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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雕龙集校》章句第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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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句第三十四

夫设情有宅,置言有位;宅情曰章,位言曰句。故章者,明也;句者,局也。局言者,联字以分疆;明情者,总义以包体:区畛相异,而衢路交通矣。夫人之立言,因字而生句,积句而为章,积章而成篇。篇之彪炳,章无疵也;章之明靡,句无玷也;句之清英,字不妄也;振本而末从,知一而万毕矣。

夫裁文匠笔,篇有小大;离章合句,调有缓急,随变适会,莫见定准。句司数字,待相接以为用;章总一义,须意穷而成体。其控引情理,送迎际会,譬舞容回环,而有缀兆之位;歌声靡曼,而有抗坠之节也。

寻诗人拟喻,虽断章取义,然章句在篇,如茧之抽绪,原始要终,体必鳞次。启行之辞,逆萌中篇之意;绝笔之言,追(胜)【媵】前句之旨;故能外文绮交,内义脉注,跗萼相衔,首尾一体。若辞失其(明)【朋】,则羁旅而无友;事乖其次,则飘寓而不安。是以搜句忌于颠倒,裁章贵于顺序,斯固情趣之指归,文笔之同致也。

若夫(笔)【章】句无常,而字有条数,四字密而不促,六字格而非缓,或变之以三五,盖应机之权节也。至于《诗颂》大体,以四言为正,唯《祁父》肇禋,以二言为句。寻二言肇于黄世,《竹弹》之谣是也;三言兴于虞时,《元首》之诗是也;四言广于夏年,《洛汭之歌》是也;五言见于周代,《行露》之章是也;六言七言,杂出《诗》《骚》;而【各】体之篇,成于两汉,情数运周,随时代用矣。

若乃改韵(从)【徙】调,所以节文辞气,贾谊枚乘,两韵辄易;刘歆桓谭,百句不迁;亦各有其志也。昔魏武论(赋)【诗】,嫌于积韵,而善于(资)【贸】代。陆云亦称四言转句,以四句为佳。观彼制韵,志同枚贾。然两韵辄易,则声韵微躁;百句不迁,则唇吻告劳;妙才激扬,虽触思利贞,曷若折之中和,庶保无咎。

又诗人以兮字入于句限,《楚辞》用之,字出句外。寻兮字承句,乃语助余声。舜咏南风,用之久矣,而魏武弗好,岂不以无益文义耶!至于夫惟盖故者,发端之首唱;之而于以者,乃札句之旧体;乎哉矣也【者】,亦送末之常科。据事似闲,在用实切。巧者回运,弥缝文体,将令数句之外,得一字之助矣。外字难谬,况章句欤!

赞曰:断章有检,积句不恒。理资配主,辞忌(告)【失】朋。环情草调,宛转相腾。离同合异,以尽厥能。

集 校

积句而为章。

「为」,黄本作「成」。《校证》:「『成』汪本、畲本、张之象本、两京本作『为』。」《补正》:「『成章』,元本、弘治本、汪本、畲本、张本、两京本、胡本、王批本、训故本、文津本作『为章』。按《翰苑新书序》、《子苑》三二《唐音癸签》四引,亦并作『为章』。作『为章』,与下句之『成篇』始不重出,是也。《论衡正说》篇:『文字有意以立句,句有数以连章,章有体以成篇。』」《考异》:「按:曰生曰为曰成,含义各殊。」

句之清英。

《补正》:「『清』,何本、凌本、梁本、清谨轩本、冈本、尚古本、王本、郑藏钞本作『青』。《诗法萃编》作『菁』。《子苑》引同今本。按『青』字非是。按《时序》篇『并结藻清英』,《程器》篇『昔庾元规才华清英』,是『青』、『菁』二字皆误切证。《后汉书文苑下边让传》:『(蔡邕)荐(让)于何进曰:伏惟幕府初开,博选清英。』《晋书文苑传序》:『综采繁缛,杼轴清英。』《文选》萧统序:『略其繁秽,集其清英。』吕延济注:『清英,喻善也。』亦以『清英』为言,并其旁证。」《校注》:「《文选西都赋》:『鲜颢气之清英。』『清英』二字即出于此。」《考异》:「按:《释名》:『清,青也。』义可通而字异,从『清』是。」按《后汉书五行志四》:「禁锢海内清英之士,谓之党人。」《宋书符瑞志下》:「(何承天上表)野思古拙,意及庸陋,不足以发挥清英,敷赞幽旨,瞻前顾后,亦各其志。」《南齐书何昌寓传》:「(与司空褚渊书)竹帛传芳烈,钟石纪清英。」《类聚》卷十八引晋张华《永怀赋》曰:「超六列于往古,迈来今之清英。」卷七十六引宋谢灵运《无量寿佛颂》曰:「净士一何妙。来者皆清英。」作「清英」是,「青英」连文,古书罕见。又按《类聚》卷九十雉条、《御览》卷五八八琴部均引扬雄《琴清英》文,《校注》谓「清英」二字出班固《西都赋》,疑非。

追胜前句之旨。

「胜」,黄本作「媵」,黄校:「元作『胜』,谢改。」《校证》:「『媵』原作『胜』,梅据谢改,徐校同。案谢、徐改是。王惟俭本正作『媵』。《附会》篇云:『若首唱荣华,而媵句憔悴。』理可互参。」《校注》:「按谢改是也。弘治本、何本、训故本、清谨轩本、冈本正作『媵』;《文通》二三引同。」《考异》:「按:谢改是。媵,送也,《附会》篇有媵句憔悴之句,从『媵』为长。」《义证》:「『追媵』,承接。《释名释亲属》:『侄娣曰媵。媵,承也,承事嫡也。』」按《说文》媵作 ,在人部,「,送也。」段注:「,今之媵字。释言曰:媵,将送也。……《九歌》曰:鱼邻邻兮媵予。王注:媵,送也。送为媵之本义,以侄娣送女乃其一端耳。《公羊传》曰:媵者何,诸侯娶一国,则两国往媵之,以侄娣从是也。」则胜有送、从、承义,用于此均通。从黄本改。

若辞失其明。

「明」,黄本作「朋」,黄校:「元作『明』。」《校证》:「『朋』原作『明』。谢云:『玩赞语,明当作朋。』梅、徐改『朋』,王惟俭本亦作『朋』。」《校注》:「徐云:『玩赞语,(明)当作朋。』按何本、训故本、谢钞本、清谨轩本、冈本正作『朋』;《文通》引同。徐校、梅改是也。」《考异》:「按:梅改是。下句『羁旅而无友』,及『飘寓而不安』,皆承『朋』字而来,从『朋』是。」按下文「则羁旅而无友」,即「失朋」也。《校注》:「《楚辞九辩》:『廓落兮,羇旅而无友生。』旧校云:『一无生字。』《文选》张衡《思玄赋》:『顝羇旅而无友兮。』」作「朋」是,从黄本改。

若夫笔句无常。

「笔」,黄本同。《校证》改作「篇」,并云:「『篇』原作『笔』,盖偏旁相涉而误。上文『启行之辞,逆萌中篇之意;绝笔之言,追媵前句之旨』即以篇句为言,此文承之。」《校释》:「笔句,各本皆如此。『笔』乃『章』误,审文可知。」《义证》从之,并引《斟诠》云:「此实承上文『搜句』『裁章』二句之以章句为言也。」按从「章」义长,依刘说从《义证》改。

而字有条数。

「条」,范校:「铃木云:闵本作『常』。」《校证》:「『条』何允中本、日本活字本、凌本作『常』。」《考异》:「按:『常』字犯重,从『条』是。」《斟诠》校改此句为「字数有条」,云:「『字数有条』原倒作『字有条数』,不辞费解。……兹征『章句无常』对文,并依文义移正。上句承上『离章合句,莫见定准』而言;下句为下四字,六字,变以三五云云而发。且『有条』成语,见《书盘庚》『若网在纲,有条而不紊』。『有条』与『无常』之相偶,平仄谐和,亦明转天然。」注云:「条,犹理也。见《广雅释诂》。《孟子万章》:『金声也者,始条理也;玉振之也者,终条理也。』戴震《孟子字义疏证》:『在物之质曰肌理,曰文理,得其分则有条而不紊,谓之条理。』彦和下文所云:『四字密而不促,六字裕而非缓』云云,即无韵之文,句中字数可稽之条理也。」(《义证》引)按作「条数」通。《北史唐邕传》:「其未经府寺陈诉越览辞牒,条数甚多。」可为旁证。

六字格而非缓。

《校注》(一九五九年版):「按『格』字于此费解,殆『裕』之形误。《说文》:『裕,衣物饶也。』《广雅释诂三》:『裕,宽也。』是裕有饶、宽二谊,上云四字密而不促,此云六字裕而非缓,斯其旨矣。」按范注:「《说文》:『格,木长貌。』是格有宽长之义。」用于此处通,《校注》新版无此条。《补正》云:「按《说文》木部:『格,木长皃。』诂此正合。」

而体之篇。

「而」下,黄校:「疑有脱字。」范校:「黄云:案冯本『而』下空一格;铃木云:梅本『而』作『两』,其下空二字。」《义证》:「训故本作『而体之□篇』。沈岩录何焯朱笔校语云:『冯校两作而,而下阙一字。』又有墨笔校语云:『而全体之篇成于两汉。』」范注:「而体之篇,疑当作二体之篇。二体指上六言七言。盖六言七言杂出《诗》《骚》,未有全篇用之者。」《校证》:「『两』原作『而』,谢、梅俱云:『疑有脱字。』梅六次本、何校本改『而』为『两』,王惟俭本、冯本『而』下空一格。今从梅六次本。范谓:『而体之篇,疑当作二体之篇。二体指上六言、七言。』其言与梅氏暗合。任昉称『六言始于谷永』,而《文选》注数引刘向七言,则梅、范所定为可从矣。今据改。」《校释》:「梅子庾曰:『而下疑有脱字。』按当是『杂』字,杂体者,一篇之中,言之长短不一。汉魏乐府多有之。」《考异》:「篇中述二言曰肇,三言曰兴,四言曰广,五言曰见,六言七言曰杂出《诗》《骚》,至而□体之篇曰成。成,总也,全也,至两汉而诸体备,故曰成也。然脱字应作『五』,不应为『二』,不然应为『诸』或『众』字,于义可通。则梅本范注皆不可从,王校从梅范据改亦误。」《补正》:「《诗法萃编》『体』下有『各』字。按『体』上应据补『各』字。上文已分述二言、三言、四言、五言缘起,则此『各体』当是杂体,亦即杂言诗也。各体之篇,成于两汉者,谓杂言诗发展至两汉,已由诗之附庸而蔚为大国。如《日出入》、《战城南》、《上邪》、《乌生》、《董桃行》、《西门行》、《东门行》、《妇病行》、《孤儿行》等,都成为诗歌史上脍炙人口名篇。故云『各体之篇成于两汉』。范说似是而实非也。」按彦和于二言、三言、四言、五言均举例以明之,于六言、七言可无例乎,盖兹二体杂出《诗》《骚》,两汉之前,无纯例可举也。兹二句非释六言七言者,乃总其成也,观文意自明,《考异》《补正》所言近是。若从范说及《校证》,则径言「六言七言,杂出诗骚,成于两汉」已足,「两体之篇」一句岂非蛇足乎?从《诗法萃编》补「各」字。盖两汉杂体诗,五体皆备,至彦和撰《文心》时,犹无所增益也。

成于两汉。

「两」,范校:「铃木云:梅本作『西』。」《校证》:「『西』原作『两』,今从梅六次本、徐校本改。」按上文「而」字不改,此亦毋需改。

若乃改韵从调。

「从」,范校:「铃木云:案『从』疑作『徙』。」《校证》:「何允中本、日本活字本『若』作『而』。」《补正》:「按铃木说是。《文选》嵇康《琴赋》『改韵易调,奇弄乃发。』《晋书文苑袁宏传》:『作《北征赋》:『……岂一性之足伤,乃致伤于天下。』其本至此便改韵。珣云:「此赋方传千载,无容率耳。今于天下之后,移韵徙事,然于写送之致,似为未尽。』并可资旁证。姚长宗《隋书经籍志考证别集类》一引作『改韵易调』,盖以意改也。」《考异》:「按:下文『两韵辄易』,则铃木疑作『徙』可从。」按从「徙」是,依杨说改。

所以节文辞气。

《义证》引《注订》云:「『辞』字或系衍文,不然或是『调』字之误。」又引《斟诠》云:「节,谓节度,节制,有调节之意。《礼记曲礼》:『不踰节。』疏:『不踰越节度。』《礼记仲尼燕居》:『乐也者,节也。』疏:『节,制也。言乐者使万物得其节制也。』《论语泰伯》篇:『出辞气,斯远鄙倍矣。』朱注:『辞,言语。气,声气也。』」按《乐府》篇:「声来被辞,辞繁难节。」气犹声也,节文辞气即节文之辞气,辞,文辞,气,声气也。义通,《注订》疑「辞」字或系衍文,非是。

昔魏武论赋,嫌于积韵,而善于资代。

范校:「顾云:《玉海》(赋)作『诗』;(资)作『贸』。」范注:「《玉海》、《词学指南》引魏武论赋作『论诗』,诗、赋亦得通称。『资代』作『贸代』,是。贸,迁也。」《校证》:「冯、何并云:赋,《玉海》二○四作『诗』。」又:「『贸』原作『资』,冯校云:『《玉海》作贸。』何、吴校亦作『贸』,今据改正。《神思》篇有『迁贸』语。」《校注》:「冯舒云:『赋,《玉海》按见《玉海》附刻《辞学指南》,作诗;资作贸。』何焯云:『武疑作文。』『资』改『贸』。谭献云:『赋,《玉海》作诗,是也;资,《玉海》作贸,是也。』按《金石例》九、《文断》引亦作『诗』、『贸』,当据改。又按魏武论赋语不可考;何焯疑为魏文,亦未言所出。」《义证》引《注订》云:「『资代』从《玉海》作『贸代』亦通,资,用;贸,迁也。」《考异》:「按:赋为六义之一,诗赋可通称也。资,取也,亦通。」《札记》:「魏武嫌于积韵,善于贸代,所谓善于贸代,即工于换韵耳。」《义证》引《斟诠》云:「贸者,变易也。梁昭明太子《答晋王书》:『炎凉始贸,触兴自高。』」按《说文》:「贸,易财也。」「资,货也。」《诗大雅板》:「丧乱蔑资。」毛传:「资,财也。」此处从贸义长。《文选》卷四十吴质《在元城与魏太子笺》:「古今一揆,先后不贸。」李善注:「《尔雅》曰:贸,易也。」从《玉海》改。

则唇吻告劳。

「唇」,黄本作「唇」。《校注》:「按『唇』字当依元本、弘治本、活字本、汪本、畲本、张本、两京本、王批本、何本、胡本等改作『唇』。说已详《章表》篇『唇吻不滞』条。」《考异》:「按:《章表》篇嘉靖本作『唇吻不滞』,唇从口,此又从月。《集韵》,唇音唇,义同。又音真,警也。唇唇互通,其义以音别也。杨校云,当作唇,是未深考也。」《校证》:「『告』,何允中本,日本活字本、凌本、锺本、梁本、日本刊本、王谟本作『言』。」按《诗小雅十月之交》:「黾勉从事。不敢告劳。」郑笺:「诗人贤者见时如是,自勉以从王事,虽劳不敢自谓劳。」《类聚》卷七十引晋傅咸《栉赋》曰:「虽日用而匪懈,不告劳而自已;苟以理而委任,期竭力而没齿。」作「告」是。

字出句外。

《校证》:「『字出于句外』原作『字出句外』。谢云:『当作出于句外。』今定从张之象本及徐校本。谓以兮字成句,无预于六言七言之数。所谓『语助余声』而已。」《考异》:「补『于』字殊赘,王校非。」按元本亦无「于」字,此「于」字实不必有。

寻兮字承句。

「承」,黄本作「成」。《校证》:「『成』汪本、畲本、张之象本、王惟俭本作『承』。」《补正》:「『成』,元本、弘治本、汪本、畲本、张本、两京本、胡本、王批本、训故本、文津本作『承』。文溯本剜改为『成』。按『承』字是。」《考异》:「『承』字固通,凡语句余声,用『兮』承句,而指归有未竟,气韵有未结,不得言成也。从『承』为是。」郭注:「承谓承上启下。」按作「承」是。

而魏武弗好。

《义证》:「何焯校云:『武疑作文。』魏武诗不用兮字。」

乎哉矣也。

「矣」,范校:「铃木云:闵本作『已』。」《校证》:「『矣』,凌本作『已』。案《史通浮词》篇:『是以伊惟夫盖,发语之端也;焉哉矣兮,断句之助也。』即本此文,亦作『矣』,凌本未可从。」又《校证》句末有「者」字,并云:「『者』字原缺,徐校补。案以上文句法求之,当有『者』字,今据补。」《校注》:「『也』下,徐沾『者』字。按有『者』字始能与上两句相俪。徐校是也。」《考异》:「俪句之作,率如此,补『者』字非。」《汇校》:「按:杨说是。」按有「者」字义长,从《校证》补。

据事似闲。

《校证》:「『闲』,张之象本作『闲』。」

辞忌告朋。

「告」,黄本作「失」,黄校:「元作『告』,谢改。」《校证》:「『失』,元作『告』,梅据谢改。」《考异》:「篇中有『辞失其朋,则羁旅而无友』,即赞语所本,从『失』是。」按从黄本改。

环情草调。

「草」,黄校:「孙云:当作『节』。」《校注》:「『草』,黄校引孙云:『当作节。』此沿梅校。按孙说于文意虽通,于致误之由则失,未可从也。疑原是『革』字,『草』其形误。『革』,改也《易革卦》郑注,更也《诗大雅皇矣》毛传。『革调』,即篇中『改韵徙调』之意也。徐亦校作『革』可谓先得我心。」《补正》:「按徐校是。」《校证》:「『草』,梅引孙汝澄云:『当作节。』徐校『草』作『革』。案『草』读如《诏策》篇『视草』,《神思》篇『草奏』,《练字》篇『草律』,《附会》篇『草表』、『更草』之『草』,自通,不烦改字。」《考异》:「按:王校是。《后汉书陈宠传》:『萧何草律。』即草字所本。」按《论语宪问》:「子曰:为命,裨谌草创之,世叔讨论之,行人子羽修饰之,东里子产润色之。」朱熹集注:「草,略也;创,造也。谓造为草稿也。」《史记屈原列传》:「属草藳未定。」索隐:「属音烛。草藳谓创制宪令之本也。《汉书》作『草具』,崔浩谓发始造端也。」「环情草调」者,谓酌情以定调也。义通,毋需改。

离同合异。

黄本作「离合同异」,黄校:「王本(合同)作『同合』。」《校证》:「『合同』冯本、汪本、畲本、张之象本、两京本、何允中本、日本活字本、锺本、梁本、日本刊本、黄注引王惟俭本、王谟本、崇文本作『同合』。」《校注》:「『合同』,黄校云:『王本作同合。』元本、弘治本、活字本、汪本、畲本、两京本、王批本、何本、胡本、合刻本、梁本、清谨轩本、尚古本、冈本、四库本、王本、郑藏钞本、崇文本亦并作『同合』。按『合同』『同合』,其义固无异也。」《义证》引《斟诠》:「此处『离同合异』句即上文『离章合句』句之改写,词虽异而义实同。且此句型与上文『环情革调』相对成文,若『同合』互倒,则不相伦矣。」按作「离同合异」义长,即「折之中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