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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煞星》血煞星(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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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双只感这幅匾额与此布置格格不入,惹目异常,心中不期然的升起一丝浓重的狐疑――

  “欢迎各位英雄莅临舍下。”

  忽地一阵洪声打断了北双的思维,北双不禁凝视望去。

  只见侧房内走出一位年近花甲的五旬老者,罗萍在后面跟着,轻启樱唇说道:“这是家父。”北双忙不迭起身打了一揖,说道:“久仰前辈。”老者朗笑两声,向众人回了一礼,摆手拱声说道:“请坐,请坐。”北双等人说了一声请!齐齐坐下,老者带笑颔首,坐上太师椅,一副慈祥和蔼的面容。

  北双打量着老者,暗道:好魁梧的身材,虽近花甲,身体之健朗却过常人,语音中气十足,两眸闪眨之间,呈着一片湛然之色,却是不露锋芒,似乎是进至返朴归真之境界。

  老者身着素色长袍,鬓发近白,白发逾尺,一副仙风道骨,看起来使人有一种敬畏之感。

  长袍老者微微起身抱一拳,道:“适才听得小女告知,诸位英雄路见不平仗义相助,使得小女幸免于难,请受老夫罗雄一拜!”

  川枭回了一礼,朗笑说道:“前辈言重了,区区之事,何足挂齿?”“罗雄。”北双皱了眉,暗想道:却是没听过这名字。长者罗雄捋了一下颚下长须,微笑着说道:“草野茅舍,无可招待,请诸位侠士见谅。”“对了,尚未请教诸位侠士大名高姓,失礼了!”“在下川枭官大木。”“不才凉山第八代掌门人千手百脚洪平!”“区区无影浪客北双!”“妾身冷面黑煞严梦柔。”

  北双等人依序各报上姓名,北双感觉轮到自己报出万儿时,罗雄曾对他深沉的一瞥;这神情,使他兴起一股似曾相见的感觉,心头上的狐凝更加深沉……“呵呵!”罗雄朗笑两声说道:“老夫退隐江湖已届二十载了,恕老夫不认得各位,但想必各位定是名重当今的豪杰,今日各位莅临,使得敝舍蓬毕生辉!”

  罗萍立在罗雄之旁,两眸不住凝向北双,闪着一股奇异的神色。

  北双若无其事的浏涟他望,避开罗萍眸光。

  川枭饮了一口茶,笑着回道:“前辈言重了,草莽武夫,何堪一提?”罗雄拿起前面的茶杯,仰了一口,微笑道:“小女也真是,老夫曾再三告诫她别往外乱跑,偏是不听,而惹上这场麻烦,劳动了诸位。”

  严梦柔接上回道:“哪里,倒不知罗姊姊为什么和他们结下梁子?”“这曾听小女讲过,小女常背着老夫私自外出,那啥的一声雷萧张心缠着她,对她不怀好意,肆意寻衅;先前曾扰至茅舍,被老夫所退……”

  罗雄停了一下,接着说道:“可是老夫于退出武林之时,曾发誓不再与人发生争斗,只得十茅舍前布下阵势,以防那厮再来缠扰,见笑各位了!”

  “敢问前辈,不才对阵法曾有皮毛之识,却未见此种阵法,不知前辈能否指教一二……?”

  洪平抱拳问道,“哦呵――”罗雄呵笑两声,捻了一下白须,得意说道:“此阵乃老夫独创的阵法,是依照书笈的花门阵法加以变化,略有所异,老夫称它为‘绝花门阵’。”“好个绝花门阵,在下对前辈之才佩服得五体投地。”

  洪平恍然说道,顺手端起茶杯,往唇边送……

  北双连忙踏了洪平一脚,洪平惊觉的会意过来,将送至嘴边的茶杯放下,笑着说道:“适才听得令掌珠曾言与萧张有一段难言之仇,原来不过是‘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吧了。哈哈!”

  罗雄也笑着回道:“不错,芝麻豆大的小事吧!”

  北双忽地仰首长笑两声。冷然说道:“是嘛,芝麻小事,何须如此费尽心机!”

  北双此语一落,川枭与严梦柔兀然的望着北双,不知北双意所何指?

  北双撩了一下眼皮,嘴角浮起一丝怪异的微笑,嗤然的说道:“久违了,司马长雄!”“司马长雄?”洪平微感惊异,只觉这个名字熟耳得很。

  川枭猛地嗥嗥叫起来:“你他妈的就是黑卡门的黑门豹司马长雄?”严梦柔虽是一片茫然,但至少她已察觉到一股浓重的火药味在蕴酿着,扩张着……“呵呵!”

  罗雄拂了一下长发,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朗笑几声,说道:“姓北的,士别三载,阁下丰采依旧,可贺,可贺!”

  “好说!好说!三年不见,阁下却带给在下太多的惊异了。”

  司马长雄眨了一下眼,骄声说道:“惊异么?”北双峻傲的撇了撇唇角,漠然的说道:“当然。惊异得可笑。”司马长雄滑过一丝诡谲的笑意,阴森的说道:“可笑么?”“为什么不?”北双一副冷傲的嗤道:“江湖一鼎从不打诳语,是不?”“哈哈……”蓦地司马长雄一阵震耳长笑,撼人肺腑,良久,才停住笑音,说道:“江湖一鼎?”说毕,又是一阵长笑,是狂笑,笑得眼泪都流下来,川枭脸色一变,厉声吼道:“闭你他妈的鸟嘴,手下败将,何足言勇?”司马长雄看也不看的,冷冷的哼道:“麻子,省点劲儿。呆会有得你叫的。”川枭见司马长雄一副不可一世的张狂样子,不禁怒从中来,用力拍下桌子,跃身就待飞身……“嗯哼!”川枭忽地闷哼一声,坐了下来,面色一阵死灰,只觉刚一提气,五脏一阵痹痛,差点没闭气过去。

  “你他妈的做了手脚?”“奉劝阁下安静点儿,适才只不过老夫小小玩意,‘闭魂散’,很动听是不……”“哎!”洪平不待司马长雄说完,大喝一声,身形一拔……

  洪平猛可哎了一声,坐了下来,只感两腿一阵疼痛,低头一瞧,只见两支小腿被寸把厚的钢圈紧紧扣住,几入肉骨……回头一看,北双也一样被扣着,严梦柔见景,连忙一提气。猛地嘤咛一声,花容变色,瘫软在铜椅上……

  “闭魂散者,乃封滞各穴气道,不得运气如同常人,武功不废,不得老夫解药,呵呵……”司马长雄一阵阴笑,继续说道:“当然,此等礼物有人瞧不起,不过老夫向来不曾厚此薄彼,软钢圈乃特意招待此种人也!”

  洪平提了一口气,两脚一缩,却是眉头猛蹙,痛不可当的样子。“缩骨功么?阁下倒是想得太天真了。”司马长雄呵呵一笑:“老夫却忘了介绍这等礼物,软刚圈顾名思义,随物而定也;奉劝阁下们少安勿燥,诸位既至此,老夫当定竭诚欢迎,自是勿疑。”司马长雄停了一下,朝北双揶揄道:“好笑,是不?”北双摊了摊手,做个莫可奈何之状,北双泰然的说道:“老朋友相见,也该叙叙旧。”“这当然。”司马长雄颔颔首,煞有其事的说道:“老夫素来最够朋友不过了,何况阁下乃老夫贵宾,焉能冷落了。”司马长雄停住话语,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但有道是宾不让主,主不夺宾,倒先请阁下谈谈,阔别三年,阁下竟能一语道破老夫……”

  “哈哈……”倏地北双一阵仰天长笑,笑里存着讥讽与揶揄,半晌北双才停住笑音,搓了搓手,一副傲然的说道:“三年小别,阁下仍是不能矫正严重的错误――阁下太看扁江湖一鼎了!”司马长雄朗笑两声,不动怒气的指了指颚下白须,说道:“好个江湖一鼎。”“碟子里洗脸,太浅了。”北双唇角噙着了股不屑的轻蔑说道:“令小女演戏也真不亚于阁下差劲,糟透了,凭着这套哄小孩子的把戏,也想拿来耍名重江湖的无影浪,显然这是很可笑的?是不?”司马长雄含笑点着头道:“好说,好说。”“事实上也不能令人相信,凭一个能布置奇门绝阵,凭着内家功力入石五分的阿爹,而其小女竟连几个窝囊废也应付不了,可能么?”

  司马长雄习惯的朗笑两声,一付是奉承又是讽辱的说道:“当然不可能,当然不可能!”北双忽地抬首勾着司马长雄,嘴角浮起了一丝似笑非笑的笑意说道:“阁下知不知道自己有一件令人很注意的特征?”司马长雄摆了一下手道:“洗耳恭听。”“那就是……”北双扬起右手,轻抚着额角,漫声说道:“阁下自以为温雅而令人作呕的朗笑。在下有一个怪癖,对于一个很瞥俗的举动表情,很难忘记。”北双眯了一眼,接着说道:“在下没记错的话,当年被在下劈下崖谷里的黑门豹,能有入石五分的功力,是一件令人怀疑的事情,是不,他只不过是一个不需几个手脚就能让江湖一鼎料理的毛角色,如今竟敢做起痴人说梦话来……”

  北双说到这里,抬手向那幅“舞鼎”的扁额一指,一副傲然的样子。

  “在下实在想不到有比这更好笑的事情。”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