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初年沈桐生在绍兴自称大书家,门前立大旆,闻其写字时用力极大,每写一笔,辄呻呼以足顿地,传以为笑。近阅张在辛著《隶法琐言》,署雍正五年七十七岁,自述康熙辛未学书于郑谷口,有一则云,“初拜郑先生,即命余执笔作字,才下得一画,即曰,字岂可如此写,因自就坐,取笔搦管作御敌之状,半日一画,每成一字必气喘数刻。始知前辈成名原非偶然。”因此知沈君所为亦非无据,惜所作字极笨重,不似谷口之飞跃跳动,可见大匠之规矩虽可遵循,而才力所限,其巧亦不能必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