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蚕变》20
“病势如此沉重,一般大夫只怕无能为力。”
“这附近不是有位神医墨一帖……”
傅玉书嗫嚅地道:“孩儿已吩咐了人去请墨神医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玉书,这件事你可要亲自小心打点。”
“孩儿知道。”
钻石、木石不由上前,合十道:“施主大恩大德,贫道师徒没齿难忘。”
“两位道长言重了。”中年妇人转而吩咐道:“玉书,你好好照顾客人。”
“是--”傅玉书欠身道。
中年妇人一再吩咐小心,这才转身外出。
两个小丫环紧随在后,玉书也送出房门外。
他目送中年妇人去远,方待回房,眼旁已瞥见一个中年家丁,穿过月洞门,向这边奔来。
那个家丁一直走到玉书面前,喘着气,道:“公子--”傅玉书道:“你四周看过了。”
家丁点头,道:“庄外并没有任何可疑之人。”
“很好--你先休息一下,然后随同张武师小心巡视庄内的各处门户。”
“小人知道。”家丁转身使待奔出,傅玉书突叫住:“慢着。”
“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方才可有人走近你身旁?”
“没有,公子这样问……”
“那你背后的血手印是怎样来的?”
“血手印?”家丁大惊,想转脖子往后望,他当然看不到,傅玉书却看得很清楚,在他后背的衣衫之上,有一个血红色的掌印。
他目光一闪,就吩咐道:“你不要声张,快回去换过衣服,记着这件事对什么人也不要说,尤其是那三位道长,还有吩咐各人加紧戒备,谢绝探访。”
“小人明白!”
“快去--”傅玉书回头望去,房门并没有人,忙催促那家丁离开。
却不知,铁石、木石都已经将话听在耳内,从门缝中看到了。
两人面面相觑,木石不由低声问道:“师兄,你说这应该怎么办?”
铁石双眉深锁,道:“师父昏迷未醒,妄动又恐加重伤势。”
他叹息未已,傅玉书已推门进来,看见铁石、木石在那儿叹息,道:“两位,令师的……”
铁石道:“家师还没有醒来。”
木石接道:“傅施主,我们这一次只怕要连累府上了……”
“道长--”“血手印在贵仆的背后出现一事,我们已知道。”
傅玉书急道:“莫要让令师知道,他重伤末愈,不能够再受刺激了。”
“可是……”
“我这就派人去与官府联络,总不信,无敌门敢将我们传家怎样!”傅玉书说罢,放步急奔了出去。
木石目送傅玉书,赞叹道:“好一个见义勇为的青年人。”
铁石道:“我们可得要有个打算。”
“还是等师父清醒再说。”
夜渐深,青松终于在昏迷中醒转,挣扎着坐起身子,铁石、木石忙扶住左右。
青松张目四顾,哑声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铁石道:“就是傅公子家中客房。”
青松叹息道:“这个青年人实在宅心仁厚。”
铁石苦笑道:“他们一家人都是非常好心,就是这样,弟子才怕……”
“到底出了什么事?”
钻石嗫嚅道:“没……没什么……”
青松暴喝道:“说!”铁石无奈道:“血手令已经在傅家庄之内出现!”
青松变色,一掌“叭”的击在旁边案上,咬牙切齿,道:“独孤无敌,哼--”血气一上涌,青松不由又咳嗽起来,木石叹了一口气,道:“师父,你千万保重。”铁石接着问道:“我们现在应该怎样?”
青松斩钉截铁地道:“立即离开传家,”米傅家庄大堂这时候晚膳方开始,男女老幼十多人有说有笑,看来傅玉书一直将事情隐瞒得很好。
也就只有他显得有些神不守舍。
传家虽然是大富人家,上下之间并没有什么拘束,相处得非常融洽,气氛非常之愉快。
所以青松三师徒看在眼内,离开傅家庄之意也就更坚决。
傅玉书看见他们,忙离座迎前,道:“老前辈怎么不好好地休息一下,在下早已吩咐了仆人准备斋菜送去。”
青松摇头道:“贫道乃是来辞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