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无情》38
最重要的两个支点一碎,整个烧窑立时倒塌,长孙无忌、燕十三被迫退入内窑内,当然也是在他们的计划之中,意料之中。
他们随即仰天大笑起来,也就在他们的笑声中一条人影天马行空般掠至。
来人也是在他们意料之内,所以他们一点也不惊奇,金甲人接一声:“书生,看你的了。”
这来的正是毒书生诸葛胆,手中托着一个光滑的小瓷球,越过碎砖堆,飞掠上内窑的顶端,一扳拉开了一个小洞。
阳光立时从那个小洞射进去,聚成一条光柱,正射在燕十三三人的脸上。
燕十三三人听得声响,自然抬首望去,看见是诸葛胆,燕十三不由嘟囔一声:“果然是个陷阱。”
长孙无忌不由问:“是什么人?”
“毒书生诸葛胆。”练青霞微喟:“据说他毒的只是手段心肠,没有用什么毒药暗器。”
长孙无忌冷笑:“有也不要紧。”
“既然不要紧,我只好用了。”诸葛胆的脸在小洞消失同时,那个瓷球便在小洞出现,流星般射下来。
燕十三目光及处,一声“小心”才出口,练青霞身子已往上拔起来,弯刀迎向那个瓷球。
“毒气碰不得――”燕十三仓惶急喝,身形拔起。
长孙无忌一听面色亦大变,身形同时拔起来。
练青霞那刹那亦看出是一个瓷球,可是她急于有所表现,反应与刀势实在太快,半空中刀势虽然硬硬收住,刀尖仍然在瓷球上划了一条小缝,一缕虽然淡,却极其艳丽,血丝也似的毒烟从中泄出,落在练青霞的左掌上。
她左掌往眼前一挡也是一种极其自然的反应,也所以毒烟才没有落在她脸上。
那刹那练青霞只感觉一阵刺痛,目光及处,只看见那缕血丝也似的毒烟竟然往肌肤内渗进去。
这一惊非同小可,她一惊之下当机立断,内力随即透到左掌上。
她的内力也实在不错,硬硬将那缕渗进肌肤内的毒烟迫出来,右手刀柄随落,连封了左臂六处穴道。
与之同时,她的身子已摔落地上,那个瓷球却没有跟着落下,那缕被她以内力逼出肌肤的毒烟也没有了。
毒烟与瓷球已然被燕十三、长孙无忌的内力裹束起来,停留在半空中。
长孙无忌、燕十三不约而同,人在半空,左掌齐出,一股内力亦同时送出。
他们也是全力施为,两股内力汇在一起,凌空将那个瓷球与外泄的那缕毒烟裹束住,身形顺其自然飘落在地上。
那个瓷球被他们的内力束裹着,停留在半空,仍然在转动,由快而慢,终于停止。
他们的内力用得也恰到好处,虽然之前没有合作过,到底是高手中的高手,判断准确,内力循环交替,一点儿压力也没有加在那个瓷球上。
以那个瓷球的厚薄,他们若不是合作得这么好,早已被他们的内力压碎了。
藏在瓷球内的毒气是必会同时四散,那即使他们的内力再好,也难以将四散的毒气束起来。
他们右手蓄势待发,随时应付毒书生突来的袭击,毒书生却在掷下那个瓷球的同时,将窑顶的小洞关上,凌空倒翻了出去。
他就是知道毒气的厉害,唯恐燕十三、长孙无忌将瓷球反掷出来。
人在半空,他便一声说道:“还不快走?”
金银甲人也担心毒气泄出,他们虽然身穿盔甲,那种毒气却是无孔不入,可是他们还未动身,盈盈、纤纤、严拾生便已赶到来。
盈盈、纤纤越过那个天堑固然不容易,严拾生更加困难,虽然盈盈、纤纤没有乘机作弄他,惊恐之下他还是大呼小叫的,就是看见他这样,盈盈、纤纤才没有离开,等他越过了那个天堑才会合向这边赶来。
以燕十三、长孙无忌的身手,她们实在很放心,若是燕十三、长孙无忌也解决不了的事情,多她们两个也无济于事,却不知道有她们在场,只凭她们手中两柄宝剑便足以解决封闭窑中窑的墙壁,而燕十三、长孙无忌只要有一个在外窑外,金银甲人的行动亦未必会这样成功,毒书生只怕连掷瓷球进内窑的机会也没有。
她们就是想着纵使有事情发生也一定会被燕十三、长孙无忌迅速解决,赶去也是趁热闹,走来也没有多大劲,一直到霹雳巨响传来,才急急探前。
严拾生也是盈盈、纤纤那样想,甚至还出言叫盈盈、纤纤不用着急,在他的心目中,没有燕十三解决不了的事情,何况燕十三之外,还有长孙无忌。
对长孙无忌他虽然没有多大好感,却不能不承认长孙无忌也是一个高手。
盈盈、纤纤身形急了,他也只好快起来,当然亦想到事情有变。
看见金银甲人,盈盈、纤纤齐皆一怔,与她们纤细的身形相比,金银甲人简直天神一样。
金银甲人看见来的是两个少女,都有些轻视,金甲人甚至对银甲人笑说:“两个女娃子,杀掉了再走无妨。”
银甲人道:“只怕毒烟泄出。”
金甲人摇头。“你我出其不意,突然来一拳,花不了多少时间。”
“也是――”银甲人应声缓缓转身,行动看似笨拙,但突然一拳,却是既迅速且强劲。
他攻击的是盈盈,金甲人亦同时挥拳攻向纤纤。
看见她们以剑来挡,金银甲人心头大乐,他们的盔甲并不是一般刀剑能够砍得进去,他们的气力也不是盈盈、纤纤能够抵受得住。
双剑烈日下闪动着夺目的光华,金甲人到底比较小心眼利,突然叫出来:“小心她们的剑!”
语声出口同时他身形亦暴退,挥出的一拳虽然收不来,亦因为身形暴退只差一点没有与纤纤的宝剑接触。
银甲人没有他的反应那么快,那刹那右拳迎上利剑。
剑被他惊人的内力震开,他右拳里着的银甲,亦迎剑被剖开,鲜血从中冒射出来。
他一痛惊呼,身形暴退,在他来说,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