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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魔金钢杵》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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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弟,你千万不能违背师训私下里传艺,秦师兄陷溺已深,很难自拔,若仗恃绝技为恶,岂不污了师门清誉……”

  “不许你这般说大师兄,风火门中的事,与你无干,他与我回山见师傅,师傅自会训导。”

  “师弟,你也太过于固执,你是当局者迷,对我们的话何以一句也听不进呢?”

  “你是什么人,我认识你么?我为何要相信你?大师兄是相爷义子,能去作恶么?而你自己干了些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只不过不关我的事,我懒得说。你让开,别挡道!”

  “你这般固执,总有后悔的一天!”

  “走开,别缠着我,要不我就不客气了!”

  “谁缠你了?听不进良言,有你受的!”东野大恼,转身就走。

  郎戈不再理睬,急匆匆往雅庐赶。

  此时,秦玉雄正在用午膳,听门丁报师弟来了,挥挥手道:“告诉他,本座出门不在。”

  郎戈在门口受阻,对门丁道:“我进屋去等。”说着就往里闯。

  门丁急了,拦住她道:“秦公子不在,请爷下午来吧,别难为我们这些下人。”

  郎戈大怒:“我是你们秦公子的师弟,你们竟敢如此无礼,今日我偏要进去!”

  门丁直说好话:“这位爷,小的们奉命行事,公子爷走时没吩咐留客,所以……”

  郎戈虽是个女孩儿,性情却十分刚烈,她白等了一个早上,心头本就窝着火,哪知巴巴地赶到这里来,人家连门都不让进。

  她不由火冒三丈,大蝎道:“让开,你们这班不长眼的东西!”

  两个门丁十分为难,只堵住门没有说话。

  郎戈右手提起就是一掌,把一个门丁打得退出三四丈跌倒在地,趁这空档她一步蹿进。

  一个门丁把门关好,随后追了过来,哪里能赶得上,郎戈两个纵跃就到了小楼门口。

  秦玉雄见了她,若无其事地打招呼道:“咦,师弟你来了,吃饭没有啊?”

  门丁气喘吁吁赶到:“禀公子,这位爷打了人强行进入,小的们阻挡不住……”

  “谁让你们瞎了眼,还不滚开!”秦玉雄喝道:“公子爷的师弟,能慢待么?”

  门丁自认晦气,喏喏退开。

  郎戈见绿荷在一旁侍酒,火气更盛,她看不惯这个妖里妖气的女人。

  “秦师兄,我在旅舍等你,你却在家中吃喝,这是何道理,有说词么?”

  “师弟没用膳吧,来来来,坐下!”秦玉雄殷勤招呼,又命绿荷叫厨房再炒几个菜来。然后馒条斯理对郎戈道:“师弟,对不住,一大早相爷派人来传,愚兄不得不赶去相府,回来时已近中午,正打算吃完饭再去找师弟。”

  原来如此,郎戈气消了一半:“那好,可是用完膳走?东西收拾好了么?”

  “东西早就收拾好了,只是愚兄却走不成。”

  “咦,你变卦啦……”

  “别嚷嚷,小师弟,听愚兄详细告诉你。今早相爷把愚兄招去,有机密事相商,之后愚兄请相爷恩准回山探望师傅。相爷说,对师傅有孝心理所应当,但时下元奸猖獗,满布京师,我儿肩负重任,岂能擅自离开?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我儿当以国事为重。愚兄惭愧,不能去探望恩师,只有请小师弟代禀恩师,请他老人家原宥,只等除去京师潜藏元奸,愚师兄就立即去雁湖去补今日之过,请师弟鉴谅是幸!”

  郎戈听了无话可说,但心里却不是滋味。

  人家以国事为重,这理儿也站得住。

  她念头转了转,道:“回雁湖要不了几天,师傅已重病在身,只怕等不了多少时候,师兄为国操劳是一辈子的事,何在乎这几天?”

  “话虽如此说,但愚兄就是去不了,师弟你吃完饭就走吧,早些赶回去侍候师傅。”

  郎戈心烦意乱,不知要怎样说才能让师兄一道回山,想了想,又道:“师兄,师傅确实等不了好久了,你就发发慈悲回去一趟吧!”

  “只要师弟小心侍候师傅,把我孝敬师傅的百年人参带去,师傅的病会好的。”

  此时仆人送上了菜,秦玉雄催她吃饭,她边吃边想,要怎样才能劝得师兄回山。

  心里有事,吃了一小碗饭便搁下了。

  秦玉雄道:“不吃了么?绿荷,去把人参燕窝拿来,再拿张五十两的银票给师弟做盘缠。”

  “师兄,你真的不去?”

  “愚兄说了多次,你还不明白么?”

  “师兄,你真有那么狠心,不见师傅最后一面?须知他老人家将不久于人世了,师兄,师傅对你恩重如山,一直牵挂着你,你就像老人家的亲生儿子一样,你不能不去看望他老人家,师兄,你好好想想……”郎戈说着说着伤心起来,眼泪如断线珍珠滚落。

  秦玉雄烦了,道:“哭什么呢?师傅还没死哩,你快走吧,回去好好侍候师傅!”

  “我不走,你不去我就呆在这儿等你,你什么时候走,我什么时候离开!”

  好哇,他要赖在这儿了!

  秦玉雄恼道:“你这是干什么?不回山侍候师傅,要想留在京师玩么?等师傅百年之后,你可来投奔我,但现在不成,你得走!”

  “要走一起走,师傅在等你!”

  “过段时候我自然会去,用得着你说?”

  “我要你现在就走!”

  “郎戈,我已对你好言相劝,我因公务一时不能回山,相信师傅定能谅解,你别这么固执,趁天时尚早,赶快动身吧!”

  固执?大师兄二师兄都说自己固执,她只做该做的事,怎么会是固执?郎戈念头数转,又道:“大师兄,你才固执,师傅体弱……”

  秦玉雄早就想跳起脚来把她赶出门,但怕她回山如实禀报师傅,师傅要是病好下山找他,那就大大不妙了,因此,他还得忍下一口气,耐着性儿敷衍她。

  因道:“小师弟,你不必再说,愚师兄有事不能奉陪,你先回旅舍吧!”

  “那你何时回山?”

  “这……”秦玉雄念头一转,“十天后……”

  “什么?十天后?那不成,明天!”

  “明天走不成,十天能走就不错了。”

  “不,我要你明天走,多一天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