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丑)五年清嘉慶十年
春正月
1月1日
○丙戌朔,敎曰:「是月也,卽《豳風》于耜之日也,歲律載新,庶績伊始,天下之本,孰先於農乎?降康在於暋勞,趨功在於勸課。勸課之責,顧不在於方伯、守牧之臣乎?綏我百姓,俶載南畝,不奪不撓,或省或助,祗迓有秋之慶,俾獲如京之美事,下諭于八道監司、四都留守。」
○頒賜老人別歲饌,仍命存問,年例也。
1月2日
○丁亥,御春塘臺,行歲首犒饋。
○應資老人下批,百歲者四十五人。
1月5日
○庚寅,以金蓍根爲議政府檢詳。
1月7日
○壬辰,詣仁政殿,親上大王大妃殿、惠慶宮致詞、箋文、表裏,仍受賀頒敎。大王大妃殿親上箋文曰:
春暈漸長,値歲籥之新改,寶甲儼屆,忭海籌之滋添。顯號載揚,縟禮先擧。恭惟睿順聖哲莊僖惠徽翼烈明宣綏敬光獻隆仁大王大妃殿下,養尊裘冕,化洽簾帷。粤自先庚,享鴻名於女堯、女舜,保予小子,裕燕謨於俾熾俾昌。猗盛德!至哉坤元!廼寶齡周而復始。追仁元望七之慶,玉牒增輝,循擧國祝萬之情,瑤觴开喜。肆當太和回泰之候,敢效長樂呼嵩之儀。伏念,恩深慈天,誠切愛日。萬一摸畫,敢云菲沈之少伸,九五康寧,惟願茀祿之彌茂。
惠慶宮親上箋文曰:
慈和遍覃,璇杓政屬於三始,吉慶滋至,寶齡恰踰於七旬。曷伸微誠,寔循彝典。恭惟孝康慈禧貞宣徽穆惠嬪邸下,尊爲壽母,篤生聖人,奉婉愉於長秋,受玆介福,荷保佑於沖歲,詒厥孫謨。猗歟!鴻籙之緜千,儼然鳳歷之望八。値慈極回甲之慶,倂湊一時,想寶籌在卯之休,又添十載。玆當蒼陸布德之候,粗效彤庭祝嘏之忱。伏念仰藉洪庥,祗承丕緖。淵衷謙挹,縱靳顯冊之屢揚,天休鼎臻,實幸縟儀之兼擧。〈藝文提學黃昇源製。〉
○頒敎文:
若曰。宸極孚誠,奉至歡於萬歲,殿宮稱賀,湊吉慶於三元。肆擧三呼之儀,誕頒十行之誥。顧惟小子,沖藐之質,寔荷太母保佑之功。仰簾帷之光臨,四載承開導之訓,奉裘冕之淵靜,八方頌慈覆之仁。大義若日星之明,式闡先朝之謨烈,盛禮擧舟梁之制,誕啓百世之本支。邦命式至今休,巍乎不與。大德必得其壽,祝以無疆。玆皇天錫岡陵之祺,廼是歲回沙麓之紀。蓂葉初展,春暉政屬於三陽,寶籌彌隆,天星載周於六甲。若稽仁元后故事,允宜玉牒之渙揚,遹追我寧考孝思,詎無瑤觴之賁开?猗!慈宮望八之壽,亦我邦曠千之期。惟寡躬依庇之益深,奉怡顔於長樂。顧微誠喜懼之交切,介純嘏於新元。耆而艾,壽而康,奚羨《魯》《宮》之燕喜?博也厚,悠也久,實幸軒紀之齊隆。念寶甲之揚徽,莫回沖挹之懿德,値慈闈之同慶,姑循忭祝之群情,肆當萬姓之均歡,爰有兩慶之竝稱。璇杓之淑氣方迓,是日惟人,寶曆之慶運彌昌,自天佑我。情、文咸備,政宜渙號之揚休,嘉祥鼎臻,寧緩豐呈之涓吉?凡在覆育之內,孰不歡忭于中?愛日忱誠,方切頣期之遐祝,環海謌頌,幸占泰來之休徵。自本月初七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天地好生,旣竝囿於動植,雷雨作解,宜盡滌於垢瑕。於戲!獻以北斗、南山,豈止一人之有慶?躋之春臺壽域,庶幾率土之同休。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藝文提學黃昇源製。〉
○特旨,除副司果金龍柱爲承政院同副承旨。龍柱,大王大妃從弟也。
○敎曰:「今日,卽大王大妃殿寶甲載回,惠慶宮望八誕屆之稱賀也,兩慶幷湊,景籙無疆。勉回東朝沖挹之聖心,將進寶冊,所以伸誠於祝岡之餘,而典禮之至重,體之至尊也。承順慈宮固拒之至意,只行稱賀之擧,不及進號之儀者,所以寓意於識喜之中,情理之切當,不悖於繼述之事也。廷臣庶幾知予心於欣忭頌祝之日也。」仍命表裏親上時,對擧承旨右承旨閔昌爀、左副承旨李普天加嘉善,通禮柳烇、尹羽烈加通政,致詞官以下,施賞有差。朝臣六十一歲人推恩,亦依先朝乙卯年例爲之。李庚運、崔獻重、申鳳朝、金處漢、吳載光、朴宗柱、徐有和加嘉善,申大龜、金日柱、邊景祐、權行彦、李采、朴宗羽、宋守淵加通政。
○諡望下批。贈吏曹判書李翔文穆,贈吏曹判書閔翼洙文忠,工曹判書尹鳳九文獻,贈左參贊閔遇洙文元,贈吏曹判書宋明欽文元,贈吏曹判書金元行文敬,贈吏曹判書金亮行文簡,贈吏曹判書朴在源忠獻,贈都承旨鄭百亨忠景,右參贊朴守良貞惠,贈左贊成李裕民貞敏,贈領議政趙尙絅景獻,領議政韓翼謩文肅,左議政李思觀孝靖,知敦寧朴弼均章簡,知中樞洪鳳祚孝簡,吏曹判書尹汲文貞,吏曹判書南泰齊淸獻,吏曹判書徐浩修文敏,禮曹判書沈豐之貞簡。
○命進號慶科,以庭試爲之,法殿告成合慶。
1月9日
○甲午,停諸道春操。
1月10日
○乙未,御仁政門,行朝參。擢朴宗慶、金履永、林漢浩亞卿,從左議政徐邁修奏也。
○命三南緜貴邑大同木、嶺東被災邑停退大同布,以錢上納,關西被災邑鎭信蔘停退者,分排上納於今明兩年,俾紓民力,從戶曹判書趙鎭寬言也。
○特削大司憲尹光普等職,以不參朝參也。大臣以大司成李文會之限內不勘陞庠,請削職,全羅監司鄭大容之殿最,無一人居中下,請罷職,從之。
○以朴宗來爲吏曹參判,鄭東觀爲參議,金勉柱爲司憲府大司憲,權常愼爲成均館大司成,沈象奎爲全羅道觀察使。
○大王大妃有不豫節,命藥院直宿。
1月11日
○丙申,藥院請竝直,從之。召見三提調。
○備局,又以咸鏡監司李翊模殿最,無一人居中下,請罷職,從之。
1月12日
○丁酉,命大王大妃進御人蔘一兩重參橘飮一貼、一兩重蔘桂飮二貼煎入。命設侍藥廳,移直於泰秋門內。召見藥院三提調、時、原任大臣。
○命廟社宮、山川祈禱。
○午時,大王大妃,昇遐于景福殿。
○命殯殿以歡慶殿爲之,魂殿以文政殿爲之。
○以靑城尉沈能建、光恩副尉金箕性、戶曹參判金魯忠、副護軍金龍柱、承旨金在昌、前縣令金在三、監察鄭漪、永明尉洪顯周、戶曹正郞金思羲、戶曹佐郞金思稙、縣監金魯敬、前參奉朴齊一、大司憲金勉柱,差宗戚執事。
○吏曹,以守陵官西春君燁,摠護使徐邁修,殯殿都監提調韓用龜、趙尙鎭、閔台爀,國葬都監提調趙鎭寬、李義弼、韓晩裕,山陵都監提調林蓍喆、金勉柱、李勉兢啓下。
○壬時,行大行大王大妃沐浴,子時襲。
1月13日
○戊戌,申時,行大行大王大妃小斂奠如儀。
1月14日
○己亥,梓宮內塗及棺衣彩黼,命依丁丑年例爲之。緞屬內下。
1月15日
○庚子,午時,移奉靈牀于歡慶殿。
1月16日
○辛丑,丁時,行大行大王大妃大斂,仍奉下梓宮,成殯奠如儀。〈梓宮外長七尺二寸,外廣二尺八寸,外高二尺六寸三分,內長六尺六寸,內廣二尺二寸,內高二尺三分,厚三寸。〉 ○殯殿都監啓言:「梓宮新造,在土宇時,外漆爲二度,或間一日,間二日,加二十九度,付漆布後,又加四度。依庚戌、甲辰年例,以準三十五度之數。」從之。蓋以梓宮舊合木,尺量皆不足,以新合木進用故也。
○前全羅監司鄭大容,卒於任所。
1月17日
○壬寅,辰時成服。〈服制儀註。殿下齊衰三年,王大妃、王妃、惠慶宮、嘉順宮,齊衰三年,內命婦嬪以下,齊衰三年,尙宮、守閨以下,齊衰三年,親女齊衰三年,親孫女齊衰朞年。宗親及文、武百官齊衰朞年,宗親及文、武百官妻卒哭而除。同姓異姓緦麻以上親,無論時任、前銜及無職人,齊衰朞年,與百官同。同姓異姓緦麻以上女,齊衰期年,與親孫女服同。守陵官及侍陵內侍齊衰三年,內侍、司謁、司鑰、飯監齊衰三年,士庶人期而除,不受衰者妻及庶人女,竝白衣卒哭而除。〉 ○以吳鼎源爲告訃使,姜浚欽爲書狀官。
○左議政徐邁修啓言:「大行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前已議定親上,而未及進冊。在今如事之義,似當仍進於殯殿矣。上號都監,亦旣差出,堂、郞則揆以重事體之道,不可與今番都監合設。臣意,前設都監,卽令會同,趁上諡前擇吉上冊,恐合禮意,故敢達矣。」上下詢于諸大臣曰:「各陳意見。而玉冊文措辭,此時能無掣礙之端乎?亦陳所見。」領府事李秉模、判府事李時秀、徐龍輔、右議政李敬一等皆言:「哀、慶雖異,合設爲宜。」上曰:「僉議如此,上號都監,合設擧行。」
○以李義弼爲司憲府大司憲,徐榮輔爲弘文館副提學,趙尙鎭爲議政府右參贊。
○左議政徐邁修,以嘗藥之職,遭罔極之變,至是待命,命勿待命。
○兩司〈掌令金熙華,持平李㬖,大司諫曺允遂,司諫趙台榮,獻納金蓍根,正言金鐮〉啓請:「侍藥諸醫,拿鞫正罪,」允之。
1月18日
○癸卯,左議政徐邁修陳箚請勘,賜以優批,使之安心視事。
○以金勉柱爲工曹判書。
○時、原任大臣、六曹長、亞、堂、兩司長官、館閣堂上,會賓廳,議定大行大王大妃殿諡號,曰:『貞〈大慮克就。〉純』〈中正精辨。〉徽號,昭肅靖憲,殿號,孝安,陵號,景陵。
○敎曰:「今日罔極之痛,由予誠孝之淺薄,臺啓之依允,卽重事面存國體之意。而丁丑聖敎,以仰體慈意,特放諸醫。仍以爲後王者,以予心爲心,垂訓丁寧,在今日,豈敢不仰體乎?諸醫特爲一竝分揀放送。」
1月19日
○甲辰,藥院、賓廳、政院、王堂,連請勉進常膳,不從,屢啓,許之。
○禮曹啓言:「《五禮儀》及《喪禮補編》,卒哭後視事服,以布裹翼善冠、布袍、布裹烏犀帶、白皮靴載錄,而公除後卒哭前視事服,禮無可據。丁丑、丙申、庚申,皆以自內書下者,令尙衣院製入矣。今亦依此例擧行。」可之。
○詣殯殿,行夕上食。
1月20日
○乙巳,禮曹判書韓用龜、都監堂上金勉柱、觀象監提調趙鎭寬,以山陵看審出去,召見于廬次。上曰:「看審之行,當自元陵爲始乎?」用龜曰:「先詣元陵奉審後,各陵局內封標諸處,亦當一體看審矣。」上曰:「元陵同原,若卜新兆,則年運何如云耶?」鎭寬曰:「若爲元陵同原,則今年卽是小利年運,而取考封標諸處所錄,則『舊寧陵左右岡,皆有吉地』云。舊寧陵云者,卽今元陵之謂也。『左右同岡,各處年運,亦皆吉利』云矣。」上曰:「若依明陵已例,得以卜吉於元陵同岡,則情理與事體,俱爲允愜矣。卿等須體此意,周詳看審,可也。」
○禮曹,以虞主造成及奉安處所爲稟,敎以依庚申年例爲之。
○以閔台爀爲咸鏡道觀察使,李潤謙爲陪往大將。
○詣殯殿,行夕上食。
1月21日
○丙午,詣殯殿,行晝茶禮。
○以李集斗差魂殿堂上,以閔台爀外任也。
1月22日
○丁未,山陵堂上林蓍喆病遞,以曺允大代之。
○山陵看審諸臣啓言:「臣等與相地官、行護軍鄭旭、金尙澤、行副護軍崔翼、光陵令金應一、掌樂主簿尹守九等,看審於元陵陵上左邊,次詣舊穆陵右岡及崇陵右邊申坐封標處看審,則諸地師皆以爲:『元陵陵上左邊,穴星之尊嚴,案對之均正,誠爲十全大吉之地。而與右邊原穴之盡善盡美,少無異同。至於舊穆陵右岡及崇陵右邊,則龍穴砂水,亦皆安吉,而比之元陵左邊,猶減數格。健元陵左一岡及舊寧陵靑龍邊,則多有欠處,不可擬議』云。」
1月23日
○戊申,召見山陵看審諸臣于廬次。禮曹判書韓用龜曰:「地師言內:『此處果是十全大吉之地』云矣。元陵局內及各陵局內諸處,亦皆奉審,而都不如『元陵局內虛左之地,穴星之尊嚴光明,與原穴,少無有遜』云。雖以臣等凡眼觀之,亦可謂十分吉地。罔極之中,萬萬幸甚矣。」
○敎曰:「大行大王大妃殿,平日恤民惜費之盛德,卽八域之所共仰也。爲慮他日之經用,雖衣衾之具,一皆預備,又以銀子三千兩、其他所入各色緞屬,亦爲措置。嗚呼!盛矣。小子覩此,益增哽塞。謹將遺意,布示敦匠之臣,其各知此敬遵。因此思之,今番各都監擧行,難保無弊。凡百進排物重,一依舊式,惕念察飭,俾無下屬輩中間操縱作奸之弊。」
○詣殯殿,行晝茶禮夕奠。
○左議政徐邁修箚,略曰:
伏見擧條批旨下者,有上號都監合設擧行之命矣。玉冊、諡冊,其爲揚徽闡美一也,而哀、慶則不同。事亡、事存,其爲致誠盡孝均矣,而節文則有異。況此都監之差出堂、郞,越在議號親上之初,則凡係攻玉鏤金之工,宜付之當初受命之人,然後可使國體尊而事面重。諸大臣合設爲便之論,似出於軫念經費,務從簡省之意。而臣意則此等處,當以國體事面爲先,些少經費,亦不足恤。乞將臣箚,更詢於諸大臣,俾莫重禮典,克備儀制。
批曰:「當更詢,而處之矣。」諸大臣無異議,從之。
○禮曹啓言:「卒哭前,當殿以下陵殿、宮園、廟墓受香及焚香時服色,依已例,幷以衰服磨鍊。而今依《補編》,卒哭前凡干公事,着布公服。則受香焚香時服色,恐當以公服磨鍊。請議大臣。」大臣皆以爲宜,從之。
1月25日
○庚戌,詣殯殿,行晝茶禮。
○山陵再看審諸臣啓言:「臣等率相地官,當日午時,馳詣元陵陵上左邊,自主峰至穴處,更爲詳細看審,則諸地師皆以爲:『穴星之尊嚴、體勢之均正,比之初看審時,益覺端的』云。雖臣等凡眼,可知爲無上大吉之地,揆以神理、人情,事事允愜,不勝萬幸。雖於他處,有與此齊等之地,固不可舍此取彼,況遍尋局內兩處之擬議者,龍勢、水法,顯有差等之別,不可同日而語。且本陵左邊,地勢綽然有裕,足以退排象設,而曲墻外補土處,恐不過爲數十尺內外。仍與諸地師,正穴坐向,反覆商確,則皆以爲:『依右邊原穴,亦當爲亥坐巳向』云。臣等姑爲留住,待定山陵下敎後,依例封標,仍爲復路計料。封標處,旣在本陵曲墻之內,不可無告由之節。令該曹照例磨鍊。封標吉日、時,亦令推擇啓下,以爲擧行之地。」
1月26日
○辛亥,詣殯殿,行朝上食。
○山陵封標吉日,以正月二十七日擇定,元陵告由,同日設行,從禮曹啓也。
1月27日
○壬子,詣殯殿,行晝茶禮。
○山陵看審諸臣啓言:「今月二十七日卯時,臣等率諸地師,更爲奉審,以亥坐巳向,裁定正穴後,依例封標。而把子圍排,則逼近本陵,有所未安,只以油紙、陶器、草席等物,結裹封署。」
○召見山陵再看審諸臣干廬次。摠護使徐邁修曰:「封標之處,諸地師皆云:『少無遜於原兆,』不勝萬幸矣。」上曰:「封標處,距原兆,其間幾何?」邁修曰:「兩寢石物,各爲排設,則不但裁穴之恐偏一邊,補士之役,過爲闊大。若遵崇陵制度,兩寢之間,通排象設,則曲墻可安於原地,補築只在於暈臺,兆域形體,亦極豐圓。而但本陵欄干橫石二箇、竪石三箇、面隅石四箇,勢不得不移動。此必稟定然後,可以奉行矣。」上曰:「移動處在何方位乎?」邁修曰:「本陵寅方矣。」都監堂上李勉兢曰:「臣等奉審崇陵象設,則大王陵子方、王妃陵午方柱石、面隅石竝不設。而兩邊欄干彎曲接聯處,上下兩石柱稜,出於面兩隅,分書丑、未、巳、亥方位下,設石溝,以通兩陵間水道。今若依倣此制,則不得不撤去寅方石,改立丑卯方石矣。」上曰:「一遵崇陵制度擧行可也。」上曰:「今番因山,旣與舊寢同岡,則象設無一新排者否?」邁修曰:「只魂遊石、欄干石新排,而欄干與曲墻,則連舊周繞而已。丁字閣,則旣有本丁字閣,故別建假閣,過三年後毁撤,而只取堅固,不要華美矣。」
○殯殿堂上韓用龜啓言:「梓宮加漆度數,依己亥、甲辰、庚申年例,在土宇時二度外,加二十九度,付漆布後,又加四度,以準三十五度之數,草記允下。而丁丑、丙申、庚申年,則銀釘上加漆十度,漆布上加十度,又加全體漆五度矣。今番漆布四度後,不加全體漆,則恐欠光潤,加漆二十四度後,仍加漆布四度,又加全體漆五度似好。請以此,更爲磨鍊。」從之。
○以李翊模爲漢城府判尹,李潤謙爲左捕盜大將。
1月28日
○癸丑,詣殯殿,行朝上食、晝茶禮。
○摠護使、禮堂、雲觀提擧請對,召見于廬次。摠護使徐邁修啓言:「因山禮朔,當在五月,而臣等來會賓廳,招致日官,爛加商議,則以爲:『巳、午兩朔,有拘忌,不可擬議』云。謹稽國朝故事,則退行固多已例,而進定亦爲十四度矣。今若退以六月旬間,六月節以後,則二十四日爲吉,進以四月旬前、三月節以內,則初七日爲吉云而禮節甚重,進退俱難,請博詢諸大臣,務合禮典。」從之。
○敎曰:「罔極之中,山陵定於元陵同原,情理所在,萬萬深幸。今則不必用新定陵號,該曹知悉。」
○禮曹啓言:「因山禮朔進定與退行,問議于大臣。則右議政李敬一以爲:『王家葬禮,固有一定之月,而日官拘忌之說,亦不可退斥,故在前國朝因山之禮,有或進或退之時者,良以此也。而先王制禮,法意甚重,臣不敢臆對。』領府事李秉模以爲:『臣於國朝故事,邦家典禮,俱所茫昧。而第伏念,康陵以後,未見更用康陵之例。惟在博詢而採用焉。』判府事李時秀以爲:『五月之制,禮之經也,今此因山擇吉,事體莫重,禮月有拘忌,則一朔退期,亦似爲必敬必愼之道。惟願博詢而裁處焉。』判府事徐龍輔以爲:『以最近之例言之,惟康陵故事,雖若可援,亦有先正已定之論,昭載遺集。而康陵以後,絶無更用康陵之例,臣於此無容更議。惟在博詢而裁處』云。請上裁。」敎曰:「當更詢於入侍矣。」
1月29日
○甲寅,詣殯殿,行晝茶禮。
二月
2月1日
○乙卯朔,詣殯殿,行朔奠、朝奠、朝上食。
○長生殿啓言:「外梓宮着漆度數,謹依丙申、庚申年例,以六十度擧行。」從之。
2月2日
○丙辰,詣殯殿,行晝茶禮。
○召見時、原任大臣、禮堂、雲觀提調于廬次。左議政徐邁修曰:「禮月旣有陰陽家拘忌,而國朝故事,多有或進或退之例,進與退,均是爲禮經之外。則目下愼重之道,惟當擇其最吉,而行之矣。」上曰:「日官來待乎?使之入侍。」上曰:「領府事試問禮月拘忌及擇吉月日,可也。」領府事李秉模,問於日官池景喆等。景喆曰:「五月有運泊之忌矣。」秉模問曰:「進而四月,退而六月,何日爲吉乎?」景喆曰:「四月之初七日,六月之二十四日,俱吉矣。」秉模又問曰:「何日爲最吉乎?」景喆曰:「四月初七日大吉,六月二十四日平吉矣。」上曰:「卿等各陳意見,可也。」秉模曰:「五月之制,禮之經也,臣於日前獻議時,已有所仰陳。今無容更達,而旣有陰陽家拘忌,則勢不得不進退矣。」上曰:「進與退間,何以則得當乎?」秉模曰:「與其進也,退而行之,似近於禮矣。」判府事李時秀曰:「此是莫重莫大之禮也。國朝以來,日家之說,亦未嘗不用,則固難膠守經法。而如欲進退,則退行似勝矣。」判府事徐龍輔曰:「臣於獻議中,以康陵以後,更無康陵之例,仰陳矣。雖以己亥已例言之,當時群彦在朝,而皆以退行爲當。且有庚申近例,臣無容更達矣。」右議政李敬一曰:「先王定制,雖難違越,或進退,亦多國朝故事。旣不得禮月行之,則更問於日官,擇用最吉之日,恐無不可矣。」上曰:「禮堂亦陳所見,可也。」禮曹判書韓用龜曰:「五月之葬,先王定制,一遵守經之論,而不拘陰陽之忌,此是正當底道理。而國朝以來,亦未嘗不用日官之言。今欲或進或退,則取最吉之日,似好矣。」禮曹參判朴宗慶曰:「臣於禮節,素所茫昧,而陰陽家之論,自昔有之,勿論進與退,惟吉之從,實合重事體之道矣。」上曰:「觀象監提調,亦陳所見,可也。」提調趙鎭寬曰:「謹稽國朝故事,或進或退,其例甚多,喪禮惟當從先祖矣。」上曰:「進退之間,指一仰奏,可也。」鎭寬曰:「進與退,俱非禮經,而其在愼重之道,博采衆論而處之,好矣。」提調朴宗來曰:「臣本昧禮,不敢臆對。而進則不及,退則爲過,過猶不及。惟在博詢而處之矣。」上曰:「先王制禮,在所必遵,日家拘忌,不足取信,而平昔慈意,無論事之大小,必皆諏吉而行之。在今仰體之道,不可不審愼,退行似叶於情理。卿等之見,以爲如何?」秉模曰:「聖敎及此,臣不勝欽仰。有何更達之言乎?」時秀曰:「守經之聖德,仰體之聖孝,若是卓越,臣不勝欽仰萬萬矣。」
○摠護使徐邁修啓言:「因山禮朔,在於五月,而有陰陽家拘忌,謹稽國朝故事,或進定,或退行,其例甚多。今伏奉聖諭,如事之聖孝,臣等實不勝欽仰萬萬。而臣等素昧禮典,有難指一稟定。請發遣禮郞,問議於在外大臣及儒賢,亦令弘文館,博考國朝已行之例,以爲裁處之地。」從之。
○禮曹判書韓用龜啓言:「大行大王大妃殯殿上寶儀節,當爲磨錬,而殯殿上冊寶,元無可據已例。恐當以上諡殯殿儀節,傍照增減矣。上諡時,則只領議政以下執事官,變服黑團領、黑角帶行禮,無百官參班之事。而今番上冊寶,異於上諡,不可無百官行禮。且親上致詞、箋文及樂章文,與常時有異,不敢循例磨鍊。因山前,殯殿誕日、節日進表裏、方物、物膳,曾有已例,各殿宮於殯殿,自內所進表裏及百官表裏,京外方物、物膳,不可不依例磨鍊,至於各殿宮受賀進表裏等節,似不當磨錬。告廟頒敎,係是應行之事,依例擧行,恐合事宜。而俱係莫重儀文,請問議于時、原任大臣而處之。」從之。
2月3日
○丁巳,詣殯殿,行晝茶禮。
○命施寧海府民家被燒一百五十七戶,人物燒死四名,別恤典。
2月4日
○戊午,詣殯殿,行晝茶禮。
○弘文館啓言:「臣等謹稽國朝已行之例,則因山進行之例有十三。定安王后厚陵因山,元敬王后獻陵因山,世祖大王光陵因山,恭惠王后順陵因山,章敬王后禧陵因山,皆行于三朔。貞熹王后光陵因山,睿宗大王昌陵因山,文定王后泰陵因山,仁宗大王孝陵因山,仁聖王后孝陵因山,明宗大王康陵因山,仁順王后康陵因山,皆行于四朔。退行之例有四,神德王后貞陵因山,孝宗大王寧陵因山,俱行于六朔,懿仁王后穆陵因山,行于七朔。而庚申健陵之退行,寔與寧陵同符。蓋進行之例,固多於退行,而進行之例,多在於國初,退行之禮,可考於近例矣。竊伏惟我朝禮儀,漸近漸備。卒哭後白衣冠,創行于宣廟乙亥,群臣衰服之制,始備于肅廟庚子。而及夫英廟丁丑《補編》之成,而後一洗千古之陋盡,復三代之舊,則恐不可以國初已行之例,而援議於儀文大備之後也。臣等謹按《禮記》曰:『喪事先遠日,吉事先近日。』孔穎達釋之曰:『喪事葬與練、祥,是奪哀之義也,非孝子之所欲。但制不獲已,故卜先從遠日而起,示不宜急,微伸孝心也。』《春秋左氏傳》曰:『卜葬先遠日,』杜預釋之曰:『此尊卑俱然也,』斯又喪禮卜日,寧退無進之明據也。然此猶爲權宜不得已之說耳。五月而葬,先王之經禮也,時日拘忌,後世之小數也。夫卜兆卜日,見於《周禮》,古先聖王,於終事之際,其必敬必愼也。如此而天子七月,諸侯五月之期,三代以來,未之有改。此豈古先聖王之灼見於天地鬼神吉匈禍福之理者,不及於後世操術之瞽史巫祝而然哉?恭惟我太宗大王,嘗敎群臣曰:『先王制禮,自天子至於大夫、士,葬期各有月數,後世陰陽家,拘於多忌,予甚憫焉。如太歲壓本命,葬師最忌,予嘗驗之再矣,而大無妨也。其今書雲觀,毋得更言。』大哉!王言。豈非今日之所當仰法者乎?」
2月5日
○己未,詣殯殿,行晝茶禮、夕奠。
2月6日
○庚申,詣殯殿,行晝茶禮。
○罷領中樞府事李秉模職。秉模昨年遭彈以後,連處楊根,及國哀,始效奔問之義,上敦勉備至,畀以嘗藥之任、敦匠之役。筵敎、別諭,前後非一,而乍來旋歸,終不承膺。至是,因偕來史官書啓,敎曰:「此大臣非曰,無向來情勢,前後昭晰已盡,亦嘗勉膺於敦匠之役,又已屢爲出入於筵席。則獨於藥院,有何別般情勢,復爲出城之擧?湯劑不得議定,而不以爲顧,敦勉亦旣備至,而不以爲念,其於分義,果何如也?到此國體爲重,非忽敬禮而然,領中樞府事李秉模,姑先施以罷職之典。」
○以三都監物力,米二千九百四十石、錢二萬九千兩零,分定劃下。
2月7日
○辛酉,詣殯殿,行夕上食。
2月8日
○壬戌,命領府事李秉模敍用,復授前任使之敦匠,會同。
○詣殯殿,行夕上食。
2月11日
○乙丑,詣殯殿,行晝茶禮、夕上食。
2月12日
○丙寅,詣殯殿,行夕上食。
2月13日
○丁卯,禮曹以因山禮朔,進定與退行,問議于在外儒賢。右贊成宋煥箕以爲:「因山進退,實有已例可據,則惟在朝家之從宜定行而已。」祭酒李直輔以爲:「莫重典禮,不敢妄有陳達。」掌令宋稚圭以爲:「今此禮朔進退,事係通變,不敢容議。」敎以六月內擇入。
○國葬堂上趙鎭寬啓言:「陵誌之用燔磁,固是丙申已例。而庚申之用烏石,非但在燔靑設禁之後,抑亦遵遷園時,特用烏石之遺旨也。大抵禁靑之令,出於示民以樸之意也,未必竝及於國葬所用。然而禁令旣嚴,有難以《補編》所載,遽從舊制。若又因此,而不用燔造,則同原之內,恐與丙申所用有異矣。大臣方登筵,請下詢處之。」左議政徐邁修曰:「當初燔靑之設禁,實出於祛奢從儉之意,而非幷與國葬時燔誌而禁之。況《補編》旣有所載,丙申又旣燔用,則到今同原之內,恐不必異同。且磁誌,雖千萬年之後,無剝蝕缺泐之患,今番新陵誌石,依丙申年例,燔靑用之,實合事宜矣。」敎以依丙申例爲之。鎭寬又啓言:「《補編》《受敎卷》,及《圖說卷》,鏡與梳函,若用常御物,則勿爲加造事載錄,今亦依此擧行。」從之。又啓言:「丁丑謄錄,服玩諸具中,有手巾一、裌長衫一、藍羅裳一、首开一、白襪一、靑羅帶一、高飛籠一、副同靴一、脂粉桶一等屬。《補編》《受敎卷》,以爲:『旣非禮冠翟衣也,其制異常。旣用遺衣,今宜減也。』蓋丁丑,則《補編》未刊行之前也,今則依《補編》擧行乎?」從之。又啓言:「壙中翣扇六部,《補編》以進獻,白苧布造作,朱砂畫黼黻雲,入用,丁丑丙申,皆用此例。至庚申,則因內下紅黃緞,畫金黼黻雲,縫於柩衣上入用矣。」敎曰:「依丙申例,擧行。」
○賓廳以山陵擇日,啓:「元陵右旋左落,辛兌龍亥入首亥坐巳向,艮兌得水巽破亥坐巳向,始役二月十八日壬申辰時,先始南方,斬草破土,同月三十日甲申辰時,先始南方。告先陵,祀后土,同日曉頭先行。作甕家四月十一日甲子卯時,開金井同月二十日癸酉午時,穴深八尺四寸,〈用造禮器尺。〉外梓宮陪進同月二十九日壬午卯時,下外梓宮五月初二日乙酉午時,啓欑宮六月十七日己巳未時,先啓北方,發引同月十九日辛未寅時,山陵啓欑宮,同月二十日未時,先啓北方,下玄宮同月二十日亥時。」
○詣殯殿,行夕上食。
2月14日
○戊辰,詣殯殿,行朝上食。
○敎曰:「因山前後祭需,當爲分定於諸道,而其中關西之許多被災,沁都之大水,海西延、白之荐歉,關東襄、杆等火餘七邑,則特爲勿論,其代自該曹,從長區劃。」
○禮曹啓言:「殯殿上冊寶儀節,問議于時、原任大臣。則左議政徐邁修以爲:『冊寶追上,此與上諡有異,則當遵用上號時儀文。而但親上致詞、箋文、樂章及各殿宮受賀等節,誠如禮堂所論,此時恐不宜磨錬。至於各殿宮於殯殿,自內進表裏及百官表裏,京外方物、物膳,告廟頒敎等應行之禮,幷不可不依例擧行。而殯殿亦當有先告事由之儀』云。右議政李敬一以爲:『今番上冊寶,異於上諡,不可無百官行禮。至於親上致詞、箋文及樂章文,哀、慶各異,似不當循例磨鍊。各殿宮自內所進表裏及朝廷表裏,京外方物、物膳,依例磨錬,各殿宮受賀進表裏等節,似不當磨鍊。告廟頒敎,則依例擧行云者,誠如禮堂所奏。而事體至重,令弘文館,博考國朝已行之禮,後更令儀曹,成出儀註』云。請上裁。」敎曰:「依左相議爲之。自內進表裏及朝廷表裏,京外方物、物膳,幷除之。」
2月15日
○己巳,命殯殿冊寶內入內出,以明政殿爲之,上冊寶習儀,以一度擧行,因禮曹啓稟也。
○命魂殿所封京各司供上及京畿封進朔望雉鮮、月令、誕日、各名日物膳,依丙申年例,限三年,仍爲封進,諸道所封朔膳,依前因山後,勿爲封進。從禮曹啓也。
○玉堂〈校理徐有恂、徐能輔,副校理任厚常、李泳夏,修撰吳翰源、申緯,副修撰李尙愚、趙晋和。〉聯箚,略曰:
往在庚申大喪,公除旣過,自本館箚請開講,卽蒙允許,仍以《孟子》進講,逐日賜對,此實列聖朝已行之例,而殿下所繼述者也。而以《禮經》所載『未葬讀禮』之文推之,亦不至因喪而廢學也。昔我明宗大王,當乙巳孝陵初喪,有先正臣李彦迪議請開筵,宣祖大王於丁卯初喪,英宗大王於甲辰初喪,先大王於丙申初喪,每因群臣之仰請,或御經筵,或賜召接,傳之至今,以爲故實。且朱夫子當紹熙初,壽皇在殯,而特請增添講日。夫考國乘,而旣如是,稽之故訓而又如此,而殿下亦旣勉從於庚申,則今玆開講之請,豈容一日少緩者哉?今雖不能備禮開筵,謂宜間賜引接,討論古今治亂之蹟、賢邪枉直之卞,則其於聖學,顧豈少補也哉?
批曰:「所陳當勉從矣。」
○以李直輔爲司憲府大司憲,李翊模爲議政府右參贊。
○京各司、各營進甲子會計簿。〈時在黃金一百九十五兩零,銀子四十七萬一千五百九十四兩零,錢文一百十三萬九千八百四十三兩零,綿紬一百十一同二十匹零,綿布六千六百二十同三匹零,苧布五十四同二十八匹零,布子一千一百六十四同三十一匹零,米三十七萬一千一百八十三石零,田米六千七十六石零,太四萬九十三石零,皮雜穀一萬九千四百二十石零。〉
2月16日
○庚午,命山陵石物中長明燈,以舊陵長明燈,移設於兩陵之間。蓋遵崇陵之制,而因都監啓稟也。
○山陵都監啓言:「在前新陵奉安於先陵同原,則兩設神路於新舊丁字閣,而三年後,假丁字閣神路則撤去,今亦依此擧行。假丁字閣間數,一依舊陵丁字閣間數營建,多有已例,今亦依此造成。丁字閣上樑文,近例有之,而假丁字閣,則自前不用,今亦依此擧行。」幷允之。
2月18日
○壬申,上有痘候,設侍藥廳于都摠府。
○命領敦寧金祖淳、判敦寧朴準源、成川府使朴宗輔、檢校直提學朴宗慶,別入直。
○進加味活血飮。
○藥院入診于景春殿。
2月19日
○癸酉,藥院入診,進加味活血飮。
2月20日
○甲戌,藥院入診。召見判府事李時秀、徐龍輔。
○進加味歸茸湯。
2月21日
○乙亥,藥院入診。召見領府事李秉模。
○進加味歸茸湯。
○藥院入診。召見判府事金觀柱、左議政徐邁修。
○進加味歸茸湯。
○冬至正使金思穆等,以自燕離發,馳啓。
2月23日
○丁丑,藥院入診。召見判府事李時秀、徐龍輔。
2月24日
○戊寅,藥院入診。召見領府事李秉模、左議政徐邁修。
○進甘露回天飮。
2月25日
○己卯,藥院入診。召見判府事李時秀、金觀柱。
○進甘露回天飮。
2月26日
○庚辰,藥院入診,召見領府事李秉模、判府事徐龍輔。
○進甘露回天飮。
2月27日
○辛巳,藥院入診。召見判府事李時秀、左議政徐邁修。
○進金銀花茶,調安神丸。
○命侍藥廳撤罷。
2月28日
○壬午,禮曹啓言:「皇天祖宗,默佑陰隲,聖上痘候,不日平復,此誠宗社億萬年莫大之慶。告廟、頒赦、陳賀等節,請擇吉擧行。」允之。
○命侍藥廳都提調右議政李敬一廐馬鞍具面給,子、壻、弟、侄中一人,初仕除授。提調黃昇源加崇祿,副提調徐美修加嘉義。別入直永安府院君金祖淳廐馬鞍具面給,子、壻、弟、姪中一人,初仕除授。判敦寧府事朴準源加輔國,成川府使朴宗輔、禮曹參判朴宗慶竝廐馬面給。仍賜豹皮、奴婢、田結有差。御醫以下施賞。
2月29日
○癸未,配閔昌爀于昌原府,以健元陵獻官,過時不受香也。
三月
3月1日
○乙酉朔,摠護使徐邁修啓言:「謹稽丁丑謄錄,則依下敎,新舊表石,同安一閣矣。今此元陵碑閣爲二間,新表石奉安於下邊空間似好。兩陵間石欄干,合爲一,圍依崇陵制度事,頃伏承下敎矣。謹稽癸亥謄錄,則兩陵間,僅爲二尺,故先陵左邊欄干下磚石七箇撤去後,合設新磚石,仍又合設前後石柱矣,今亦依此爲之似好。先陵左邊下磚石,撤去,改設之時,當有莎草改補之事。謹稽癸亥謄錄,陵上莎草,筵稟修改矣,今亦依此臨時擇日擧行似好。癸卯年本陵莎草有頉修改時,用尖上豐下之制,高則減五寸,圍圓則增爲八十八尺七寸矣,封陵周回,本爲八十一尺,崇陵則兩陵相距之間,各減尺數,爲八十尺矣。陵形高廣之差減尺數,或因特敎,或因稟定,其例不一。今於改莎封築之時,亦依崇陵雙陵尺數,似爲便好。頃以丁字閣本月臺、御路,設木雲梯事稟定矣,謹稽丁丑謄錄,則香御路,只設石階,不設雲梯。旣不設雲梯,則不必代用木雲梯,依丁丑例,只設層階似好矣。」竝從之。
○以洪明浩爲刑曹判書。
3月2日
○丙戌,魂殿堂上趙尙鎭病遞,以金載瓚代之。
○命稱慶、陳賀時,殯殿表裏,依誕日、節日例封進,因禮曹啓稟也。
3月6日
○庚寅,禮曹啓言:「大行大王大妃發引時,廟社當有告啓殯之禮。而丙申年,則儲慶宮、毓祥宮、景慕宮,一體告由,請依此磨鍊。」允之。
○以朴崙壽爲公忠道觀察使。
3月7日
○辛卯,上號堂上林蓍喆病遞,以尹光普代之。
○禮曹判書韓用龜疏曰:
臣適値邦慶無疆,群情胥悅,遂據辛酉已例,請行告布之擧,至以節目啓下矣。謹稽國朝故事,明宗大王禫祭後,將行賀禮,先正臣李珥曰:『喪制甫畢,遽卽受賀,是歌哭同時,』遂箚請停賀。仁祖大王八年,遷穆陵梓宮,啓欑,與賀至相値,文莊公臣鄭經世,以一日之內,哀、樂幷行,又請停賀。此可見前賢,斟酌儀文,事君以禮之誠矣。竊伏念今番縟儀,乃是權停,又無嵩呼、致詞等節。則雖與禫賀、至賀,事面有異,而惟我大行大王大妃梓宮在殯,廞衛未啓。臣曹所據辛酉已例,考其時,則亦有不同,若使先正在朝,則其停賀之請,必當如當時之爲矣。臣旣自知其謬,而嚴畏趑趄,有懷不陳,致使莫重邦禮,有所未盡,則臣雖萬被誅戮,何以少贖其罪也?伏乞聖明,下臣此疏,令大臣、儒臣,博議賀禮之退行當否,使禮儀無愆,哀慶中節焉。
批曰:「雖不備儀,名爲稱賀,則因山前爲之,於心不能無疑。際見卿疏,深庸感歎。退行當否,依所請自卿曹詢問以啓。」
3月9日
○癸巳,禮曹啓言:「陳賀退行當否,依下敎,問議于時、原任大臣、儒臣。則左議政徐邁修以爲:『掌禮之臣,溯考國朝故事,援據前輩緖論,有此疏陳,而批旨開納,至命博詢。此時之異於辛酉,儘如禮堂之言。則雖曰權停,不無哀慶相雜之嫌。稍退三、四朔擧行,揆以禮意,恐似得宜』云,右議政李敬一以爲:『禫後與至日之賀,自是例行之擧,先正臣箚請停止,誠爲守經之論。而今番莫大之慶,上告不容少緩。且歌哭同時之嫌,因山前後,別無差殊。而禮堂之言旣如此,臣不必强爲立異』云,領府事李秉模、判府事李時秀、徐龍輔皆以爲:『宗伯疏辭,儘爲得宜,無容更贅』云,副應敎徐有恂以爲:『禫賀、至賀,自是按例常行之儀文,則雖不可比論於千一希觀之大慶,至於因山之前,遽有稱賀之名,揆以禮意,果不無哀慶相錯之嫌。掌禮之論,誠有所據。但上告之儀,不容一日少緩,而因此行,則恐欠情禮,伏惟上裁云。』校理徐能輔、修撰吳翰源、申緯、副修撰李尙愚、趙晋和以爲:『今玆大慶,曠古稀觀,上告下布,情禮俱宜。第伏念,大行聖母梓宮在殯,以此時行此禮,果有哀慶相混之嫌矣。掌禮之臣,疏陳守經之義,臣等於退行之議,無容更贅』云,副校理李泳夏以爲:『今此之慶,非殿下一人之慶,卽宗社臣民無疆之福也。上告下布,廣慶飾喜,實合情、文。第以因山前有稱慶之名,不無哀、慶相混之嫌,故有此禮堂疏陳之擧。然而賀儀之以權停磨鍊,又無嵩呼、致詞等節,而只行告布者,誠以稀有之大慶,不可踰時,而天子、諸侯之禮,與士、庶人不同,如朱夫子之訓也。今此退行之議,亦出於守經之義,其所考據,俱是我東先賢定論,則臣何敢妄贅他說?而第念禫賀、至賀,卽是按例常行之儀,則恐不可與今日之大慶,比而論也。伏惟上裁』云。」敎曰:「大臣僉同,儒臣雖或有參差,退行旣是守經,則豈容他議?依諸議退行。而右相議中,上告不容少緩云者,亦是矣。告文旣已啓下,仍行可也。」
○命藥院輪直撤罷。
○以尹順東爲公忠道水軍節度使。
3月11日
○乙未,魂殿堂上金載瓚病遞,以蔡弘履代之。
3月14日
○戊戌,命朝祖儀節,依丙申例,勿爲磨錬,因禮曹啓稟也。
○命發引時奉辭,以弘化門外爲之,返虞祗迎,以興仁門外爲之。
3月15日
○己亥,副校理李泳夏疏,略曰:
乃者草記批旨下者,賀儀則退行,上告則仍行。有事則告,聖人之達孝也,哀、慶不相錯,聖人之節禮也。第伏念國有大慶,上告廟社,下布八方,乃是應行之禮,故列朝以來,告布皆行於一日之內。何嘗有告由則先行,而退賀禮於四、五朔之時乎?今此大慶,上而祖宗悅豫,下而億兆歡忭,而只行上告,獨遲下布,以孤八域群生翹足攅手之誠,則豈不有缺於情禮乎?今日之慶,非殿下一人之慶也,卽宗社億萬年磐、泰之休,實基於玆。院直旣撤,賀日載涓,臣民屈指計日。及夫行禮之隔日,乃有禮堂之疏陳。其曰:『此時異於辛酉,』又所引禫賀、至賀,此乃守經之言,我東先賢之緖論也,若臣愚蒙,何更容他說?而第念經立而權行,權亦聖人之所不廢也。賀儀旣以權停磨鍊,又無山呼、致詞等節,而只行告布,則此異於備禮之賀也。若以歌哭同時爲嫌,則因山之後,雖與今日有間,而其爲喪制未畢之時則一也。且況禫賀、至賀,卽按例擧行之儀也,因哀而停賀,禮則然矣。至於今日之慶,卽廣古不常有之盛會,雖肇稱無文之禮,猶不爲過也,豈可與按例擧行之儀,比以論之哉?且以禫賀故事言之,先正之箚請停賀,卽宣廟乙巳事,而其後十年己卯禫賀,則依例行之。此載於先正日記,亦可見禮節之隨時從宜也。所可欠者,若使掌禮之論,早發於侍藥撤罷之始,則當博詢卿士及在外儒賢,徐議而預定當否,不使窘迫至此也。然而今旣告由矣,又旣退定日字矣,臣之所陳,盡屬過境無益之言。而第有一事可以及此時言者。大抵上告下布,幷行於同日例也,而又或有前期三數日告由之事焉。今番禮曹涓吉,以今月初十日、十三日兩日爲吉,則十三日亦所擇之吉日也。若以臣言爲可採,則以十三日行下布之儀,俾合於前期三日之例,恐非違禮也。不然而更卜他日,要今不出今月之內,則其視四、五朔之遠,尙可以大慰人情。伏願將臣此疏,歷詢而裁處焉。
批曰:「旣退之後,又何可進定乎?」
○首譯李鎭復聞見別單曰:
瀋陽行幸,凡百擧行,皆於春初,具奏預備。關內、關外沿路各站,有行宮處則修改,無行宮處則於路傍,築土營建帳房,號曰大營,溪澗溝瀆之有石渠處則修築,無石渠處則搭造浮橋。江水則結船作橋,如行平地,大路兩邊植柳之間斷處,亦皆培植成列,至於城堞、寺廟,俱爲一新修補,木石之輸,將絡屬於道路。今方始役,期以五月內完役云。七月二十一日動駕,八月初七日到廣寧北鎭廟,留一日,十七日到夏原興京,留一日,興京,卽淸朝興王之地,古建州衛。追尊四世之陵,俱在此地,而總號永陵者也。二十四日到瀋陽,留五日,謁福陵、昭陵。此兩陵,卽天命、崇德也。二十九日回鑾,九月二十四日還到燕京。自京至永陵,二十六站;自永陵至審陽,六站,自瀋陽至京,二十四站,駐蹕共七日,往返共計六十三日。沿路神廟、佛寺之大處,俱爲歷臨,謁陵之路,開國功臣墓,亦歷臨賜祭。此是先皇帝已例,而該部按例具奏擧行。
3月16日
○庚子,以金載瓚爲弘文館提學,朴宗慶爲吏曹參判。
○大護軍林蓍喆卒。
○山陵都監啓言:「《喪禮補編》治葬條:『王后祔葬,則別設紅箭門、望陵位,三年後乃撤。』而又按受敎條,因山前後謁陵及辭陵時,兼行哭四拜定式,旣已兼行,則新陵望陵位,恐不必別設。只設紅箭門似好矣。」從之。
○兵曹啓言:「庚申年因山時,宮城扈衛磨鍊矣。請依此擧行。」敎曰:「依丙申年例,置之。」又啓言:「興仁門外祗迎時,隨駕大將服色,當爲磨鍊,而取考謄錄,着白笠、白天翼。而丁丑年,則大駕隨詣陵所,故隨駕大將服色,用三年內幸行時例,着黑笠,去笠开,黑天翼矣。今番則請以白笠、白天翼,磨鍊。」允之。
3月20日
○甲辰,禮曹判書韓用龜疏。略曰:
臣冒上一疏,仰請賀儀之退行,何幸聖度包容,以示開納之意,臣方惶隕感激。此際參差之議,忽發於論思之地,誠不勝瞿然而蹙之至。今此賀儀,卽吾東方再有之大慶也,臣職忝宗伯,講定禮儀,未及博考故事,只按辛酉近例,遂至節目之啓下。而追見兩儒賢守經之論,便覺茫然自失,晩後一疏,實出於無隱之忱,而竊自附於朱夫子立班上箚之意也。蓋壽皇梓宮在殯,而將行瑞慶節之賀禮,朱夫子旣入班中,亟上箚請寢。此在遺書,可按而知也。大抵慶逾大而禮逾隆,禮逾隆而事逾重,禫至循例之賀,先輩猶謂哀、慶相錯,建請停廢,況今日曠古之慶,講行縟禮,尤爲鄭重。不以進行而有加,不以退行而有損,則必也稽古而無疑,權時而中節,布諸八方,垂諸後世,無一毫苟簡草率之歸。然後可以有光聖孝,允合天理,廣慶开喜之道,豈有踰於此者乎?且儒臣疏中,以己卯禫賀,謂禮節之隨時從宜,有若先正之前後變見,此則有不然者。己巳箚請停賀,先正之議也,至於己卯之賀,兩司爭執之論,雖未準請,而先正備載於日記,則蓋許其得體。此可見先正義理之非隨時從宜。而況列朝以來,未聞有禫賀之擧,則先正定論,未始不爲後世之遵守也。至若歌哭同時之嫌,果似無間於因山之前後。禮論孝子之情,以殯葬、練祥,有充瞿慨廓之別,三年之內,禮漸變於外,哀漸殺於內,未葬旣葬,持喪逈殊。與其權行盛禮於梓宮在殯之時,曷若雍容按例於山陵已畢之後乎?且上告與下布,旣是兩項事,則或先或後,固不害於隨時之義。而儒臣以上告而未卽下布,謂以創行,則若夫殺禮,行賀於廞衛未啓之前,亦未知有何可據之例乎。伏乞聖明,先治臣壞禮慢命之罪,一依堂疏所請,博詢卿士及在外儒賢,以重邦憲焉。
批曰:「賀儀事,予所感歎許施者也。有何更商而博詢乎?」
3月21日
○乙巳,以閔耆顯爲司諫院大司諫。
○魂殿堂上蔡弘履病遞,以金思穆代之。
3月22日
○丙午,大行大王大妃殯殿上冊寶,仍行頒敎于明政殿。上冊寶攝儀,頒敎,權停例也。
○玉冊文:
喜懼冞切,頌寶甲之重逢,哀樂相因,愴瑤冊之載擧。曾謂進號而抃手,那知行禮而慼容?恭惟睿順聖哲莊僖惠徽翼烈明宣綏敬光獻隆仁大行大王大妃殿下,隆四紀母儀,卓千古后德。贊元陵壽考之治化,本乎《周南》,濟兩朝艱危之機義,取諸魯史。裘冕强臨於黼座,貞熹聖妃之所已行,簾帷勇撤於鑾司,宣仁太后之猶未有。是以受天之祐,允矣配地無疆。維星紀建旃蒙之年,卽沙麓回甲子之慶,六十策周而又始,瑞婺增輝,三百朞貞則復元,靈春駐景。孝思永錫爾類,不啻頌禱之彌長,大德必得其名,然後情、文之克備。隔歲講禮,若稽萬壽殿遺規,指春爲期,擬追丁卯年故事。不幸雲輧之催御,未及彤管之播徽。黃裳閟光,彼蒼胡忍,玉牒蘊美,無地奉揚。然崇號旣有所勉循,伊盛典不可以終闕。摸畫闡尙德之義,詠《思齊》而難諼,物采擧如事之儀,瞻長樂而何及?於虖!隆功之無兢,北斗高而南山崇,邈然仁化之所過,陽春煦而時雨降。尙爾允兪之音如昨,蓋與追上之禮不同,謹奉冊寶加上尊號曰隆仁。伏惟徽稱維新,沖鑑在上。二字琬琰,垂鴻烈於無窮,百世珪璋,降駿命於不已。〈知經筵趙鎭寬製。〉
頒敎文:
若曰。孝靡逮於揚徽,遽纏至痛,禮克備於進號,追奉縟儀,雖在居憂之中,詎緩播誥于下?恭惟睿順聖哲莊僖惠徽翼烈明宣綏敬光獻隆仁大行大王大妃殿下,德協任、姒,功奠宗祊。褕翟之陰敎夙彰,母儀垂五十載,簾帷之柔化旁達,子惠浹億兆民。奠國勢於綴旒之餘,巍乎聖人之不與,奉慈訓於含飴之際,允矣小子之仰成。長樂承怡愉之歡慶,晩祉之愈熾,《天保》叶崗陵之祝喜,景貺之彌臻。幸今歲寶甲之重回,擬是月瑤冊之光薦,稽列朝已行之典,粗伸頌禱之微誠。仰大德必得之休,載議顯揚之嘉號,將欲備物而展采,先擧賀於月正。若乃闡烈而摸功,更涓吉於春仲,豈意皇穹之降割,奄遭慈馭之上賓?玄化莫追,覿德容於何地,縟典未擧,痛孺慕之終天。肆切嚴廬如事之忱,爰稱殯殿上冊之禮。追前日揄揚之悃,在我禮而固宜,想向時喜懼之情,撫予煢而增疚。雲輧已邈,嗟徽音之莫攀,玉牒追鐫,庶懿烈之長耀。含哀茹痛,縱自恔於情、文,闡美昭徽,詎能盡於摸畫?雖號隕之彌切,幸儀物之克修。眷彝章而增悲,皇皇靡及,奉顯冊而展悃,洋洋如臨。於戲!及民之化旣深,宜懋錫汝保極,薄海之慟斯切,庶幾諒予至情。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藝文提學黃昇源製。〉
○命上號都監都提調領中樞府事李秉模廐馬鞍具面給,提調趙鎭寬、韓用龜幷熟馬面給,尹光普加崇政,都廳韓興裕、吳翰源幷加通政。玉冊文製述官趙鎭寬加輔國,書寫官徐榮輔加嘉義,玉寶篆文書寫官韓用龜加崇祿,郞廳以下施賞有差。
○因義禁府諸道放未放回啓,敎曰:「南海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