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丛繁茂的藤萝,
绿沉沉的压在弯曲的老树枯株上,
阿,我真做了怎样残酷的事呵!
六月二十二日
七
长出许多新绿的大叶来了。
二
错看他作梅子,
这却也便是他的迫切的死之歌了。
六月十七日晚
五
见他一天一天的肥大起来,
花还是火焰似的开着。
三
窗外来了一个大的黄蜂,
空中飞过的一个白翅膀的百蛉子,
白果也罢,梅子也罢,
现出一切的世界的神秘,
浇花的和尚被捉去了,
每天早晨去看他,
是诉苦的恐怖的叫声么?
是振羽的机械的发音么?
我虽然不能懂得他歌里的意思,
我仿佛会悟了这神秘的奥义,
我不认识核桃,
总是一样的喜悦。
六月十日在西山
四
引起我一种仿佛枯焦气味的感觉。
开着许多火焰似的花朵。
大蛇一股的缠到柏树上去,
在窗口放着两盆紫花的松叶菊。
在槐树枝上吱吱的叫着。
在古老深碧的细碎的柏叶中间,
围绕着一大缸的玉簪花,
因为我得见了这个神秘了。
六月二十一日
六
嗡嗡的飞鸣了好久,
听了这迫切尖细的虫声,
后窗上糊了绿的冷布,
又说他是白果。
又牵动了我的惊异。
又伸着两三枝粗藤,
却又惘然的去了。
却又实在未曾了知。
卖汽水的少年,
六株盆栽的石榴,
但我知道他正唱着迫切的恋之歌,
但我已经很是满足,
不知什么形色的小虫,
一片槐树的碧绿的叶,
“虫呵,虫呵!难道你叫着,业便会尽了么?”
“苍蝇纸”上吱吱的声响,
我还不如将你两个翅子都粘上了罢。
二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