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仗玉球》翠仗玉球(20)
田冬心中正乱,摇摇头道:“如儿,我不大舒服,你自己先练,我要静坐一下。”
如儿也数日未静坐了,于是凑热闹的道:“田哥哥静坐,我也静坐。”于是一板一眼的盘膝坐了起来。
田冬苦笑一下,只好跟着盘膝,心中却不断的想,这个杨玉翠姊姊分明是当初与奉天寨一起上来的人,而且站在古英寒身旁不远,自然是坏人,想来也是想把如儿骗走的。
所以自己一定要带着如儿想办法溜走,问题是事先要不要告诉如儿,如儿刚刚与她这么亲热,要是忽然知道了实情一定会面色大变,说不定会被发现,田冬思索片刻,终于决定不能跟如儿说,既然已经决定,心里也比较踏实,田冬定下心来静坐,一面催动体内的内息治疗内伤。
田冬任督已通,加上灵药相辅,伤势复原较快,过了几天,除了隐隐疼痛之外,也没什么大碍,只不过这些天两人一直呆坐在地窖中,实在是十分无聊。
如儿闷的难过,等田冬好些之后,成天拉着田冬练功夫,田冬可不敢施出“璞玉掌”,这种功夫田冬只懂得如何全力施为,这是因为“璞玉掌”一招一式都必须使用不小的内息,以田冬现在的内息来说,自然必须全力出手,这也是古朴必须先替田冬打通任督二脉,并灌注三成功力的原因。
当然以田冬现在的内息,加上由“璞玉掌”所学到的经脉施力技巧,田冬对于“崇义十六打”也大有体悟,现在如儿也自然不会是田冬的对手。
杨玉翠偶尔下来送送饮食,大多数时间也不在此处,有时会有一些声音由地上传来,但是很快的就归于宁静,两人只知道上面似乎一直有人,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杨玉翠一人。
这一天,如儿总是打不到田冬,也慢慢的觉得闷了,突发奇想的道:“田哥哥,你教我‘崇义十六打’好不好?”
田冬一阵意外,点头道:“当然好……只是你怎么会忽然想学?”
“我一定是没学过才会都输给你。”如儿嘟嘴道:“你看过娘教我‘汤池拳法’,不公平。”
田冬摇摇头道:“教你就是了,哪这么多理由……?而且‘汤池拳法’我只知道样子,又不懂心诀,怎么算学过了?”
“这样好不好?”如儿喜孜孜的道:“你教我‘崇义十六打’,我教你‘汤池拳法’的心诀。”
“随你……”
田冬心想虽然崇义门说过不能传授给外人,但是如儿自然无妨,至于“汤池拳法”学与不学倒是无关紧要,那套拳法主要是为了防身,田冬并不明白有什么用途,所以并不是很有兴趣,但是既然无聊,田冬也把如儿默背的口诀仔细记了起来。
没想到一体会,田冬忽然发现“汤池拳法”并不像“崇义十六打”一般,这道拳法经脉循行方式极为特殊,复杂的程度居然不下于“璞玉掌”,而田冬的“璞玉掌”已经无法再有突破,这套“汤池拳法”却是越钻研越有进步。
田冬一下子沉浸在修练“汤池拳法”中,偶而指导如儿的“崇义十六打”,两人过起招来如儿只有越来不是对手,尤其是田冬施用起“汤池拳法”,如儿根本难越雷他一步,每次都气的如儿哇哇乱叫,拉着田冬打个不休,还好“汤池拳法”倒是收发由心,田冬要装输也比较容易,只好两、三场中输个一场,图个耳根清静。
过了十余天,两人正在拆招,杨玉翠忽然下来道:“如儿,要不要回家啊?”
如儿大喜,连忙跳过去抱着杨玉翠道:“玉翠姊姊,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这些日子如儿越来越是想家,每次拉着杨玉翠不断的哀求,杨玉翠一直都是敷衍了事,没想到今日忽然主动提出,如儿大喜,田冬却十分意外,杨玉翠真要带两人回去?
这些日子田冬忍着不告诉如儿这件事情,更不敢提玉球的事情,但其实是十分难受,他毕竟才八岁多,将事情一直埋在心里实在十分痛苦,要不是这段日子心神专注在修练“汤池拳法”,田冬的日子会更难过。
杨玉翠引着两人出地窖,两人一看,那空无一物的屋中现在有四位虎背熊腰、身形相近的壮汉,正望着两人,杨玉翠道:“这四位大叔要送我们去,先谢谢他们了。”
如儿与田冬道:“四位大叔,谢谢你们。”
其中一位忽然笑了笑道:“杨副……杨枯娘是姊姊,我们却变成大叔,真是奇怪。”
杨玉翠媚目一寒,随即娇笑道:“我偏偏是姊姊,不服气吗?”
那人见到杨玉翠眼中的寒芒,连忙一躬身道:“不敢。”
“上车吧。”杨玉翠道:“麻烦几位了。”
随即带着田冬与如儿往外走,三人登上了停在屋前的一辆普通马车中,那四人有的骑马、有的驾车,很快的马车便开始半奔驰的前进。
如儿见到车厢四面的窗户都用厚布封往,好奇的想看看外面的景色,没想到杨玉翠将如儿一抱,和声道:“如儿,不能打开窗子,要是被老怪物发现了,姊姊打不过他,这样你一定会被他抢走,姊姊可舍不得。”
对如儿来说这句话是万灵丹,既然往外看会被捉走,如儿是绝对不敢打开看的,还好四面都有透入一些余光,车厢中也不甚暗,不然岂不是比地窖还不如?
车子不断的前进,田冬心中越是担心,他见阳光是由车厢右面斜向射入,就知道这马车是向北方或是西北方走,当时杨玉翠明明说过崇义门在南方,往北走不是越来越远?但是田冬知道说了也没用,只好闷着不作声,心中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过了一个多时辰,外面逐渐的喧闹起来,似乎是进入了一个较大的市镇,车行也缓了下来,杨玉翠对两人道:“如儿,田冬,这里坏人很多,我们离开这里之前不能大声说话,不然姊姊要点你们的哑穴喔。”
如儿听到点穴就怕,连忙点头,田冬自然跟着点头,他这个时辰本就没说什么话,杨玉翠也一直没太在意他,见两人都同意,于是微笑接着道:“你们乖乖的,姊姊才疼你们。”
不久,似乎经过了一个市集,喧嚣声大作,田冬一直胡思乱想,也没注意去听外面的声音,只是闷着发呆,连如儿与杨玉翠两人谈谈笑笑的轻声对话也没注意听,忽然间,如儿摇了摇田冬道:“田哥哥,你要不要嘛?”
田冬回过神来,莫名其妙的问:“什么要不要?”
如儿一扁嘴道:“包子啊,玉翠姊姊问我们要不要吃包子。”
“喔……”田冬无所谓的道:“随便……”
“那就是要了。”杨玉翠向外扬声道:“王二,买几个包子进来。”
外面一人应声道:“是。”
田冬这才注意到马车外面正有人不停喊:“包子,包子,全衡阳城最好吃的包子……”
田冬这辈子只来过衡阳一次,还是去年大哥准备成婚,全家大小一起来到衡阳城看看新鲜,顺便采办一些东西供二哥、三哥的店铺中使用,那时一家大小足足走了两天,田冬还大多是由几个哥哥轮流背着走,这时听到已经到了衡阳,田冬心里不由的微觉吃惊。
这时杨玉翠微微一笑回头对两人道:“南方的包子不知道怎么样?倒要尝尝。”
田冬心中一凛,知道杨玉翠来自遥远的山东,至于多远就弄不清楚了,如儿却是天真的问:“玉翠姊姊,你从北方来的呀?”
杨玉翠微微一怔,随即面色不变的道:“是呀,以后姊姊带你去北方玩,好不好呀?”
“好呀,好呀……”如儿点头高兴的道:“我们回家之后再去……爹、娘也去,田哥哥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