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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命神卜》夺命神卜(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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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光大师道;“所谓人头大宴,就是要将七十二对青年男女当众枭首,事实上这无异是向天下群雄的威吓挑战,因为他所掳的这七十二对青年男女俱是武林世家子弟,各门各派均有,若是在宴筵之上看着自己的子弟被当众枭首,那是无论如何难以隐忍之事!眼下太行别宫内内外外正在大事修建准备……”

  武骐皱眉道:“这样看来,人头大宴将是一场正邪消长之战了?”

  普光大师凝重地道:“一点不错,一百四十四名青年男女,籍隶散布天下各地,除了父母本族,沾亲带故,几乎包罗了所有武林群豪,皆与这些被掳的男女有关,夺命神卜的人头大宴既是要诛杀这七十二对男女,自然也就是继上次少林之战后,又一次的向天下群雄挑战,……”

  武骐接口道:“可曾订了日期?”

  普光禅师忙道:“日期订在清明之晨,而且已经遍撒请柬,眼下已是整个江湖武林之间众口胜传的事了!”

  武骐忖思着道:“依师叔看来,天下群雄的反应将会如何?”

  普光禅师叹口气道:“一百四十四名青年男女,既关联着整个的江湖武林,他们自然不能坐视不顾,居时必会相率而去,但是……”

  沉重的一叹,又道:“夺命神卜虽然众叛亲离,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他大部精锐未损,届时只怕……”

  黯然一叹,住口不语。

  武骐离座而起,轻轻的踱了几步,凝重地道:“小侄倒有一个办法,可以使他的人头大宴举行不成,而且使天魔教崩溃瓦解,大患消除……”

  普光大师差点一下子跳了起来,忙不迭地叫道:“贤侄有何高见?”

  武骐道:“龙无首不行,只要除掉夺命神卜,天魔教岂不霎时分崩离散,趋于瓦解了么,……”

  普光大师喟然失笑道:“不错,但夺命神卜岂是如此易于除掉的人物?”

  武骐把声音放得低低地道:“在伏星岭沉星洞前,小侄曾与夺命神卜相搏两招,以先师所授的少林绝学大乘禅功与之对敌,虽然仍嫌不足,但加上白氏武粹三绝式,大约足可将之诛除,至少也可保持相平之局!”

  普光道:“贤侄之意是要潜入太行别宫,先期与之一战么?”

  武骐颔首道:“如能在太行别宫之外与之相遇更好,否则就闯入太行别宫也可!”

  普光大师诵声佛号道:“这办法虽好,只是过于冒险了些……”

  声调一沉,接下去道:“须知贤侄已是以一身而系武林安危,倘若万一出了舛错,那岂不更使江湖武林中兴无望了么?”

  武骐慨然道:“师叔过虑了,小侄就算不能将他一举而歼,也足以退身自保,请师叔尽管放心,……”

  目光一转,又道:“眼下各派群雄,不知在于何处?”

  普光大师道:“上次一战之后,各派掌门深知夺命神卜等武功已高到不可思议的程度,故而已相率赶往伏牛山隐秘的无风谷,并分别敦聘已经归隐的各派高贤出山,眼下实情如何,老衲也是不知!”

  武骐忖思了一下,道:“小侄已使内三堂的施全向夺命神卜传讯,要他在三日之内来此一决胜负,依师叔看来,他是否……”

  普光大师双手连摇道:“他是绝不会来,一来他目前正准备太行别宫人头大宴之事,无暇分身,二来,他亦不会计较贤侄的言语轻重,因为只要在人头大宴之后,正邪胜负已分,他又何必此时先求一搏?”

  武骐颔首道:“小侄也是如此看法,不过,话既出口,还是要在此等他三日,逾期不至,小侄就要离此赶去太行……”

  普光大师皱眉道:“最好还是从长计议,切勿鲁莽行事!”

  武骐微笑道:“计算行程,铁胆僧、公冶诚挟持着绿萼妖姬已到太行附近,如非为了与夺命神卜之约,小侄即刻就应赶去才对!”

  普光大师诵声佛号道:“既是贤侄决定如此,老衲也不便再多饶舌,不过,三日时光尚可好好歇息一下……”

  武骐含笑接道:“小侄正要藉这三日时光,将大乘禅功习练功诀禀明师叔,以实践对先师承诺的归还少林之言!”

  普光大师忙道:“这事何必急急从事?且待天魔教弭平之后也还不迟!”

  武骐摇头道:“不然,小侄此番前去,虽说不致遇难而殁,但多少总有危机存在,倘若万一出了不幸,岂非使少林此一镇山之学永绝后世,此外,师叔习成之后,功力倍增,也可以之歼魔镇邪,故而小侄必须在这三天之内完成此事!”

  普光大师感喟的轻吁一声道:“既是贤侄如此说法,老衲也就不便再行坚持了!”

  武骐投注了独孤木兰一眼,又道:“此外,小侄还有一事拜托师叔!”

  普光禅师忙道:“贤侄有事尽管吩咐好了!”

  武骐道:“不论是诱使夺命神卜出战,抑或是参加他的人头大宴,拙荆都不宜参与其事,但一时之间,却又没有合适的处所安置……”

  普光大师忙接道:“这事不必贤侄操心,老衲负责拨出一座静院雅房,着人到附近俯用几名仆妇伺候也就是了!”

  殊料独孤木兰凝重的叫道:“不!我不能留在这里!”

  武骐皱眉道:“为什么呢?”

  独孤木兰苦笑道:“难道你忘了,夺命神卜翁旋坤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我曾在母亲灵前暗暗发誓,誓必亲手将他杀死,挖出他的心肝以祭亡母在天之灵!”

  武骐忙道:“这个我知道,只要能击败夺命神卜,我一定把他生擒,或杀或剥,再由兰妹亲自处置!”

  独孤木兰摇摇头道:“那样报仇与我脸上并无光彩,至少,我也要亲冒矢石,冒险一战!”

  普光大师皱眉不语。

  武骐沉付半晌,道:“既是如此,就由兰妹决定吧!”

  独孤木兰转瞬一笑道:“骐哥不要怕我连累,到时尽管由我自由活动,这并非我争强好胜,实在是不如此我不能心安!”

  武骐把声音放得更低地道:“记得岳母遗言之中,曾有倘若翁旋坤知所悔悟,仍应准其改过自新之意,如他真的表示后悔,立志改过,兰妹又将如何?”

  独孤木兰叹口气道:“果尔如此,那也只好遵从先母遗言了!”

  及至谈说既毕,天色已到了将要黎明之时。

  就在方丈静室院中,早已打扫出了两间雅洁房间,武骐与独孤木兰就住在那两间雅房之内。

  第二日起,武骐开始传习大乘禅功功诀,由于时日短促,普光大师并没有习练的时间,只能先将口诀记熟。

  三日时光,匆匆即过。

  武骐已将三折大乘禅功的每一口诀都一再覆诵,使普光大师完全记熟,完成了传继绝学的任务。

  他心头顿时轻松了不少,扶立掌门,传继绝学,是他对少林应尽的一份责任,普光大师人选最为恰当,更使他大为释然于怀。

  第四日清晨,武骐向普光大师提出了辞意。

  普光大师颇为留恋不舍,但知道武骐坚持必行,只好擂鼓召集众僧,全体少林弟子披裟相送,直抵嵩山山脚之下。

  武骐殷殷话别,在朝阳照耀下,离开嵩山,迳奔太行山的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