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佛手》千佛手(126)
追命道道主抚着她那隆起的一双乳峰,吻着酥胸上深深乳沟内散发的香气,期期地道:“除非是不要千佛手了?”
百花娘淫荡地一笑道:“小奴家,全然是为了你,哼!你当人家真希罕个老头子吗?”
追命道道主似有事求她,低声下气地道:“娘子千万就大处着眼,要知你只图增功力,本道主就难于应付敌人!”
百花娘不服气的道:“哼!凭你的内家功候,再损失真元,也不算什么大事!”
追命道道主道:“要知生死鸳鸯是名列八绝人物呀!”
“可别忘了千佛手才是最大强敌?”
“有石头衣呀!”
“石头衣虽可防他千佛手威力,如果奴家一掌拍不中他,岂不糟了。”
“麒儿功力决非娘子想象的高,只要按照原计,你收拾麒儿,我对付生死鸳鸯,一旦成功,本道主宁可精疲力尽,也要谢谢娘子的大功德了,哈哈哈!”
他的笑声极低,只有房内人可以听到。
百花娘抛了个媚眼,暗咬了下银牙,也不敢过于勉强了。
半晌,百花娘说道:“现下甫交初更,离动手时尚有段距离,我俩何妨再谈谈那件事!”
追命道道主想了想道:“又是那怪旋风?”
“不错呀!当麒儿赶赴武当山时,咱在他必经之路,穿了石头衣,冒充石头,本可突然发难,将他制住,谁料到会有那阵子怪旋风!”
“五月季节多风,不足为奇,这仅是适逢其会罢了!”
“但愿如此,但人家总认为……”
“不要疑神疑鬼了,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屋中沉静了片刻!
百花娘似是想起什么,粉脸一仰道:“喂!你那敬若神明的千岁翁敢情是吃里扒外了?”
“叹!别提啦,不是那老不死的,‘慑魂街’街主的‘魔音经’早到手了。”
“会有这等事?”
“你忘了吗,当俺随着千岁翁到达百花堡时,那卜纲、卜纪不是又赶回百花谷吗?”
“不错,他俩除了应‘煮酒大会’之约,听你调遣,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凤儿、坠儿姐妹!”
“可是在你安排堡中之事时,那千岁翁却指着两个龟儿子臭骂了一顿,他骂他们不照照,凭那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德行,梦想吃天鹅肉!”
“太使人难堪了!”
“所以他俩赌气而去,那魔音经自然不会再给我了!”
“……”
“……”
两人又谈了些千岁翁带走笑姑与坠儿的用意为何,以及凤儿究竟到了那里,竟然毫无信息,不觉已是三更甫交时分。
于是,他俩匆匆地穿了衣服!
一探手,挑开后窗悄悄地溜了出去。
此时,月亮已然没入武当山峰了,整个客栈,黑漆漆的,益发显得阴沉,肃穆。
两人按照原计,一个把风,一个作案,谁知正待分头行事 那,一团没有声响,却威力奇大的旋风,硬将二人兜得团团转,由后墙逼回了客房。
一而再!
再而三!
世上既无鬼,他俩暗一推敲,怎有个不明白之理。
无疑有位武林奇士,暗地里保护着麒儿!
这次的旋风与百花娘所遇到的旋风,显然是出诸一人之手了。
他俩不寒而栗,相对无言,天胆,也不敢再作第四次冒险了!
几于同时,另一个方向──武当观派来的十数名高手,在甫抵达客栈之前,也同样的被这骤起的旋飙挡了驾。
一场血难因而消弭于无形了。
但麒儿以及生死鸳鸯、铁铮强,犹然如处鼓中,浑然未觉。
天亮了!
麒儿一夜劳累,正在好梦方酣之际,忽被铁铮强的惊呼声吵醒了。
他一揉睡眼,敢情铁铮强捧着一张白色信笺,出神发楞!
铁铮强见麒儿醒来,连呼道:“快来看!快来看!”
麒儿心知有异,一翻身跳下了床,忙自接了过来,定神望去,那白笺如此写道:“……只因赶迟一步,小苹已被鬼医巫信的丧心丸以及最淫毒的闹春丸强行纳入口中,事已至此,老朽既无本事解此剧毒,又发誓不能杀人,也只有全身而退了。
“这两种药物混合一起,非但灵智尽失,还要自送贞操,亏得小苹节烈冰操,以极大的耐力,仗秉赋、凭良知,未曾铸成大错,但也因此毒性浸入骨髓,伤势更加严重。解救之法,速找神医向善,但能否保住小苹性命,还要看我佛慈悲,上天成全了……”
这封不算短的怪函件下首,画着只红蜡烛,铁铮强看罢如坠五里雾中,心说,难道示警高人会叫红蜡烛吗?
麒儿有过两次这种函件经验,自是心里有数,但他此刻焉有心情考虑这么多?
他出神的揣摩着信中含意!
小苹看来是无望了!
即使找到神医向善伯伯,生死还是在两可之间啊!
他越想越感到前途茫茫,一片空虚!
人在绝望时,老是想希望,真要有了希望,反而偏往绝望处去想。
麒儿当下的心情正是如此,不其实,这何尝是他爱小苹至极的表现呢!
厉鹏与苏玉已然走了进来!
他俩一见那怪信件,也不禁暗暗称怪!
厉鹏终究年龄较长,一看麒儿因焦虑而转为惨白的脸色,当机立断道:“麒弟,伤心无益,救人为上,依愚兄之见,你要设法先找到神医向善。”
麒儿哭丧着脸道:“那里去找向伯伯呢?”
厉鹏道:“相信到了穷神庄会探听到神医向善的下落!”
麒儿想了想道:“那么我们赶快去吧!”
厉鹏深深叹了口气道:“带着个快死的人赶路,岂不逼使小苹早罹巨变?”
麒儿眉头一皱道:“那该怎么办呢?”
“你轻功较小兄为强,刻下救人如救火,你可先去,事后在穷神庄会面。”
“我耽心……”
“事无两全之策,舍此实无他途,麒儿,即使遇到敌人,愚夫妇加上铮强,拼死也要保护小苹到达穷神庄的,不要再犹豫了。”
“……”
麒儿无话好说,“咚”的一声跪在地上,这一跪何啻是将小苹的生死重担,加重在三位异姓的兄嫂身上。
他回身抱住了小苹!
他泪水已枯,没有可流的了!
他呆呆地望着小苹玉颈上的一块小伤疤。
那小伤疤无异是他与小苹的共有纪念──爱情的基础──也是麒儿终生难忘,甘愿一死而酬红粉的保证了。
他终于走了!
在太阳射入客窗之时!
他身形快的如飞了!
“烟云飘渺”式加上急如星火的心情,辛苦、劳累压根儿不在脑中存在了。
草店离开岳阳不是个短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