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魔金钢杵》55
严仁君抢在头里开道,东野 则退居最后押尾,凌晓玉和宣如玉相视一笑,有如意郎君呵护,心里不禁甜甜的。
由于每人都牵着一匹马,彼此拉开了距离鱼贯而行。
走着走着,严仁君忽然停下了。
宣如玉道:“喂,怎么不走了?”
严仁君道:“前面树上有人……”
话未完,“唰”一声,寒光一闪,有入从树上跃下,朝严仁君劈头一剑砍来,被他以短剑架住,道:“什么人……”
宣如玉一惊,扔了马缰绳,从侧里冲上去,对着来人手一扬,小球儿闪电般击出。
那人连忙闪过,大叫道:“师傅快来!”
严仁君道:“你是何人?”
那人道:“这话该大爷问你,快说,你们是干什么的,到此何为?”
宣如玉斥道:“你管得着?快走开让路!”
凌晓玉见是一个品貌端正的年青人,一身衣着颇为寒伧,像个农家子弟,便道:“这位兄台,我们入林迷路到此……”
年青人冷笑道:“你们明明是冲我师徒而来,又何必装模装样不敢承认……”
宣如玉道:“你才装模作样呢,我们走我们的路,与你何干,谁要冲着你来,不害臊!”
凌晓玉道:“我们有事,不与你争执,各走各的吧,你准是误会了。”
年青人喝道:“走?来了还想走,做梦!”
严仁君道:“你待如何?”
“乖乖跟我去见师傅去,听从发落!”
宣如玉大怒:“好大的口气,凭你也留得下我们,你也不去照照镜子,配么?”
那少年大怒,剑尖朝她一指:“就你最可恶,大爷先教训教训你!”说着便刺出一剑。
“当”一声,严仁君用短剑架住,道:“你这人怎么不讲理,有话好说……”
突然,那少年身后多了个老头,只听他沉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到此何为?”
众人看去,老人独臂独眼,一脸怒气。
严仁君道:“前辈,我等入林迷路,不料令徒突然出手攻击,这究竟是为何还请指教。”
少年道:“师傅,这林子从未有人来过,他们鬼鬼祟祟在此窥探,分明是冲我师徒而来,但他们却矢口否认,妄想狡辩!”
独眼老人道:“你们定是有为而来,如今我师徒已现身,你们该说出来意了。”
凌晓玉道:“我们要去螂琊山方向,哪知入林迷了路,并非冲着二位而来,老人家误会了,只要指给我们方向,我们立刻便走。”
老人道:“你们是那庄院里的人么?”
“不是,我们正是为了避开庄院才迷路的。”
“庄院里的人是什么路数?”
“不知道,一月前庄院里还没住人呢。”
“姑娘是什么人,能告知老朽么?”
“什么?他们都是娘们?”少年吃了一惊。
凌晓玉笑道:“有两位不是,你眼力太差,老爷子是武林人,听说过紫星红梅么?”
老儿点头:“知道,这可是一位匡正除邪的女巾帼,江湖上无人不知。”
“过奖,小女子便是紫星红梅!”
独眼老人神情惊讶:“原来是紫星红梅侠驾到此,请恕小老儿眼拙,得罪之处……”
“老人家千万别这么说,老人家形貌使我想起一位前辈来,一年前在杭州首富张家,为抗击一伙劫贼而丢失了一条左臂……”
老人睁大独眼,十分激动,道:“咦,女侠也知晓张家惨案么?”
“我当时也在杭州,只可惜事前不知道风声,事后才知道出了大事。”
“老朽正是皮怀志!”
“果然是皮老前辈,为何居此林中……”
“一言难尽,各位若不嫌弃,请到寒舍一叙,老朽今后也有借重各位之处,不知……”
凌晓玉道:“既蒙抬爱,我们就叨扰啦。”
皮怀志命徒弟:“还不头前领路?愣着干什么?这几位都是稀客呀!”
少年满脸惊讶:“是是,徒儿领路。”
一行人沿森林走了四十来丈,林木渐疏,空地上盖有一木屋,这就是师徒俩栖身之处。
皮怀志请大家在屋外树墩就坐。
凌晓玉把杭州首富张仁富发生的惨案说给严仁君东野 听,说秦玉雄也参与了此案。
皮怀志道:“女侠对此案的作案人也有了底么?不错,秦玉雄正是断老朽一臂的仇人?”
凌晓玉道:“原来老前辈已查访出仇人。”
皮怀志道:“是的,这说来话长,喏,小徒就是张家独子张彦礼,先引荐给各位。”
凌晓玉十分惊讶:“咦,闻说张家全家遭难,张公子得以逃生之事,外间并无传说。”
“说来也是万幸,出事那日,他恰好不在家,于上月监押货物去了洛阳。老朽那夜逃出后,不顾断臂之痛,昼夜兼程赶到洛阳找到了他,养了一个多月的伤,然后带他去寻找一些江湖朋友,把那夜交手经过告诉他们,打探对手究竟是些什么人。
有人说,使九环刀的两人是黔北双煞董坤董雷。至于断我臂的小子,老夫就疑心他使的是风火刀法,当时张东家被杀,老夫不免分神,被其断了一臂。以后听说风火刀王秦玉雄做了当朝宰相的义子,这使老朽大为迷惑,判定不是他干的,也许赵鹤不止教出一个徒弟,相爷义子能劫财杀人么?但江湖上并未出现第二个使风火刀法的人,所以老朽又怀疑上他。那夜到张家行凶的人,口口声声喊着除元奸,若是一般盗贼,劫财又何须找借口?总之,老朽还未查清真相,便与彦礼藏匿在这苏皖边境,以待时机。”
凌晓主道:“前辈听说过金龙会么?”
“只听过金龙令,未听说金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