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3之炽爱永生》A3之炽爱永生(41)
“陛下……”左侧,科纳多的大巫师奉上托盘,托盘里是皇后的金冠,精巧而华美,这顶金冠传下来已经很多年,今天终于到了动用的机会。
斐迪南单手拿起金冠,在食指上转了一圈,放下权杖,向苔丝走去。
今天,苔丝已经出离愤怒了。他身穿军装来参加婚礼,便已经激起苔丝极大的反感,现在又将这金冠视为玩物,简直是对她的侮蔑。
一边的法师也是多少有些无奈,斐迪南做事一向从没有过大意,今天却是明显的不合时宜。
斐迪南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只知道自从上台就有一种极其强烈的表现欲,好象要尽自己所能向全天下人宣布――自己不爱这个女人,他仅仅是利用她、戏弄她……这种强烈的感情如同一剂毒汁注入他的心里,搞得他神魂颠倒。
他究竟是在对谁表演?斐迪南自己也不知道。
法师走上前一步,打开了国书,大声宣布婚礼开始。
只要斐迪南为苔丝带上金冠,她就是科纳多的皇后。
“以神的名义,以科纳多的千年繁荣和美丽的名义,以斯凯利泊河和幽灵守护的灯塔的名义,以科纳多古老守护神斯迪路亚的名义,我宣布――”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众长官在大元帅凤翼的带领下,跪在台下等待那个神圣的宣布。凤翼不能抬头,心中却是一阵阵的悲哀――她终于也走上了自己的路,苔丝,那个曾经是传奇的名字,终将淹没在科纳多的后宫里,疆场和战斗再也不属于她。
斐迪南不是坏人,凤翼相信他会好好待她……只是今天,他确实失态了,凤翼不知道以斐迪南的胸襟和城府怎么会做出有失国体的举动来。
凤翼和斐迪南倒是有些象,在只有刀和战马的地方长大,实在不知道陷入情网的滋味,即使陷入了情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反倒会极力去压制和蔑视那种感觉。
“等一等……”
苔丝站了起来,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异常坚定,好象扔下一块小石子在一潭静水里,涟漪一圈一圈的荡开。
别人还没有什么反应,凤翼却是猛地抬起头来,右手也悄悄移向腰畔的佩剑――他是唯一允许在皇帝面前佩剑的将领,这本是他的殊荣。
苔丝一步步走向斐迪南,开口:“斐迪南,你听着,我从来也没有想过嫁给你,收起你的鬼心思吧!”
“你……说什么?”斐迪南的脸色一下全变了。
台下立即开始窃窃私语,声浪由里向外传开,没有听见的人忍不住向前面的人打听,底下乱糟糟成了一团。
“苔丝……你故意的!”斐迪南回手,权杖已在掌中,眼睛里满是杀意――他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戏弄他,当着臣子和众百姓的面,这个女人简直就是给了他一记耳光。
“是!”苔丝挺起了胸膛,接过金冠,也在手指上绕了几圈,胳膊一挥,向台下扔去,底下立即传开一阵惊叫。苔丝眼中满是冷意:“斐迪南,怎么,只许你戏弄别人么?”
斐迪南的脸色已由白转青,伸手摸起了权杖,怒气虽在极力控制中,胳膊已开始发抖。
凤翼再也等不下去,早已绷紧的左腿猛地一蹬,人已落在台上,挡在苔丝前面。
几乎是与此同时,一道白影并肩站在凤翼身侧,一齐护卫着苔丝。
凤翼与苏若对视一眼――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落在台上,这已经是第二次碰面,对对方都有些小小钦佩。
“带着苔丝走!”凤翼的话几乎是命令的,“他动了杀意了。”
“你们走”,苏若眼睛紧紧盯着斐迪南的手:“回戴莫斯去!”
凤翼知道又遇见了一个好强的女人,不再和她争论,手起,“和平之剑”已离鞘而出。
“好你个凤翼”,斐迪南不怒反笑:“你敢在我面前拔剑?”
凤翼知道斐迪南功力深不可测,不再多虑,挺剑而上,又是一轮快攻。
卫兵们正要抢上,斐迪南腰一折挡过一轮攻击,大笑:“我和元帅动手,哪有你们插手的余地!”卫兵们只得站住,团团围住了他们。
“苏若,走啊!”凤翼剑剑不要命的强攻,心道这女人智商真有问题。
斐迪南看见苏若欲走,身形一闪,便冲了过去,凤翼情急之下,一剑猛砍,听到金刃劈风的声音,斐迪南一个躲闪不及,猛一错身,后背还是划下一道长长创口。
苏若默念咒语,已经带着苔丝消失不见。
凤翼一下愣住,看着伤在自己剑下的斐迪南,斐迪南眼中是难以置信的失望,丝毫不顾自己的伤势,一步步走来。
凤翼撒手扔剑,单膝跪倒――凭心而论,斐迪南对他实在是如兄如弟,恩宠之高,连他自己也觉得有过分。刚才那一剑,斐迪南有丝毫偏差,就要立毙剑下。
凤翼无话可说,只等着自己的惩罚――这样的罪行,就算是斐迪南,也庇护不了他。
斐迪南手一点点举起,看着凤翼,又慢慢放下,声音沧桑而无奈:“凤翼,你在火里救我一命,今天我算是还上了……你,你亲口告诉我,你究竟愿意做科纳多人还是戴莫斯人,只要你告诉我你还愿意留在我身边,我既往不咎。”
这条件实在是宽大已极,身边的大巫师忍不住提醒道:“陛下,万万不可……”
斐迪南冷冷看了他一眼,叱责:“闭嘴!难不成就凭你也配说他?”
凤翼脸上的肌肉在微微颤抖,这对他来说实在是极难的抉择,他已注定回不了戴莫斯了,也渐渐喜欢上科纳多,无庸讳言,对他这样一个天才的将领来说,手里的这份兵权实在弥足珍贵。
他遇到过无数次生死抉择,也自问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但是,但是这些日子来,心中已经有了另一个声音:和斐迪南合作,他是真正的军事家,可以成就他心底最原始的梦想。
斐迪南,他想必也看透了他的这种梦想吧。他浑身是血,正在眼睁睁地盯着他。
戴莫斯,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