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过去的我的三个月的生命,那里去了?没有了,永远的走过去了!我坐起来,拿了一枝笔,在纸上乱点,我仍是睡在床上,我亲自听见他沉沉的缓缓的一步一步的,想将他按在纸上,留下一些痕迹,——在我床头走过去了。但是一行也不能写,亲自听见他沉沉的他缓缓的,一步一步的,一行也不能写。在我床头走过去了。四月四日在病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