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府迷踪之苍天有眼》苍天有眼(5)
第二回 二丑女敌混元功
史三娘抬头一顾,心中却嘿嘿冷笑起来,她幽幽地叫道:“唐古拉铁,你认栽了么,想留下你一双宝贝女儿的狗命么?嘿嘿!”
她顿了一顿,狞笑道:“休要想得一厢情愿啦,老实告诉你,老娘儿子不管治得愈治不得愈,你们每个人都休想活着离去,除了赤城老儿的门人外!”
这婆娘倒还恩怨分明,每一提起,总把赤城门的人撇开。葛衣人浓眉掀动,心中也是有气,他深知自己一双女儿功力技业虽逊史三娘,但自得传花门绝学,纵不操握胜算,也是不致败落。
葛衣人心中想到:“这婆娘狂妄得紧,如此目中无人,也罢,不教训她一下,还道天下只有混元一气功最强呢!”当下,他轻轻阔袖一拂,对一双女儿打了个眼色,笑叱道:“小丫头,你等还不快快上去领教史前辈几招!”
姬儿嫣然一笑,妞儿年事较轻,人也忒顽皮,摇头晃脑地回答她爹道:“咱姊妹很久就要领教史前辈的混元功啦,史三娘似是不敢!”
话犹未落口,陡听史三娘暴喝一声,这声喝至刚至烈,宛如半空里忽起焦雷。妞儿乍见眼前灰影一闪,接着哗啦啦地一阵响,史三娘的腰链已然横扫过来,同时喝道:“住嘴,好大胆的丫头,你敢小觑老娘!”
这一招来得急遽异常,且是出其不意,武功若属寻常,想要躲开委实不易。但见妞儿怔了一怔,链影已到,心下不由唬了一跳,脚下立刻三爻六变,轻飘飘便已闪过,史三娘腰链去势未衰,碰妞儿不着,身形陡泻,却泻到葛衣人跟前。
她此际已是怒极气极,把心一横,咬牙暗道:“先把她老子毁了,再来收拾这双小贱人!”
想着,想着,腰链一抖,抖得笔直有如一根杆子,电光火石间便朝葛衣人的血海穴上点到。武林规矩,突施暗袭,乃最不光明正大,也为同道所不齿。葛衣人冷不防她有此一着,心下猛震,无暇思索,紫府门绝艺八手神功立刻展出,袖影幌动中,便来硬架对方点到的腰链。
双方相距不过咫尺,葛衣人又是身不移步不换,展眼之间,两下里袖链已然接实,但听得一声裂帛尖响,史三娘的腰链给震得斜斜堕下,嗡嗡作响不已,身形也随着猛退十来步。
葛衣人迫退对手,自己也是脚步浮动,站足不牢,退开两尺。一瞧右袖,竟给对方点穿了一个大洞。
这一较量,葛衣人衣袖虽然洞穿,但史三娘顿然给较短了。两人都是武林一等一高手,葛衣人衣袖扬起,坚逾钢板,史三娘腰链能点穿它,本是不凡,若以功力论,一幅薄薄的袖布和五金之英铸造而成的链子比,史三娘自然占了上风,但却没有把对方击败,反给迫退十数步,这不是较短了还有什么来?
紫府宫威镇边陲已数百年,葛衣人秉承前人技业,领袖西域,功力技业岂同凡响,是以史三娘虽苦修二十载,毕竟尚难与他比拟。
一退之余,史三娘心下吃惊,暗忖:“人道紫府神功,万功之宗,看去不假!”
她与葛衣人相识近四十载,只缘过去既属同道,且有渊源,没来由交过手,而此际过招,葛衣人也是迫不得已,是以史三娘对葛衣人功力技业,至今才知。
但她并不因此而退缩,二十年来一线天幽囚折磨,已然养成她那孤谬荒僻性子,岂会刹那之间,便已转变?
只听得史三娘桀桀怪笑,叫道:“妙啊!紫府宫的本领果是不凡,老娘领教了!”
一旋头,咧开嘴巴对姬儿妞儿冷冷叫道:“小贱人,你来,老娘今天跟你父女三人拚了!”
也不待对方回话,陡地运气丹田,把嘴一张,一股至烈至刚的煞气,已夺口而出,瞬眼间,已然直取姬儿妞儿袭到。
这口煞气,色调淡淡,与前此灰黑浓烟,大异其趣。
姬儿妞儿一瞥,不由大为震动,她姊妹俩已然洞悉,史三娘的混元一气功功力,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须知练这门技业的人,功力越深,所吐煞气,色调越淡,到得登峰造极,便是无形无色,如同空气一般,至于口吐“真火”,也非真个火自口中吐出,乃是喻其所吐口气极之炽熟,遇物可能燃烧而已。
前此在陷船岛,阴阳妪和花妖比划,那老怪妇也曾以混元一气功克敌,惟所发罡风煞气,全无色调,这就是说明那老怪妇的混元功已臻极峰了。
史三娘的混元功才展开,只听得姬儿笑嘻嘻叫道:“那活儿来了!史前辈这番使出的混元功非从前可比,妹妹,要得小心了!”
两个女孩子也不畏惧,她俩本来是并肩而立,这其间史三娘煞气一吐,她俩已经倏地向左右一分,掠开丈许,与史三娘遥遥对着,成为犄角之势。
她姊妹二人也忒聪慧,因为一分开,便可起牵制史三娘的作用,因为史三娘的气功,只能向一方袭击,不能同时左右兼顾。如此一来,不管史三娘向那一方侵袭,另一方便可乘暇蹈隙,回击对方,使对方首尾不可兼顾。
说时迟,那时快,史三娘口中的煞气已经掠到姬儿跟前,姬儿并没半点慌张失措颜色,一挥手,竟然运起“纯阴大法”来与对方周旋了。
且说“纯阴大法”这门技业,乃混元一气功之克星!是以姬儿功力虽浅,还是能抵挡得住,只见她掌心之处,寒风陡作,顷刻便把史三娘袭到的煞气抵住。甫一接触,史三娘便已惕觉到对方果然是用花门绝传武学纯阴大法,心下不由微微一震,但她仍然不把这乳臭未干的小女孩放在眼底,急促运元调气,把混元功猛地催到。
要知纯阴大法虽云是混元无功的死对头,但姬儿跟花妖日子太短,毕竟示窥秘奥,因此,抵当得来,却是颇为吃力。
但觉史三娘所发煞气,烈可焚林,热可沸河,自己的寒风,委实未达瓦解对方热量功能,时间一久,自感已渐渐不支,香汗淋漓,湿透罗衣了。
姬儿偷眼向站在丈外的妹妹妞儿望去,见妞儿仍然嘻嘻哂笑,袖手旁站,似是对自己危境浑然无觉,不由地心焦意烦起来。
她秀眉微微一蹙,不期然叫了声:“妹妹,你……”
妞儿不待姊姊说下去,已然接腔笑道:“姊姊,怎么啦?你不敌史前辈是不是?休焦急,待妹妹助姊姊一臂之力,史前辈早允诺咱们姊妹和她合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