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少主》17
或许她就是那位万花奇士派来的神秘杀手!刹时,他的心在发烧,在淌备,在痛苦的蹦跳。
月帆在云层中驶出。逍遥楼沐浴在一片柔和的光芒中,显得格外宁静、典雅、充满了柔情。然而,他此刻的心情却难以与此情景调合在一起。
男人的心有时也何尝不和女人一样的脆弱次日,午时过后不久。
暖和的阳光下,店小二趴在桌沿懒懒的打着瞌睡。
中午的客人刚刚送走,下午的客人还未到来,此段此刻正是醉仙楼的小二偷闲的时候。
端木无忧踏步走出醉仙楼。
他是经过再三考虑,反复斟酌。,才决定来的,所以误了过了时辰。
店堂内空空的,没有一个客人,很显然,错过时辰,丘玉淑已经走了。
没来时,心中还为自己来还是不来拿不定生意,来了没见到她,心中却是十分的懊悔。为什么不早些来呢?他暗自责备自己。
他目光再次扫过店堂,心中充满了惆怅,轻叹一声,转回了身子。
她既然不在,当然是只能往回走了。
店小二突然睁开了眼:“客官要……喝酒,还是吃饭?”
“不用了。”端木无忧头也没回。
店小二正待趴下,忽又道:“客官是不是在找人?”
端木无忧扭过脸,目光盯住了店小二。
店小二从板凳上站起身,揉了操眼睛,说道:“你要找的那位小姐留下话,叫你到老地方去会面。”
“老地方?”
“是喽!那小姐说只要这么说,你就舍明白的。”店小二说罢抿嘴一笑,那神情是把端木无忧当作了与女人偷偷幽会的情郎。端木无忧脸乍地一红,没有再说话,扭身便走。
他虽然从未遇到过这种事,但知道这种事是无法解释的,越解释越使人误会。
他已经知道丘玉淑在哪里了。她说的第二个老地方,一定就是城西门外的那座破庙。
他刚刚离开醉仙楼,一个小贩模样的人便走进店门里。
几点碎银塞到店小二手中:“我是无忧园蓝小姐的人,请问……”
店小二将碎银塞入袖中,神秘地眨眨眼,将嘴贴到小贩的耳根上。
“哈哈……”两人发出一阵开心的带有几分邪意的大笑。
对这种津津乐道于风流韵事的市井之徒,无忧园少主大白天出来与野女幽会,自然是一分可笑的事。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端木无忧急急赶到城郊破庙。
斜坍的庙门半扬着。
端木无忧来到门边,心突然开始急剧的跳荡,店小二神秘的笑容在眼前晃动,他仿佛觉得自己真是去与她幽会。
他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
她是太慈奇土丘飞选的女儿,自己是为了解金盟帮的情况而来。
她也许带来了万花奇士管鹏程的消息。
她也许就是杀害无忧园四条人命的凶手,若是这样,就要拿她交予义父处置。
绷紧的心弦倏地松弛下来,胸中腾起一团正义之火,他毅然地进入了庙内。
庙内静极了,只有风吹动荒草簌簌作响。
放眼观看,空石、空坪、不见一个人影。
他心事顿时升起一种被愚弄的感觉,英俊的脸扭曲了,心中象有条毛虫在爬动。
她根本不在庙里!
她在捉弄他这个“朋友”!
他咬紧了嘴唇,直到唇边渗出一丝殷红。
忽然,庙殿里传出一声低低的说话声,那是男人的声音。
她在庙殿里?
她和谁在说话?
这是陷阱,还是发生了意外?
他深深一想,悄然绕过前殿,贴到殿侧断壁下。
从断壁口望进去,灰满灰尘和蛛网的殿堂里也不见人影,但地上有两道脚印。
越墙而入,穿过殿堂,藏身在禅房外,从窗口往内望。
他不看则已,一看心弦又陡地绷紧。
丘玉淑斜靠在禅房壁角,双手低垂,短剑坠地,显然是已被人制住。
站在丘玉淑对面的手执长剑的人,竟然是在赌场中帮助过他的那位蓝衫赌客。
端木无忧大感意外。
这位蓝衫赌客是谁?
他为何要挟持丘玉淑?
他与丘玉淑又是什么关系?
为了了解真相,端木无忧决心暂不露面。
蓝衫赌客低声道:“姑娘,我再问一遍,你是谁?”
端木无忧心一动,原来蓝赌客并不认识丘玉淑。
丘玉淑扁了扁嘴,亦是低声道:“先生,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
丘玉淑也不认识蓝衫赌客!这就有些奇怪了,两人既不相识怎又会搅在一起?
蓝衫赌客声音一沉:“好,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异教的黑白二吊客?”
“哼!”丘玉淑笑了笑,很冷森可怕的笑:“他俩想占我的便宜,我又不想让他俩沾,而他俩又非要占不可,因此我不得不杀了他俩。先生,您若是换了我,您会不杀他俩吗?”
“姑娘,你口齿很伶利,不过话却不尽然,你既有本领杀得了他俩,就有本领不让他俩占你的便宜,至少逃是可以的,可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他俩,其中必有缘故。”蓝衫赌客声冷如冰,两眼发亮。
丘玉淑沉下脸:“姑娘平生最恨爱占便宜的人,所以见了这种人就非杀不可。”
“这么说来,姑娘是不愿说了?”
“当然,要是愿说,我不早就说了。”
“啊哈!姑娘胆子可是不小,现在已被我制住了穴道,还如此狂妄,难道你就不怕死?”蓝衫赌客举起了手中的剑。
端木无忧心念甫转,若是蓝衫赌客要杀丘玉淑,自己该不该现身?
蓝衫赌客在销金楼能认破凶莽刁飙的换骰手法,此刻又能制住这位“小妖女”,必是一位武功高深的超一流好手。
蓝衫赌客身份不明,自己又不明白事情真相,若盲目插手必定又会给无忧园增添麻烦,但是……是否插手这档事,他还未拿定主意。
“怕死?难道怕死就能活着?”丘玉淑的眼里射出了灼亮的光芒。
蓝衫赌客眼睛一亮,亮的伯人:“姑娘既然不怕死,我就成全你,不过……”
丘玉淑冷笑着打断他的话:“没有什么不过,我不想说,你就永远无法知道你想知道的事。”
“真的?”
“那还有假。”
“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到你是谁了。”
“先生,您想诓我还嫩了点。”
“你不信?”
“当然不信。”
蓝衫赌客板起脸,一字一吐道:“你是金盟帮太慈奇士丘飞逸的女儿。”
端木无忧身子一抖,心也随之抽紧,头额冒出几粒汗珠。
丘玉淑地若无其事地一笑:“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蓝衫赌客目芒一闪:“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丘玉淑抿嘴又是一笑:“你是异教的大管家冷面韦陀应离?”
冷面韦阳应离!端木无忧几乎叫出声来,他听义父提到过此人。
蓝衫赌客不动声色:“老夫不知应离是谁。”
“哈!象你这般年纪的武林高手会不知道应离是谁?
这么说来,你是承认了?“丘玉淑心念来得极快,快得令人没转念的余地。
“姑娘,老夫不与你饶舌。”蓝衫赌客的声音转,“现在我就要证明你的身份。”
“怎么证明?”
“要你自动说出来!”
“痴心妄想!”
“你是要逼我动手?”
“请便。即使你杀了我,也不会如愿以偿,你永远不知道我是谁。”
蓝衫赌客略一迟疑道:“我用不着杀你,只要用剑挑破你的衣服,看看你的左胁下,就知道你是不是我要找的人了。”
丘玉淑脸色倏变:“你……敢?”
“我说过要你自动说出来。”
“休想!”
“这可是你逼我动手的。”
“你……”
蓝衫赌客肃容道:“姑娘,此事关系重大,老夫不能不谨慎行事,只好得罪了。”说罢,挺起剑锋,慢步走近丘玉淑。
怎能让蓝衫赌客挑开丘玉淑的衣衫?
怎能让丘玉淑赤身面对一个陌生男子?
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怎能见一个少女被辱。而不出手相救?
插手!他决定插手了!
纵然是惹下天大的麻烦,甚至是招来杀身之祸。他也顾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