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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佛手》千佛手(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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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颗心提过了腔子口,人一急,更加出手无准,险象环生。

  猛然一掠寒光背后旋至,听风知异,料定是一口锋利无比的剑类兵刃,趁她分神顷尔,掩袭了过来。

  她无法躲过这招凌厉攻势!

  逼得手腕一翻,长剑奔流疾扫,盲目的挥洒过去!

  蓦感背后又风有异,剑幅一震,回芒护住上盘,百忙中转首一望,一把寒芒四射的象鼻刀,由上转下,却向铁铮强腿上刺下去。

  玄装少女凤吟一啸,她此刻前拒三“吊客”的冷厉掌风,已是措手不及,如何再抽出时间避过敌人变式急攻!

  她银牙一挫!

  她惨然一笑!

  长剑急抡,猛扫大汉首级,娇躯滑转,一脚向象鼻刀踢去。

  她抱定断足之险,先救伊人!

  她此刻的想法:“应该死在强哥哥前面才对。”

  蓦闻“当”的一响,陡见那名大汉象鼻刀离开足踝三寸之地时,不知为何,脱手自飞。

  一愕间,三名“药人”怪一声,这声音还是离开棺木的第一次,声不似人声,尖锐高拔刺耳,使在场的不分你我双方,心头齐的一震。

  再看三名“药人”头破血流,敢情不知何许人也,将此凶戾怪物偷打成伤!

  三名“药人”并未因受伤攻势稍挫,相反的,更加威猛至极,攻势疯狂了。

  说起来话长,其实,大汉偷袭玄装少女,乃至象鼻刀被人震落,以及三名“吊客”人物头破血流,仅是举顾间的事。

  蓦地,已近“丑”牌的雪夜里,黑影幢幢,异啸频传,举顾间,数十人抬着七八口棺木,星驰电掣般飞来。

  无疑,第二拨“药人”又赶来接应了。

  显然,这局面的演变,“生死鸳鸯”厉鹏夫妇,以及抢救铁铮强的玄装少女步步走险,愈发接近了死亡。

  此际,“生死鸳鸯”厉鹏夫妇在飘萍子第二拨援兵出现那,一个疏神,分别吃了飘萍子一掌。

  玄装少女同样的也遭了暗算!

  她为了舍命抢救情郎,已被三名“吊客”掌罡劈中前胸,她惨呼一声,并未栽倒下去,她急切救人,潜意识产生的坚毅活力,使她奋剑再战,不顾生死。

  忽然一口稚音,却又老气横秋的话音传到:“嘿嘿!呵呵!哈哈!老人家只好大破杀戒了!”

  这话音甫落,一条红色劲影宛似天外飞云,疾驰而至,飘萍子眼看大功告成,一见来人,不由倒抽了口凉气。

  心说:“此人不是在‘穷神庄’赌奇大会的红衣小童吗?”

  念头甫动,只见来人三尺不足,身穿红衣连裆裤,年龄不足十岁,摇头晃脑的洒步走来。

  别瞧他不慌不忙,犹若无事,两只小手掌却不停闲,一搓一扬,指风破锐,攻出十缕似有形,若无形的淡淡白烟。

  指风将众歹徒逼得团团乱转,跟着一掌解了玄装少女之围。

  又而一掌挽救了“生死鸳鸯”的危险。

  他倏的一弯腰,抓了一把雪花,扬声笑道:“嘻嘻,方才雪花示警,未见收效,再看这一下了。”

  振腕一抖,雪花漫天,他以“满天花雨”手法攻出,一部份攻向飘萍子等人,大部份朝着三名“吊客”袭击!

  血光!

  惨呼!

  使雪地染了红色,使雪地充满了凄凉的恐怖意味!

  三名“吊客”雪粒贯额,倒地死去!

  飘萍子伤中左臂,仅余徒众,又大减其半,他吓了个胆裂魂飞!

  但他犹然盼望着第二拨应援人扭转逆局。

  他喃喃自语道:“‘鬼医’巫信如不及时赶到,一切计划均成泡影了!!”登时一声呼啸,立率徒众撤出十丈之外,战斗局势立解。

  此刻,红衣童子向着厉鹏夫妇、玄装少女以传音功夫说道:“急速脱身,一待第二批‘药人’赶至,老人家说得好听些不忍再造杀孽,如说实在话,也只有溜之乎也,逃为上策!”

  厉鹏双手一拱道:“小兄弟,在岳阳‘天子庙’,以及‘穷神庄’多有得罪,说起来令人惭颜无地。”

  红衣童子扮个鬼脸道:“兔崽子!瞧瞧咱是谁?”一拉面罩,赫然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

  “二尺公!”厉鹏脱口惊呼道:“原来是你老人家!”

  “别嗦了,走吧!”

  “可是前辈……”

  “由我阻止敌人追兵,尔等速谋脱身吧!”

  “谢谢前辈!”

  厉鹏话音一落,忖知当前情况,不走反而增加一代异人二尺公之累,连忙向玄装少女打个招呼,玄装少女纤手拦起铁铮强后腰,继厉鹏夫妇电驰而去。

  他四人一走,“鬼医”巫信所率领的第二批“药人”亦已追到。

  二尺公精目,杀机隐透,倏地由地上抓起雪花,两臂齐舞,雪粒呼着破风之声,瞬而间,赶来应援的数名“吊客”人物,伤亡各半。

  他见敌人攻势已挫,随即引吭一啸道:“飘萍子,巫信,可转告‘天丧门’门主凌晖,有老人家一日存在,决不允他利用被痹而丧失心智的武林同道,为他制造血腥!”言罢冷笑一声,续道:“老实说,尔等离开‘大共山’后,老人家已然盯在你等身后了……”猛的又飞舞地上雪花,在一串惨呼声中,悠然游身暴退!

  他的身形虽消失了!

  他的话诚犹自传来:“呵呵,可怜的武林道,可恨的‘天丧门’门主,逼老人家害了如许生灵,哈哈,怪得我吗?……”

  夜色愈深!

  寒风更劲!

  飘萍子与“鬼医”巫信,望着地下的尸体──包括“天丧门”门主视若拱璧的“药人”,以及跟随前来的门下弟子,他俩形成痴呆,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终于“鬼医”巫信打破了寂寥道:“飘萍兄,我等该怎的办?”

  飘萍子苦丧着脸道:“半路里杀出个二尺公,又叫我等有何办法?谅门主不会见怪!”

  “唉!”“鬼医”巫信幽然一叹,他是“天丧门”的护法之一,他担当着“天丧门”门主以药料培植的“药人”成败之责,他自然与飘萍子的心境不同。

  飘萍子突然想起一事道:“二尺公去的方向与‘生死鸳鸯’等不是一路,我们何不再追下去?”

  “鬼医”巫信道:“我等此行的目的为了麒儿小子,不要误了正事!”

  飘萍子眸子一转道:“记得‘赌奇大会’之事?”

  “鬼医”巫信恍然道:“你是说麒儿在‘赌奇大会’与‘生死鸳鸯’在一起?”

  飘萍子道:“不错,是以小弟判断麒儿可能由山洪逃生,投奔‘生死鸳鸯’了!”

  其实,他说麒儿与“生死鸳鸯”在一起是假话,他目的在除掉“生死鸳鸯”,永绝后患!

  他见“鬼医”巫信面现忧容,忙着道:“巫兄,‘生死鸳鸯’已然受伤,那妞儿更不足论,我等重整阵容,只要活擒‘生死鸳鸯’,还愁探听不出麒儿下落?”

  “鬼医”巫信心里忖道:“只好如此了,只有捉住麒儿,才好向门主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