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命之歌》107
“妾姓田,小字梅姑,排行第二,家住城内太平坊。家父崇安公,长安人不会陌生。”
“哦!原来是田二小姐,久仰久仰。”文昌笑,马儿靠住了车窗将宋安挤到后面去了。
梅姑娇媚地白了他一眼,笑嗔道:“啐!言不由衷,久仰二字,岂不损人?一个闺中少女的姓名,岂能让陌生人久仰的?”
“呵呵!不错,我该打,真是得罪姑娘了。”
“咦!公子爷,你还没有说出……”
“敬姓文,家住城外务本厢。”城内,最小的行政区称坊:城郊,称为厢,乡间,称为里,所以只消一提坊厢里便知是城里人或乡下人。
“文公子府上作何生理?”
“见笑大方,先父留任商州府教谕,教书夫子,没有显赫声名。至于小生,曾在州学舍就读两年,曾四边游学去长见闻。”
“世代书香,文公子,你值得骄傲,今日春游,只带了两名小生,公子既然也到大雁山……”
“姑娘如果不弃,小生愿伴随姑娘劳驾一游,但首先得说明,小生对慈恩寺不太熟悉,也许会令姑娘失望哩!”他两人愈说愈接近,愈说愈亲昵,后面的宋安愈听愈不是味,愈听愈冒火、羞愤交加中,蓦地一咬牙,“叭”一声抽了马儿一鞭,双脚一夹,猛地勒缰。马儿先是向前行,再人立而起,一声长嘶,马儿的两双前蹄乱踹,踹向文昌的马腹。同一期间,后面蹄声如雷,两女两男四匹健马逐渐驰近,相距不足半里地,速度奇快。前面骑是一男一女,男的是流水行云荀剑红,女的是一身白,是白衣龙女夏小姑娘。后两人一是虬髯大汉,一是年华十五六的俏侍女。
文昌何等精明?早已留心宋安的神色举动,马儿双蹄还未踹下,他一带缰绳,座骑轻灵地侧移数步,避过一踹,扭头笑道:“宋老弟,干什么?咱们都是读书人,用不着粗野,免得被人耻笑斯文扫地。”
宋安用马踹文昌的座骑,枉费工夫,立即将马勒住,准备拔佩剑动手,愤怒地叫:“你再不走你的路,宋某要狠狠地教训你这无端插入的家伙,你走不走?”
文昌含笑摇手,道:“且慢,咱们得评评理,小生无端插入了什么?小生似乎并未招惹了阁下哩!是吗?”
流水行云四匹马已经到了五丈内,马儿缓下了。白衣龙女目光掠过了文昌的脸面,发出一声讶然惊呼:“噫!”
文昌一怔,心说:“是她!这泼辣的小丫头。”
白衣龙女虽确知是蔡文昌,但看了穿着打扮却又有点疑惑,加以文昌神色未变,她一时到也不敢确定自己的想法。
宋安将佩剑拔出一半,狂怒地叫:“二小姐是宋某的世交,用不着阁下在这儿献殷勤,本公子只问你一句话,你走是不走?”声落,他的剑已出了鞘。
文昌瞥了停在三丈外的四骑一眼,再扫向脸色微愠的田二小姐,突然面色一沉,一字一吐地道:“美色当前,绝不放手。”
“原来是几个登徒子。”白衣龙女失望地自语,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