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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剑》红楼剑(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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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家人见胡大笑身死,都心十黯然,知道今天每个人都难逃一死。朱全龙连让孙子、孙女逃跑的话都不说,他知道说也没用,对方那么多高手,能让朱家人跑了吗?朱丰晓的眼睛连闪,不知这时该不该他上场。这些年,自己忘却了外界的一切,在人们眼里自己是个废物。现在不是我大展身手的好机会吗?别看我长相孱弱,不一定不厉害。可他还没有拿定主意,朱全龙冲上去了。胡大笑为朱家而死,他作为朱家的当家的,怎能不出头呢?

  于百川哈哈大笑说:“朱大侠,我于某早就想领教了。”朱全龙冷冷地“哼”一声,举掌就劈。于百川这次非常谨慎。朱全龙比胡大笑要高明不少,比他于百川只强不弱,他只好守住门户,全力应战。可朱全龙的迷踪步实在奇巧,弄得他眼花缭乱。十几个回合后,于百川有些不济了,白骨掌钱成身子一展,如旋风似地冲上。他这次选的机会不错,朱全龙的左肋正是空处。朱全龙发觉不妙,极力闪躲已经晚了,钱成一掌正击在朱全龙的肋部。“嘭”地一声,身子飞了出去。朱全龙鲜血狂喷,但他没哼一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朱家人骇绝:死亡来临了。朱丰娇正要冲出,朱丰晓说:“我还没动手呢,你慌什么?”朱月文转头望了儿子一眼,暗怪他不懂事。可他见儿子神色自若,心里有点奇怪:晓儿是怎么了?他不傻呀,为何对面前的危险视而不见呢?朱丰晓摇头晃脑走上前去,说:“你们这伙人以多为强,大违圣人之道。我朱家名门大派,岂会怕你们这群乌合之众!刚才我们虽败了。但并不是朱家的武功不行,而是我们参战的人没有得其神髓。朱家的功夫将在我身上发扬光大。”

  朱丰晓在众人面前说出这番话,朱家人全惊呆了,连胡小天也大惑不解:这小子平日连话都不会说,何以会在这个时候凛然不惧呢?朱全龙身负重伤,听孙子说他们的武功没得神髓,心中不喜:好个狂妄无知的小子,你知道你面对的什么人?当他听到朱丰晓说朱家武功将由他自己发扬光大,心头诧异:这可能吗?即使如此,也对付不了这群如狼似虎的人众呀?可他又盼望朱丰晓所说是真,这就能多少给凄惨的结局增添一点亮色。晓儿可以逃出重围,为朱家留一后人,他便于愿已足。他忙呼道:“晓儿,你过来,我有话说。”朱丰晓只好回到爷爷身边。郑西铁见朱丰晓煞有介事,感到可笑:你朱家的武学到底有什么厉害,我要亲眼看看你小子的手段有多高明。

  朱全龙说:“晓儿,你若能冲出重围,别顾别人,只管自己走,有下安身的地方,赶快娶妻生子。”

  朱丰晓说:“这个我明白,我要找一个能文能武的佳人。不过,我妹妹比我小,我是要照顾她的。”

  朱家人见朱丰晓这个模样,又是气,又是喜,不知他是否真有真本领。郑西铁在一旁笑了:“小子,你好梦挺会做,还要个佳人?你身边不是有一个吗?”在这种生死关头,郑西铁的辱骂,朱家人没有放在心上。胡小天在一旁暗自冷笑:“连我胡大爷都弄不到佳人,凭你小子那样子,想找佳人不是做梦吗!”他的声音极轻,极细,别人没有听到。

  朱丰晓又回到前边来,站在离郑西铁一丈远的地方说:“我们朱家人都是圣人的弟子,从来没有什么不轨行为,你们别听‘青海五盗’胡说。我劝你们回去,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你们知道杜水吗?我比他差不了多少。”

  朱丰晓的这种自我吹捧,连朱家人听了都要笑,郑西铁一方的人更不用说了。不过,郑西铁毕竟十分狡猾,他想:当初看杜水那个样子,谁能想到他能成为无敌的人呢?这小子人虽微弱,倘身负什么旷代奇学,真的比杜水差不了多少,那还真麻烦呢!为了对付杜水,我连冰岛的人都请了。不管他所说的是真是假,都必须认真对待。他哈哈笑了几声,说:“年轻人,直言不讳,有气度。”

  朱丰晓说:“这是圣人之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为人应光明正大,善养浩然之气。”

  这真个一个书呆子,说得什么呀?满嘴东拼西凑的支言片语,令人可笑。朱丰晓自我感觉良好,不在乎别人对他的言语有何种反应:这又不是我杜撰的话,你们若怪,怪那些说这话的圣人去吧。郑西铁沉吟了一会儿,说:“这位朱家小子说自己武功盖世,哪位大侠去教训他一顿,别让他总是在梦里。”众人大笑。刘发飞笑道:“我做他一次爹,开导他一番。”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翻天金印手”随之而出,击向朱丰晓。这刘发飞过于轻敌,踏中宫直进,一点不做其他打算。他以为这一掌即使没把这小子砸扁,如有什么不妥,凭自己的功力也可随机应变。哪知,一动手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朱丰晓待刘发飞的掌几乎要击到身上时,身子如柳叶一样向外飘闪,手中剑一招“小鬼拦路”,寒光一闪。这一剑根本不是什么朱家的剑术,而是随意一扫。这剑来势太快,众人都没有看清楚,更想不到他有如此一手快剑。刘发飞感到大事不妙时,已是太迟了,“喳”地一声,他被拦腰断为两截,血水迸洒。这突然之变来势太猛,人们都没有心理准备,一个个愣在那里。

  朱家人心里狂喜:看不出晓儿是个深藏不露的人!他们感到朱家还有一丝希望,虽然不可能每个人都能脱离险境。郑西铁见事态的发展与自己的估计差不多,心中一沉:刘发飞这小子活该,一点不知轻重,白白地折了我们的锐气。他冲白骨掌说:“这事还要劳钱大侠的驾才行。”

  钱成听到他的赞誉虽然高兴,可也有几分担心:朱家这小子的身手看不出有多厉害,竟然是个扎手的人物。古来常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句话用在这小子身上,不知有多恰当。他略为沉思一下,抽出银钩,走上前去。朱丰晓说:“你别得意,我对付你并不比对付他难些,一招之后,你也是个死人。你可要想好。刚才你露出的身手我已看过了,平庸之极。”这句话让钱成恼怒交加:好小子,敢轻视我,非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奇绝神功不可。他嘿嘿笑道:“黄毛未脱的小子,少吹大气,刘发飞之死,全在于他大意轻敌,给了你一个机会,这次,大爷我就要替他索回这笔血债。”朱丰晓冷笑道:“好。那我让你再证明一下,看看我是否能杀你。”

  钱成心里不服,可不敢大意,若真如这小子说的,我显然见不到明天了,我得加倍小心。可不管他如何小心,他总得角斗的。一拼杀起来,光凭小心是完全不够的。他身形斜动,一个侧转,掌发钩舞,直击朱丰晓。这一次:朱丰晓不是让对手钩剑,而是送上门让他挂。哪还有挂不上的!钱成心头一喜,小子不过如此。另一掌已击过去。

  朱丰晓左掌轻轻一抖,迎了上去,“嘭”地一声,出人意料的事发生了:钱成的身子直飞出两丈开外摔在地上。但他没吐血,也没有动。然而,就在一瞬时,毛发俱落,朽枯如草。又一转眼,钱成变成了浑浊的水,连骨头也没剩下。这太恐怖了!连朱家人也感到一丝寒意。不知朱丰晓身上竟有如此的剧毒。郑西铁等人立时后退数丈:这小子有毒功,看阵势,比青极毒王向不灭还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