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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侠侣》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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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花婆婆直气得粉脸发烟,喝一声:“奸贼!”打断他的话头,拂尘一挥,那些上千条马尾就如钢针般笔直点向茅士亨身上,右手一枝宝剑一招“巫峡云飞”斜削敌人腰际。

  到这时,于王两人都明白红花婆婆原来和这魔头有过情孽的纠缠,至于为何由亲家变成冤家,再由冤家变为仇人,却是不便询查,而且也不是询查的时候,只好纳闷在心,凝视她两人在拼命。

  茅士亨虽说是仅用毒龙剑煞和红花婆婆过招,但那毒龙剑煞已是积聚上百年的功力,施展起来岂同小可?由得红花婆婆苦练多年,也不过勉强打个平手,气喘吁吁,在这冰雪的山顶上仍然汗滴如珠。

  顷刻间,双方已是打了二三百招,红花婆婆更形不济,只见她虚掩一剑,立即后跃,敢情她另有制胜的方法,所以同时把左手的拂尘交给右手,又向囊里一探。

  但茅士亨却不容她有缓气的余暇,在桀桀怪笑声中,一个“飞燕投帘”接踵而到,一招“李广射石”八尺长的宝剑耀雪生寒,大喝一声:“毁你则个!”直朝红花婆婆丹田的下方点去。

  红花婆婆的脚尖削落到地面,已瞥见寒光耀眼,剑指下体,情知闪避不及,只叫一声“哎呀”,往后躺下。

  可是于志敏和王絮霜两人捧剑旁立,原已准备红花婆婆一败,两人立即出手,这时正是时候,于志敏大喝一声,绿虹剑又出手飞去;王紫霜也把白霓剑飞出,这一绿一白两道剑光在茅士亨身前一拦。

  茅士亨如果不及早收势缩身,纵不被绿虹剑斩成两段,也要被白霓剑刺个对穿,说起来,当然是性命比什么都要紧,没奈何猛一收势,长剑顺便往怀里一吞,即朝两道剑光击去。

  那知于王两人这种以兵刃当作暗器,原是情非得已,两剑穿梭般在茅士亨身前一闪而过,已被于王两人各把对方的剑接去,所以茅士亨这一剑下击,不但未沾上分毫,反而整个身形暴露。

  红花婆婆自身从获知茅士亨的消息,已决定纵然一死,也要和魔头拼上一拼,这时虽被魔头一剑迫她倒下,却是大把“绣云针”已握在手上,趁机一扬,数百点寒星直扑茅士亨的身前。

  这种绣云针原是专破对方罡气,而且魔头被只剑横飞,迫使他突然收势,罡气自然不免一散,此时见千百点寒星飞来,急一挥长剑,倒也磕飞了不少,但仍被三几枝绣云针打进皮肉,登时感到又麻又辣,心知这种暗器喂毒,大喝一声:“找死!”一拔魔笛,霹雳随手而起。

  但于王两人已各挥舞四枝宝剑上前,一片金光银雨,紫气绿虹,把茅士亨罩个风雨不透。

  红花婆婆也急呼一声:“留一份给我!”却因于王两人疾如风雨般的急攻,使她不知从何处插手,只好站在圈子外面,抓起绣云针就投,但全被于王四道剑光浏射飞去,半枚也打不到魔头身上。

  于志敏见状忙呼道:“翁前辈且慢着急,待愚夫妇把魔头生擒过来,一定留给你剁就是!”

  茅士亨冷笑一声道:“那是今生休想!”一阵阵霹雳由魔笛发出,震得山谷齐鸣,冰崖摇荡。

  俗话说:“一人舍死,十人难当。”茅士亨此时敢情自知难免一死,惟一的念头是拼着和敌人同归于尽,所以豁出性命不要,指东打西,指上打下,使出寒锋罩体的冰冷寒流,配合含元员煞,毒龙剑煞,加上魔笛发出的荡魄魔音,居然在于王两人四剑合璧之下,有攻有守,连续厮拼个多时辰,于志敏把师门十二字剑法由“锦”字用到“华”字,已是变更了三套剑法,仍然奈何他不得,不禁又怒又急。

  王紫霜见这恶魔竟是恁地顽强,也是出乎意料之外,所以于志敏每换一种剑法,她也换用一套,力求配合得天衣无缝。

  其实,茅士亨此时已成为强弩之末,所有的艺业俱已用上,不知道敌人还有什么厉害的煞手而心里暗惊。

  在这时候,红姑已登到这崖下,只见崖上霹雳连声,几道剑光胶结在一起,红花婆婆在旁边吆吆喝喝,一时不明就里,再看这座冰崖不过是六七丈高,也就娇叱一声,挥着璇光铗,一跃而上。不料身形刚一落下,已感到一阵眨骨的寒气袭进胸怀,不觉失声惊叫一句:“好冷!”

  红花婆婆见状大惊,急一跃过去,把她揽进怀里道:“姑娘先吃下这个!”立刻给她吞服了十多粒暖香丸,自己因为服食已久,此时也觉得有点寒意,又服下几粒。

  红姑吞下了暖香丸自觉身上温暖一点,勉强可以忍耐那一阵阵的寒气,眼见三人激斗正殷,不由得问道:“他们打多久了?”

  红花婆婆道:“已有个多时辰了。”

  红姑一听她答话时,声音有点发颤,不禁觉得奇怪,正待多问一句,忽见穗姑首先跃上,接着阿菩、阿萄、阿莎、小佩、小玫诸女也带了金蜈蚣和金眼隼相继到达。

  红姑急道:“这里很冷,你们赶快下去!”

  穗姑诧道:“冷?怎么我一点也不觉得?”又问阿萄道:“小鬼头!你觉得冷不冷?”

  阿萄也笑着摇摇头道:“没有呀!”

  红姑不禁大奇。红花婆婆到底练历多年,眼见两徒也没有瑟缩的样子,也就恍然大悟,悄悄对红姑说了几句,红姑这才明白自己的功力能强过后来诸女,但因元阴已失,终究觉得格外寒冷,粉脸不禁一红,瞟了红花婆婆一眼,敢情还是不胜娇羞,只是穗姑等几个仍然被蒙在鼓里,不知她两人葫芦里卖什么药。

  阿萄心直口快,忍不住问道:“翁老前辈!你们说什么冷不冷的,为什么我一点也不觉得?”

  红姑嗔着骂道:“小蹄子再过两年就懂了!”

  阿萄被骂得痴痴地笑着。

  穗姑年纪较长,把红姑的神情和语气一对照,也就明白几分,不由得好笑起来,却也帮着骂道:“小蹄子什么都要问,这回碰了钉子啦!”

  红姑知道她已明白,狠狠地横了她一眼,却听到红花婆婆轻轻一叹。

  在场各人虽然各有所恃,不畏寒冷,但那荡魄魇音非同小可,巨雷般的霹雳,儿啼似的凄声,枕席间的淫声,不断传进各人的耳朵,幸而诸女已带有绝音石丸塞起耳孔,尚不觉得怎样,惟有那漫天飞舞的金蜈蚣和金眼隼,却被魔音震得惊慌逃散,还有水少当场跌落。

  于志敏此时已使用出第五套江字剑法,剑势绵绵不绝,招招以内功推动,看来是缓,其实是疾,茅士亨剑法渐渐被牵制迟滞起来,忽地敛气鼓腹,大喝一声,裤带立刻断落,同时一声怪啸,双脚一跃,裤子也立刻褪下。

  羞得诸女一声尖叫,跃开数丈。

  王紫霜又羞又怒,又恨又恼,叱一声:“阿敏!快把这魔头剁了!”一招“九品莲台”双剑挥舞如盘,削向魔头双脚。红花婆婆和红姑也羞恼得同时进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