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第一剑》东方第1剑(172)
原关主心中暗道:“这位玉令使年纪轻轻,居然还是铜牌护法身份,敢情是夫人面前的红人了。”一面连忙拱手道:“玉令使快请收起令牌,兄弟和铁老哥相识二十年,由铁老哥陪同令使前来,那还有错?”
楚玉祥收起铜牌,又从怀中取出三角令旗,说道:“原关主,夫人有令……”
他故意拖长语气。
原关主看到夫人旗令,慌忙躬下身去,说道:“属下原锦成参见旗令。”
楚玉祥徐徐说道:“夫人要在下持令前来,命关主把囚禁在这里的诸葛真释放出来,随在下去见夫人。”
“是。”原关主直起身,迟疑了下才道:“夫人颁下旗令,属下自当遵命,只是……”
他不敢说下去,但显有为难之处。
祁连铁驼道:“原关主,夫人要你把诸葛真放出来,这有什么好为难的?”
原关主望望旗令,朝祁连铁驼苦笑道:“铁老哥,夫人颁下这道旗令,大概是你向夫人苦求来的,夫人念你追随诸葛令主多年,一片忠心,不忍使你失望,才颁下了旗令,其实并无放人之意。”
祁连铁驼怒声道:“玉令使传达夫人旗令,难道还是假的不成?”
原关主连连拱手道:“兄弟怎敢说旗令有假?铁老哥千万不可误会。”
祁连铁驼道:“那你怎么说夫人并无放人之意?”
原关主道:“铁老哥请勿激动,事情是这样,当初夫人命人送来诸葛真之时,曾有愉令,要释放诸葛令主,必须有夫人的玉牌方可主人。夫人要玉令使持来旗令,很明显的是并没有放人之意,大概念在你铁老哥忠心耿耿,才要玉令使持令同来,准你进去看看诸葛令主了。”
楚玉祥冷声道:“原关主,在下是奉夫人面谕,要在下把诸葛真带去面见夫人的,你不放人,在下如何去向夫人覆命?”
祁连铁驼只知诸葛真被囚禁在冰牢,却不知冰牢如何走法,自然不愿双方闹僵,忙道:“也许夫人忘了交代原关主的话,经兄弟在宫外苦苦哀求。才命玉令使持旗来的,这样也好,兄弟进去见见诸葛令主,回头再去禀明夫人,请她颁发玉牌,释放诸葛令主,这样二位都可以不用为难了。”
原关主点着头,连连抱拳道:“铁老哥这话不错,这样,玉令使也有了交代,兄弟也可以不至失职了。区区愚忱,务望玉令使不介意才好。”
楚玉祥只轻哼了一声,显然有些不高兴。
原关主心中暗道:“你不过是夫人面前的近臣罢了,哼,老子投效玉阙宫的时候,你小子还在吃奶哩,现在居然端起架子给老子看了。”
但这话他只是心里想想而已,这两个人,他可一个也得罪不起,一面陪着笑道:“玉令使,铁老哥,兄弟这就陪二位进去,看看诸葛令主吧!”
祁连铁驼一抬手道:“原关主请。”
原关主拱拱手道:“兄弟给二位带路。”
当先举步走出,楚玉祥、祁连铁驼紧跟在他身后走出石室。
原关主走到右首一间石室的铁门口,从身边取出一个铁钥,开启铁锁,用手拉开铁门,仍然由他领先,走了进去。
两人跟着走入,原关主已从身边取出一个火筒,打着了,举步朝前行去,不过走了十几步,前面又有一道厚重铁门。
他依然用铁钥开锁,打开铁门,举步走入,就有一阵寒气逼人而来。这铁门之内,就是一道往下的石级,他领先走了下去。
两人随他走入,寒气也在逐渐增加,愈往下愈盛。
走完一百多级石级,气候已如严冬,森寒之气,凛冽得使人感到身上好像没穿衣服一样,大概普通人到了这里,已会忍受不住。
石级尽头,不过几步路,又有一道铁门。原关主脚下一停,说道:“诸葛令主就在里面了。”
他过去开启铁锁,拉开一扇极为厚重的铁门,铁门乍启,一股奇冷澈骨的寒气,扑涌而出,连原关主、祁连铁驼两人都忍不住打着冷噤。
铁门内是一问极为宽敞的石窟,一眼望去,四壁晶莹,都是极厚的坚冰,也许这石窟本来是一个深潭,现在潭水都结成了坚冰,平整光滑。
窟顶也凝结了冰,许多冰条缨瑶下垂,就像是石钟乳,上下四面,都晶莹照人,宛如进了水晶宫一般。
楚玉祥目光一动,就看到左首冰壁下垂首坐着一个长发披散的女子,脸色苍白,不见一点血色,看她脸型,遐宇之间,依稀就是结义大哥葛真吾!
结义大哥会变成女子,一时之间,几乎愣住了!
祁连铁驼看得身躯一震,急急问道:“原关主,令主她……”
原关主道:“令主处身在这么奇寒澈骨之地,自然只好运功御寒,大概还不碍事,咱们过去看。”
祁连铁驼立即以“传音入密”说道:“楚少侠,你要以极快手法制住原锦成,才能把令主救出去。”
说话之时,三人已经走近那女子身前。
楚玉祥问道:“原关主,诸葛令主是不是支持不住了?”
原关主陪着笑道:“这里奇寒澈骨,诸葛令主已经熬了三天,换作旁人,只怕一天也熬不过。”
楚玉祥道:“你快看看,她是不是还有救?”
原关主答应一声,俯下身去,说道:“诸葛令主、玉令使、铁老哥……”
话声未落,楚玉祥已经手起指落,点了他背后两处穴道。
祁连铁驼急忙闪身而出,抢到诸葛真身边,急急问道:“令主,你怎么了?”
诸葛真坐着的人全身僵硬,一言不发。
祁连铁驼忍不住滚落两行老泪,颤声道:“看来令主已经没有救了!”
楚玉祥道:“铁老丈,葛大哥也许只是忍受不了这里的寒气侵袭,才冻僵了身子,且让在下度气试试。”
祁连铁驼流泪道:“老朽数十年苦练,进入这里不过一会工夫,身子已感到寒冷难耐,令主已经被关禁了三天……”
“不妨事。”
楚玉祥道:“她坐下来运功抗寒,脸上虽然毫无血色,但远不是死色,可能心头还肴微温,在下替她度入真气,可能还有救呢。”
他因诸葛真是女儿之身,不便去摸她胸口,说完,立即伸出手去,按住诸葛真后心“灵台穴”上,然后运起神功,缓缓度了过去。
要知他如今已把绿袍师父的“太素阳功”和祖师父的“纯阳玄功”,修为合一,阴阳调和,这股真气,正是天道中和之气。
度入诸葛真体内,本来已经被冰寒凝结的血脉,立如阳春解冻,循着她经络向四肢百骸流注,宛如水到渠成,丝毫无阻。
楚玉祥面有喜色,说道:“铁老丈,葛大哥血脉经在下真气催动,已可畅通无阻,不会有事了。”
祁连铁驼听得暗暗惊奇不止,心想:“他在和令主度气行功之际,还能开口说话,这份功力,自己勤修苦练了几十年,当真望尘莫及!”
心中想着,却不敢和他多说,只是眼睛一霎不霎的望着诸葛真脸上。
不过盏茶工夫,诸葛真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呼吸也渐渐恢复正常,祁连铁驼直到此时才算放下了心。
但这一阵工夫,他已感到寒气从脚底传来,身上也愈来愈冷,心中大为惊凛,这冰牢果然厉害,自己如若被囚禁上三天,只怕也会全身冻僵了!
这样又过了一盏茶热工夫,诸葛直才长长吁了口气,缓缓睁开眼来,看到自己身边站着原锦成和祁连铁驼两人。(楚玉祥在她背后)
不知是什么人在替自己运气行功,这就叫道:“铁老,我已经好了,替我度气运功的是谁呢、快请他住手了。”
祁连铁驼喜得滚落老泪,说道:“令主果然好了,真是谢天谢地……”
楚玉祥收回按在她后心的手掌,说道:“葛大哥,是小弟救你来了。”
诸葛真听得一怔,急忙站起身来,回过身去,看到楚玉祥,心间不禁一阵凄楚,感动的道:“是你,你救了我一命,你们怎么进来的?”
他在凄楚之中,流露出惊愕和关切之情。
楚玉祥一指原关主,含笑道:“铁老和小弟自然是原关主领进来的了。”
祁连铁驼问道:“令主体内真气是否恢复了,我们那就快些走吧!”
诸葛真黯然惨笑道:“铁老要我到哪里去?天下虽大,能有我容身之地吗,今晚之事,若是给师傅知道了,我固然难逃一死,你们也无法脱身。贤弟,你从死神手中把我救回来。诸葛真永远记在心里的,这里不可久留,你们快些走吧!”
祁连铁驼急道,“令主,老朽和楚少侠冒了极大危险,好不容易诓进来的,此事可一不可再,你既已复原,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诸葛真微微摇头道:“铁老,你在玉阙宫多年,应该知道我如果跟随你们出去,徒自增加你们的困难,也会连累了楚贤弟……”
楚玉祥剑眉一挑,说道:“小弟要是怕了玉阙宫,也不会找上勾漏山来了,大哥只管放心,快跟我们一起出去,时间不多,小弟还另有要事在身……”
祁连铁驼点头道:“令主也不想想,夫人若有师徒之情,会把你送到这要命的地方来?今晚若非楚少侠神功相助,你这条命还保得住吗?好死不如恶活,连老朽豁出去了,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时间太长了会引起外面的人注意,此处深入地底,只要上面的人发觉不对,把铁门关上,咱们都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