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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天香》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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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怀脚下微退半步,姑娘那疾拍而出的一掌堪堪落空。

  姑娘这一掌落空,这里她才微一怔,另四个已身形闪动,疾如闪电飘风般各据方位,把郭怀围在了当中。只听姑娘道:“你挺机警,应变不慢啊!”

  郭怀答得好:“北京城卧虎藏龙,要是连这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还敢到这儿来闯字号么,只是――”话锋一顿,摊开双手:“五位,我可是没带寸铁。”

  络腮胡汉子冷然道:“放心,对付你这种人,你这么一个,我们兄妹还不屑动兵刃。”

  郭怀道:“是么?”

  英武年轻汉子道:“大哥,跟他废什么话,我要抢个先了。”

  话落,闪身,疾扑而至,双掌翻飞,疾取郭怀。

  郭怀站在那儿没动,容得双掌近身,平掌直探,只一抓一扔,英武年轻汉子立即双脚离地,一个人像断线风筝般倒捧出去,他想脚先落地,奈何身不由主,先落地的却是他的屁股,砰然一声摔了个结实。

  郭怀道:“没错,你阁下是抢了个先儿。”

  英武年轻汉子从地上爬了起来,脸通红,连耳根于都有了红意。

  另四个,脸色大变,络腮胡汉子道:“就说你很有两下于,我还不信――”

  英武年轻汉子原本一张通红的脸,就在这刹那间变成了铁青,厉声道:“到现在我还是不信。”他又抢了个先,二次闪身,再扑郭怀。

  奈何,这一回还是跟刚才一样,他又断线风筝似的摔了回来,而且摔的还是老地儿。

  郭怀道:“阁下,信了没?应该是时候了。”

  英武年轻汉子白了脸,煞白,摔的虽结实,但并不算重,疼的也只是那两块肉,别的地方一点事儿没有,他一挺身又站了起来。

  另四个、惊得瞪大了眼,尤其是那位姑娘,一双否眼都瞪圆了。

  只听络腮胡汉子一声惊喝:“一块儿上。”

  有了这一句,五个人齐动,疾扑当中的郭怀,六个人五双手掌,为什么说六个人五双手掌,因为郭怀没动手,他动的只是身躯,六个人六条身影疾间交错,简直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这回没人摔回来了,但是,转眼十几廿招过去,郭怀还是郭怀,那几个,没能碰到他一片衣角。突然,身影飞问,郭怀疾惊而出,扬声笑道:“我看,不动兵刃,五位是奈何我不得,不如回屋去把兵刃拿出来吧!”

  那英武年轻汉子像受了伤的野兽,低吼一声就要往上房里扑。

  络腮胡汉子修扬沉喝:“四弟,站住。”

  英武年轻汉子硬生生收势停住。

  敢请他是这五个里的老四。

  络腮胡汉子转眼望郭怀,一双环眼之中历芒闪射:“姓郭的,我们不是没有自知之明,既然五个人联手都伤不了你,动兵刃也是白费。今天这‘四方客栈’任你来去,不过你不要得意,明的不成还有暗的,不取你一条命,我们五兄妹绝不离开这座北京城。”

  郭怀道:“豪壮,只是,我记得你给我送的那封信上说,明人不做暗事。”

  络腮胡汉子道:“情势逼人,不能不通权达变,真要说起来,我们现在当面知会你,错过今天,不论什么时候,用什么方法,都不能算是暗事。”

  郭怀道:“五位跟郭怀,真这么大的仇么?”

  英武年轻汉子咬牙道:“原跟我们五个谈不上仇怨,可是从现在起已经不同了。”

  郭怀淡然道:“前后三次,我要是手下不留情,谅五位此刻也不能跟我面对面的站立谈话了。”英武年轻汉子脸色一变,一时没能说上话来。

  郭怀脸色微寒,逼人威棱自双目之中再起,沉声道:“我所以手下留情,礼让再三,并不是怕往后再多的报复,为只为五位都是献身匡复的忠义之士。五位既是献身匡复的忠义之土,不知珍惜有用之身,留为汉族世胄,先前途民,竟轻入虏都险地在先,为谈不上恩怨的私人间事纠缠不舍在后,不明不智,实在令人为五位惋惜。今‘巡捕营’田光被杀一事已发,虏都各营铁骑尽出,已然展开明暗查缉,五位还是舍了郭怀,尽早离京吧!言尽于此,告辞!”话落,转身,径自往前行去。

  那五个,征在了那儿,没动,也没说话。

  郭怀回到了海威堂,诸明已有所回报,说康亲王府的总管荣奇怎么进了威远镖局,又怎么出了威远镖局,没见韩振天露面。

  郭怀听毕禀报,没说什么,只吩咐诸明传令,派得力弟兄监视“四方客栈”,只有任何动静,立即回报。诸明领命而去,宫弼问起“四方客栈”之行的情形。

  郭怀把经过说了个大概,宫弼听得忍不住动问,为什么不明说营救欧阳一家三口的实情?

  郭怀只淡然说了一句:施恩不必望报,他不愿让欧阳家知道欠他太多,只因为欧阳一家三口,身为小辈的,是两位重情义的姑娘家。

  宫弼马上就明白了,他一句话没再多说。

  第十六章

  荣奇赶回了康亲王府,他匆匆忙忙的赶到书房的时候,康亲王正焦急的来回踱步等着,一见莱奇,他转过身来急道:“人呢?快叫他进来!”

  荣奇打了抖,道:“禀王爷,韩振天没来,奴才这一趟根本没见着他。”

  康亲王一怔:“怎么,他没在家?”

  “大半是吧!”荣奇道:“他那个儿子少镖头韩克威把奴才迎进客厅,然后往后通报,没多大工夫韩克威就从后头出来,说韩振天出去了。”

  “那还什么大半是?”康亲王道:“你问了没有?上哪儿去了?什么时候回来?你就不会在那儿多等他一会儿?”荣奇道:“王爷,奴才当了这么多年的差,这还能看不出来?韩振天不是不在,他根本就是躲着不见奴才。”康亲王一怔色变,惊怒冷笑:“那就准是他, ・・・好大胆,他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荣奇,你再跑一趟,带几个人去,把他给我抓来。”

  荣奇道:“王爷,奴才斗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康亲王道:“不要问,叫你去你就快去。”

  荣奇道:“禀王爷,不能这么做,您要三思啊!”

  康亲王叫道:“不能这么做,为什么不能这么做?我堂堂的皇族亲贵,堂堂的和硕亲王,难道还抓不得他一个保镖的?”

  “王爷,韩振天这个保镖的,跟旁的保镖的不一样啊!他那个干闺女胡凤楼,是玉贝勒的――”荣奇话说到这儿就收住了。

  可是够了,很够了!

  康亲王一怔,脸色又变了,怔了半晌,砰然一声拍了桌子:“该死!备车,跑趟神力侯府把玉翎给我接来,就说我有急事儿要见他。”

  这回荣奇没再多说,恭应一声忙退出去了。

  康亲王砰然一声又拍了桌子。

  这间屋,座落在威远镖局后院西北角的另一个小院子里。

  这个小院子,是老镖头韩振天平日的练功所在,韩克威夫妇根本就不准近,就是韩如兰想进去,也得得到老镖头的允准,镖局里的其他人就更不必说了。

  这当儿,韩振天正在小屋里踱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满头是汗,不住的擦,手里的一条汗巾都湿了。突然,一个轻柔而甜美的话声传了进来:“义父,您在这儿么?”

  既称“义父”,当然来的是姑娘胡凤楼。

  可是,韩振天却陡然一惊,脱口急问:“谁?”

  只听姑娘的话声已到了屋门前:“义父,是我,凤楼。”

  韩振天神情一松,“呃”了一声,道:“是凤楼――”

  话刚出口,刚松的神情却陡又一紧。

  而就在他这神情一松一紧间,小屋门开,姑娘胡风楼已袅袅进来了。

  韩振天忙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姑娘道:“七哥告诉我的,他不敢近这个院于,让我来看看。”

  韩振天脸色变了,惊怒切齿:“这个畜生――”

  姑娘平静的道:“义父,是我不该来,还是七哥不该告诉我您在这儿?不该让我来看您?”韩振天口齿启动一下,随即强笑道:“我是骂他,我又没怎么,何必惊动你?”

  姑娘道:“既然没什么,您为什么怕见康亲王府的来人?”

  韩振天一惊:“谁说我怕见康亲王府来人了?笑话,我为什么怕见――”

  姑娘道:“您既然不是怕见,为什么让七哥回他说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