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天王之夜叉》16
“哦?断……大哥,究竟发生什么事?”
断浪似是非常内疚的道:“我忽然……记起,我曾应承自己一个最好的朋友,今日会去办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我竟然差点忘了他对我的千叮万嘱,我真是该死!”
不错!今日,正是雄霸检阅天下少年徒众的大日子;断浪曾应承聂风,他今日无论如何都会挺起胸膛,抬头站在检阅大会之上,叫所有人知道他是南麟剑首断帅了不起的儿子!
更是神风堂主聂风引以为荣的好兄弟!好朋友!
玉儿闻言即道:“断大哥,既然你曾应承为自己最好的朋友办事,你不用再陪我,反正你今早已陪我逛至市集,我已很开心了;你还是立即去吧!否则若我误你负了你朋友所办的事,我……亦于心难安。”
断浪没料到玉儿会如此善解人情世故,私下对其体贴柔肠益发欣赏不已,他道:“其实,我应承我好朋友要办的事,也并非关乎他的事,而是关乎我自己一生成败的一件大事,他要我努力去办好这件事,只是为了我的将来设想。他,一直都希望我今生能变得更好,就像你叔叔为你一家人一样……”
玉儿道:“想不到断大哥也有一个如此重情重义的知已朋友,那断大哥今日更非要努力办妥他叮嘱你的事不可了,否则又怎样对得起他?”
断浪即时深有同感:“不错!我今日一定要努力,绝不能再负风对我的期望。”
玉儿嫣然一笑:“嗯,这就是了!努力,必定会有成绩;‘努力’并不会辜负你,即使辜负你,也不会辜负得如‘人情’那么彻底!”
骤闻玉儿的鼓励,断浪更是精神一振,亦心知自己再难在此勾留下去,否则就真的太迟了,他终于双手一揖,道:“既然……如此,玉儿姑娘,那断浪告辞了!”
“有机会再见吧!”
一语至此,断浪已然一纵而起,直向天下会的回头之路飞掠而去!
然而掠出十数丈后,断浪还依稀听见玉儿在身后幽幽的轻呼:“断大哥,努力……”
努力?断浪感极一笑,于向前飞掠之间,不期然又回首看她一眼,低声沉吟道:“玉儿姑娘,谢谢你对落迫的我如此鼓励,但你自己,也要好好奋斗,千万别为自己双目盲了而自卑自弃……
正如你叔叔曾经所说,人,只能活一次,所以一定要为自己理想――努力……”
微不可联的沉吟,相信已距断浪愈来愈远的玉儿,根本没有可能会听见的了;只是此番说话,断浪相信一定还有机会再向她说的。
因为大家也是天涯落泊人呀!
一定还有机会相见。
※ ※ ※
然而,玉儿的鼓励虽令断浪身心振奋不已,惟不消片刻,断浪的振奋被一片疑惑盖过!
缘于在全力向天下会飞驰之间,断浪逐渐发现一件事!
他的轻功,赫然比平素快,快得完全判若两人!
平素的他,一杯茶的时间仅可飞驰百丈,如今却竟可达――五百丈!
天!这……根本不是他!就像之前他在夜叉池畔盘膝运气之时,亦曾以气逼得地面崩裂的内力一样,亦绝对不是他应有的修为!
可是,他为何于一夜之间,内力与轻功暴强起来?难道那个血红人影拣选了他之后的结果?
而若这血红人影真如玉儿所言,是她自投夜叉池的叔叔的话,那她这个叔叔,为何偏偏要拣选取断浪?又何以偏要令断浪增强?他到底对断浪有何目的?
世上,真的有人可以成为令人无法想象的――夜叉?
断浪尽管仍在向前急速飞驰,唯已隐隐有所预感,事情绝不会如斯简单。
只是,他还是势难想到,今日,将发生一件影响他一生的事!
一件所有人都无法想象竟会发生的事。
即将发生!
※ ※ ※
终于开始下雪了。天山,高耸入云,故而天山的雪,比方圆数十里的大地来得更早,来得更密,不消半个时辰,位于天山的天下会,早已覆盖了一片白茫茫的雪海。
然而雪海尽管无数,还是无法覆盖,今日在三分教场上数千颗少年徒众炽热的心!
他们正在为憧憬已久的富贵名利而雄心万丈!
为能成为“第四天王”而――热切期待!
※ ※ ※
数千多名少年徒众,此际已齐集于三分教场之上,任凭冷彻心肺的雪花飘到身上,依然面无异色。
全因为众少年心中对名利的火热渴求,已足可烫融飘在他们身上的任何冰雪。是的!若非一心争逐名利,谁愿挤身危机四伏的江湖?何必离乡别井闯荡江湖去?既然早已豁出去,便要豁尽!故而今日齐集于三分教场上的数千少年,尽皆养精蓄锐,衣履整齐,全都以自己最佳的状态展示人前!成王败寇,也许全在今日!
正如秦宁之子秦佼,纵已贵为总教之子,但仍需和其他少年徒众一样,端立教场之上,任凭风吹雪打,亦是无法幸免。
不过,纵观整个三分教场,若细数最瞩目的,也是他了!谁叫他的爹秦宁是总教呢?家世如此丰厚多金,单是他身披的一袭金丝绣衣,已足教帮主雄霸驻足一看。
而只要雄霸愿在数千徒众当中驻足看一看他,被选的机会例会大增!
所以秦佼不单是全场最瞩目的,也是最意气风发的一个!
更何况直至此时此地,他最忌惮的对手――断浪,仍未依时回来,出现于检阅大会之上。恐怕,早已被他父子俩遣派前去杀他的刺客干掉了,他已经永不会再回来与他争一席位!
故秦佼不期然极为满意地眺着正在教场前排、站于雄霸身后的爹“秦宁”,两父子相视一笑,早已心领神会。
这边厢有人“快活”,那边厢却有人“愁”。
“愁”的人,正是亦同时与步惊云、秦霜、文丑丑及秦宁站于雄霸身后的――聂风!
还有一直在聂风身畔侍候的孔慈。
时间一分一刻过去,所有少年徒众已然齐集,检阅大会开始在即,可是断浪犹踪影杳然,聂风的表情,早已由满脸期望变为满脸凝重。
他身旁的孔慈更愈等愈是焦灼不安,不禁低声问聂风道:“风……少爷,断浪……为何还不前来?大会……快开始了,他……他不会在最后一刻……放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