亥,上祗迎太廟朔祭香於崇政殿庭。仍御殿引見大臣備堂,敎曰:「所關雖重,不以子證父,國朝仁厚之法。而今則一時推捉者,因其子弟,代囚其父兄者多,予則曰大關倫理。若此柳下惠代盜蹠而囚乎?替囚嚴禁,分付中外,永久遵行。」刑曹判書南泰會曰:「軍門出身輩,非理之事,種種有之,若一遵傳敎,無代囚之法,則來頭之害,不可勝言矣。」上曰:「刑判所奏,非予之意。朝受紅牌,夕曳秋曹,孰能貴第?刑判罷職,以謝無勢武士。」
○以南泰齊爲刑曹判書、成天柱爲刑曹參判、洪樂純爲吏曹參議。
五月
5月1日
○朔甲子,上詣毓祥宮,行展拜禮,歷臨彰義宮。是日卽上庚子年闋服,詣闕之日也。
○判府事徐志修上章引罪,賜溫批傳諭。
5月2日
○乙丑,奉朝賀李喆輔上疏,略曰:「昨日耆所守直官,來宣聖旨,傳以賜繭。恩賜之物,雖尋常布帛,猶可貴重,況此三盆之繅,卽我中宮殿下,光修古禮,親奏蠶功之餘?而顧以退散之蹤,獲與貴近之頒,又況紙緘之外,御筆書下十有三字,鄭重繾綣,逈出常例。噫!臣之不得瞻天,倐已一年又四朔矣,一息僅存,萬念都灰,而惟是犬馬之戀,銷鑠不盡,每誦夢裏君王近之句,不覺淸淚之沾襟。日前臣姪廣州府尹臣性源,歸自前席,細傳聖敎,思見之諭,善攝之戒,德意藹然,無異家人。無狀賤臣,何足見記,而聖眷之愈往愈勤,乃至於此,隕結之報,惟他生是期而已。」批曰:「今覽卿章,若見卿焉。賜繭之時,略諭予意,何謝之有?」
○正言李宗榮上疏,略曰:「目今旱災,挽近所無,畿湖嶺南,井澤幾渴,田野望望之象,道路洶洶之聲,如霆如雷。仁愛示警,實難諶斯,而修德消弭,亶在殿下反求之如何耳。臣竊瞷殿下之近來政令注措,專尙激惱,有欠中和。威怒荐疊,則朝野蒼黃,動駕不時,則軍兵顚倒。處分或未免嚴急,賞罰亦不能難愼。臣南來之後,得聞柳知養之陳疏,而淵衷激惱,連日動駕,竄配相繼,擧朝焦遑。噫!向來諸抄選處分,誠三百年所無之事也。若能不遠而復,早加悔悟,則何必有鄭厚謙之疏乎,亦何有柳知養之言乎?大臣臺閣,前後進言而未格,年少新進,不獲已陳章,非以其言而用之,特循公議而處分,則彼臺臣,何以爲言?使朝象失平也。《易》曰:『觀國之光,利用賓于王』,《詩》曰『藹藹王多吉士』,殿下深陳旣往之悔,先下開釋之諭,前後激惱之絲綸,一竝收還,以示如渴之意,克盡待士之誠,則雖以介石之操,必有造朝之喜。或置賓師之位,或畀輔導之任,經席論道,冑筵講學,則是誠上下交修,天地通泰之象,亦今日救災之道也。又伏聞前領相,以尹九淵訟冤而譴削云。噫!大僚之斷斷無他,聖明已許之,一世亦知之,蔚有山斗之望。惟彼赤心謀國之相臣,決不爲屈法伸恩之論,殿下何不推恕其本情?斥退元輔,如是無難?玉署之官,論思之臣也,自古極選,責任非輕。彼李鎭復璿泒近族,淸宦何礙,而年則童稚,學則鹵莾,才旣不稱,渠亦無益,待其成就,實爲培埴,臣以爲今姑改正可也。侍從者言議之列也,如有疪累,不可冒居。彼沈翼雲,非曰才學之不稱,而不能無故,則論人之職,在渠不安,名器難玷,公議宜循,臣以爲改正可也。李章吾兄弟,地處有異,而貪淫蔑法,略無顧忌。章吾十年禁營,專事肥己,一洞左右,强半其第,近郊東西,六七大家。本營鑄錢,外邑屯穀,半歸私橐,諸道軍布,責捧純錢,換貿麤糲,攘其餘利。其在西閫,舊習罔悛,一營嗷嗷,列邑惴偳,西來所聞,無非驚駭。明吾六載盈德,恣行不法,八仙女之說,卽通引戲作之歌,而謂之淫女,恣意受貨,道臣發關,兼官査狀,昭昭可考。簑笠勸農之對,敢爲欺天,論其罪狀,難兄難弟,令有司嚴治可也。臣向陳振淹滯一疏,其時備局回啓,賢有才者用之,則愚不肖者自然退去,此誠不易之論。而顧今文南武數千人積屈者,皆以愚不肖而退去乎?日月無偏照,雨露不擇地。冤鬱之氣,上干天和,更詢廟堂,多般講究,必思疏滯之道,以爲應天之實。」批曰:「近者臺閣寥寥含默之時,能有此章,予庸尙矣。其於袞闕,雖不無不諒予心者,而大體俱是。噫!萬萬料表,暮年復政,雖氣衰心耗之中,予過予豈不知?究其本一躁字而然。今者所陳,可謂暮年良藥。旣過之事,雖不能追,未來之事,豈不益加猛省?李鎭復今爾之章,可謂玉成其人,而句語無乃野俗乎?況今姑二字,曾未見者,何可創行於今日?沈翼雲事,於渠可謂曲護,而行與不行,惟在其人。噫!此人豈爲其人有此擧?頃者宋鍈之啓,只擧其弟,今於爾章,竝擧其兄,雖在見職,一筆論兄弟,旣非美事。而李明吾事,以爾章觀之,道臣旣査,則似非風聞,而其君衰耗之時,非其正不可以聞。八仙女之稱,通引之歌,不經甚矣。爾今匡救袞闕之時,何沾爾章?爲爾惜之。其他事不必追論於已遞之官。李章吾事,宋鍈啓批已諭。噫!其人受國之恩,豈忍若此?身爲將臣,於鑄錢果若此,豈特刊版?頃者淸川江三字,思量不衰,則其本事自可落空,而予之所料,亦豈自是?其觀來頭,自可知矣。噫!才不借於異代,況徒老牖下者?予常深歎。其時備局回啓,外面雖似陳談,裏面果有此理。而爾之所請,卽更張也,振淹滯之政,雖可行,更張之事,予不欲也。故夫子稱閔子騫常誦聖訓矣。」
○內局入侍。敎曰:「李章吾事,以曾經將臣,爲重閫,受此不法之目,其在國體,決不可置人黯黮。其批不許者,幷擧兄弟不是故也。李章吾拿問。」都提調金尙喆曰:「伐見臺批之下,不勝欽仰。李宗榮不過踈逖之臣,而聖批如此,孰不感歎?」
5月4日
○丁卯,上祗迎各陵殿端午香於崇政殿庭。
○以尹蓍東爲承旨。
○上引見大臣備堂。大司憲鄭存謙許遞,以方帶備局有司堂上也。特賜故判書徐宗伋妻米布。耕蠶禮後,年八十人,有賜米布之命,而宗伋妻,謂以未亡人不可同受恩典,不自修呈單子,而大臣筵白故也。
5月6日
○己巳,內局入侍。提調李思觀命許遞,以李昌壽代之。
5月7日
○庚午,獻納蔡緯夏上疏,略曰:「殿下試觀今日大小臣僚,能持謇諤之風,而不撓雷霆之威者,能幾何人哉?只以近日尹師國、洪檍事論之,其時爲臺臣者,可以言則言之,不可以言則不言可也。兩司臺官,擧皆恐懼,惴慄不敢左右,在京者或稱在外而不出,在鄕者稱以在鄕而不進。此無他,爲師國則恐得罪於殿下,爲檍則恐有損於臺體,故欲處師檍之間,而爲一時苟避之計。小事猶然,則大事可知。如此臺臣,將焉用哉?」以其欲飭勵,舍爾誰先,爲批許遞。
○以趙明鼎爲大司憲、朴師海爲大司諫、李憲默爲司諫、朴奎壽爲掌令、李普溫、李命勳爲持平、宋載經爲獻納、徐有隣、李奎緯爲正言、李迪輔爲執義、閔弘烈爲修撰。
○內局入侍。特除宋塋中禮曹參判。先是上除瑩中禮參,而不省爲陞品,至是敎曰:「古亦有桐葉之戲。」遂命仍前敎陞擢。
○前同敦寧金時敎等上疏,略曰:「臣等始祖高麗太師金宣平,與權太師幸、張太師吉,有大勳勞於麗朝,廟食安東府,百世不替其位次,酌獻自有當然一定之序。而中間權氏子孫,勒創紕繆之論,以爲權公之德,優於二公,擅變常行之禮,遂以第二位居中之權太師,越次先酌,事面顚倒,黎獻竊歎。臣族祖故左議政文正公臣金尙憲,移書故參判權泰一,論辨甚詳,昔在先朝壬戌,臣祖故敦寧都正臣金壽一陳疏,與僉知權說相辨。伊時禮堂,修擧回啓,我肅宗大王特賜處分,以臣等始祖爲首享而先爵焉。及至己巳,權愈等投疏幻說,逆黯又以宗伯,粧撰覆啓,終使旣正之禮,復爲襲謬之歸,而甚至於廟碑,則書以權太師廟庭碑,祭祝則稱以幾代孫獻酌。此是一鄕俎豆之地,又有公田特賜之典,體段自別,而近千年士民公奉之祠院,忽變爲權姓獨擅之私廟,事之乖舛,孰大於此?故判書權以鎭,雖其子孫中人,而曾任本府時,見此謬習,蹙然愧懼,卽爲下帖戒飭,其文曰,權姓擅變公廟爲私祠,儘失共尊之義,至於祝文稱孫,則禮節事體,非當初立祠之意,又曰,金、張兩太師,其肯享非類之祀乎?旣不肯共享,則我權太師亦豈肯獨享乎?其在禮義,不可不變通云云。此言實出公心,而諸權猶不開悟,故丙午春,臣等與諸權,各陳辨疏,承令該府稟裁之批,而該曹覆啓,尙今未果。伏願亟令該曹,斯速回啓,仍賜釐改。」
○內局入侍。上曰:「朝者之氣差勝,又當三太師之戰矣。」敎曰:「凡爲子孫者,貴其祖而尊其古可也,其何一爵之先後,有所爭辨哉?白首暮年,朝酬金章,夕酬權章,豈不苦哉?其章給之。」
5月9日
○壬申,上祗迎獻陵忌辰祭香於崇政殿庭。
5月10日
○癸酉,上御崇政殿月臺,行皇明孝陵忌辰望拜禮,命承旨奉審皇壇。內局都提調金尙喆許遞,以金陽澤代之。
5月11日
○甲戌,內局入侍。掌令朴奎壽申前啓,不允。又以揀宮僚開言路陳戒,賜批嘉納。
5月14日
○丁丑,上御中日廳,西北付料軍官試射。水原摘奸宣傳官回奏:「以馬軍之人馬俱闕者八名,無鐙子者四,藁索懸鐙者十有一,無弓一,無鞭棍四,無筒介一。」上曰:「駭然矣。」敎曰:「水原馬兵,與京都監同,而近者踈虞莫甚云,故令宣傳官摘奸,則非徒闕點者多,藁索鐙子者,不知其幾何,而亦有無馬者無鞭棍者,事之可駭,莫此爲甚。前府使李瀰、洪趾海,時府使李命植先罷後拿。身爲別將,不能檢飭,何異木偶人?令訓將,沙場回示後,決棍十度。」以水原府使備局薦望遲滯,備郞令兵曹決棍。三相上箚請譴,以不申由飭,安心勿辭爲批。
○以趙濟泰爲水原府使、徐命膺爲大司憲、李奎徵、李心海爲掌令、李謙彬爲持平、徐有元爲獻納、趙昌逵、安聖彬爲正言、金載祿爲司書、兪彦鎬爲副校理、元重會爲平安兵使。再政以李廷烈、申五淸爲掌令、申尙權、宋濟魯爲持平、尹得養爲大司憲、具庠爲獻納、李命勳爲正言。以諸臺在外,銓官推考,復命開政也。
5月15日
○戊寅,上御集慶堂,行圓點儒生試講,居首幼學金鳳顯,命直赴殿試。
5月16日
○己卯,上幸慕華館,禁軍訓局禁御營騎土鞭棍試藝,王世孫侍坐。鞭棍六中人洪起昌、崔重泰,命加資。李東白赤梁僉使除授。命拿入畿伯摠戎使,以水原馬軍事,嚴飭拿出。還宮時金浦民有犯蹕者,應敎徐命善等請對,考喧都事請定配,挾輦將請依軍律施行,犯蹕人加刑遠配,竝允之。
○金吾堂上,持水原前府使洪趾海、李瀰、李命植草供入侍,命趾海羅州牧、瀰鎭岑縣、命植蔚山府充軍,吏曹參判趙曮、參議洪樂純命削職,以夜深違牌也。
5月17日
○庚辰,以韓光會爲吏曹參判、尹蓍東爲吏曹參議、任瑎爲掌令、宋霮爲持平、李秀逸爲獻納。
○上幸慕華館試藝,騎判與三軍門大將,各給豹皮一令,龍虎將給虎皮一令。禁軍將韓光濟特除昌城縣監,光濟,安川府院君十三代孫,而以騎射精熟,召問而有是命。訓錬大將鄭汝稷命罷職,因領議政金致仁以昨日鄕民犯蹕事,筵白請罪也。
5月18日
○辛巳,正言李命勳上疏,略曰:「用人一節,實關國之興替,而若其淸峻之秩,命德之器,尤不可輕畀濫授也明矣。江華留守李溵,生長富家,素無知識,貪慾內熾,累穢外顯。及登科第,驟躋宰列,銓衡之參佐,廟謨之與聞,固已駭物情褻名器。而曾按海西,醜謗狼藉,巡路民牒,不能自題,駄來營中,貽笑觀聽。方任保障之重,不思報效之責,惟事貪饕,有難殫擧。而伐取碑石五十餘坐,浮鑿之際,專用烟戶民丁,磨礱之役,至及選武軍官,怨聲載路,傳說喧騰。身爲宰臣,不體我聖上恤軍民之盛意,恣行無忌,一至於此,居留鎭撫之道,固如是乎?全羅監司元仁孫,爲人傾邪,持身鄙賤,暗地營爲,不出造言害人,稠坐分疏,輒以醜說自盟。服飾擧止,全沒士夫體樣,精神意態,惟在淸官美職,飄忽輕佻,望之不似,街兒市童,亦皆嗤點。文學才猷,別無可稱,則籌堂有司,玉署長席,何嘗一臺彷彿,而左右兜攬,唯意所欲。雖以銓曹注擬言之,一政一望,不能自主,前瞻後顧,隨處撓奪。及叨雄藩,暗劣畢露,自知威望之不能鎭壓,施措之不能厭服,專事沽譽而鉤名,到營之初,留庫錢木,無端散貸於營屬,府庫幾至蕩然,委靡之極,莫可收拾,此亦非朝家之細憂也。臣謂竝加譴斥而改正也。」疏入,敎曰:「噫!白首暮年,一心宗國,凡諸耳目之章,惜鳥卵之意,尤宜扶奬。以頃者李宗榮之批觀之,予心可知。況年少新入臺地,何心抑他,而此則不然。一則五十碑石,一則錢木散貸,卽此二件事,鑿空,可知其他事。昔人有簠簋不飾之言,而其何慘刻?噫!彼兩臣,一心忠國,不愜于世者多。且體其父而事暮年,豈可負國負君?覽其疏,亦舊習餘套。予雖耄矣,魅鏡照頂,亦何敢逃也?顧其祖雖不拔譜牒,淸選何言?其章給之,永除侍從案。」仍命命勳入侍。上曰:「旣遞臺職,則爾非臺臣。逐條詢問,有何不可?民牒不能自題,伐石之多至五十,其果目見耶?」命勳曰:「只得於風聞矣。」上曰:「咫尺前席,敢不直陳,猶托風聞乎?風聞何足憑信?碑石則謂之一二坐可也,五十餘坐,其可成說乎?元仁孫之稠坐自盟,錢木散貸,亦何以知之?」命勳曰:「聞於參坐人及全州人,亦何異於目見乎?」命命勳叔海運君槤入侍,槤進前。上握手嗚咽曰:「豈意吾宗,有此浮囂躁競之徒乎?」槤流涕,命勳亦流涕。上曰:「命勳今始有悔悟之心,以惜方長之意,雖不拔譜牒,而今以後則兩臣之被誣,自可立判。有何撕捱乎?」
5月19日
○壬午,內局入侍。敎曰:「故宗臣檜原君,卽穆陵王孫,年逾九十,熲熲忠心,予已知矣。豈意今日,其孫忘其本外馳耶?昨日下敎,不覺涕沾。中夜興思,何以洩懷?特遣禮官,今日內致祭。」前正言林鼎遠命給牒敍用,敎曰:「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尙今不忘其惟林錫憲,其子懸註調用。」錫憲,鼎遠之叔也。
○以成天柱爲承旨。
5月20日
○癸未,掌令申五淸上疏,略曰:「臣竊觀我殿下崇儉之德,卓冠百王,文緞之禁,弋綈之儉,有足以垂裕後昆,風動百世。而卽伏見以北靑貢布之有違前品,辭敎及於布之廣麤,固知聖意之不在於布,而所惜者存焉。或恐此敎一布,遠方愚民,不能知我殿下欲存國體,乃曰布之麤而然也,臣竊惜之。亟命還收。」批曰:「噫!草衣草食之敎,五十前旣諭,況望八暮年乎?此心憧憧,何索細布?雖然此三百年所貢者,而今番北靑所納,亦三百年所無者。下敎旣諭,非爲布也,實爲國體,其若曰崇儉之心少衰,則予當拜昌言。而姜始顯申飭之命,反以請寢,此何分義?本職許遞,以礪末世。」先是敎曰:「北靑貢布,乃衣襨需,而今年所貢甚麤。北靑府使姜始顯施不敍之典。」故五淸疏論焉。
○上御中日廳,隨駕軍兵試射施賞。筵臣以先正成渾祠版入城仰達,命依先正李珥例,遣都承旨致祭。前訓將鄭汝稷命敍用,復授將任。
○上引見大臣備堂。領議政金致仁以法聖倉漕船致敗,至於二十隻,不無故敗之慮,請嚴査以杜後弊,命該僉使,待領運拿問。左議政韓翼謩以武臣之置能走馬者絶無,請申飭各營,命將官之無馬者,隨現草記汰去。致仁以先正李珥奉祀孫李仁霖,方任安奇察訪,不得奉往祠版,請分付銓曹,差除一縣,允之。先正無子,以庶子承嫡,其奉祀孫世世錄用,如敎官禁都,皆無礙,槪以大賢承嫡子孫,與他有別也。時銓官泛以序遷差仁霖郵官,殊非朝家使以官享奉香火之意,故大臣筵白焉。
○上御德游堂,行文臣漢學講,純通人施賞,不通人禁推。又命譯官進講,多不通,命聚會本院,能誦後以奏。
○行夕講。上讀前受音,自在父母舅姑之所,至共帥時,又讀新受音訖,上下番略陳文義。上曰:「衣衾之不見裏,唾洟之不敢見,似或近於太細,而不如此,則無以盡敬父母之道,此可見爲學之方矣。」
○上御德游堂,武臣試講。宣傳官李仁彬以年少能通,賜帿弓一張,不通人令入直能誦後,草記替直。
5月22日
○乙酉,內局入侍,命儒臣同入。上曰:「向日所頒蠶種,幾盡出乎?」副修撰李在簡曰:「今皆生蛾矣。」都承旨成天柱曰:「上行下效,捷於桴皷矣。昔有藏種受繭之儀,乃帝王盛節也。」上曰:「其文何在?」天柱曰:「在於《周禮》矣。」命儒臣考出持入。天柱讀奏訖,上曰:「蠶種亦有節次乎?」天柱曰:「只有浴川之文矣。」在簡曰:「親蠶非人君所當親,而必以皮弁者,亦與王后藏種獻種之意同也。」上曰:「王后無關於耕事,而必也藏種者,重粢盛之意也,人君無關於蠶事,而必也視蠶者,亦重玄紞之意也。此等儀文宜備,知申持此傳敎,問于時原任大臣,明日朝診來奏。」
5月23日
○丙戌,上祗迎健元陵忌辰祭香於崇政殿庭。命儒臣持《禮記》入侍,命奉朝賀洪啓禧,與諸禮堂,檢校《受麥儀註》。敎曰:「親耕列朝已行,而至於觀刈,我國無是,敢引皇明宣宗故事行焉。今日依壬乙兩年例,以受麥事命下,因知申所奏,獻種藏種事,令儒臣博考《周禮》、《禮記》,乃知果有古禮。今番親耕、親蠶,卽三百年再有之事,儀文不可不備。況《親蠶儀註》,追錄於《續五禮儀》,旣考之後,古禮宜復焉。以此推之於耕,藏種正此時,獻種卽明春事也。於蠶卽宮中事,故無藏繭之文,只有浴種,旣浴種,藏繭自在其中。且以《禮記》獻繭之儀觀之,於君於后表裏相須。親耕親蠶後,其君之受麥,其后之受繭,其義一也。《周禮》周公所作也,噫!非周公豈有是禮?此正盛水不漏者也。爲其君藏種,爲其后視繭,豈徒儀文,亦豈爲觀瞻?此政重粢盛重祭祀之義,其亦示民重農桑之意也。噫!望八暮年,式遵三百年盛事,謹行此禮,儀文宜備。獻種浴蠶,其雖來春事,藏種視繭,卽今日事也。今番予當受麥,內殿當受繭。儀註將下敎,以此先爲頒布。」
5月24日
○丁亥,上引見大臣備堂。以儀註事,下詢諸臣,令各陳所見,兵曹判書李昌誼曰:「旣有親耕,則當有藏種之節矣。」戶曹判書鄭弘淳曰:「禮儀有金聲玉振,此終始之條理也。」內局提調李昌壽許遞,以行司直趙明鼎代之。
○命儒臣,持《小學指南》,入侍輪讀。
5月25日
○戊子,上親傳儲慶宮、毓祥宮夏享香於崇政殿庭。
○行晝講,講《小學》,上下番略陳文義。命王世孫率宮僚侍坐,講《詩傳》《節南山章》,又命讀《正月章》。上曰:「誰知烏之雌雄,何謂也?」王世孫對曰:「小人皆以爲自聖,故有若烏之難辨矣。」上曰:「不言他鳥而必稱烏者何也?」王世孫對曰:「凡鳥之雌雄皆易辨,而惟烏之黑質難辨矣。」上曰:「赫赫宗周,褒姒威之者何謂也?」王世孫對曰:「此非謂宗周己威,以褒姒之故,宗周將至威亡也。」上曰:「褒姒之咎乎,幽王之咎乎?」王世孫對曰:「雖有百褒姒,若非幽王,則褒姒安得以威宗周乎?」上曰:「節彼南山,維石巖巖者何謂也?」王世孫對曰:「以積石之貌,興師尹之位望顯盛也。」上曰:「所對善矣。」
5月26日
○己丑,上御德游堂受麥,王世孫侍坐。命承旨書下御製,仍命諸臣卽席賡進,作帖安寶以頒。敎曰:「今日此擧,幾千年再行之事,金吾秋曹輕囚,今日內放釋,禮曹判書李昌壽、戶曹判書鄭弘淳、都承旨成天柱、奉朝賀洪啓禧、各半熟馬一匹賜給。」洪趾海、李瀰、李命植命放送,以啓禧協成儀註也。
5月27日
○庚寅,以李永中爲執義、申尙權爲掌令、宋德相、朴師崙爲持平、黃榦爲弼善、黃景源爲大司憲、李蓍建爲大司諫、鄭昌聖爲應敎、趙曮爲戶曹參判、李得宗爲刑曹參判、尹汲爲藝文提學。
○江華留守李溵上疏略曰:「伏念臣以才識則最居人下,以踐歷則最居人先,涯分之踰,臣固自知,顚沛之來,理所必至。乃者人言又出,而滿紙臚列,讀來騂顔,噫嘻!亦太甚矣。何幸天鑑孔昭,俯燭無餘,以至念及先臣,恩諭鄭重,雖令臣自爲之辭,何以加此也?第其一篇聲罪,極其狼藉,或曰貪饕,或曰醜謗,至論以民牒之不能自題,而獨不言某事之爲貪爲醜,徒張醜穢之目,以爲擠陷之坑,惟當笑而不卞,以存拭唾之戒而已。最其末梢成案者,乃在伐碑一事,而五十之說,太不近理,惜乎!其言之無以取信於人也。伐碑之事,臣果有之,天日在上,焉敢誣也?臣高曾二祖之墓,有表無碣,臣幸蒙恩,得莅産石之地,攻石爲碑。旣未有朝禁,先輩之官,此地營先碑者,前後何限,而亦未聞以此爲累。臣乃損廩而圖之,今言者亦以此爲臣之罪,則臣固不敢辭。而至於五十之多,不惟臣之不敢也,亦非臣之所可爲也。凡人家伐石者,輒從江都而來,則以江都所出之石,亦當歸之臣而爲之罪耶?至於烟戶選武等說,臣於大小公役,亦皆雇人,則獨於私事,乃反役民乎?又況江都,本無選武名色,指無謂有旣如彼,則以寡爲多何足怪也?身名已僇,自效無地,官職去就,初非可論。伏乞先遞臣職名,仍許屛斥田里,以卒生成之澤。」批曰:「噫!人之信浮囂論人,前後何限,而豈有若李命勳乎?五十浮石,卿雖爲九族,而浮石豈至五十?況本府旣無選武軍官,此亦毛將焉傳者。雖然予有歉然者。渠豈徒璿泒而已。是誰之孫?不體其君之苦心,亦不體仍祖,而有此齷齪之事。予若有感豚魚之誠,李命勳何以至此?此予所以歉然者也。予已燭矣,於卿何有?卿勿過辭,察任焉。」
○上引見大臣備堂。大臣禮堂,以耕蠶禮成後,告廟陳賀迭陳,上曰:「上告下布之節,實不可已。」敎曰:「予於賀,心若金石,大臣諸臣雖請,前後固拒。而耕蠶,國之本也。親耕親蠶,始條理也,藏種受繭,終條理也,豈意今年一日,兼行此禮乎?藏種爲粢盛,受繭重玄紞也。噫!耕蠶同行,卽三百年再有之事,藏種受繭,亦幾千年初行之禮也。旣行此典,其猶荏苒,是豈爲人子之道乎?初欲兼告於朔祭。而嗚呼!來月何心受禮?且旣踰月,予心若何?當於二十九日曉頭,先行告由於廟社,其日臨殿頒示中外,儲慶宮、毓祥宮、徽寧殿告由,一體擧行。當日內殿賀,依例爲之,世孫率百官行禮,而受賀置之。頒赦百官加等節,如儀擧行,慶科亦以庭試設行,而兼行於謁聖。」命承旨,敦諭判府事徐志修,使之入來,參班時無職名者,勿論二品以上堂上堂下,令該曹,一體付軍職。
5月28日
○辛卯,下祗迎太廟告由祭香於崇政殿庭。
5月29日
○壬辰,上御崇政殿,王世孫率百官陳賀。〈頒敎見親耕條。〉 ○命今日入侍禮房承旨熟馬一匹賜給,宣敎官金漢耆準職除授,宣箋官徐浩修陞敍,慶興君栴、樂城君壇、樂林君埏、永城尉申光綏,竝百官加親授。
○吏兵房承旨,持歲抄入侍。敎曰:「再昨年掌議處分。噫!其君爲國用心,其時太學任掌,謀免爲事。昔則傾軋,今則謀免,昔則表表,今則僅備,甚至自削其名。頃者特復古規,意蓋在也,而今日擧措,可謂寒心。掌議特令停擧,頃日下敎,亦令勿施。今後自削其名者,不復以靑衿待之,雖釋菜,勿令參之,雖大小科,勿令赴試事,定式施行。」太學進箋時,掌議不陪箋,而令色掌替行,故有此敎。
○全羅監司元仁孫上疏,略曰:「顧臣無似,猥荷洪造,淸官要職,周流歷敡,過福之災,懷壁之罪,臣實自取,更何怨尤?而第彼所以臚列臣者,全沒摸捉,惟意詬叱,殆無異於街巷口氣,言之者不白,當之者難暴,此當有一世公議,臣不欲多辨。至若錢木散貸一款,自是本營流來事例,固不足爲搆臣之資,而以此爲案,多見其求說不得也。抑臣有俯仰自悼者,臣之釋褐事殿下,今至十有五年,本末長短,宜莫逃於淵鑑之下。而特以臣父之子,前後拂拭,雨露若偏,臣抱先臣未卒之志事,蹈世路難平之危機,奔走殫竭,知進而不知退。斷斷苦心,惟在於萬一之效,而睢旴易生於名場,風波亦及於虛舟,竟罹此士大夫難洗之羞辱,臣方撫躬慙恧。唉彼未經事,少主見者何必爲怒而有言也,見職去就,初何暇論?伏乞曲賜矜諒,特許鞶褫。」批曰:「自古爲人臣遭讒者何限,而豈有若卿與沁留乎?噫!頃年卿之帳前所奏,尙今記有,已諭筵中。一種舊習之輩,何不悛其心,造謗敎勳乎?其雖滿紙,於卿無一近似。此批之後,卿雖十章,決不復答矣。」
〈英宗至行純德英謨毅烈章義弘倫光仁敦禧體天建極聖功神化大成廣運開泰基永堯明舜哲乾健坤寧翼文宣武熙敬顯孝大王實錄卷之百八〉
六月
6月1日
○朔癸巳,內局入侍。命申飭《小學》照訖講,西北敎養官。
6月2日
○甲午,掌令申尙權陳疏,請還寢太學復舊下敎勿施之命,命給其章。
○上行常參。命六部長官進前,讀《六典》篇題。掌令申尙權命施不敍之典,都承旨成天柱罷職,以營救掌議也。無故臺臣待牌入來者,命罷職,當該承旨遞差。李策命內將調用,策,完豐府院君曙孫也。戶曹判書鄭弘淳曰:「司畜署旣有汰減之命,本署人員公廨畜養等屬,宜有區處之道。請成節目,就議廟堂擧行。」允之。
○承旨入侍。命玉堂春坊,製進孝悌箴,命讀奏。上曰:「今者命題,只誦孝悌,以勸後人,一字一句,何敢自求。勿論大小,近者俗習,必稱卽景,故其於取士,猶爲抑也。況今此文,若欲見此,豈命此題?十張中只取三張,其餘皆拔。」
○命秋曹三堂,持殺獄文案入侍覆奏。
6月3日
○乙未,內局入侍。命都提調金陽澤科次應製,各賜紙筆墨有差。
6月4日
○丙申,成均館啓:「齋儒聞承宣之言,引而爲嫌,至有捲堂之擧。」命諭諸儒,卽爲勸入。製述殿講時,館吏不卽書納擧案,都承旨宋瑩中招館吏責之曰:「汝輩行書吏之役,軍都目亦未嘗書之乎?」諸儒以此引嫌。上以語法之不審,命瑩中解見任。
○以姜必履爲大司諫、李聖檍爲執義、李恒祚爲掌令、朴相岳、金文淳爲正言、丁範祖爲持平、南玄老爲副校理、李應恊爲禮曹參判。
○命各司久任郞官入侍,問職掌所懷。命童蒙敎官率童蒙入侍,各試講試製,賜紙筆墨有差。
6月5日
○丁酉,上引見大臣備堂。領議政金致仁請進宴,左右相繼請,諸備堂齊聲仰請,不從。江華留守李溵,全羅監司元仁孫命許遞。
○大司諫鄭夏彦申前啓不允。
○以呂善應爲司諫、李致中爲獻納、李在簡爲副應敎、任觀周、李祉承爲正言、金尙集、李澤遂爲校理、李鎭衡爲輔德、洪樂仁爲全羅監司、鄭尙淳爲江華留守。
6月7日
○己亥,上親傳明陵忌辰祭香,詣眞殿齋室。
6月8日
○庚子,質明上行禮訖,詣毓祥宮展拜,仍臨敦義門,招畿民問農形。時方旱,臨門待雨。向夕不回鑾,諸臣求對,夜深始還宮。
6月9日
○辛丑,禮曹啓,祈雨祭自十一日設行,命依請擧行。
○正言任觀周上疏,略曰:「夫言路之於國家,猶人之有耳目。苟使耳不得司其聽,目不得司其明,則其可爲人乎哉?嗚呼!人主之意,一有所左右,則靡然若風前之草,挺然爲松栢者,幾何人哉?賞之使言,猶且回避,況不然者乎?或論銓地則歸之傾軋,論及權宰則目以挾雜,嶺海籤錮,項背相望,何幸天心開悟,前後以言獲罪之人,一竝疏釋,朝野相慶,風采頓變。然徒有疏釋之命,而廢枳如前。十數年來,殿下曷嘗見剌擧廊廟者乎?一請問備,顯示慍怒,官師相規,視若仇〈誰。〉百端齮齕,必欲陰中。陳章之說先泄,則大官重宰,莫不恐喝沮戲。如此而國安得不亡乎?御製《裕昆錄》,歷敍亂逆之由,而有曰問其本,卽斯文。結之曰有甚於洪水猛獸。噫!謂之斯文而豈可幷論於亂逆之統乎?夫輔相,與庶官自別,而乍罷旋仍,殊欠九經之義,難進易退,無古大臣風。君上有過擧則不思匡救,以彌縫爲奇策,國事潰裂則不思振刷,以姑息爲妙方。其責任不過奔走服役而已,其人雖不足恤,名以大官則在殿下禮使之道,固不當若是輕蔑。此正上下所當交勉處也。向以水原薦望之不卽擧行,至有備郞決棍之命,此實無前之過擧也。一箚塞責,抗顔冒出,殿下之輕視大官,亦未必不由於此也。當此廈氈悶旱之時,不請祈雨,先請進宴,可謂不思之甚也。向日李命勳之入侍也,多有過中之敎。言官之前席面責,本非美事,況有無前之責敎乎?從今以後,凡於辭氣,深留聖意焉。今番使行之回還也,以不當出來之圖像,至猥達於筵席,事極無嚴。臣謂三使臣,一幷譴罷也。日昨泮儒製述時,都承旨宋瑩中,以軍都目之說,輕侮多士,至有捲堂之擧,臣謂亟施譴罷之典焉。冢宰國之重任也。尹汲之頃年一經都政,筵斥詩姍,一時峻發。而昨冬復除,其卽冒出,實爲擧世之唾罵。及其親政入侍也,殿下以館薦道薦御史薦,諄諄下敎,則不悛前習,急於濟私,敢以元無三薦爲對,白首殘年,咫尺欺君。忍至於甄復之窠,初仕之望,非切姻則乃近族,而腴邑豐郵,前日善事之類,及松都富人,中路多錢者,盡爲差送。臣謂前吏判尹汲,亟施改正之典也。吏曹判書申晦,前任西藩,溺於貪淫,一營儲蓄,幾乎蕩殘,及叨見職,濟私咈公,乃敢以無識卑庸凶逆東夏之壻,肆然備擬於齋郞之望。臣謂申晦亟施譴罷之典。長寧殿參奉李潤臣,亦宜命刊汰也。李明運之爲濟牧時,專事剝割,但營善事,七千飢民,立視其死。若有國綱,宜施烹阿之典,而爲銓官,安敢擧擬於摠管之望哉?臣謂李明運永錮其身,當該政官,亟施譴罷之典也。尹泰淵之驕妄貪殘,不合將望之狀,不但公議之所同。伊時備堂,亦有力言不可者,而終至見通而後已。跡其平生,特以善事之名,喧於世耳。西方腴閫,掊剋賂遺,本營儲積,蕩然散盡。重以酷毒之政,敢於殺人,無辜枉死,不啻屢十人。臣謂尹泰淵亟拔將望也。訓將鄭汝稷,摠使具善行,以行伍間失措之事,至被回示之罰,其何以抗顔戎垣,號令三軍乎?此後則深留聖意焉。經云『無三年之蓄,則國非其國。』目今京外儲蓄俱空,一年需用,猶患不足,國計萬萬哀痛。伏願凡於糜費之事,一切省減。」疏入,初命刊名侍從案,放逐鄕里,旋命大靜縣投畀。三相出城,遣承旨敦諭,有待入面諭後,進夕饌之敎。
6月11日
○癸卯,憲府申前啓,不允。
○三相上疏引罪,優批敦勉,命偕來。時聖候不寧,又憫旱焦勞。三相入城又陳疏,敦迫如初。
6月12日
○甲辰,命減膳,以憫旱也。
○命大靜縣投畀罪人任觀周栫棘。因其疏有不請祈雨,先請進宴之語,原任大臣陳箚引嫌,有是命。以諸臺之不請加罪,幷命削職。
○命北靑御史洪景顔入侍。讀奏書啓,北靑前府使姜始顯命拿問,安邊府使李敬玉命遞職。
6月13日
○乙巳,命禮曹判書李昌壽,傳諭于領議政。昌壽違牌,命前判尹南泰會,傳諭三相。幷承命入侍祈免,上慰諭開釋甚摯。
6月14日
○丙午,命領議政金致仁,左議政韓翼謩,右議政金尙喆許副。時命行賓對,仍御資政殿以待,而三相不入。有嚴敎,三相幷胥命,故有是命。吏曹判書申晦,兵曹判書李昌誼許遞,特除李昌壽吏判、趙雲逵兵判、申晦禮判、李昌誼判尹,有相臣旣許副,況銓長乎?許解見任,以重廉隅之敎。
○以元仁孫爲大司憲、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