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天香》199
燕侠很听话,也出奇的柔顺,他先下了车,然后伸出手去,接住了冷无垢的柔荑,把冷无垢扶下了车。
下了车,冷无垢反手拉住了燕侠,拉着他就往大门走。
燕侠对身边的一切,如同未见,也没打量庄院一眼,就任凭冷无垢拉着走了过去。
原本紧闭的两扇庄院大门,豁然自开,冷无垢拉着燕侠走了进去。
老者带着一阵风,从后面赶了上来:“姑娘,不知道庄主起来了没有?”
不知道从哪儿传来一个低沉话声:“庄主已经起来了,特命论知云老,立即陪姑娘晋见!”
姓云的老者应了一声。
冷无垢停都没停,就拉着燕侠往后厅行去。
后院堂屋里,黄衣人已高坐在那儿了,向后站着两名佩剑黑衣人,那红衣喇嘛就坐在下首。
姓云的老者陪着冷无垢跟燕侠进了堂屋,抢前一步躬下身去:“启禀庄主,卑职覆命。”
黄衣人微笑:“好,一边站着,我自有赏。”
“谢庄主!”
姓云的老者退立一旁,冷无垢笑吟吟地:“爹,我把他带回来了。”
红衣喇嘛一双目光早已投向了燕侠,他为之双目耸动,目闪奇光。
黄衣人望燕侠,眉宇间腾现煞气,两眼中阴鸷异彩大盛:“好,乖女儿,你也累了,歇息去吧!”
冷无垢应了一声,转望燕侠:“我去歇息会儿,你要听我爹的话,我爹说什么你就要听什么,知道么?”
燕侠微点头道:“我知道。”
冷无垢松了他的手,转身就进了右边耳房,房里有两个侍女在,她过去往床上一躺,就闭上了一双美国。
大半,她是真累了。
两名侍女转身出了耳房,向着黄衣人盈盈一礼,一名道:“姑娘睡了。”
黄衣人摆摆手,两名侍女又一礼,双双行出了堂屋。
燕侠始终木然地站立在那儿,既没见礼,也不说话。
黄衣人没在意,一点也没在意,一双阴鸷目光逼视燕侠:“你就是‘南海’郭怀的大儿于?”
燕侠道:“是的。”
黄衣人道:“你叫郭燕侠。”
“是的。”
“听说你六兄弟合称‘郭家六龙’?”
“是的。”
“你那六个兄弟,他们各叫什么?”
“老二燕飞。老三燕王、老四燕孝、老五燕英、老六燕南。”’
黄衣人道:“云大,记下了!”
姓云的老者忙躬身:“是!”
黄衣人又问燕侠:“你从“南海’来,是来干什么的?”
燕侠道:“奉老人家之命,巡视各地。”
黄衣人道:“当年,郭怀从‘天津’登船逃往‘南海’,没到到他会在这儿留下这么多人,他究竟想干什么?”
“监视允祯,伺机协助各地匡复志士。”
红衣老喇嘛脸色一变。
姓云的老者更是失色,双眉一扬,就待叱喝。
黄衣人抬手拦住了他,淡然道:“别人不行,现在他行,我要的就是他这样。”
姓云的老者忙躬身:“是!”
黄衣人又问燕侠:“是协助,不是领导?”
燕侠道:“是的。”
黄衣人道:“他是要以领导,事实上当世之中也挑不出第二个比他更合适的,他为什么不领导?”
燕侠道:“老人家认为时机未到。”
“什么意思?”
“允祯内有‘神力威侯’傅玉翎伉俪,外有年羹尧、岳钟琪,不容轻敌。”
“那么,什么时候才算时机到了?”
“允祯死了以后。”
红衣老喇嘛脸色大变,霍地站了起来。
姓云的老者机伶暴颤,惊骇欲绝,就待有所行动。
黄衣人眼一瞪,姓云的老者立又躬身低头,黄衣人旋即仰面大笑:“没想到郭怀他倒没敢轻看我雍正,好,好,好
他向红衣喇嘛微一抬手:“你坐!”
红衣喇嘛定过了神,一欠身,又坐了下去。
黄衣人阴鸷目光一凝,望燕侠:“你认识我么?”
燕侠道:“不认识。”
黄衣人道:“知道我是谁么?”
燕侠道:“‘天威山庄’的庄主。”
黄衣人微笑点头,道:“好……”
转眼望红衣老喇嘛:“我打算把他交给你,让你把他送到你的来处去。”
红衣老喇嘛一怔,忙道:“庄主不打算……”
黄衣人道:“还有五个呢,急什么,这一个在这儿失了踪,一定会再来一个,然后不一个失踪来一个,等六个都齐了,最后就是郭怀自己了,那不是更好么?”
红衣老喇嘛欠了身:“是,属下遵命。”
黄衣人道:“无垢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红衣老喇嘛道:“三天三夜之后。”
黄衣人道:“她醒过来之后,还记得这些事么?”
红衣老喇嘛道:“一点也记不得了。”
黄衣人道:“好,那你现在就带他走吧,外头的车给你用。”
红衣老喇嘛应声站了起来。
黄衣人儿转望燕侠:“你跟老师父去吧,他会把你送到一个很安适的地方去。”
燕侠没说话。
黄衣人道:“无垢不是让你听我的话么?”
燕侠应道:“是。”
红衣老喇嘛向着黄衣人一躬声,要走。
姓云的老者躬声道:“卑职斗胆,庄主是不是忘记问他一件事了?”
黄衣人望了过去:“郭怀留下这些人,都在什么地方?都是谁?”
姓云的老者忙道:“是的。”
黄衣人道:“我没有忘,我不愿问,我养你们是干什么的?’”
不失为枭雄,不失为威震天下的大人物。
姓云的老者一怔,忙低下了头。
黄衣人转望红衣喇嘛:“走吧。”
红衣老喇嘛又一躬身,转身往外行去。
燕侠没施礼也没说话,转身跟了出去。
黄衣人站了起来,望着红衣老喇嘛跟燕侠不见,微一笑,道:“傅玉翎、纪刚,费了那么大事,折了那么多人……我没费吹灰之力……’”
姓云的老者躬身道:“谁能跟庄主比?”
外头响起了啼声、轮声。很快地远去了。
黄衣人道:“云大,我是不是该回去了?”
姓云的老者忙又躬身:“卑职遵命。”
黄衣人目光中又现了阴鸷之气,异样的表情,似乎也透过了那层人皮面具!
似乎,他很高兴、很得意!
这是一条大路,也是一条荒路。
为什么叫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