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府元龟》●卷七百十九◎幕府部·公正
◎幕府部·公正
夫率性蹈道中立不倚毅然其色确乎!其志其行已也。强御不畏其事上也。诡随靡纵斯烈士之所守也。汉氏之後选辟尤盛故戎府之宾佐州郡之从事济济乎!其多贤才焉乃有涖职刚果遇事忄亢慨临难不苟当官而行靡念俞合未尝曲意杜塞请之径劝激忠义之节持论守正造次由礼胁逼而无挠危险而靡惮乃至言之不用志之不伸投传而去裹足而逝者盖有之矣。斯皆含忠履洁立诚秉操守死而不贰者也。顾岂肯枉道而事人希世而取容者哉!《诗》曰:靖恭尔位好是正直。《传》曰:不为利回不为义疚盖古之益友者欤。
汉尹翁归为河东督邮河东二十八县分为两部汾北翁归部汾南所举应法得其罪辜属长吏虽中伤莫有怨者。
後汉樊准字幼陵南阳人为州从事临职介正不发私书。
卫羽为兖州从事时中常侍单超兄子康为济阴太守负其势大为贪放刺史第五种欲劾之闻羽素抗厉乃召羽谓曰:闻公不畏强御今欲相委以重事。若何对曰:愿,庶几於一割羽出遂驰至定陶闭城门收康宾客亲吏四十馀人七日中纠发其赃五六千万种即举奏一州震慄。
杨伦为大将军梁商长史谏诤不合出补常山王傅吴为大将军梁冀长史及冀诬奏大尉李固闻而请见与冀争之不听时扶风马融在坐为冀章草因谓融曰:李公之罪成于卿手李公即诛卿何面目见天下之人乎!冀怒而起入室亦径去冀遂出为河间相。
杨仁辟云:徒桓虞府掾有宋章者贪奢不法仁终不一云:为郡功曹与交言同席时人畏其节。
陈蕃字仲举汝南平舆人也。初仕郡举孝廉刺史周景辟别驾从事以谏争不合投传而去。
何敞辟大尉宋由府时齐殇王子都乡侯畅奔吊国忧上书未报侍中窦宪遂令人刺杀畅于城门屯卫之中而主名不立敞。又说由曰:刘畅宗室肺腑茅土藩臣来吊大忧上书须报亲在武卫致此残酷奉宪之吏莫讨捕踪迹不显主名不立敞备数肱股职典贼曹故欲亲至发所以纠其变而二府以为故事三公不与贼盗昔陈平生於征战之世犹知宰相之分云:外镇四夷内抚诸侯使卿大夫各得其宜今二府执事不深惟大义或於所闻公纵奸慝莫以为咎惟明公运独见之明昭然勿疑敞不胜所见请独奏案由乃许焉二府闻敞行皆遣主者随之,於是推举具得事实京师称其正。
朱震字伯厚初为州从事奏齐阴太守单康赃罪并连单兄中常侍车骑将军超桓帝收康下廷尉以谴超超诣狱谢三府谚曰:车如鸡栖马如狗疾恶如风朱伯厚。
胡腾字子升桂阳人桓帝巡狩南阳以腾为护驾从事公卿贵戚车骑万计徵求费役不可胜极腾上言天子无外乘舆所幸即为京师臣请以荆州刺史比司隶校尉(南阳属荆州故请以刺史比司隶)臣同都官从事帝从之(都官从事主雒阳百官朝会与三府掾同也。)自是肃然莫敢妄有所干腾以此显名。
盖勋为汉阳长史时武威太守倚恃权势恣行贪横从事武都苏正和案致其罪凉州刺史梁鹄畏惧贵戚欲杀正和以免其负乃访之于勋勋素与正和有仇或劝勋可因此报隙勋曰:不可谋事杀良非忠也。乘人之危非仁也。乃谏鹄曰:夫绁食鹰鸢欲其鸷鸷而烹之将何用哉!鹄从其言正和喜于得免而诣勋求谢勋不见曰:吾为梁使君谋非为苏正和也。怨之如初。
王允太原人为郡吏郡人有路佛者少为名行而太守王球召以补吏允犯颜固争球怒收允欲杀之刺史邓盛闻而驰传辟为别驾从事。
刘惠为冀州治中董卓废少帝袁绍奔冀州绍举兵刺史韩馥乃谋於众曰:助袁氏乎!助董氏乎!惠勃然曰:兴兵为国安问袁董。
孔融辟司徒杨赐府时隐覆官僚之贪浊者将加贬黜融多举中官亲族尚书畏迫内宠召掾属诘责之融陈对罪恶言无阿挠。
韩嵩北海人避难南方刘表逼以为别驾转从事中郎表郊祀天地嵩正谏不从渐见违忤。
魏牵招字子经冀州牧袁绍辟为督军从事兼领乌丸突骑绍舍人犯令招先斩乃白绍奇其意而不见罪也。
徐奕为太祖东曹属丁仪等见宠於时并害之而奕终不为动(,或谓奕曰:夫以史鱼之直孰与遽伯玉之智丁仪方贵重宜思所下之奕曰:以公明圣仪岂得久行其伪乎!且奸以事君者吾所能御也。子宁以他规我)。
国渊辟太祖司空掾属每於公朝论议常直言正色退无私焉。
袁涣避地江淮间为袁术所命术每有所咨访涣常正议术不能抗然敬之不敢不礼也。
崔琰初为袁绍所辟後太祖领冀州牧。又辟琰为别驾从事太祖谓琰曰:昨案户籍可得三十万众故为大州也。琰对曰:今天下分崩九州幅裂二袁兄弟亲寻干戈冀方蒸庶暴骨原野未闻王师仁声先路存问风俗救其涂炭而扌交计甲兵唯此为先斯岂鄙州士女所望於明公哉!太祖改容谢之於时宾客皆伏失色。
邴原为五官将长史闭门自守非公事不出。
贾逵为文帝丞相主簿从至黎阳津渡者乱行逵斩之乃整。
高堂隆泰山人太守薛悌命为督邮郡督军与悌争论名悌而呵之隆按剑叱督军曰:昔鲁定见侮仲尼历阶赵弹秦筝相如进缶临臣名君义之所讨也。督军失色悌惊起止之。
蜀费诗为部永昌从事初汉阳县降人李鸿来诣诸葛亮时蒋琬与诗在坐鸿谓亮曰:孟达委仰明公无复已巳亮谓琬。《诗》曰:还都当有书与子度相闻诗进曰:孟达小子昔事振威不忠後。又背叛先主反覆之人何足与书耶亮默然不答。
吴刘繇东莱牟平人汉末州辟部济南济南相中常侍子贪秽不修繇奏免之。
潘字承明武陵汉寿人汉未荆州牧刘表辟为部江夏从事时沙羡长赃秽不修按杀之一郡震靖晋刘毅字仲雄魏平阳太守杜恕请为功曹沙汰郡吏百馀人三魏称焉为之语曰:但闻刘功曹不闻杜府君魏末辟司隶都官从事京邑肃然弹河南尹司吏不许曰:攫兽之犬鼷鼠蹈其背毅曰:既能攫兽。又能杀鼠何损于犬投传而去。
卢钦字子。若初仕魏大将军曹爽辟为掾爽弟尝有所属请钦白爽子弟不宜干犯法度爽深纳之而罚其弟。
程卫为刘毅都官从事毅奏中参军羊犯宪应死武帝与有旧乃遣齐王攸喻毅许之卫正色以为不可径自驰车入参军营收属吏考问阴私先奏所犯狼籍然後言於毅由是名振遐迩百官厉行傅咸为司徒左长史在位多所执正豫州大中正夏侯骏上言鲁国小中正司马孔毓四移病所不能接宾求以尚书郎曹馥代毓旬日复上毓为中正司徒三却骏故据正咸以俊与夺惟意乃奏免骏大中正司徒魏舒骏之姻属屡却不署咸据正甚苦舒终不从咸遂独上舒奏咸激讪不直诏转咸为车骑司马王宏农人州辟河东从事守令有不廉洁者望风自引而去。
王铨为梁王肜大将军参军肜尝大会谓铨曰:我从兄为尚书令不能啖大脔大脔故难铨曰:公在此独嚼尚难矣。肜曰:长史大脔为谁曰:卢播是也。肜曰:是家吏隐之耳铨曰:天下咸是家吏便恐王法不可复行肜。又曰:我在长安作何等不善因指单衣补贴以为清铨答曰:朝野望公举荐贤才使不仁者远而位居公辅单衣补贴以此为清无足取也。肜有惭色。
羊亮为太傅杨骏参军时京兆多盗窃骏欲更重其法盗百钱加大辟请官属会议亮曰:昔楚江一母失布以为盗由令尹公。若无欲盗宜自止何重法为骏惭而止。
卞敦字仲仁为东海王越主簿王弥逼雒敦及胡母辅之劝越击王弥而王衍潘滔共执不听敦庭争苦至众咸壮之。
陈頵字延思陈国苦人州辟部从事劾按沛王韬狱未竟会解结代杨准为刺史韬因河间王属结结至大会问主簿史凤曰:沛王贵藩州据何法而擅拘邪时頵在坐对曰:甲午诏书刺史衔命国之外台其非所部而在境者刺史并纠事徵文墨前後列上七被诏书如州所劾无有违谬结曰:众人之言不可妄听宜依法穷竟。
陶侃为卢江郡主簿会州部从事之郡欲有所按侃闭门部勒诸吏谓从事曰:若鄙郡有违自当明宪直绳不宜相逼。若不以礼吾能御之从事即退。
何充为大将军王敦主簿敦兄含时为庐江郡贪狼藉敦尝於座中称曰:家兄在郡定佳庐江人士咸称之充正色曰:充即庐江人所闻异于此敦默然傍人皆为之不安充晏然自。若由是忤敦左迁东海王文学。
宋刘敬宣晋末为会稽王元显骠骑从事中郎元显骄氵纵肆群下化之敬宣每预燕会未尝饮酒调戏之来无所酬答元显甚不悦。
吉翰字休文为长沙王道骠骑中兵参军从事中郎为将佐十馀年清谨刚正甚为高祖所知赏。
刘湛为庐陵王义贞车骑长史义贞居高祖忧使帐下备膳湛禁之义贞乃使左右人索鱼肉珍羞於斋内别立厨帐会湛入因命酒炙车螯湛正色曰:公当今不宜有此设义贞曰:旦甚寒一碗酒亦何伤长史事同一家望不为异酒既至湛因起去曰:既不能以礼自处。又不能以礼处人。
沈演之为彭城王义康别驾从事史领本郡中正深为义康所待故在府州前後十馀年後刘湛刘威等结党欲排废尚书仆射殷景仁演之雅付正义与湛等不同湛因此谗之於义康尝因论事不会义康旨义康变色曰:自今後我不复相信演之与景仁素善尽心於朝廷太祖甚嘉之。
袁淑为彭城王义康军司时祭酒刘湛淑从母兄也。欲其附已而淑不以为意由是大相乖失以久疾免官。
张畅为南谯王义宣长史及义宣有异图蔡超等以畅人望劝义宣留之乃解南蛮校尉以授畅加冠军将军领丞相长史畅遣门生荀僧宝下郡因颜竣陈义宣[C260]状僧宝载私货止巴陵不时下会义宣起兵津路断绝遂不得前义宣将为逆使嬖人翟灵宝告畅畅陈必无此理请以死保之灵宝还白义宣云:畅必不可回请杀以狥众赖丞相司马竺超民得免进号抚军别立军部以收人望畅虽署文檄饮酒常醉不省其事。
阮韬为兖州别驾时刺史江夏王义恭起逆求其资费钱韬曰:此朝廷物执不与。
南齐刘建元初为武陵王华冠军征虏参军华与寮佐饮自割鹅炙曰:应刃落俎膳夫之事殿下亲执鸾刀下官未敢安席因起请退。
萧畅为始安王遥光谘议参军遥光初起兵问畅畅正色拒折不从乃与抚军长史沈昭略潜自南出济淮还台。
梁孙谦仕宋为征北司马府主簿建平王将称兵患谦强直事遣使京师然後作乱及建平诛迁左军参军。
夏侯详为齐明帝豫州别驾及帝辅政招令出都将大用之每引详及乡人裴叔业日夜与语详辄末略不酬帝问叔业叔业告详详曰:不为福始不为祸先由此微有忤出为征虏长史义阳太守。
庾荜仕齐为荆州别驾初梁州人益州刺史邓元起功勋甚著名地卑愿名挂士流时始兴忠武王忄詹为州将元起位已高谓挂籍不先州官则不为乡里所悉元起上籍出身州从事忄詹命荜用之荜不从忄詹大怒责之曰:元起已经我府卿何为苟惜从事荜曰:府是尊府州是荜州宜须品藻忄詹不能折遂止。
庾乔荜子也。为荆州别驾时元帝为荆州刺史而州人范兴话以寒贱仕加九流选为州主簿。又皇太子令及之故元帝勒乔听兴话到职及属元日府州朝贺乔不肯受列曰:庾乔忝为端右不能与小人范兴话同处兴话羞惭还乡愤卒世以乔为不坠家风。
沈为寻阳太守仍为信威萧[A13C]达长史太守如故性崛强每忤[A13C]达[A13C]达衔之天监八年因入谘事辞。又激厉[A13C]达作色曰:朝廷用君作行事邪出谓人曰:我死而後已终不能倾侧面从是日於路为盗所杀多以[A13C]达害焉子续累讼之遇[A13C]达亦寻卒由是遂不穷竟。
後魏公孙同庆笃厚廉慎为李崇骠骑府外兵参军随崇北征有方直之称。
阳固为大将军宋王刘昶征义阳法曹行参军昶严暴治军甚急三军战慄无敢言者固启谏并面陈事宜昶大怒欲斩之使监当攻道固在军勇决志意闲雅了无惧色昶甚奇之。
费穆字郎兴为泾州平西府长史时刺史皇甫集灵太后之元舅恃外戚之亲多为非法穆正色规谏集亦惮之转安定太守仍为长史。
辛少雍为高阳王雍田曹参军少雍性清正不惮强御积年久讼造次决之请路绝时称坚明。
辛雄为清河王怿司徒左曹参军并当烦剧争讼填委雄用心平直加以闲明政事经其断割莫不悦服怿重之每谓人曰:必也。无讼乎!辛雄有焉由是名显怿迁太尉。又为记室参军。
鹿涅为贵州彭城王劭府司马广川人刘钧清河人房须反劭遣涅监州军讨之战於商山颇有所捷将统皆劭左右擅增首级妄请赏帛涅面执不与劭弗从涅勃然作色曰:竭志立言为王为国岂涅家事不辞而出劭追而谢焉窃勋者放言尊欲加私害涅闻而笑之不以介意。
羊敦为梁州别驾公平正直见有非法敦终不判署于烈为司空长史太傅录尚书北海王详亲尊权重将作大匠王遇多随详所欲而给之後因公事烈于详前谓遇曰:殿下国之周公阿衡王室所须财用自应关旨何至阿谀附势损公惠私也。遇既不宁详亦惭谢。
北齐卢勇为高祖丞相主簿属山西霜俭运山东租输皆令载实违者治罪令勇典其事琅邪公主虚僦千馀车勇绳劾之公主于高祖而勇守法不屈高祖谓郭秀曰:卢勇忄禀忄禀有不可犯之色真公直人也。方当委之大事岂直纳租而已。
杜弼为大行台郎中相府法曹辛子炎议事云:须取署子炎读署为树高祖大怒曰:小人都不知避人家讳弼进曰:礼二名不偏讳子炎因蒙释宥世子在京闻之语杨曰:王左右赖有此人方正庶天下皆蒙其利岂独吾家也。
李绘天保初除司徒右长史绘质性方重未尝趋事权门以此久而沉屈。
隋李雄为鸿胪卿开皇中晋王出镇并州高祖以雄为河北行台兵部尚书雄当官正直侃然有不可犯之色王甚敬惮吏民称焉。
王韶为晋王并州行台右仆射韶性刚直王甚惮之每事诏询不敢违於法度。
元岩为兵部尚书封平昌郡公蜀王秀镇益州以岩为总管长史王性好奢侈尝欲取獠口以为阉人。又欲生剖死囚取胆和为药岩皆不奉教排阁切谏王辄谢而止惮岩为人每循法度蜀中狱讼岩所裁断莫不悦服其有得罪者相谓曰:平昌公与吾何怨焉帝甚嘉之赏赐优洽。
房彦谦年十八属齐广宁王孝衍为齐州刺史辟为主簿时禁网疏阔州郡之职尤多纵弛及彦谦在职清简守法州境肃然莫不敬惮。
唐杜景俭为益州录事参军时隆州司马房嗣业除益州司马除书未到欲即视事。又鞭笞僚吏特以威胜景俭谓曰:公虽受命为此州司马而州司莫受命也。何藉数日之禄而不待九重之旨即欲视事不亦急耶益怒景俭。又曰:今公持咫尺之制真伪未知即欲揽一州之权谁敢相保扬州之祸非此类邪遂叱左右各罢散房惭赧而止俄有制除嗣业荆州司马竟不得视事人吏为之语曰:录事意与天通益州司马折威风景俭由是稍知名。
韦伦天宝末为剑南节度行军司马时中官及禁军人相次到蜀多所侵暴号为难理伦清俭率身以化之蜀川咸赖其理竟遭中官毁谮贬衡州司户。
穆宁上元二年为殿中侍御史佐盐铁转运使副元帅李光弼以饷运不继或恶宁者诬谮於光弼。且言将杀宁以胁之宁直抵徐州见光弼喻以义理不为挠折光弼深敬之宁得行职。
崔甫为永平军行军司马寻知本军京师留後性刚直无所容受遇事不回。
高郢为朔方节度。《郭子》仪掌书记仪尝怒从事张昙奏杀之郢极言争救遂忤其意奏贬猗氏丞。
王宗为寿州团练副使贞元十五年寿州刺史杨承恩老耄多病其政事委於男澄及判官卿侃孔目官林等至是疾甚侃等乃与将校等谋以澄为刺史宗知之密与大将军田等议曰:杨大夫暂疾耳当即痊平脱有不讳即朝廷自除刺史,岂可便令杨澄知事也。遂囚系澄侃等驿骑以闻故授宗权知寿州刺史事侃等得罪寻加宗御史中丞。
李藩为东都留守杜亚从事雒中盗发有诬牙将令狐运者亚信之拷掠竟罪藩知其冤争之不从辞出後获真盗宋瞿昙藩益知名。
薛戎少有学术不求闻达居阳羡山辟江西从事府罢归山柳冕为福建观察表戎为从事会泉州阙刺史冕署戎权领州事是时姚南仲节制郑滑从事马扌以其直道为监军使诬奏贬泉州别驾冕附会权势将构成扌罪使戎案问曲成之戎以扌无辜不从冕意别白其状戎还自泉州冕盛气据衙令引戎入戎叱引者曰:安有观察使据衙而见宾客哉!遂历东厢从容而入冕度势未可屈徐起以见一揖而退。又构其罪具以状闻置戎于佛寺环以武夫恣其侵辱如是累月诱令成扌之罪戎操心如一竟不动摇杜佑镇淮南知戎之冤乃上其表发书谕之戎难方解遂辞职寓居於江湖间。
贾直言居河朔间始以孝闻乡里得齿士类後为李师道宾佐颇以逆顺之理规正之师道前後将加危害者数四及师道就戮刘悟於禁锢之所引为上介移镇东郡上党皆在府幕悟有纤毫之失未尝缄言,於是正直之誉颇洽群听朝廷以谋议大夫徵之诏下之时无不称当。
韩愈贞元中参故相董晋汴州幕府後为张建封徐州从事言多率直无所畏避。
孔戡元和初为昭义军节度卢从史从事从史狂恣不道戡以言直不从引去及从史败时已死赠司勋员外郎。
後唐谭善达为宁江军节度使西方邺判官邺为政贪虐善达每箴其失邺忿形於色令左右告善达受人金下狱拷掠善达亦刚词多不逊遂杀於狱中无几寝疾时见善达入其户俄卒於治所。
刘赞明宗朝为刑部侍郎时秦王为元帅秦王府判官太子詹事王居敏与冀乡曲之旧以秦王盛年自恣须朝中选端士纳诲冀其禀畏乃荐赞明宗授秘书监兼秦王傅赞性雍和与物无忤居官畏慎人。若以私故干之虽权豪不能移其操及在秦府因事或发正论王侧目怒视殊无下贤之色或与诸僚候於外屏有竟日不召而不得食而指阙之谋故不预闻及秦府得罪或传旨安慰言止於朝降而赞已被麻衣驴乘在门闻其安慰曰:此存抚之情也,岂有国君之嗣一旦举室涂地而参佐朝降免死幸也。俄而台吏示敕长流即时诣贬所在岚州逾年放归田里。
晋符蒙倅常山戎事安重荣在镇所为不法蒙多否之为左右所间几罹其祸。
◎幕府部·清廉
夫委之货财不亏其义儒者之行也。约失者鲜俭则固先民之训也。由汉而下盛幕府之选士之负气节怀智术者多归焉故有敦尚名检砥砺廉隅内怀耿介无所迁染以至奉身居家俭而有度轻财辞赂举无矫饰受赐不思於苟得安贫未闻於改乐自非道义中积志尚绝俗。又恶能确然秉操言不陨获者哉!汉赵广汉涿郡蠡吾人少为郡吏州从事以廉洁通敏下士为名。
後汉王良为大司徒司直在位恭俭妻子不入官舍布被瓦器。
闻人袭为郡督邮行则负担卧则无被连皮以自覆不受人之费。
雷义字仲公豫章鄱阳人初为郡功曹尝济人死罪罪者後以金二斤谢之不受金主伺义不在密投金於承尘上後葺理屋宇乃得金金主已死无所复还义乃以付县曹。
范丹辟公府步行无被囊自随。
盖勋为汉阳长史中平初黄巾贼起故武威太守黄亻隽被徵失期刺史梁鹄欲奏诛亻隽勋为言得免亻隽以黄金二十斤谢勋谓亻隽曰:吾以子罪在八议故为子言吾岂卖评哉!终辞不受。
魏王修为袁谭别驾袁氏政宽在职势者多蓄聚太祖破邺籍没审配等家财物货以万数及破南皮阅修家不满十斛有书数百卷太祖叹曰:士不妄有名乃辟为司空掾行司金中郎将。
晋薛廉为元帝丞相长史甚勤王事以上佐禄优每自约损取周而已。
南齐王延之仕宋为司徒建安王休仁左长史加宁朔将军延之清贫居宇穿漏褚渊往候之见其如此具启明帝帝即敕有司为构三间斋室。
梁范岫仕齐为蔡兴宗荆州主簿兴宗将卒以岫贫乏遗旨赐钱二十万岫辞拒之。
庾荜仕齐为荆州别驾前後纪纲皆致富饶荜再为之清身率下杜绝请布被蔬食妻子不免饥寒明帝闻而嘉焉手敕褒美州里荣之。
庾黔娄为邓元起益州长史及成都平城中珍宝山积元起悉分与僚佐唯黔娄一无所取元起恶其异众厉声曰:长史何独为高黔娄示不违之请书数箧萧介为武陵王扬州长史在职清白为朝廷所称。
萧洽为南徐州中从事近畿重镇职吏数千人前後居者皆致巨富洽清身率职馈遗一无所受妻子不免饥寒。
江革历官八府长史四王行事旁无姬侍家徒壁立世以此高之。
後魏高允神嘉三年大武舅阳平王杜超行征南大将军镇邺以允为从事中郎年四十馀矣。超以方春而诸州囚多不决乃表允与中郎吕熙等分诣诸州共评狱事熙等皆以贪秽得罪唯允以清平获赏。
刘懋为太尉司马家甚清贫亡之日家徒四壁而已太傅清河王怿及当时才隽莫不痛惜之。
张普惠为任城王澄参军及澄转扬州普惠。又为开府主簿历佐二藩甚有声誉旋京之日装束蓝缕澄赉绢二十疋以充行资。
鹿涅为真定公元子直国中尉子直出镇梁州涅随之州州有兵粮和籴者靡不润屋涅不取子直强之终不从命。
平恒为幽州别驾廉贞寡欲不营资产衣食至常不足妻子不免饥寒。
温子为广阳王东北道行台郎中高车破走珍宝盈满子取绢四十疋。
北齐张耀为中军大都督韩轨府长史及轨除瀛冀二州长史。又以耀为轨谘议参军後为御史所劾州府僚佐及轨左右以赃罪挂网者百有馀人唯耀以清白独免徵为丞相府仓曹。
後周裴文举为齐王宪府司录宪出镇剑南复以文举为益州总管府中郎蜀土沃饶商贩百倍或有劝文举以利者文举答之曰:利人为贵莫。若身安身安则道隆非货之谓是以不为非恶财也。宪矜其贫窭每欲资给之文举常自谦逊辞多受少。
隋赵轨开皇初为齐州别驾有能名其东邻有桑葚落其家轨遣人悉拾还谓其诸子曰:吾非以此求名意者非机杼之物不愿侵人汝等宜以为诫在州考绩连最持节使者阳公梁子恭上状文帝赐以米帛甚优令入朝父老将送者各挥涕曰:别驾在官水火不与百姓交是以不敢杯酒相送公请酌一杯水奉饯轨受饮之。
韦师平陈之役领元帅掾陈国府藏悉委於师秋豪无犯称为清白。
陈孝意大业中为雁门郡丞时政刑日紊长吏多赃污孝意清节弥励。
敬肃大业末为颍川郡丞去官之日家无馀财。
唐崔义元清河人大业末说贼帅黄君汉归国拜怀州总管府司马王世充遣将高毗略河内义元击败之君汉将分所获金帛义元拒而不受。
杜暹为婺州参军秩满将归州吏以纸三万馀张以赠之暹唯受一百馀悉还之时州僚别者见而叹曰:昔清吏受一文钱复何异也。
韦伦天宝末为剑南节度行军司马时中官及禁军相次到蜀多所侵暴号为难理伦清俭率身以化之蜀川咸赖其理。
晋李遐天福初为西京留守判官兼监西京左藏库会张从宾作乱使人辇取金帛以赏群逆遐曰:不奉诏书安敢承命遂为其下所害。
汉王松晋高祖镇太原时松为节度判官晋祖令监帑廪以清苦见重。
周冯道初为河东节度掌书记所得廪赐不置别庖皆与从者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