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唐文》卷六十
宪宗(五)
○令覆奏决囚诏
自今以后,在京诸司,应决死囚者,不承正敕,并不在行决之限。如事迹凶险,须速决遣,并特敕处分者,宜令一度覆奏。
○立邓王为皇太子诏
朕闻君天下者,缵承统业,何尝不树建储贰,安固邦家。况长子有主器之义,元良贞立国之本,上以严宗社之重,下以顺恒久之宜,历考前载,率由斯道。邓王宁,性与忠敬,生知孝友,秉宽明之度,体慈爱之心。学师训谟,词尚经雅,动皆中礼,虑不违仁,稽以旧章,允膺上嗣。朕获缵丕绪,夙夜虔恭,常惧神明未歆,政理多阙,旷兹茂典,亟涉岁时。今属方隅甫宁,品物咸遂,览皇王之制,询卿士之谋,时瞻大猷,莫此为重。是用授之匕鬯,位以青宫,钦惟永图,俾服休命。宜册为皇太子,仍令有司择日,备礼册命,主者施行。
○贬杨凭临贺县尉诏
杨凭顷在先朝,委以藩镇,累更选用,位列大官。近者宪司奏劾,暴扬前事,计钱累万,曾不报闻,蒙蔽之罪,於何逃责。又营建居室,制度过差,侈靡之风,伤我俭德。以其自尹京邑,人颇怀之,将议刑书,是加愍恻。宜从遐谴,以诫百僚。可守贺州临贺县尉同正,仍驰驿发遣。
○命裴冕配享肃宗李晟段秀实配享德宗庙庭诏
朕闻昔之佐时制物者,咸有大功,是惟五官,以配五帝。自时厥后,有国家者,莫不以辅弼之寄,社稷之勋,名登大蒸,陪享清庙。苟非茂德,孰允盛仪?赠太尉冕,望重岩廊,为时贞干,灵武艰阻,首赞经纶。宣力股肱,平心鼎铉,任戡定之成业,推翼戴之嘉猷。赠太师晟,识精韬钤,神假雄武,建中寇孽,躬践忧虞。垂饵虎狼,致威樽俎,刷宫庙之尘秽,回日月之光辉。赠太尉秀实,气全刚柔,节固金石,凶渠僣逆,潜蹶根萌。矫命还师,衷刃决死,纾阽危於怵迫,挫狂狡之奸谋。并材为时生,用当国否,感云龙而应变,炳辰象以降灵。光复寰区,振扬风概,勋庸藏於盟府,宠饰备於前朝。光阴不追,盛烈如在。朕顷因郊祀,爰举典常,俾差茂勋,以配殷祭。惟咸有一德,允属乎三臣,庶昭示於将来,式崇恩於既往。冕宜配享肃宗庙庭,晟、秀实宜配享德宗庙庭。
○赈贷淮南浙西诏
淮南扬、楚、滁三州,浙西润、苏、常三州,今年旱歉尤甚,米价殊高,言念困穷,岂忘存恤。宜以江西、湖南、鄂岳、荆南等使折籴米三十万石赈贷淮南道三州,三十万石贷浙西道三州。恐此米来迟,不救所切,宜委淮南浙西观察使,且各以当道军粮米据数给旱损人等,节级作条件赈贷。淮南李吉甫、浙西韩皋躬亲部署,令刺史县令切加勾当,使此米必及饥人,以副朕意。如赈贷三州之外,可及诸州,亦听量便宜处置,待江西等道折籴和籴米到,各处依数收管。
○存抚镇州百姓诏
镇冀管内诸州百姓等,莫匪王人,皆同赤子。盖恋生业,遂迫凶威。暴赋急征,既嗟於无告;冒锋触刃,又虑其俱焚。言念於兹,良深悯恻。其应讨伐镇州诸军,所到之处,宜先存抚百姓,使安其业,勿令虏掠伤害,以副朕心。
○停户部尚书李元素官诏
李元素病中上表,恳切披陈,云妻王氏,礼义殊乖,愿从离绝。初谓素有丑行,不能显言。以大官之家,所以令自处置。访闻不曾告报妻族,亦无明过可书,盖是中情不和,遂至於此。胁以王命,当日遣归,给送之间,又至单薄。岂惟王氏受辱,实亦朝情尽惊。如此理家,合当惩责。宜停官,仍令与王氏钱物,通所奏数满五千贯。
○襃裴垍等进德宗实录诏
朕获缵丕绪,宪章成式,永维皇祖之训,巍乎一代之典,爰俾撰录,垂之无穷。以卿台辅元臣,清直正气,博贯程制,该通古今,载笔之司,遂命监领。果谐朕志,克就厥功,缣缃永存,风烈尽在。祗若遗范,感慰良深,眷乃勤劳,增用嘉叹。所进知。
○停明年耕耤诏
朕以东郊耤田,礼之重者,爰择吉亥,用祀先农。上以供粢盛,下以劝稼穑,式展三推之义,敢辞四体之勤。亦既草仪,方将肃事,载思理本,旁采众词。以江淮水旱之馀,河朔师旅之后,宜宽物力,以济烝元。况当三农休息之时,百司供具之费,道涂洒扫,暴露勤劳,惕然在怀,是用中止。虽前有成命,皆已施行。而重烦吾民,则无固必,其来年正月十六日耤田礼宜停。於戏!夫圣人无心,以徇百姓,朕亦虚己,用图大中。苟事有未宜,则改而求当,凡百卿士,期悉朕怀。
○置两税使诏
两税之法,悉委郡国,安极便人,但缘约法之时,不定物估。今度支盐钱,泉货是司,各有分巡,置於都会。爰命帖职,周视四方,简而易从,庶叶术便。政有所弊,事有所宜,皆得举闻,副我忧寄。
○旌前集贤殿校书郎丁公著诏
丁公著辞官侍亲,不顾荣利,高行至性,人伦所称。今执丧致毁,又闻过礼,其所请旌表门闾宜依。仍委本州刺史亲自慰问,并量给粟帛。
○令百官职田权充度支诏
百官职田,其数甚广。今缘水潦诸处,道路不通,宜令所在贮钱,充度支支用。百官却令据数,於太仓请受。
○停河南陕府水陆运及润州等使额诏
朕於百执事,群有司,方澄源流,以责实效。转运重务,专委使臣,每道有院,分督其任。今陕路漕引,悉归中都,而尹守职名,尚仍旧贯。又诸道都团练使,足修武备,以靖一方。而别置军额,因加吏禄,亦既虚设,颇为浮费。思去烦以循本,期省事以便人,其河南水陆运陕府陆运润州镇海军、宣州采石军、越州义胜军、洪州南昌军、福州宁海军等使额并宜停。所收使已下俸料,一事已来,委本道充代百姓阙额两税,仍具数奏闻。如闻河南、陕府两处,比来所给,皆是置本利息,不破正钱。勒便添充两飧钱杂给,不要更徵。庶我爱人之心,不止於惜费,立制之意,必在於正名。
○劝种桑诏
农桑切务,衣食所资。如闻闾里之间,蚕织犹寡,所宜劝课,以利於人。诸道州府有田户无桑处,每检一亩,令种桑两根,勒县令专勾当。每至年终,委所在长吏检察,量其功具殿最奏闻,兼令两税使同访察。其桑仍切禁采伐,犯者委长吏重加责科。
○立遂王为皇太子诏
门下:承庙祧之尊,固邦家之本,重其绪业,贞以元良,斯今古之通制也。乃者春宫旷位,已涉岁时。祼献缺主鬯之仪,胶庠虚齿学之道,其何以亿宁方夏,彰示教源?稽诸往册,用举彝典。遂王宥,孝敬忠肃,宽明惠和,遵保傅之言,佩经训之旨。友于兄弟,睦于宗亲,博爱而恕己以诚,慎行而饬躬以礼。载观所履,克茂厥猷,宜外储闱,以对休命。朕祗若承宪,惟怀永图,法三王垂统之规,绍十圣重光之烈,致严禋配,俾奉粢盛,式昭上嗣之崇,庶叶明离之吉。宜册为皇太子,改名恒。仍令有司择日,备礼册命。主者施行。
○禁饷遗人口诏
比闻岭南五管并福建、黔中等道,多以南口饷遗,及於诸处博易。骨肉离析,良贱难分,念兹远人,受抑无告,所以去岁处分诸道,不令进献。近因赂遗事觉,方验诏旨不行。虽量轻重,各正刑典,犹虑未降明敕,尚有因循。自今岭南诸道,辄不得以口饷遗,及将诸处博易。又有求利之徒,以口博易,关镇人吏,容纵颇多。并勒所在长吏,严加捉搦,如更违犯,必重科惩。如长吏不存勾当,委御史台察访闻奏。
○定戍边远近诏
减死戍边,前代美政,量其远迩,亦有便宜。自今已后,两京及关内、河南、河东、河北、淮南、山南东西道州府,有犯罪系囚,除大逆及杀人外,其馀应入死罪,并免死配流天德五城诸镇。有妻儿者,亦任自随。又缘顷年以来,所有配隶,或非重辟,便至远迁,有司上陈,又烦年限。向后如有轻犯,更不得配流五城。
○贬路恕田景度等诏
光禄大夫行太子詹事路恕,正议大夫泗州刺史田景度,侥求非类,意望贿成,迹既涉於邪佞,罪难逃於宪典。恕可吉州刺史,景度可虔州刺史。右武卫将军薛昌期,惑於诳诱通是货财,可丹王府长史。右卫将军赵良金,莫能修简,妄有交通,可抚州刺史。
○授李渤秘书省著作郎诏
前左拾遗内供奉李渤,隐居求志,殚见洽闻,尝致弓旌之招,尚怀林壑之恋。如闻肄其素业,成此新书,词章典雅,谋议深远。献於阙下,良所嘉焉,故洽今恩,用清旧议。可授秘书省著作郎。
○贬李位建州司马诏
信州刺史李位,心希秘术,迹狎匪人,谓捕景之可求,乃先风之是黜。名教之内,本无异端;典刑之中,岂容僻好。可守建州司马。
○命浑瑊配享德宗庙庭诏
旌劝是先,允协念功之义;荐修爰兴,聿追配享之仪。赠太师瑊,锺秀诞灵,逢时翼圣,铭镂金石,带砺山河。绩既著於先朝,业宜光於后裔,俾之陪祀,用光遗勋。宜配享德宗庙室。
○复置宥州诏
天宝中,宥州寄理於经略军,宝应已来,因循遂废,由是昆夷屡扰,党项靡依,蕃部之人,抚怀莫及。朕方宏远略,思复旧规,宜於经略军置宥州,仍为上州;於郭下置延恩县,为上县;属夏绥银观察使。
○录李洧等子孙诏
建中以来,州军及军国归人李洧、李再春、田昂、李士真、康日知、李澄、杨政义、符璘、李惠登、薛翼、苏清沔等,王者报功,义惟过厚,存则加其殊秩,殁则恤其遗孤,然后忠不徒施,人知所劝。故徐州观察使李洧等,顷逢艰阻,各著款诚,或以地来归,或率徒效顺,名迹昭显,史册具存。先朝念功,皆极封赏,岁月稍久,湮没日多。再有甄明,用申激劝,宜委中书门下即访其子孙,量材叙用。
○授康志宁等官诏
君臣运合,故徇国以毁家;劝赏义明,故褒功而显节。存则酬其爵禄,殁则录其子孙,然后忠义不遗,典章斯在。故慈晋隰等州观察使检校兵部尚书康日知、故徐州刺史兼御史大夫李洧等一十家。皆有茂功,藏於盟府,故命搜访后嗣,光贲前人。今志宁等或服戎著绩,或从官有成,或投迹军府之中,或滞才州县之职,咸加甄录,各茂官荣,庶乎受禄者无忘於聿修,怀忠者使知其必报。勉膺宠渥,无替前劳。
○禁捕狐兔诏
如闻比来京兆府每及腊日,府县捕养狐兔,以充进献。深乖道理,既违天性,又劳人力,自今已后宜并停。
○令御史台勘覆诸司食料钱诏
诸司食料钱,缘初令户部出放已久,散失颇多,须有变通,使其均济。春中书门下两省及尚书省御史台,或务总枢机,或职司弹纠,而倍称息利,於体尤乖。宜以户部除陌钱每贯先收二十文,数外更加五文,委户部别收贮,计其所费,逐处支给。其本利钱先出放者,宜各委本司勘会闻奏。其合徵收者,便充当司公廨什物添修等用。其诸司食利,亦准此勘会。其合徵钱,便充饭钱。若数少不充,以其前件除陌五文钱,量所欠添本出放,其所收五文钱,生岁不阙。添本之外,合有所馀,诸司廨宇破坏者,便充修补。缘诸司人吏,转迁不常,新旧之间,因缘乾没,诸称走失,职此之繇。向后须令本判官勾当,勒令一一交割者递相公付。仍委御史台一人专知勘覆,仍先具条流闻奏。
○贬潘高阳均王府长史诏
河南少尹潘高阳,顷以母老兄患,恳求宁觐。览其章奏,用遂私情,而乃自求宴安,致兹淹缓。理装逾月,即路涉旬,既乖人情,颇致物议。宪司举劾,宜有薄惩。可均王府长史。
○捕杀武元衡盗诏
朕以不备,君临万邦,不敢自逸,每怀兢惕。而凶狡窃发,歼我股肱,是用当宁废朝,通宵忘寐。永怀良辅,何痛如之?宜极搜擒,以摅愤毒。天下之恶,天下共诛,念兹臣庶,固同愤叹。宜令京城及诸道所在同捕逐,有能获贼者,赐钱一万贯,仍与五品官,有官超授。如本虽同谋,或曾停止,但能纠告,当舍其罪。仍同此科,敢有藏匿,全家诛戮。布告远近,使明知之。
○禁捕盗烦扰僧人诏
近缘东都盗贼,事连僧徒,因此所繇,遂有觉察。今既各有名籍,不得恐动。其已出城者,所在安存。其外国僧,亦任随便居止。
○严犯赃罪诏
凡在职司,必当廉慎,苟怀贪汙,实紊政经,为理之先,固在惩诫。共犯赃官,本据律文,刑名甚重,顷者多从宽宥,不足惩奸,切在申明,使其知惧。自今以后,如钱谷稍多,及情状难恕者,宜杖决配流。馀并比类,节级科处。如有此色,所在长吏及观察使不能纠察,事发之后,并据所犯轻重加责罚。庶警贪吏,以惠疲人。
○谕镇州官吏将士诏
门下:天地以大德煦物,而高秋励肃杀之威;帝王以至道育人,而前王设诛讨之典。於是乎有孤泉之役,有丹浦之师,情岂佳兵,义存禁暴。朕嗣膺宝历,於兹五年,以惕厉居於人上,以仁恕抚於天下,恭惟文祖之训,敢以武功为先。昨者吴蜀兴妖,师徒献捷,朕每念陈原野之众,行鈇钺之刑,虽举彝章,颇怀惭备,盖不获已,岂乐於斯。
王承宗顷在苫庐,潜窥戎镇。而内外以事君之礼,将而必诛,分土之仪,专则有辟,朕念其先祖,常有茂勋,贷以私恩,抑於公议。使臣旁午以告谕,孽童俯伏以陈诚,愿献两州,斯无二事。朕亦欲收其后效,用以曲全,授节制於旧疆,齿勋贤於列位。况德、棣本非成德所管,昌朝又是承宗懿亲,俾的士近邻,斯诚厚泽,外虽两镇,中实一家。而承宗象恭怀奸,宵貌稔祸,欺裴武於得位之后,缧昌朝於受命之中。豺狼之心,饱之而愈发,枭獍之性,养之而益生。加以表疏之间,悖慢斯甚,神祗所不舍,天地所不容。智士所以奋怀,义夫所以兴愤,式遏乱略,期於无刑,龚行天诛,示於有制。其诸道诸军进讨兵马,已从别敕处分。
王承宗在身官爵,并宜削夺。共镇州管下将士官吏等,久在戎行,未知朝典,或陷於邪说,或迫以凶威,虽有忠诚,无由自达。但能效顺,即是王人,岂止惟新,当加宠渥。其有能回戈殄寇,因事立功,特有褒崇,不拘资次。贵爵厚禄,设之而高悬;实封名藩,待之以懋赏。其以一州归顺者,便与当州刺史,仍赐实封二百户;如先是刺史,以州归顺者,超三资与官,仍赐实封三百户;如以一县归顺者,超两资与官,赐实封一百户。其长行官健归顺者,当与优厚褒赏。如将校内有翻然改图,枭斩元恶者,授以不次之位,宠以殊常之封。王承宗如有革心悔过,束身归朝,待之如初,一切不问,仍旧赐官爵,别加宠授。
於戏!王者之师,盖除於暴乱;止戈之琥,岂愿於伤残。而承宗不能负荷旧勋,祗承新命,自贻其咎,宁怨於天。亟此兴戎,至於用钺,固非素意,用叹於怀。百辟万方,宜谅朕意,宣示中外,咸使闻知。
○令杨元卿优恤淮蔡归顺百姓诏
淮蔡近郊,久隔皇化,本歼凶虐,在拯生灵。况今贼党携离,相继效顺,思俾阽危之俗,尽霑养牧之恩,劳俫招绥,今之所切。其新除蔡州刺史杨元卿,宜令与李愬商量计会,且於唐州东界,选择要便,权置行蔡州。如百姓官健有归顺者,便准敕优卹存抚,令知国恩,必使全活。
○令刺史言事诏
列位选能,切於守土;分忧求瘼,谅在亲人。言念疲黎,载深注意。自今已后,刺史如有利病可言者,不限时节,申报节度观察使。
○封吴秀琳濮阳郡王诏
刑赏大信,国令必行;义勇深诚,旌答斯在。西文城栅归降都将吴秀琳,坚拒逆之计,结勤王之心,翻然令图,竟效前款,高秩厚赐,宜酬尔劳。可试秘书监兼御史中丞,封濮阳郡王,赐实封二百户,赏钱万贯。仍令李愬署以重职,以奖忠臣。
○封邓怀金新平郡王诏
见机效节,诚固於危途;秉义怀忠,福生于死地。挈其全邑,誓彼万心,事且超於等伦,赏岂限於班次。郾城降将殿中监邓怀金,自王师压境,诏命先施,识祝网之深恩,感投身之有地,缧俘以列,介士无哗,披於凶墟,造我营部。聆之者响振,慕之者风趋,销遏乱源,导迎善气。固可勒功王府,播美天衢,拜爵当时,传封后裔。可检校太子宾客兼御史大夫封新平郡王,并赐实封二百户,赏钱一万贯。
○令定州入粟助边诏
入粟助边,古今通制。如闻定州侧近,秋稼多登。属以军府虚贫,未任收籴,将设权宜之制,以成储畜之资。念切救人,不同常例。有人能於定州纳粟五百石,放同承优出身,仍减三选听集。纳粟一千石者,使授解褐官,有官者依资授官。纳粟二千石者,超两资授官。如先有出身及官,情愿减选者,每纳三百石以减一选。
○却还处州刺史进助军钱绢等诏
天下成赋,固有常规,刺史进钱,实非旧典。恐为后例,弊及疲民,言念於兹,义在恻隐。共苗稷所进助军钱绢,共二万六千匹端,麻鞋一万量,宜却还本州。苗稷将代贫下户差税箭一万只,令付本道都团练使收管。
○诛吴元济诏
吴元济豺狼丑类,敢悖天常,不知覆露之恩,辄辄猖狂之计。拒捍成命,焚劫邻封,诖误我平人,残伤我赤子,县邑黎庶,号呼屡闻。朕为人父母,得不兴愧?亦尝告谕,曾靡悛心,稔慝挻灾,日滋月甚。所以命貔貅之旅,致原野之诛。雷霆所当,巢穴尽覆。获此凶竖,正其刑书,与众弃之,兹为国典。宜准法处斩,其馀支党,并从别敕处分。
○赦王承宗诏
帝者承天子人,下临万国。观乾坤覆地之施,常务其曲全;用德刑抚御之方,每先有宏贷。叛则必伐,服而舍之,仿於典谟,亦尚斯道。朕祗符前训,缵嗣丕图,厎宁方隅,荡涤氛祲。上以摅祖宗之宿愤,下以致黎庶之阜康,思厚者生,务去者杀。至於包荒藏慝,屈法伸恩,苟衷诚之可矜,则宥过而无大。
王承宗顷居丧纪,见卖於邻封,后领藩城,受疑於朝野。国恩虽厚,时宪不容,戚实自贻,宠非我绝。百辟卿士,昌言在廷;四方诸侯,飞奏盈箧。竞请致讨,争先出军。尚复广示招怀,务存容纳,至於动众,事岂愿然。开境愍罹其杀伤,退舍为休其士伍,取陷救溺,能无惨嗟。以其先祖武俊,有劳王室,书於甲令,铭在景锺。虽载驾王师,再从人欲,而十代之宥,常切朕怀。近以三朝称庆,八表流泽,广此鸿霈,开其自新。而承宗果能翻然改图,披露早恳,远遣二子,进陈表章。缄图印以上闻,献德棣之名部,发囷奉粟,并灶贡盐,地愿帅於职方,物请归於司会。且天子所临,莫非王土,析兹旧服,将表尔诚,谅申效顺之心,悉见纳忠之志,抑而不抚,何以示怀?朕念此方,亦犹赤子,一物失所,寝兴靡宁,忍驱乐土之人,竟就陈原之戮?既克翦暴,常思止戈,予之此心,天地临鉴。况常山师旅,旧有功劳,将改往以修来,誓酬恩而迁善。鉴精诚之俱切,俾涣汗而再敷,旷涤乃愆,断於朕志。复此殊渥,常怀永图。其承宗所有瑕衅,特宜洗雪。可依前守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吏部尚书镇州大都督府长史御史大夫上柱国充成德军管内支度管田镇冀深赵等州观察处置等使,应成德军将士官爵实封等,一切仍旧,待之如初。其管内四州百姓,委承宗厚加安慰,令守生业,官吏以下,各守职分。
於戏!祸福无门,善败由己。所鉴既因於克念,易辙因获其就安。行之维艰,守在勿失。凡百庶士,宜知朕怀。
○罢诸道节度使兼支度营田使诏
事关军旅,并属节制,务系州县,悉归廉察,二使所领,实曰管辖。诸道支度营田,承前各置使。自艰虞以后,名制因循,方镇除授之时,或有兼带此职,遂令纲目,所在各殊。今日务修旧章,思一法度,去烦就理,众心为宜。唯别敕置营田处置使,且令仍旧。其忠武、凤翔、武宁、魏博、山南东道、横海、邠宁、义成、河阳等道支度营田使及淮南度支,近已停省。其馀诸道,并准此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