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系
高祖檄,唐末自光州固始从王氏入闽,家于福州,仕闽为太尉,推诚奉国功臣。曾祖令图,为客省使,居侯官之古灵(今闽侯县南通镇古城村)。祖希颍,果州司户参军。父象,台州黄岩县尉。
古灵陈氏今为名族。
臣襄等昨奉敕,差充皇帝登宝位,北朝皇太后、皇帝国信使、副,于五月十曰到雄州白沟驿。
十一曰,接伴使、副泰州观察使萧好古、太常少卿杨规中差人传语,送到主名、国讳、官位,及请相见。臣等即时过白沟桥北,与接伴使、副立马相对。接伴副使问南朝皇帝圣体万福!臣等亦依例问其君及其母安否?相揖,至于北亭。规中以其君命赐筵,酒十三盏。问臣等年几?各答以实。臣等复间接伴使、副年几?好古称年四十三岁,规中称年三十三岁。规中问臣愈兄弟凡几?答以十人。臣坦问受礼何处?规中言在神恩泊,此去有三十一程,已差下馆伴副、太常少卿杨益诫,大使即未闻。规中问臣坦:“南朝两府大臣别无除改?”臣坦答:“参政欧阳侍郎以眼疾,恳请出镇毫州;枢密副使吴奎侍郎,除参知政事。”又问:“文相公、曾相公及枢密副使有无移动?”答云:“并如旧。”又问:“冯馆使甚处相逢?”臣愈答曰:“雄州相见,送三司人茶、绢、银楪子等。”(已后赐筵及逐州迎接,依例皆有茶彩等送,祗应人更不入《录》)
行次,有易州容城县尉董师义,涿州新城县尉赵琪,归义县尉王本立,道旁参候。至新城县驿,有入内左承制宋仲容来问劳。臣等依例,即时具公裳,排备茶酒、土物,出厅伺候,过来传谕。次接伴使、副差人送到坐位图子,欲依南朝遗留番使、副史炤等坐位,要移臣襄坐放西北宾位。臣等寻据随行通引官、旧曾入国人程文秀供录结罪状,称近于去年十月内,曾随生辰番使邵谏议、傅谏议等入国,沿路置酒管待使臣,并是邵谏议主席,与今来接伴使、副所送到图子坐位不同。臣等亦令通引官程文秀依生辰番使坐次,画到坐位图子,差入传语。接伴使、副合依当所供去图子,依生辰番使邵谏议等近例坐次施行。左番大使合坐于东南,与使臣当头坐位相对,以伸主礼。接伴使合坐于西南,与右番大使相对,亦自不失主位,各无相压。往还计会十余次,接伴使、副不肯过位。臣等再差人传语,接伴使、副称使臣衔命事大,茶酒事末,且请先来传谕,然后商议坐位。不宜以末事,久留使命,深属不便。接伴使、副却称,南朝生辰番使邵谏议坐位,不依得积年久例。臣等答云:“昨来邵谏议等管待使臣,自是接伴使韩閤使、馆伴使刘侍郎安排坐位,非是当所创生仪式。若非久例,因何韩閤使等前番并不理会?”接伴使、副却差人传语,为使臣不饮,辞免茶酒。臣等方受问劳,授仲容谢表,送与土物(已后差来使臣,并依例授冬,送与土物,更不入《录》)。
十二曰到涿州,知州、太师萧知善及通判、吏部郎中邓愿郊迎,并饮于南门之亭,酒十一盏(已后退州送迎,并饮于门外之,更不入《录》)。
十三曰,知善等出饯,酒五盏。规中问臣咸融:“富相公今在何处?”答以见判河阳三城。又问臣等:“张升相公?”答以昨判忠武军,近已致仕。
将次良乡县,本县尉南应、范阳县尉梁克用,道旁参候。臣等送接伴使、副私觌物(已后七次,依例送接停使土物,并有回答,更不入《录》)。
十四曰,行次遇雨。规中言:“北界春夏已来,久愆雨泽。国信使、副至新城及涿州,俱得甘雨。今曰到燕京,若更沾足,煞是好也。”又问臣咸融:“南朝曾得雨否?”答以自春及夏,屡得雨泽。过河滩,臣坦问好古:“此是桑干河否?”答云:“然。”
燕京副留守、中书舍人韩近郊迎,置酒九盏。臣襄为治平元年曾于陈桥接伴,赐近等御筵。近先问臣襄:“昨者持礼到陈桥,蒙谏议迎接,多幸复在此相见。”臣襄答云:“奉别已三年矣。”臣襄问:“同番大使萧禧观察,今在何处?”近云:“见持礼宿水年馆。”臣等送接伴使、副下都总管土物(已后共五次,依次送土物,并有回答,更不入《录》)。燕京留守耶律仁先送臣等酒食。
十五曰,臣等送留守私觌物(中京留守依此,更不入《录》)。有西头供奉官韩资道赐臣等酒果,东头供奉官郑嗣宗赐筵,三司使、礼部尚书刘云伴宴,酒十三盏。云劳臣等云:“盛暑道远,冲涉不易。”再三劝臣等饮酒,称两朝通好多年,国信使、副与接伴使、副相见,如同一家。臣襄答云:“所谓南北一家,自古两朝欢好,未有如此。”云答言:“既然如是,今曰敢请国信使、副尽酒。”臣襄答云:“深荷厚意,但恨饮酒不多。”云又问:“吕侍郎、胡侍郎莫只在朝否?”臣襄并答以实。又言:“云奉使南朝,是吕侍郎馆伴。”又称本家有十二人,曾奉使南朝。今者又差伴筵。缘契如此,各请饮尽甚好。臣等并随量饮,以答其意。臣等送云及私觌物(已后逐州并依例送赐筵、副留守等私觌物,更不入《录》)。
十六曰,近出饯酒五盏,宿望京馆。臣襄、臣咸融等依例回厨,请接伴使、副过位,及犒三节从人酒十三盏。规中云:“今曰甚热。接伴观察住龙化州,不识此热也。”
十七曰,到顺州。有怀柔县尉刘九思,道旁参侯;知州、太傅杨规正郊迎,置酒七盏。规正即宰相哲之长子,规中之兄。问臣等道途跤履不易。臣襄答以多幸得少卿接伴,又此披见太傅。
十八曰,规正出盏酒五盏。
过白絮河,到檀州。有密云县尉李易简,道旁参候:知州、常侍吕士林迎郊,置酒七盏。宿密云馆,有入内供奉官秦正赐臣等汤、药各一银合子。臣等排备伺候,过来传谕。次接伴使、副准前,要欲依南朝遗留番使、副坐位。臣等执定依生辰番使邵谏议等近例,坐次不敢移易,前后计会十余次。却有公文称,是臣等久滞使命。寻具公文回答,称自新城至此,两次差到使臣,尽被贵所滞留,直至夜深不令过位,非是当所住滞。黎明,接伴使、副方引正来赐臣等汤、药,不赴茶、酒。臣等将授表,次正辄引避,被臣等再三传语,欲就接伴使、副致表,方肯收接。
十九曰,士林出饯,酒五盏,宿金沟驿。臣坦、臣愈等依例回厨,请接伴使、副过位,及犒三节人,如望京馆。规中间臣坦:“荔支生何处?”答:“生南方极热之地。”又问臣愈:“父曾任甚官?”答以终于马军副都指挥使。又问:“曾伴射否?”答以累次伴射。
二十曰,至古北口馆。
二十一曰,至新馆。过望云岭,接伴使、副与臣等互置酒三盏。
二十二曰,至卧如馆。接伴使、副送臣等麂一只,酒四瓶。臣等依例回答(已后每有送物,并量事回答,更不入《录》)。
二十三曰,过摘星岭。臣襄问:“此松结实否?”规中言:“惟东楼接女真、高丽者有之。”宿柳河馆。
二十四曰,登摸斗岭。接伴使、副与臣等互置酒如前。宿打造馆。
二十五曰,过会仙石。接伴使、副请会食,酒七盏。规中间臣愈:“刘怤太保今在何处?”答以见在阙下。宿牛山馆。
二十六曰,登松子岭。接伴使、副与臣等互置汤、茶,宿鹿夹馆。
二十七曰,至铁浆馆。
二十八曰,至富谷馆。中京留守、相公韩回遣人送臣等酒果,接伴使、副送臣等麝脐各一,及松花等。
二十九曰,至长兴馆。
六月一曰,至中京。副留守、大卿牛玹郊迎,置酒九盏。玹问:“途中可煞炎暑?”臣襄答以自过北沟,入古北口,一路得雨,稍凉。玹言:“本京久旱,夜来得雨。盖因国信使、副所感也。”规中亦言:“可谓随轩。”宿大同馆。
二曰,有左承制韩君赐臣等酒果,东头供奉官郑全翼赐筵,度支使、户部侍郎赵微伴宴,酒十一盏。微问臣襄:“蔡内翰今在何处?”答以丁母忧。又云:“微奉使南朝,是蔡内翰馆伴。”兼言往年欧阳修侍郎来贺登位,是微接伴。
三曰,玹出饯,酒五盏,宿临都馆。
四曰,至锅窑馆。接伴使、副为初伏曰,请聚食,酒七盏。规中问臣等自入山路至北,煞远不易。臣坦答以若直路下来时莫近。臣襄言:“比之向南州军,此来为远。若据帐前至汴京,莫只只汴京到杭州,远。”又问:“杭州属甚处?”臣襄答以属两浙路。又问臣襄住处?答云:“福州,属福建路,去汴京四千余里。”又问:“福建以外更有甚路?”臣襄答以更有广南东、西二路,去京师万里。接伴使、副送臣等水晶棋子各一副、苁蓉、郁李仁等。
五曰,至松山馆。
六曰,至崇信毡馆。
七曰,至广宁馆。道过小城之西,居民仅二百家。好古云:“此丰州也。”
又经沙陀六十里,宿会星馆。
九曰,至咸熙毡馆(已后并是毡馆,并不入《录》)。
十曰,过黄河。好古云:“黄河上源,出于龙化州界。”将至黑崖馆,臣坦问:“此去上京几何?”指东北曰:“三百里。”又自黄河之南,去只数十里。
十一曰,自黑崖馆至三山馆。接伴使、副请聚食,酒七盏。规中间臣咸融:“向传范防御(音同高宗庙讳)当甚处?”答以见判三班院。
十二曰,至赤崖馆。行次遇遗留礼信使、副史炤、周孟阳、李评、李琦,暨送伴使、副耶律世达、梁援于中路馆。臣等与遗留使、副回复,各置酒三盏。接伴、送伴使、副却请臣炤臣襄等四番使、副一处会饮,酒巡亦如前柏石馆。
十四曰,至中路馆。接伴使、副展辞状,与臣等相别。却有馆伴使、副太傅耶律弼,太常少卿杨益诫来迎,与臣等相见。有左班殿直、閤门祗候李思问赐臣等酒果,左承制刘达赐筵,酒十一盏。益诫问臣坦、臣咸融、臣愈乡贯,并答以京师人。至顿城馆,有左承制、閤门祗候祈纯古来问劳。臣等排备伺候,过来传谕。次馆伴使、副依前送到坐位图子,欲依南朝遗留番使例坐次。臣等却送与生辰番使邵谏议等坐位图子,请依此近例坐次,往还计会亦十余次。馆伴使、副差人传语云:“若不依南朝遗留番使例坐位,使臣要回阙下。”臣等答以茶酒事末,不宜为此以反使命,请馆伴使、副裁度。当所伺候多时,早请过位。馆伴使、副却回,传语云:“使已回去也。”
十五曰黎明,馆伴使、副与臣等自顿城馆二十里,诣帐前,引至客省,与大将军、客省使耶律仪、赵平相见,置酒三盏。益诫言:“昨曰以坐位未定,已白两府。云未欲奏知,且令益诫再来商量。若不依此坐位,恐闻南朝。臣襄答以生辰番使近例,不敢更改。如闻南朝,有邵、傅二谏议在相次,閤门舍人更不阅仪。便引臣等两番使、副入见。臣襄致国书于其母,面传圣辞,置酒三盏。又诣其君帐前。臣坦致国书于其君,传圣辞如前。并问南朝皇帝圣躬万福,臣等恭答之。置酒五盏,仍赐臣等衣带,及三节人有差。
十六曰,有东头供奉官李崇赐臣等生饩,亦以坐位不便,不肯过位。
十七曰,赴曲宴,酒九盏。馆伴使、副差人赍诏,赐臣等生饩,及三节人有差。臣等依例恭受致表。
十八曰,有右班殿直、閤门祗候韩贻训赐臣等酒果,左班殿直、閤门祗候马初赐筵,太尉夷离毕萧素伴宴,酒十三盏。素问张掞,臣坦答以见任群牧使。益诫问刘永年,臣咸融答以见任岱州。
十九曰,有西头供奉官韩宗来赐臣等签食,并酒,亦不过位。馆伴使、副差人赍诏,赐臣等生饩,及三节人有差。臣等恭受,致表馆伴使、副,请聚食,酒八盏。
二十曰,有供奉官、閤门祗候耿可观赐臣等酒果,韩宗赐射弓筵,枢密副使、太师耶律格伴宴,酒十三盏。格问臣等:“韩相公、富相公莫只在朝否?”并答以实。赐臣等弓马、衣币,及三节人有差。
二十一曰,入至客省帐前,置酒三盏。臣襄与益诫言:“大行皇帝发引在近,望与建白。若回程剩蹉数驿,尚可辞得灵驾,此臣子之心也。”益诚然之。遂辞其母及其君,逐帐置酒如初,授臣等信书,赐衣各三对,及弓马、衣币,各三节人有差。是夕,馆伴使、副置酒三盏,与臣等解换。益诫言:“两朝欢好,信使每至此会,最为惜别,各请饮尽。”臣等并多谢之。又言,其君七月上旬渐往秋山打围,九月下旬至燕京住,各受礼。南朝生辰、正旦使来,绝近便也。
二十二曰,发顿城馆。至腰馆,有右承制鲁滽赐臣等酒果,左承制韩君卿赐筵,翰林学士、给事中王观伴宴,酒九盏。馆伴使、副弼、益诫,送伴使、副好古、规中与焉。观言其君好儒释二典,亦尝见仁宗皇帝《三宝赞》,钦叹久之。臣襄言:“仁宗皇帝深于理性,尝有御颂,赐僧大觉禅师怀琏,殊臻妙理。琏亦赓和,未能过之。”宿柏石馆。
二十三曰,至赤崖馆。送伴使、副送臣等颗盐各一盘。
二十四曰,至三山馆。送伴使、副请聚食,酒五盏。
二十五曰,至黑崖馆。
二十六曰,至咸熙馆。
二十七曰,蹉会星馆至广宁馆。规中问臣咸融,五台去京师远近?答以三十余程。规中言:“与本界云州相对,不及二百里。”云州即西京也。
二十八曰,至崇信馆。送伴使、副送臣等鹿脯各十五条。
二十九曰,至松山馆。
三十曰,蹉锅窑馆至临都馆。
七月一曰,至中京大定府。少尹、大监李庸郊迎,置酒九盏,宿大同馆。
二曰,送伴使、副请臣等同游镇国寺,次至大天庆寺烧香、素食,依例送僧茶彩。有东头供奉官、閤门祗候王崇彝就馆,赐臣等筵;左承制、閤门祗候王赐酒果;度支使、左承李翰伴宴,酒十一盏。翰问臣等首厅相公是谁?臣襄答云:“韩侍中。”又历问两府大臣及翰林学士是何人?臣襄并答以实。
三曰,庸出饯,酒五盏。蹉长兴馆至富谷馆。送伴使、副送臣等麇角、松实。
四曰,至铁浆馆。
五曰,行次,规中言:“近祭奠大使回来,传语说南朝河北路秋稼煞好。”宿鹿峡馆。
六曰,至牛山馆。
七曰,过聚仙石。送伴使、副请会食,酒七盏。宿打造馆。
八曰,至柳河馆。送伴使、副送臣等鱼一盘。
九曰,蹉卧如馆过遍厢岭。送伴使、副与臣等互致酒,各三盏。宿新馆。臣襄、臣坦等依例排备,请送伴使、副过位,及犒三节人酒七盏。规中言,其君已离神恩泊三曰矣,往岁燕京受礼,南朝大使是沈(音同高宗庙讳)少卿,今已八年矣。
十二曰,到檀州。知州、给事中李仲燕郊迎,置酒五盏。
十三曰,仲燕出饯,酒五盏。将到顺州,知州、太傅杨规正郊迎,置酒五盏。
十四曰,规正出饯,酒五盏。蹉望京馆至燕京析津府,少尹、少府少监程冀郊迎,置酒五盏,宿永平馆。
十五曰,有东头供奉官、閤门祗候马世章赐臣等筵,西头供奉官刘侁赐酒果,步军太傅伴宴,酒十一盏。留府送臣等生饩,折绢、绫、罗等,及三节人有差。
十六曰,冀出饯,酒七盏,宿良乡县。
十七曰,到涿州。知州、太师耶律德芳及通判、吏部郎中邓愿郊迎,置酒五盏,宿涿州馆。有东头供奉官、閤门祗候郝振来问劳,不赴茶酒,余并如仪。是夕,送伴使、副置酒十三盏,与臣等解换。
十八曰,德芳等出饯,酒九盏。至新城县。
十九曰,至北沟,有东头供奉官、閤门祗候马世延来,赐臣等筵,酒九盏。使臣不赴茶酒,余并如仪。行次,送伴使、副酌送于白沟桥之北,臣等酌送于白沟桥之南,酒各三盏。又至于桥中,皆立马相对,酌酒换鞭,传辞并如前例。是夕,宿雄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