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英雄》草莽英雄(10)
女郎也伸手扣住他的脖子:“试试看?还不拿开你的手?”
他反而脸红耳赤,放手跳起来,奔向自己的背箩,先脱身再说,这里已用不着他管闲事了。
笑声悦耳,如影附形。
他抓住背箩的手,巧妙地一挑一弹,背箩突然贴身侧向后方飞抛,身形随后疾转。
女郎的快速身法真像个附身的鬼,紧附在他身后,乘他俯身抓背箩的机会,再次施用戏弄性的手法,纤指点向他的右笑腰穴。
又上了他的当,背箩贴腰后飞。
女郎唯一的应变方法,是不得不改抓突然撞来的背箩,变生意外,反应出乎本能。
背箩又大又重,要抓住还真需要相当劲道,绝非一般女人所能办到的费劲事,被背箩撞伤手或撞倒极有可能,但女郎却一把扣住了。
他扭转的身躯柔软地仆倒,从背箩下钻出,一手勾住了女郎的左脚,肩顶住膝盖用了一分劲。
一声惊叫,女郎再次失去重心仰面便倒。
两次都用扣脚压迫的技巧,把女郎轻而易举摆平,这是近身搏斗中极为普通的,而且好笑的机灵手法,毫不费劲而功效奇佳的所谓巧打。
第一次扣住脚腔,下裆压迫膝盖;第二次是勾住脚胫,肩压住膝盖。两次速度都快,被制的人非倒不可,除非被制的人,膝部可以反弯。
或者,能先一 那曲膝沉下马步。
女郎倒下时,背箩从上空飞越,后扔。
他虎跳而起,也从女郎的上空跳越,一把抓住仍在飞的背箩,撒腿便跑。
人影在侧方乍现,腿突如其来。
他大叫一声,丢掉背箩仆地便倒。
是一脸愤怒,却又脸红耳赤并非真怒的女郎,伸腿将他绊倒的,以牙还牙还以颜色。
“不要伤他!”
高叫声传到:“我们需要脚夫。”
女郎在一旁蹲下,扭住他的右手贴背制住了。
“再撒野就掐死你。”
女郎模仿他的语声,模仿得维妙维肖,忍笑的可爱俏模样,可惜他头被叉住后颈,脸压在地上无法欣赏。
一旁出现剑垂身侧的笑魔君,似乎忍住笑不住摇头。
“你怎么和这个蠢蛋斗牛?”笑魔君可能已经看到他们交手的情形,不以为然,“这蠢蛋有几斤蛮力,把出山虎打得半死,你居然有和他比力的兴趣,丢人现眼。丫头,你真有出息啊!”
不远处也轻拂着剑的唯我神君,似乎没有扑上来再次狠拼的打算。
“你是一代魔头,所生的女儿哪会是好货?”
唯我神君一脸不屑状,说的话带刺带损:“你这宝贝女儿不小了吧!有女怀春,她在打情骂俏呢!你知不知道?”
女郎愤怒地跳起来,这次是真的发怒了,一把抢过笑魔君的剑,身形动如闪电,一眨眼便到了唯我神君面前,身剑合一来一记飞星逐月攻上盘,剑上风雷骤发,激怒中出手劲道极为猛烈。
唯我神君脸色一变,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仓促间不敢硬接,闪身走偏锋反击,剑取女郎的左肋,避招回敬快逾电光石火。
女郎的身形疾转,不可思议地摆脱左肋的剑尖,剑光一闪,光临唯我神君的左背琵琶骨。
唯我神君掠出丈外,在千钧一发中脱出圈外。
“笑魔君,你这鬼女儿的剑术向谁学的?”唯我神君脸色不正常,大惊小怪,“她居然比你高明,而且霸道诡异,这怎么可能?”
女郎两剑走空,也大感惊讶不再追击。
“哈哈哈哈!算你走了狗运,幸而不会当堂出彩。”
笑魔君得意地大笑,“她向剑魔许天化学剑六年,已获魔剑神髓,如果以内力以神御剑,连我也招架不住。不客气地说,你的先天气功,火候也不见得比她纯,御剑的真力并不比她浑厚多少。”
“咦!许老魔不是遁入黄山韬光养晦了吗?”
“什么韬光养晦?他在下苦功,要把六合神罡修至更上一层楼,发誓要和逍遥修士尚老邪尚自然,找地方真正拼个高下,修炼勤得废餐忘食了,精进不少呢!”
“他最好不要出山兴风作浪,你这个鬼女儿也最好不要用他的魔剑横行霸道。”唯我神君悻悻地收剑入鞘:“天下大乱,你们这些邪魔外道,如果乘机兴风作浪,那些侠义道混蛋,便会大声叫嘈,高举侠义之剑,向咱们这些人挥剑大嚷伸张正义了。”
“哈哈!你害怕了?”
“害怕我会来赶热闹吗?”
“说得也是,你不是胆小鬼。”
“你父女俩……”
“我们跟在惊天一剑张元坤、炼魂修士詹清尘几个人后面来的,人跟丢了,却跟上你们几个蹩脚货。算了,咱们打不得,别让那些侠义道高手名宿笑掉大牙。咱们一起把出山虎这群强盗,所劫得的财物押往泗州城,保证那些侠义英雄会寻踪跟来,他们有德州的公门人供给消息,一定会从后面跟来撒野。”
“咱们这些邪魔外道,真的不能再互相火并了。”
唯我神君苦笑:“据我所知,那些侠义道高手名宿,名义上是乘船防止歹徒为害行旅,骨子里却是受到袒护国贼江彬的混蛋收买,暗中保护运送搜刮得来的珍宝船上京。我一听到消息就冒火,所以跟来了,即使强盗与黑道的人不下手,我也会给他们几分颜色涂脸的。”
“哈哈!据我所知,惊天一剑那些人,这次丢人丢到家了,快马船出事,他们的船仍然泊在德州码头,还在调查一批黑道好汉的动静呢!”
“也难怪他们栽得很惨。”
唯我神君一脚踢破一名贼人的包裹,金饰珍宝撒了一地:“快马船上的人,根本不知道有人暗中护送,五更天到达驿站,把供应的食物补给品搬上船,吃饱了立即启程,并不在驿站歇息半天。惊天一剑那些人措手不及,被这意外的情势慌了手脚,来不及启航动身,一步错全盘皆输。”
“很可能是那批黑道好汉,有计划地把他们拖住的。”
笑魔君冷笑:“快马船上,一定有劫船人的内应。不关我们的事,咱们处理这些赃物,只有两个人可充脚夫,你也得帮上一手。”
“该死!你既然也在暗中跟来,为何不出面制止这几个黑道小辈黑吃黑?”
唯我神君不满地埋怨:“让他们火并,结果人都死了,没有人充任脚夫。咱们赶热闹,并非为了财物,岂能沾手携带这些珍宝?”
“我是跟踪你的,你去找食物,我同样要填五脏庙,出事时我和你一样不在现场,你怎么怪起我来了?可恶。”笑魔君怪叫。
“好了好了,事情已经发生,怪谁也解绝不了问题,好在还有两个人。”唯我神君不再埋怨,向出山虎一指,“你,把这个包裹捡拾包好,把所有的包裹全放在麦箩上,和那个傻小子抬着走。快!”
出山虎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字字入耳,所提出的一些名号,皆是当道大名鼎鼎的风云人物,只听得心中生寒,怎敢再逞强?乖乖过来收拾踢散了的包裹。
“你想闲着吗?”
女郎向在一旁竖眉瞪眼的霍然,俏笑着推了他一把:“你的背箩最好丢掉,我相信里面绝不会有值钱的物品。到了地头,随你抓一把金饰,就可以补偿你十倍损失而有余。”
“傻小子,你最好放乖些。”笑魔君在旁怪腔怪调提警告,“我们都是不讲理的邪魔外道,你碰上了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你只要听话,就不会受到伤害,不管你是否愿意,反正你必须承认某些强权。我这个小女儿叫傅玉莹,俏皮捣蛋非常难缠,你已经惹火了她,再不听她的,保证你以后日子难过。”
“罢了!”他叹了一口气:“在人矮檐下,怎敢不低头,我认了,你们是强权,真晦气。”
他不愿丢弃背箩,拾起先背上。
“找把刀,砍树枝做肩担。”他向出山虎大叫大嚷,在出山虎面前他也是强权,“你我轮流挑着走,所有的包裹做一头,麦箩做一头,挑着走比抬着走方便得多。你是最弱者,你先挑,每人挑一个时辰。”
“对,肩担做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