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浪子》多情浪子(17)
尤俊笑道:“不会的,我也是输家,赢的都是别人。”
马百平拍拍他的肩膀道:“好,全交给你了,可别真叫他们把十万两奖金赢了去,否则我的公帐上不好报销,就得贴私囊了。”
尤俊道:“兄长放心好了,兄弟宁可叫燕青赚了去,也不会落在他们的手里,燕青赚了去,兄长可以报销了。”
马百平道:“那当然可以,可是对总坛就不好交代了!”
尤俊道:“如果他们两人都不回来了,兄长对上面也有话可说,我相信总坛不会怪罪兄长的。”
马百平道:“燕青能放倒他们吗?这两个家伙手底下狠来得,纪叔与秦六叔未必能强过他们,十大护法中,恐怕只有丁大叔与薛二叔能盖得下他们。”
尤俊一笑道:“看情形,反正到时候,他们一定争先出手,燕青不行的话,三位老爷子还行。”
马百平道:“做得严密一点,别让人看出来了。”
尤俊道:“兄长放心,小弟保证叫他们有去无回就是。”
两人又以一笑达成默契,尤俊才出门而来,其余五个人都在马上等候待发了,三个老的是青萍剑史剑如、圣手灵猿陈亮、八臂神裘梅风,他们倒无所谓,神态悠闲地坐在马上不置一词。
黑虎陶宏却冷笑道:“尤四兄,你现在是要人了,竟要几个老爷子等你了。”
尤俊将脸一沉道:“陶宏,在局里关起门来,我们是自己人,你如何对我说话都没有关系,但出了大门,请你记住你的身分,我是镖头,你是手下,你这种态度,让局外人看了很不好,进一步对镖局的内部也会起疑了。”
陶宏没想到会碰这个钉子,恼羞成怒道:“你这是对我说话!”
尤俊沉着脸道:“不错,但不是对你说话,而是教训你要守分。”
陶宏怒吼道:“你敢!你凭甚么?”
尤俊一扬手中的一块小小的铜牌道:“就凭这个,你服不服?”
那是金陵分坛的符令,陶宏脸色一变,忍住气不敢开口了,尤俊又沉声道:“林兄弟。”
白雁见情况不对,乖觉地恭声道:“属下在,听候指示。”
尤俊道:“陶宏桀傲抗上,应于薄惩,领鞭十下,立刻执行。”
林奇微愕迟道:“镖头是要属下执刑?”
尤俊冷笑道:“难道要三位老爷子来动手吗?”
林奇顿了一顿才道:“属下遵命。”
提是马鞭走近陶宏的身边,陶宏目中怒火直射,使他一时迟疑不敢动手,尤俊又沉声道:“林兄弟,在行刑时,受刑人如有违抗等情,立于格杀不赦,鞭重以见痕为度,不得循私,开始!”
这是正在镖局的大门口,不但有本局的同仁伙计,也有过路的行人与左近的街邻,围了一大堆。
林奇朝陶宏歉然一笑道:“陶兄,兄弟是奉命行事,请多原谅。”
说完一鞭抽下来,陶宏的脑门上就起了一条红痕,他落鞭的劲道倒是下得恰到好处。
陶宏的手已按上了腰间的剑,可是林奇的左手也按在剑柄上,不仅如此,史剑如裘梅风与陈亮也都蓄势待动。
这四名高手监视之下,陶宏知道再使性子就是自寻死路,而且被人抓住大帽子,死了也是白死。只有咬牙切齿地便挨了十鞭,打完后脸上颈上已满是红红的鞭痕。
林奇朝尤俊一恭身道:“行刑完毕,敬候示下。”
尤俊道:“辛苦了,但陶宏还忘了一件事,你提醒他一下。”
林奇想了一下才道:“陶兄,向尤镖头谢罚。”
陶宏目中凶光一闪,但还是忍气吞声向尤俊一拱手道:“属下无状,敬谢镖头从轻发落。”
尤俊淡淡地道:“罢了,以后注意点,我也不是故意要处罚你,只是大局必须要维持,纪律不可松弛,现在你跟林奇先走一步到达地头后,觅妥下处,同时就近查访一下对方的行动,那里的情形你们较熟,我到达时,就要你回报的。”
陶宏又恭声应是,与林奇上马飞驰而去。
青萍剑史剑如忍不住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这狗头今天总算尝到厉害了,老四,还是你行,你比百平还有魄力。”
尤俊笑道:“百平兄主持大局,行事当以宽大为主,而且也有许多顾忌,不如小侄可以自由放手行事。”
陈亮道:“老弟,你现在身分与我们平行了,这次又是你做主帅,可不必对我们如此客气了。”
尤俊忙道:“那怎么敢当,小侄全仗各位老爷子的提携,百平兄把小侄提升,主要就是因为小俊对各位老爷子晓得恭敬,而一些小兄弟们,对各位老爷子的敬意不如往昔了,百平兄深感不安,才特令小侄加以整顿一下。”
这番话使三个老的十分舒服,就是在镖局里面的几个老的都眉开眼笑,连连点头。
马百平跟薛依在谈话,笑笑道:“薛二叔,还是您有眼光,尤四弟的确是个人才,小侄愚昧,以前竟没有发现他的长处而加借重。”
薛依是最开心的一个,尤俊不但是他引进,也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尤俊的成就,就是他的面上风光。
因此他立刻道:“那里,那里,这孩子自己懂得上进,也不是愚叔一人之力,各位老哥弟们也都帮着照料他成材的,最主要的还是你的提拔。”
他很懂得人情世故,不独居其功,把尤俊的成就分润给每一个人,自然引起了皆大欢喜。
尤俊等四人赶到镇江府时,已经天黑了,其实两地相去不过百里,快马不用两个时辰,他们是故意慢慢地走,路上作了一番计较,而且也给陶宏与林奇充分的时间去了解状况。
天魔令主秘密控制住一个震撼江湖的组织,自然有他一套的手腕,即使在各分坛,也只有的连纵系,没有横的接触,刺探消息的眼线,只向他特置的心腹呈报,再转呈给分坛主持人,所以想要叛变他很不容易,陶宏与林奇是专司转递消息的特使,各领一部分秘密人手,因此尤俊才要他们先来了解一番。
抵达时,林奇在路口等候,尤俊问道:“林兄弟,对方有动静吗?”
林奇道:“没有,属下的分站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也不知道有劫镖的事。”
尤俊道:“这也难怪,秦淮河畔闹事时,消息没传到这儿来,他劫镖时也没有别人在,这家伙又寂寂无闻,陶宏呢?”
林奇道:“他还在继续打听,少时会到使处禀报的,也许他会有消息。”
尤俊冷笑道:“林兄弟都不知道,他会有甚么消息,分明是对我有成见,不愿意来见我而已。”
林奇讪然地道:“陶兄弟的性子躁烈一点,令使请多曲谅。”
尤俊冷冷地道:“他的心胸狭窄,睚眦必较,根本不适合这种工作,由于他今天的态度,跟我同在一局必难相处,林兄弟,你是上面的人,应该清楚,如果这样闹下去,上面会支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