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臂刀》独臂刀(100)
§第十九章 神秘失踪
邱镇山原先称王刚官衔,那是理所当然,此刻为了表示亲切,忽然称兄道弟起来,王刚反而觉得有些别扭,因为从前他老子和自己称兄道弟,如今做儿子的也来称兄道弟,听起来难免有些不是味道。
他默了一默道:“侯爷失踪这件事,府上和缇骑营,不知还有什么人知道?”
邱镇山道:“缇骑营到现在也只有王兄一人知道,至于舍下,知道的也只有少数几人,赵御史曾特别交代,暂时尽量保密,以免影响大局,所以小弟对舍下几个知道的人,也严格要求,要他们尽量避免谈这件事。”
王刚点点头道:“这样做很对,宣扬出去,必定弄得人心惶惶,不但缇骑营颜面尽失,连朝廷也脸上无光,而且反而影响破案,不过,目前是对外宣称侯爷身染重病,若侯爷朝中的同僚好友前来探视,也是件麻烦事。”
邱镇山干咳了一声道:“谁说不是,昨天就有不少人到舍下探病问疾,还好,都被家母婉言谢绝了。”
王刚站起身道:“事不宜迟,卑职这就回去好好计划一下,以便展开行动。”
他刚走出两步,邱镇山却又急急叫道:“王兄慢走!”
王刚回过身来道:“小侯爷还有什么吩咐?”
邱镇山霎时面色显得十分神秘,离座凑近王刚,低声道:“王兄,这事小弟实在不好意思讲,但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为了搭救家父,也就顾不得许多了!”
王刚怔了怔道:“小侯爷只管直讲,别把卑职当成外人。”
邱镇山仍有些尴尬之情,道:“小弟正是没把王兄当成外人,所以才要把实情相告……”他顿了一顿,才摇头一叹,接道:“小弟很怀疑家父的失踪,跟舍下的几个人有关系,若舍下出了内贼,就难怪会发生这样的大事了!”
王刚心头一震,道:“莫非小侯爷已有什么发现?”
邱镇山道:“大前天家父失踪的当晚,那时连小弟也只知道家父是深夜未归,并没想到他老人家会是失踪,正好小弟夜间在后花园散步,竟然听到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密谈这件事情,王兄不妨想想,他们在那时就能知道这件事,其中分明透着蹊跷。”
王刚闪电般脑际打了一转道:“小侯爷可听清楚了他们在说些什么?”
邱镇山道:“他们的声音很低,行动也十分鬼祟,虽然不曾句句听清楚,但谈的内容却的确是有关家父的事。”
“可曾看清楚他们是什么人?”
“如果看清楚就好办了,夜晚之间,他们又躲在假山之后,实在不好辨认,又因舍下下人甚多,他们小声说话,也根本听不出是谁的声音。”
“为什么不追过去看个究竟?”
“他们非常机警,当发现小弟时,很快就逃得无影无踪。”
王刚想起那晚在后花园陆凤英的一番话,不由皱了皱眉头道:“据卑职所知,小侯爷平时似乎很少在府中,更不常到后花园去?”
邱镇山面有愧色地说道:“说来惭愧,家父因整天忙于朝中大事,很少有机会管我,小弟也就乐得轻松,难免常在外面花天酒地的荒唐起来,所以王兄来到缇骑营一年多,咱们今天才是真正的第一次见面……”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如今担子压在肩上,小弟才知道本身的责任是如此重大,也深觉对不住家父,更后悔从前那些日子,不该在外面鬼混!”
王刚趁机说道:“听说尊夫人既美且贤,小侯爷还是应该以家为重,闲暇时在家里多陪陪尊夫人才对。”
邱镇山黯然一叹道:“王兄不过是听人传闻而已,家务事有很多不足为外人道的,嗨!
不提也罢!”
王刚看出邱镇山似乎有难言之隐,也就不便追问。
邱镇山再道:“那晚下人们在后花园密谈家父失踪的事,小弟始终闷在心里,只觉这事大不寻常,又不便公开追究,这事也只有仰仗王兄了。”
“小侯爷希望卑职能做些什么?”
“王兄是家父最相信的人,而且办事能力又强,尤其你住在舍下,行动较为方便,有空时晚间不妨常到后花园走走,说不定就会找出家父失踪的线索。”
“卑职总是外人,夜晚之间常到后花园去,难免会招人议论,据卑职所知,府上的内眷,经常有人在后花园走动。”
“就因为她们常到后花园赏花赏月,所以才能探查出些线索。”邱镇山想了一想道:“这样吧,我在后花园为你打扫出一间净室,供你和嫂夫人作为休息和有时办事之处,这样你到后花园去,就可以名正言顺了。”
“但凭小侯爷安排!”
“王兄可以回去了,不过有关家父失踪的事以及如何采取行动,还是要尽量保密,不必要的人,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小弟是个毫无办事经验的人,一切全仗王兄鼎力相助。”
“卑职遵命,只要有什么进展,随时会向小侯爷报告。”
在走回住处的这段路上,王刚只感脑际千头万绪,久久不得自已。
百花门居然敢劫持国家大臣,实在是太过胆大妄为。对方这一着不外是采取斩草除根的办法,因为官方和他们势不两立的首脑人物,满朝之中,也只有邱侯爷一人了,只要对方能把护国侯除去,缇骑营等于瓦解了一大半,纵然他自己可以继续维持,但得不到朝廷的有力支持,又如何发挥原有的功能。
再想到邱镇山,这位自幼娇生惯养的贵公子,其实并非陆凤英口中所说的那种纨绔子弟,由他刚才的谈话中,可以看出他的本性十分善良,只是邱侯爷因国事太忙疏于管教,才使得他经常在外花天酒地,一旦责任压在他的肩上,他照样能殚精竭虑地应付,他肯推心置腹地付以自己重责大任,正足以证明他办事并不糊涂,若将来多加磨练,照样可以继承他父亲的基业的。
回到家里,叶如倩仍娇慵地躺在床上不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