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府元龟》●卷七百六十二◎总录部·忠义第三
◎总录部·忠义第三
北齐高乾仕魏为司徒中兵迁员外孝庄在藩乾潜相附兄弟本有从横志及尔朱杀害人士乾谓天下遂乱乃率河北流人於河济之间受葛荣官爵屡败齐州士马庄帝寻遣右仆射元罗巡抚三齐乾兄弟相率出降朝廷以乾为给事黄门侍郎尔朱荣以乾不应居近要庄帝听乾解官归乡里荣死乾驰赴雒阳庄帝见之大喜时尔朱党拥兵在外庄帝以乾为金紫光禄大夫河北大使令招集乡闾为表里形援乾垂涕奉诏弟昂拔剑起舞请以死自效俄而尔朱兆入雒寻遣其监军孙白鹞百馀骑至冀州言普徵民马欲待乾兄弟送马因收之乾既有报复之心白鹞忽至知将见图乃先机定策潜勒壮士袭据州郡杀白鹞执刺史元仲宗推封隆之权行州事为庄帝举哀三军缟素乾坛誓众辞气激扬涕泪交下将士莫不哀愤昂初为魏直阁将军昂以寇难尚繁非一夫所济乃请还本乡招集部曲仍除通直常侍加平北将军所在义勇竞来投赴寻值京师不守遂与父兄据信都起义。
刘海宝少轻侠然为州里所爱高昂之起义也。海宝率乡闾袭沧洲以应昂昂以海宝权行沧州事前范阳太守刁整心附尔朱遣弟子安寿袭杀海宝弟叔宗仍归於昂中兴初高祖除前将军廷尉少卿。
封隆之魏永安中为河内太守加持节後将军假平北将军当郡都督未及到郡属尔朱兆入雒隆之以父遇害常怀报雪因此遂持节东归图为义举时高乾告隆之曰:尔朱暴逆祸加至尊弟与兄等并荷先帝殊常之眷,岂可不出身为主以报雠雪耻乎!隆之对曰:国耻家怨痛入骨髓乘机而动今实其时遂与乾等定计夜袭州城克之乾等以隆之素为乡里所信乃推为刺史隆之尽心慰抚人情感悦寻高祖自晋阳东出隆之遣子绘奉迎於喜口高祖甚悦之既至信都集诸州郡督将僚吏等议曰:逆贼尔朱兆穷凶极虐天地之所不容人神之所摈弃今所在蜂起此天亡之时也。欲与诸君剪除凶羯其计安在隆之对曰:尔朱暴虐天亡斯至神怒民怨众叛亲离虽握重兵其强易弱而大王乃心王室首揭义旗天下之人孰不归仰愿大王勿疑中兴初拜左光禄大夫。
後周韩雄少敢勇膂力绝人自魏孝武西迁雄便慷慨有立功之志大统初遂与其属六十馀人於雒西举兵数日间众至千人与河北行台杨琚共为犄角抄掠东魏所向克获徒众日盛州县不能御之东魏雒州刺史韩贤以状闻邺乃遣其军司慕容绍宗率兵与贤合势讨雄战数十合雄众略尽兄及妻子皆为贤所获将以为戮乃遣人告雄曰:若雄至皆免之雄与其所亲谋曰:奋不顾身以立功名者本望上申忠义下荣亲戚今。若忍而不赴人谓我何既免之後更思其计未为晚也,於是遂诣贤军即随贤还雒乃潜引贤党谋欲袭之事泄遁免时太祖在宏农雄至上谒太祖嘉之封武阳县侯。
杨宽父均初仕魏为北道大行台恒州刺史宽从均以功拜行台郎中广阳王深与宽素相委昵深犯法得罪宽被逮捕孝庄帝时为侍中与宽有旧藏之於宅遇赦得免除宗正丞北海王颢少相器重时为大行台北征葛荣欲启宽为左右丞与参谋议宽辞以孝庄厚恩未报义不见利而动颢未之许颢妹婿李神轨谓颢曰:杨宽义士也。匹夫犹不可夺志况义士乎!王今强之以行亦恐不为人用颢乃止孝庄践阼拜通直散骑侍郎。
卢光初仕魏为员外侍郎及孝武西迁光於山东立义遥授大都督晋州刺史大统六军携家西入太祖深礼之除丞相府记室参军。
柳霞仕後梁为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梁宣帝践帝位於江陵以襄阳归周霞乃辞宣帝曰:陛下中兴鼎运龙飞旧楚臣昔因幸会早奉名节理当以身许国期之始终自晋氏南迁臣宗族盖寡从祖太尉世父仪同从父司空并位望隆重遂家於金陵唯留先臣独守坟柏尝诫臣等使不违此志今襄阳既入北朝臣。若陪随銮跸进则无益尘露退则有亏先旨伏愿曲垂鉴亮臣此心宣帝不违其志遂许之因留乡里以经籍自娱太祖世宗频有徵命霞固辞以疾及宣帝殂霞举哀行旧君之服保定中。又徵之霞始入朝。
侯植後魏正光中起家奉朝请寻而天下大乱盗贼蜂起植乃散家财募勇讨贼以功拜统军隋。
柳机初仕後周为华州刺史高祖作相徵还京师时周代旧臣皆劝禅让机独义形於色无所陈请房彦谦仕齐为齐州主簿及周师入邺齐王东奔以彦谦为齐州治中彦谦痛本朝倾覆将纠率忠义潜谋翊辅事不果而止齐亡归於家。
荣建绪仕周为载师下大夫与高祖有旧高祖为丞相建绪拜息州刺史将之官时高祖阴有禅代之计因谓建绪曰:且踌躇当共取富贵建绪自以周之大夫因义形於色曰:明公此旨非仆所闻高祖不悦建绪遂行开皇初来朝帝谓之曰:卿亦悔否建绪稽首曰:臣位非徐广情类杨彪帝笑曰:朕虽不解书语亦知卿此言不逊也。
周罗仕陈为散骑常侍炀帝为晋王伐陈罗督巴峡缘江诸军事以拒秦王俊军不得渡相持逾月遇丹阳舀陈主被擒上江犹不下晋王遣陈主手书命之罗与诸将大临三日放兵士散然後乃降高祖慰喻之许以富贵罗垂泣而对曰:臣荷陈氏厚遇本朝沦亡无节可纪陛下所赐获全为幸富贵荣禄非臣所望高祖甚器之。
陶世模仁寿初为岚州司马汉王谅反刺史乔锺葵将赴之世模以义拒之临之以兵辞气不挠锺葵义而释之军吏请曰:若不斩模何以压众心,於是被囚及谅平拜开府授大兴令。
骨仪炀帝末为京兆郡丞卫玄领京兆内史唐公义兵至而玄恐祸及已遂称老病无所干预仪与世师同心叶契父子并诛其後遂绝。
冯慈明大业末摄江都郡丞事李密之逼东都诏慈明遣兵击密为密党崔枢所执密延与坐谕以举兵之意慈明曰:直道事人有死而已不义之言非所敢对密厚礼之冀其从己慈明潜使奉表江都及致书东都留守论贼形势密知其状义而释之出至营门为贼帅翟让所责慈明勃然曰:天子使我来正欲除尔辈不图为贼党所获我岂从汝求活耶欲杀,何须骂詈让益怒乱刀斩之梁郡通守杨汪上状炀帝叹惜之赠银青光禄大夫拜其二子怦俱为尚书承务郎。
唐任瑰年十九初仕陈为衡州司马都督王勇甚敬异之委以州府之务属隋师灭陈瑰劝勇据岭南求陈氏子孙立以为帝勇不能用以岭外降隋瑰乃弃官而去。
卢祖尚光州人隋末宇文化及作乱州人请祖尚为刺史祖尚时年十九坛歃血以誓其众泣涕欷悲不自胜众皆感激。
吕子臧隋末为南阳郡丞高祖遣马元规抚慰山南子臧坚守不下元规遣使讽谕之前後数辈皆为子臧所杀及炀帝被弑高祖遣其女胥薛君倩赍手诏谕旨子臧,於是为炀帝发丧成礼而後归国拜邓州刺史封南阳郡公。
王景河东闻喜人初吕崇茂之反宋金刚。又寇浍州景率乡党千馀家据险而抗贼卒得保全太宗嘉之令检校桐乡令景苦辞不受改为骠骑将军。又不受高祖闻而徵之及见劳之曰:卿固守忠诚克全乡曲国有常典所以授官卿每辞不受何也。景对曰:抗拒逆人臣之常分臣不敢以为功桐乡则臣之本县州里之情臣不能无阿曲所以辞高祖善其对劳之曰:卿识理者国有彝典岂得遂卿本意,於是封为桐乡侯加位开府焉。
王雄诞吴王杜伏威之将伏威入朝留辅公镇江南而兵马属於诞公将为逆夺其兵拘之别室遣西门君仪谕以反计雄诞曰:当今方太平吴王。又在京辇国家威灵无远不被公何得为族灭事邪雄诞有死而已不敢闻命公知不可屈遂缢杀之。
杨初成虢州人也。天后废中宗为庐陵王初成伪称郎将矫制於都市募人欲迎庐陵王於房州事觉坐斩家口籍没中宗即位下制曰:虢州人故杨初成往者运属殷忧志怀忠谠将迎六飞之驾反罹五刑之罚身既伏诛家。又从坐言念诚节深可哀矜宜有褒荣式称忠顺可赠左骁卫翊府左郎将。
周憬寿春人为武当丞与王同皎叶谋诛武三思及事泄遁於比干庙中自刎而死临终谓左右曰:比干古之忠臣也。傥神道聪明应知周憬忠而死也。韦后乱朝树宠邪亻妄武三思干上犯顺虐害忠臣吾知其灭亡不久也。可悬吾头於国门观其身首异门而出苏安恒为习艺馆内教节愍太子之弑也。武三思言安恒预其谋遂下狱死睿宗即位赠谏议大夫。
燕钦融为许州司户参军时韦庶人干预国政盛封拜群从子弟。又与悖逆庶人及驸马武延秀中书令宗楚客等将危社稷钦融上奏其事庶人怒劝中宗召钦融廷见扑杀之。
郎岌定州人上书备陈韦庶人及宗楚客为乱之状韦庶人。又劝帝杀之。
安金藏京兆长安人为太常工人睿宗为皇嗣得侍左右有诬告皇嗣潜有异谋者则天令来俊臣穷鞫其状左右不胜楚毒皆欲自诬认金藏大呼谓俊臣曰:公即不信金藏之言请剖心以明皇嗣不反即引佩刀自剖胸五脏并出流血被地因绝而仆则天闻之令舆入宫中遣医人却内五脏以桑白皮为线缝合之经宿金藏始苏则天亲临视之叹曰:吾有子不能自明不如尔之忠也。即令俊臣停推。
张兖州人少豪侠轻财重客安禄山反令伪将李廷伟率蕃兵胁下城邑至鲁郡太守韩择木具礼郊迎置於邮馆率豪士张贵君孙邕段纟等集兵将杀之择木怯懦大惧唯员外司兵张孚然其计遂杀庭伟并其党数十人择木方遣使上闻择木张孚皆受官赏因游荡江南不言其功。
赵复为永乐尉至德二年三月朔方节度使。《郭子》仪大破贼於潼关复与河东郡司户韩司士徐吴及宗子李藏锋先陷贼中同谋翻城为内应候官军至开门纳之斩贼军数千级伪蒲州刺史崔乾独以麾下数千骑走收其散卒围安邑欲保之百姓等伪降开城门纳乾军设伏於其内纵贼千馀骑入县门发尽杀之唯乾未入得脱走。
杨务钦本安庆绪将也。至德六年二月内务钦等为贼守陕郡潜图归顺河东太守马承光以兵应之务钦杀城中贼将不同己者即日翻城为我守陕兼收太仓郡中金帛器械山积贼闻之遂令贼将安武臣领兵攻务钦苦战而死郡中百姓并为贼所屠令狐彰为左卫员外郎将禄山叛逆以本官随贼党张通儒赴京师通儒伪署为城内左街使王师收复二京随通儒等遁走河朔。又陷逆贼史思明伪署为博州刺史及滑州刺。
史令统数千兵戍滑台彰感激忠义思立名节乃潜谋归顺会中官杨万定监滑州军彰遂募勇士善於水者俾乘夜涉河达表奏於万定请以所管贼一将兵马及州县归顺因万定以闻自禄山构逆为贼首者未有举州向化肃宗得彰表甚悦赐书慰劳时彰移镇杏园渡遂为思明所疑思明乃遣所亲薛岌统精卒围杏园攻之彰乃明示三军晓以逆顺众心感附悉力为用因与贼兵战大破之溃围而出遂以麾下将士数百人随万定入朝肃宗深奖之礼甚优厚赐甲第一区名马数乘并幄帐什器颇盛拜御史中丞兼滑州刺史滑亳魏博等六州节度仍加银青光禄大夫镇滑州委平残寇李惟简成德军节度宝臣之子建中年王武俊诛其兄惟岳乃械送京师德宗拘之於客省防伺甚峻朱霑之乱惟简斩关而出奔及行在率兵与贼战有功加御史中丞扈从兴元参从功臣之号封武安郡王张子良为润州兵马使李田少卿领兵分路收宣池等州三将夙有向顺志而甥袁行立亦思向顺其密谋多决於行立乃回戈趋城执以归顺郑尝为新蔡节度判官时节度留後吴少诚日务完聚不奉朝命尝及大将杨冀谋逐少诚以听命於朝使试校书郎刘涉假为手诏数十潜致於大将李嘉节申州刺史张伯元等二十馀人将因少诚之出闭城门以拒之属少诚将出饯中官尝等遂乃举事,或以告之者遂杀李嘉节等由是各持伪诏请罪诚皆宥之遣使杀张伯元於申州其大将宋曹济奔於京师。
李观为坊州防遏使以忧免居别业广德初吐蕃入寇銮驾之陕观於率乡里子弟千馀完守黑水之西戎人不敢近。
刘悟为淄青牙门右职元和末诏讨李师道遣悟将兵拒魏博军而数促悟战悟未及进驰使召之悟度使来必杀己乃伪疾不出令都虞侯往迎之使者果以诚告云:奉命杀悟以都虞侯代之都虞侯即时先还悟劾之得其实遂召诸将与谋曰:魏博兵强出战必败今天子所谋者司空一人而已悟与公等皆为所驱迫使就其死何如杀其来使整戎以取郓州转危亡为富贵邪众咸曰:善唯都将所命悟,於是立斩其使以兵趣郓围其内城兼以火攻其门不数刻枭师道首以献时十四年二月九日也。悟自淄青都知兵马使兼监察御史擢拜检校工部尚书兼御史大夫义成军节度使封彭城郡王仍赐实封五百户钱二万贯庄宅各一区。
辛谠故太原尹€京之孙咸通十年庞勋乱徐泗时杜忄舀守泗州贼极力攻之谠寓居广陵乃仗剑小艇趋泗口贯贼栅入城见忄舀贼三面攻城王师结垒于洪源驿谠夜以小舟穿贼垒至洪源驿见监军郭厚本论泗州危急。且宜速救厚本然之淮南都将王公弁谓厚本曰:贼众我寡无宜轻举当候可行谠坐中参剑目谓公弁曰:贼百道攻城陷在旦夕公等奉诏赴援而逗留不进心欲何为即欲挥剑向公弁厚本持之谠望泗州大哭者经日帐下为之流涕厚本义其心选甲士三百随谠入泗州夜半斩贼栅大呼由水门而入贼军大骇既知援兵入乃退舍。
後唐李愚唐末为假官沧州卢彦威署为安陵簿丁忧去职服阕随计之长安属关辅乱离频年罢举客於蒲津之间光化中军容刘季述王奉先以昭宗频害宦者同谋废立月馀诸侯无奔问者愚时在华阴闻其事私心痛愤乃求见华帅韩建致书喻以祸福其大参曰:仆关东一布衣尔幸读书为文每见君臣父子之际有伤杀害义之事尝痛心切齿恨不得抽肠涉血肆之市朝明公居近关重镇君父幽辱月馀坐视凶逆而忘勤王之举仆所未喻也。仆窃计中朝辅弼虽有志而无权外镇诸侯虽有权而无志唯明公忠义社稷是依往年车辂播迁号泣迎奉累岁供馈再复朝庙义感人心至今歌咏此时事势尤异前时明公地处要冲位兼将相自宫闱变故已涉旬时。若不号令率先以图反正迟疑未决一朝山东侯伯唱义连衡鼓行而西明公欲求自安如何决参此必然之势也。不如驰檄四方喻以逆顺军声一振则元凶破而浃旬之间二参之首传於天下计无便於此者建深礼遇之坚辞还山墅建草檄欲布於诸镇事未集而崔中书杀二凶昭宗反正。
周李氵初仕晋为翰林学士晋末契丹犯阙明年春随庐帐北行北主永康王善待之永康入国以氵华人不令随从留住幽州供给亦厚永康为述轧所杀述律代立部族首领多被戮永康妻弟曰:萧海真亦谓之蝉得舍利为幽州节度使与氵相善每与氵言及中国意深慕之氵尝参以言挑之欣然遂纳会定州节度使遣谍者田重霸继往幽州侦逻军事每令潜至氵所密谋还计氵亦致书於定帅致谢定帅表其事太祖哀氵羁离异域尝有南归之意乃令田重霸赍诏赐之兼令氵兄太子宾客涛密通家问氵得诏甚感太祖恩因重霸回致谢曰:田重霸至伏蒙圣慈特颁明诏降日中之文字慰天外之流离别述宸慈俾传家信如见骨肉倍感君亲。又奏阴事曰:昨田重霸至为无与萧海真诏敕氐有兄涛家书不敢将出方欲遣田重霸却回至五月四日海真差中门使赵传语臣云:昨拟差人赍绢书上南朝皇帝请发兵来兼取得姚汉英等奏状所贵听信其绢文印押了未封被赵怀内遗失交下忧怕不知所为臣既认实心遂唤赵通事李解里来呈与书诏当时闻於海真极喜引臣窃谢寻唤重霸於私宅相测至五月二十六日。又唤重霸於衙内一宿今月四日令赵将银十两令与重霸兼传语与臣云:我心如铁石但令此人。且回诸事宿时一一说与己今口奏候南朝有文字来则别差人去今因奏陈皆据目前所得至於机事兵势权谋非臣愚为敢陈鄙款伏乞妙延良弼周访嘉谋断於宸衷用叶庙胜。又与涛书言契丹述律事云:今王骄唯好击鞠耽於内宠固无四方之志观其事势不同已前亲密贵臣尚怀异志即参弱可知不敢备奏一则烦文一则恐涉为身计大好乘其乱弱之时计亦易和。若办得来讨唯速。若。且和亦唯速将来必不能力为可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