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树梅花一剑寒》千树梅花一剑寒(319)
林世辉哈哈大笑道:“别谢!别谢!我还要谢谢你替林家争来了太多的光荣,更要谢谢你替我作成了这个儿子!”
段金花拖着他道:“好了,出去吧!让他们小俩口儿多谈谈!”
当两人都离开后,林淇将梅华拉了起来,拥在怀里道:“华,现在你是林家名正言顺的媳妇了!”
梅华轻轻抹去泪珠叹道:“自愧樽前一小胜,论起来应该是娃狄娜……”
林淇连忙道:“我绝不负她,不过现在别谈她!”
梅华想想道:“好!那你把螭龙宝鼎的下半篇再背几段给我听听!”
林淇愕然道:“这个时候你想听那个干嘛?”
梅华笑道:“现在我觉得活下去太有意思了,我必须多知道一点,作为我生命的保障,你懂得我的意思吗?”
林淇摇头道:“我不懂!”
梅华笑道:“那个老秃子处心积虑想知道螭龙下篇之秘,中条之行他不会获得甚么结果的,因此他得到那些碎片后,一定会再回来,不是找你,就是找公公,不管找上那一个,他的用意都是一样……”
林淇一惊道:“原来你是为了我们才去找他的?”
梅华笑道:“可以这么说,但也未必尽然,我找他的用意是想用一套假话骗骗他,叫他徒劳无功,所以我不敢知道得太多!”
林淇惊道:“那么你现在打算告诉他真话了?”
梅华点头道:“是的,我告诉他假话结果,也许可以将他导入歧途,使他走火入魔,不过他的功力道行都那么厚,这个希望并不太大,那他一定恼羞成怒,用尽一切的恶毒手段来对付我……”
林淇大叫道:“你为甚么要这样呢?”
梅华惨然一笑道:“我也不是个好惹的,他如对我有所举动,我固然活不了,他也别想活下去,最多落个同归于尽……”
林淇倏然色变,可是梅华娇笑一声道:“现在你放心好了,我不想死了当然就得改变方针!”
林淇正色道:“你打算如何改变方针?”
梅华道:“我有一个更冒险的方法,成了,大家都有好处,不成,你我只好认命,多受几年罪,由他横行天下!”
林淇皱着眉头道:“你说些甚么?我还是不懂!”
梅华轻轻一叹道:“从前我们虽有合体之情,没有经你父母承认,到底算不得正式的夫妻,我的身子还是自由的;现在我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室了,我必须对得起你们林家,不使门户蒙羞,我当然要另作打算!”
林淇急道:“可是你还没有告诉我要如何打算!”
梅华笑道:“这可告诉你不得,反正我我绝不会叫你失望,现在你快把下篇的记载背给我听,让我知所取舍!”
林淇默思片刻,终于低声将记载上的秘诀从头背诵起,梅华也专心地听着,不时还发出一些疑问。
背道七、八成时,梅华摆手道:“够了!下面的放在你一个人心里,无论如何也别让第二个人知道,即使公公问你,你也不能说出来!”
林淇怔然道:“这原是我家祖传之物,怎能瞒住父亲呢?”
梅华道:“我也是站在媳妇应尽的孝道上才讲这句话,爹娘他们当年若不是为了这篇秘录,何至隐姓埋名不敢出头,现在好不容易把事情揽到我们儿辈身上,你怎么又能将两位老人家牵进麻烦里去呢?”
林淇想了一想,才出声叫道:“你说得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看来我家这口螭龙宝鼎倒是应该毁了,好在秘笈篇仅我一个人知道,可是我们两代已经为它受尽了牵累,我一定保守着秘密,绝不让第二人知道……”
梅华低声道:“不!还有一个人你必须告诉他,虽然我们都为它受了罪,可是到了他手中天下就太平了!”
林淇又是一怔问道:“是谁?”
梅华以更低的声音道:“我们的孩子!”
林淇失声叫道:“我们的孩子?”
梅华低声道:“不错,有三个月了,你记得吗?”
林淇大叫道:“自然记得,那一天到现在整整是三个月……梅华,这么重大的事情……你为甚么不告诉我呢……”
梅华又低声道:“我也是最近才发觉的,因为我这段日子从未闲过,忙得连身上的异状也忽略了,那是个男孩子!”
林淇张大了眼睛道:“孩子还没有出生,你怎么就知道男女了?”
梅华笑笑道:“我是个学医的,自然有办法知道,可是我以前并没有打算留下他,直到不久之前我才作了新的决定!”
林淇又是一震道:“那你就不该去冒险了……”
梅华抬起眼道:“不!为了他我更该去。你放心好了,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保全他的,我要他将来像你一样,也成为天下第一人……”
林淇还在发怔,梅华已飘然出门,空中飘起她倩妙的身形,像一只白色的鸟,同时还传来她银铃般的声音:“叫冬姑赶快向中条山去,我在路上等她!”
望着她即将消逝在夜空中的背影,林淇不禁有着无恨的惆怅,怏怏地走出门,正准备去通知孙冬。
却见孙冬那铁塔似的身躯,正似一阵风般地掠过他的身旁,追在梅华的方向而去,口中还大叫道:“梅姊姊,等等我,你怎么说走就走呢……”
林世辉、段金花与王梅芝也都站在一起发怔,谁都没有说话,然而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片凄凄的离情。
很久后,段金花才轻轻叹道:“这孩子变得多快呀,上次在临潼见面时,她还是‘飞天魔女’,成为大家追杀的对象,而现在……”
王梅芝接口道:“现在我恨不得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她的安全。林兄,她这一去不会有甚么危险吧,我很替她担心……”
林淇轻叹道:“危险是有的,不过她懂得保护自己,用不着我担心。王姑娘,你与大悲相处很久,可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