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啸金镖令》虎啸金镖令(75)
凌云飞失声道:“这定是当年的‘北斗七剑’的兵刃了?”独孤登点头道:“不错,‘北斗七剑’不知从哪里弄来这七柄宝剑,俱是利器,而且他们的武功又高,我差点死在他们手上,后来我乘他们落单,抢了三柄,另外四柄这才得手。”
独孤登一路说将过去,滔滔不绝。一件件比划出来,甚是明了,凌云飞亦是认真地听着,不知不觉。室内的两百多件兵器已去了一大半了。
忽地,凌云飞被一柄样式奇古的长剑吸引住了,独孤登道:“猜这是什么剑?”凌云飞看了看,道:“我猜不出。”独孤登道:“我跟你说过的。”凌云飞道:“莫非是霸王剑?”
独孤登点点头,“呛啷”一声,拔剑出鞘,露出剑身虽是黑沉的有如牛屎,却是一股寒气侵入肌肤,独孤登道:“此剑称之为‘霸王’实不为过。我为它杀了那么多人,也不冤了。”凌云飞道:“我此来正是要替燕北归借一柄剑,燕北归家传‘霸王剑法’,若再使‘霸王剑’,定能先声夺人。”
独孤登还煎入鞘,递给凌云飞道:“你拿着吧!”凌云飞道:“谢了。”接手处觉得那刻甚是沉重,约在三十多斤以上。
再看旁边,是一只铁盒子,凌云飞道:“这是什么兵器?”独孤登道:“这便是当年曾经射杀了名震天下的‘九毒大圣’欧阳洛的‘诸葛弩盒’,能发一百零八支短箭,力造极大,现在盒中还有至少三十支短箭。”忽道:“对了,我何不拿来用用,明日或许有些用处。”当下拿在了手中。
过去一点,则是四柄精光四射的宝剑了,独孤登道:“看见没有,这四柄剑便是‘无机地灵,震古铄金’了。”凌云飞立时记起,那次就是为了这几柄剑,楚中洲被独孤登逼死,想到楚中洲,凌云飞叹道:“可惜楚大侠竟为此四剑而死。”独孤登道:“楚中洲的确是条好汉。”神色竟渐黯然了,他刚才说着这此往事时,虽不免有些悔疚,但毕竟还是豪气奔放,此时豪气突失,便显得黯然了。
凌云飞道;“不用提那些事了。”独孤登于是又替自己选了一柄曲身剑,道:“此剑便是‘蛇王剑’,我年轻时仗着它成名立足,以后便不怎么用了,不过和石风蟹比武打斗时仍少不得它。”凌云飞道:“此剑样式古怪,使出来的招式定然也是很古怪的了?”独孤登:“不成格局,不成格局。”两人且谈且走,不多时出了密室。
凌云飞持独抓登又关好密室铁盖,道:“既然剑借到了,我也不多打扰了,这就告辞如何?”独孤登道:“请便。”
凌云飞别了独孤登,出来时,发现早已过了中午,心道;“刚才听独孤登说那些往事,时间也过很快。”当下也不回住处,径向白飘羽家中走去。
不消片刻,凌云飞已到了白飘羽房前,丹凤正在外面看着,忙道:“凌公子,你可来了。”凌云飞道:“有什么事吗?”丹凤道:“凌公子,你的衣服忘在我这儿了,我去给你拿来。”凌云飞笑道:“且慢,你先带我去见公主。”
丹凤带凌云飞到了白飘羽房前,道:“你自进去吧,我也懒得去打扰她了。”笑了一笑,竟自走了。凌云飞只得在外面道:“可以进来么?”白飘羽道;“请便吧!”
凌云飞掀帘入内,却见白飘羽正在绣花,凌云飞笑道:“原来你还会这个?”白飘羽道:“我是个女孩子,怎么不会这个,莫非你也会?”她说话时始终低着头,专心专致地绣花。
凌云飞走过去一看,白飘羽绣的是一枝兰花,那兰花清清然、悠悠然、亭亭然、淡淡然,高雅美丽,竟如真的一般,不禁赞道;“好手艺,好手艺!”白飘羽道:“你喜不喜欢?”
凌云飞道;“可望不可及,悲也。”白飘羽道:“送给你,你喜不喜欢?”凌云飞道:“那我先谢过你了。”白飘羽道:“那你先等一等,还有几针就完了。”凌云飞点点头,却忘了白飘羽正低着头,看不见他点头。
过了片刻,白飘羽抬起头,笑道:“好了。”却见凌云飞手中那着一柄古铁剑,奇道:“你拿剑做什幻?要杀谁呀?凌云飞道:“我谁也不杀,刚才借的一把剑,打算正月十一用。”白飘羽长叹一声道;“那一天,一定会有很多人流血对不对?”凌云飞道;“我也不知道。”
白飘羽道:“这一战已经不可避免了吗?”凌云飞点点头,道:“除非你爹不杀燕北归,不进中原夺盟,但这些都是不可能的。”白飘羽道:“那我该怎么办?”咳嗽几声,想要站起来。
凌云飞将剑放下了,扶住白飘羽,和她一齐坐在床上,道:“你是个好姑娘,根本不必与此事缠在一起。”凌云飞说着,深情看了白飘羽一眼,道;“我若死了,你会不会伤心?”
白飘羽道:“你不会死的,不要说这个死字。”凌云飞道:“你的伤还没好么?”白飘羽道:“差不多了。对了,那天晚上,你是什时候走的?”凌云飞道:“你睡着后。”
白飘羽道:“你还帮我脱了衣服,真难为你了,竟来侍候着我。”凌云飞道:“不用这么说,我看你外面那身衣服都脏了,自然要帮你脱去,若不是……哼哼,里面的衣服也要脱的。”白飘羽脸一红,嚷道;“原来你是个小坏蛋。”
凌云飞道:“正月十一必定是惊险万分的一天,你伤未好尽,不要去了。”白飘羽道:“这么大的事,公主本来也要出面的。”凌云飞一愕,道:“到时候若果真动手了,你怎么办?”白飘羽沉吟良久,还是吐出四个字:“我不知道。”
凌云飞知她难以决断,道:“阿羽,我真想象不出,我若站在你这个位置,会有多么难受。”白飘羽闭上眼,将头靠在凌云飞身上,道;“不说这些了,好不好?”
凌云飞见不知不觉地又勾起她伤心,暗骂自己道:“凌云飞呀凌云飞,你怎地竟如此蠢了,总只是提那些伤心事?难道就不能说一点事们叫她高兴高兴么?”当下柔声道:“阿羽,是我不好,我不该者是说这些,我今天来,本只是来看看你的伤好了没有。”
白飘羽道:“我的伤早好了,你不用担心。”凌云飞道:“你现在想干什么?”他一心想逗得白飘羽开心,却又无从着手,只得问她。白飘羽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干,只想这样坐着,坐一辈子都成。”
凌云飞心中亦是一阵难受,他也是一个人,也有七情六欲,这个世界是多么美好呀,可是三天之后,他或许再也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了,此时此刻,心中不免有些伤感。
白飘羽道:“要是你不是凌云飞,我又不是白飘羽,咱们俩只是普普通通的人,那该多好呀!”凌云飞一惊,白飘羽此言和那天自己想的竟一模一样,这难道是碰巧?安慰白飘羽道:“傻孩子,你总爱说这些,你是白飘羽,是天下最美丽、最可爱的人,难道不好吗?”
白飘羽道:“好什么?只要我此时能变成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我就算变成一个老太婆,恐怕也比现在好受些。”凌云飞知道她此时心中极为矛盾,总是在想着那些事情,不禁道:“你为什么不能开心点?总是这样愁着,会愁出病来。”
白飘羽苦笑一声,道:“我能开心吗?”凌云飞不敢再说一个字,不敢再去牵动她的愁绪,良久,终于道:“我要走了。”
白飘羽自己站起来,取下那块绣好兰花的丝帕放在剑柄上,道:“你走吧!”凌云飞取了剑,另一手拿起丝帕,道:“你多保重,我走了。”说罢,大步离开了。
白飘羽见凌云飞已走,再也忍不住,伏倒在桌上嘤嘤地哭起来。此时此刻,当真没有人会比她更难过了:一边是亲生父亲,一边是关心自己、爱护自己的情人,三天之后、两人之间便会有一场不共存的大战。作为她,一个站在这种地位的人,如何还能不难受?如何还能不伤心?
凌云飞回到房里时,第一眼便看见桌上有一柄短匕,短匕是插在桌上的,直没入柄,显见得那一插力道极大。而且,短匕之间还插有一张纸条,凌云飞也不拨出短匕,只看见匕上有四个字:“教主召见。”
凌云飞将剑藏好,心道:“既召见我,我自是要去的,我此刻正好还想见见教主,探一探他的底。可是在哪里召见我呢?”心中一定,当下决定去白虎堂。
轩辕十三果然就在白虎堂。堂上空无一人,唯有他轩辕十三独坐高处。
这便是高高在上的一种表现。
凌云飞见了轩辕十三,拜道:“属下参见教主,教主金安。”轩辕十三点点头,道:“免礼,坐吧!”
凌云飞一看旁边,果然有一张木椅,当下也不推辞,道:“谢座!”大模大样地在那木椅上坐下了。
轩辕十三道:“今日召你来,是想跟你谈谈,三天以后,本教大祭你如何看法。”凌云飞心中暗道:“你既然爽快,我也爽快点吧!”当下道:“属下有个建议。”轩辕干十三侧了侧身,对着凌云飞,道:“你说罢。”
凌云飞道:“请不用活人祭祀。”轩辕十三道:“不行,历代教主都有严令,若是祭祀祖先,不用活人的血,怎见得有诚意?又怎能告诉祖先,本教的威望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