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啸金镖令》虎啸金镖令(71)
凌云飞在外面寻了一口枯井,将那三柄剑都投入里面,拍了拍手,心道:“下一步,就该去找独孤登了。”当下顺原路回去,他心中恬静,走路也不甚急,行了大半个时居才到独孤登的住所。
独孤登和花无叶正在厢房饮酒,见凌云飞来了。忙招呼过去,关上了门,给凌云飞备了一副杯筷,凌云飞正好觉得有些饿了,当下和两人一起对饮。
饮了三杯之后,花无叶道:“凌公子,你可知今日教主说了些什么?”凌云飞道:“正要请教。”花无叶叹道:“教主说了,正月十一本教大祭,你定要犯上作乱,他已决定让你等到正月十一,到时候再当着教众之面,将你拿下,他说这番话时神态严肃,看来已下了很大的决心。”
凌云飞笑道:“我算什么,还需要下决心?”花无叶道;“我曾听他说过,杀了你确实可惜!”凌云飞道:“看来正月十一当真有一场恶战了。”花无叶道:“的确如此。”
凌云飞道:“我曾想过了,我们这边已有你们两位,刘湘子、燕北归和我,他们则还有四位。轩辕十三和三阵风。我们虽然多了一人,我却实在没有多少胜算,因为轩辕十三武功实在是太高了。”
花无叶道:“你不要说这些丧气活,我们自会全力助你,你尽专心对付教主吧。对了,阿羽呢?她可是个劲敌!”凌云飞摇头道:“不知她到时候究竟会靠向哪边。”花无叶闻言不语。
独孤登忽道:“你可别忘了,教主的‘铁血十几刀’和‘金枪十三太保’也不是吃素的。”
花无叶猛然醒悟,道:“对了,我差点忘了这个。教主手下还‘铁血十八刀’和‘金枪十三太保’,这些人个个都是绝对服从教主的,教主平时有甚要事,总爱叫他们在一旁押阵。”凌云飞想了想,道:“他们的武功如何?”
花无叶道:“若论单个的,倒真不怎么样,但他们若在一起时,可就不好对付了。若让我单独去对付‘铁血十八刀’和‘金枪十三太保’,我想虽不致落败,但想获胜却不容易。”
凌云飞默然半晌,道:“这么一来,倒真有此棘手了。沉吟片刻,道:“且不说这些,先说说独孤先生和石风蟹的事。”
独孤登慢声慢语地道:“凌公子,本来我什么话都可以对你讲的,但此事实属我的伤心事,不说也罢,正月十一时便让我对付石风蟹吧!”
凌云飞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独孤先生,如今我们已处于劣势,若能在此方面打破一个什么缺口,那可就好办了。”独孤登不语。
花无叶也劝道:“独孤兄啊,我也知道,这件事是你的伤心往事,但究竟是件什么事呢?我问过你好几次,你始终不愿对我说。以我们俩的交情,你既不对我说,我也知道你的性情,就不问也罢,不过呢,今日凌公子为着大局,想问一问此事,你便说了吧!这样吧,你若不愿我听,我这就走,以咱俩的交清,我也不怪你。”说罢,起身欲走。
独孤登道:“花兄,你先坐下。”花无叶也不多说,道:“好。”又坐下了。独孤登道;“既是如此,我便将此事的经过源本说一遍。”
独孤登饮了一杯酒,凌云飞又替他满上了,静听他说此事。独孤登望着远处出了一会神,这才道:“三十多年前,我在山东第一次遇见了石风蟹,那时候,他才十多岁,刚出道不多久,武功也很平常,经常被别人欺负,我看他可怜,于是让他跟着我一起闯荡江湖,结果我发现他这个人也很重义气,和我倒是意气相投。”
“我们俩在一起,经常在外面做些坏事,因此渐渐犯下了一批重案,那好象是四年,不五年以后的事了,对,是五年以后,有一次,我和石风蟹去川中峨嵋山盗了一部《峨嵋秀》,此书是峨嵋山那群老尼姑的命根子,她们丢了镇山之宝,立时便追了下来,后来有十多人给我们应上了,我费尽千辛万苦才将她们杀退,然后继续奔逃。”
“不幸的是,我们还未出川境,竞碰上了西门悲。他那时的武功虽没现在这般高强,但也是成名已久的少年英雄了,我的武功也不比他强,加上刚刚战了十多个峨嵋老尼,力气不足,当时共和石风蟹两人联手,才勉强战了个上风,直打了整整一个下午,才险胜一招,他这才回头离去,但就这么一拖延,峨嵋群尼又追了上来,我和石风蟹起初还在一起,但不多时即被冲散了,我舍生忘死,这才甩脱她们,因顾念义气,我并未独自一人逃跑,于是仍转回去寻。”
寻不多久,峨嵋群尼又追了上来,我只得在北方逃,结果竟被她们追至了天山。在天山,有一天,我终于从天山的一个老朋友那儿打听到石风蟹也被追杀到此,我心中那时的高兴之情。真是无可比拟,因为我觉得我做了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对得起朋友,对得起义气。
在天山,我又寻了几天,这才终于在一个山谷里发现了石风蟹,当时他正卧在一片雪地上,我还以为他冻倒了,忙过去扶他,谁知我刚过去,他便回手刺了我一剑。
那一剑的凶险,你们是不可能想象得出来的,当时我已是精疲力竭,对他又没有半点防备,幸好石风蟹的武功太差,我那一下还勉强躲开了,但剑尖仍刺入我的左胸!”
独孤登说至此处,忽地扯开胸前的衣襟,露出他那黑黝黝的胸膛来,果见得左胸之上有一道伤痕,长约两寸,斜挑向上,竟在心脏的部位,独孤登脸上肌肉抽动,显见得心中气苦之极。
独孤登缓缓又将衣服理好,沉声道:“我当时简直已感觉到剑尖挨着我的心脏了,如此凶险的场景,我这一生也只这么一次,但最令我痛心的,还是石风蟹对我的态度。
我当时曾问他,这什么要杀我,他一言不发,只是用剑对着我刺、劈,我全身已经虚软了,只躲得十多招,便已不能支持了,若不是花兄及时赶来,我便死在那厮手下了。
事后,我曾想过,此事有些奇怪,其中走有隐情,谁知我刚进中原,使听说石风蟹已偷偷赶回我的家里,将我全家杀得干干净净,我的妻子,我的嫂子,还被他先蹂躏一番再杀死。可怜我妻子跟我没过几天好日子,竟死在这个禽兽手下,你们不会知道,她有多么美丽、贤淑和逗人喜欢。
我事后急赶至家里,已有人将我的家人一齐葬了,当时我就曾经发誓:一定要报仇!
后来,我在石风蟹的师父那儿寻着了他的亲属,我自然不肯放过,将他的师父和全家杀了个干净,这才稍泄我心头之恨。
不知石风蟹什么时候奔到此处,投了教主,后来竟学成一身武功,二十年前我入教时,见了这个恶贼,就曾下决心要杀了他。后来我和他经常相约决斗,至今已打了不知多少回了,始终没能杀了他,他也杀不了我。”
凌云飞至此方才明白,独孤登被一个比他差许多的人暗算,而且家人都被别人杀了,连妻子都被别人蹂躏,自是引为本身耻辱,不肯对人说起了。
独孤登说至此处,道:“你们听明白了吗?”凌云飞沉吟半晌,忽地道:“花老伯,咱们去找他。”花无叶道;“石风蟹?”凌云飞道;“不错。”凌云飞说着站起,道:“独孤先生,你稍等吧!”独孤登道;“好,我在此等你们。”
凌云飞跟着花无叶行了一阵,使已到了石风蟹的住处,亦是孤零零的一间屋子,凌云飞心道:“想不到这些人都是一般无二的性格。”
花无叶敲门道:“石老弟,开门啦!”石风蟹在屋里应道:“你干什么?”花无叶道:“我带了一个人来看看你。”石风蟹道:“我现在什么人都不想见,你们下次再来吧!”
凌云飞道:“石先生莫非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敢出来见人?”忽地门被拉开,石风蟹站在门口,冷冷道:“你说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凌云飞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石先生何必担人于千里之外呢?若不如此,倒也难令石先生开门了。”
石风蟹道;“原来还是你有道理。”哼了一声,自去坐下了。凌云飞也不待他说什么。自已跨入了,坐在一旁,花无叶则坐于另一旁。
石风蟹道:“寒舍简陋,没有茶水侍候,你们可别说我小气。”凌云飞道:“不敢打扰,罗嗦几句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