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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气撼春情》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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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紫霄打出手势,阻止同伴跟随,极不情愿地向农舍走去,咬牙切齿心中愤极。

  “你对贵教倒是忠心耿耿。”高大元傍着她举步,随时可以伸手制住她,甚至杀死她。

  “我是向南方发展的主事人,家父也是教中的长老。”她透露了身分:“江南得天独厚人杰地灵,正是我教大展鸿图,个人一展抱负的好地方。三年前我的人就在扬州建了活动香坛。这次本来打算前往南荒,对付王道士之后,定可获得大量资金,正式在南京建坛广罗门人弟子,由扬州方面的人出面号召,可事半功倍。没料到人算不如天算,碰上你这个刀客伸手管了这档子事。我们的法术对你不发生作用,难道你是王道士的门人?”

  “我再次郑重告诉你,在河南碰上王道士之前,我根本不知道这个人。这家伙大难不死,却将那些狗屁仙书秘笈交给我,让我替他承担是非,他这种嫁祸的恩将仇报作为,实在可恶可耻。”

  谈说间,进入农舍灯火明亮的外厅。厅中也设有神案祭坛,信香即将燃尽。人都在外面的祭坛拜月,屋中空无一人。

  “人囚禁在后院的地窖内。”龙紫霄向后堂走:“今后,你最好小心她……”

  “小心她什么?”

  “小心她的安全。”

  “我会的。”

  他当然得小心杜英的安全,这种凶险的事岂能容许再次发生?

  可是,他似乎想起了些什么,意念在脑海中一闪而没。一些无关宏旨的琐事,偶然想起随即隐没了无痕迹,是正常的反应,不值得认真去想。

  大衍散人曾经向他说,要他小心杜英。

  他一时大意不小心,让佛母和三菩萨把杜英掳走。

  ***

  在高大元闯入拜月坛的同一期间,一个黑影也闯入农舍的后院。

  苍天教众女占住这家农舍,把农舍的一家老少驱至邻舍安顿。

  他们在这里住了两天,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其实他们的举动,皆在极高明的眼线监视下。

  盛园布天机七煞大阵,用不着太多的人手,灵光佛母改用雄风会的人参与布阵,多余的人安顿在元妙观。

  一些不能胜任的女将,就潜匿在城外的这家农舍。该教的弟子拜三光修练结丹仪式颇为重要,在外地也勤拜不辍。

  拜上下两弦月每月仅两次四天,所以如非万不得已,绝不会取消中止。尤其是结丹的前十年,必须按期祭坛修练。

  人都在外面拜月,这个黑影毫无顾忌地长驱直入,可能事先已经探道踩盘,对农舍的格局上相当熟悉。

  后院占地亩余,建有柴房茅坑,堆放着一些旧农具破烂物品,显得脏乱不引人注意。

  灶间的右首是一间耳房,安放有简陋的床桌,闲置之久,散发出一阵霉气。

  房门是敞开的,门帘也钩起不挡视线,壁间插了一枝松明,红色的火焰闪动,松油不时毕剥怪响。

  一位穿青衫裙的佩剑女郎,坐在桌旁自得自乐品茗,脸向外,可看到门外走道的动静。是看守,所以没有参加拜月练功结丹。

  她喝掉杯中茶,拈起茶壶斟茶,不经意地向门外瞥了一眼,吃了一惊跳起来,茶壶失手掉落发出响声。

  门口出现一个绿色的怪人,绿色的夜行衣,外加轻柔绿色带灰黄斑的披风,裹住了身躯形成怪异的线条。苍色的斑头罩,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怪眼。剑系在背上,剑靶的饰物已经摘除。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突然出现,真会把人吓昏。

  女郎跳起来,还来不及有所反应,怪人一跳便进入房中,身形晃了两晃,口中传出几声怪音。

  女郎突然两眼发直,颓然坐下,直挺挺端坐目光前视,像个正在聆听教训的学生。

  “打开地道门,乖。”怪人柔声说,手伸出披风轻拍女郎的肩膀。

  女郎如受催眠,离座到了右面的洗脸架旁,搬开架,扳开墙根的一声大青砖,拉动里面的一只扣环。

  再拖开床,床后便出现一块绘有砌砖形的三尺见方厚木板,拉开板,下降的地道出现。

  “你乖,我不伤害你。”怪人说,一掌劈在女郎的右耳门上,女郎倒下了。

  取下松明,怪人钻入洞向下走,下面有灯光,但她仍然持着松明。

  地道一折,便看清窟内的景物。

  有床、有长案,壁间有烛台座架,一支大烛光度明亮。

  杜英政穿了两截村姑装,梳了两条大辫,清清爽爽,成了清丽活泼的少女,正坐在倚壁架设的长案前,兴致勃勃地搬弄一副牙牌。

  此时此地,她竟然无牵无挂地玩兰闺清玩。

  “咦!你……”听到轻柔的脚步声,她扭头看到举着松明的怪人,推倒牙牌站起讶然问:“你这身打扮好怪异,为何?你是谁?”

  怪人不予置答,目光冷然环顾全室。

  床上相当整洁,床上有被、有衾、有枕,但没有帐;地窖无蚊不需用帐。

  这怎能算囚房?没有任何刑具可管制囚犯。

  目光回到杜英身上,最后察看散布的三十二张牙牌。

  “你倒是安逸得很呢!”怪人改用怪怪的嗓音说,晶亮的明眸有疑云:“他们没虐待你,你用什么条件交换的?”

  “你说什么?”杜英一头雾水。

  “你没用出卖高大元,来交换你的安全吧?”

  “哦!高兄只有一些仙书秘笈,能有什么出卖?其实高兄的底细,他们已经知道了,你阁下是……”

  “来救你的人。”

  “咦!是高兄请来的?他……”

  “不要多问,走!”怪人转身便走。

  “我知道高兄有一个怪老人在身边飘忽出没,好像不是朋友,却又不时在一起有说有笑。”杜英跟在后面:“你绝不是那个怪老人,高兄与你……”

  “叫你闭嘴。”怪人不悦地扭头低叱:“如果你没把出卖高兄做条件,那就是你已投向他们入教了。”

  “咦!你有何用意?”

  “如果你禁受不起诱惑,入了他们的教,我救你岂不是白费工夫?说不定反而连累了高兄。”

  “胡说八道。”杜英恍然:“他们没逼我入教,也没要求我出卖高兄。我不是他们的敌人,他们只想利用我逼高兄就范,逼高兄和他们合作去找王道士。他们怎敢虐待我?我是他们胁迫高兄就范的保证。”

  “我仍然觉得可疑。”怪人重新举步:“出去后恐将有凶险的搏杀,你最好手中有剑。窟门外有个昏迷的女人,没收她的剑,不管是否趁手,有总比没有好。”

  “哦!你挑了他们这处宿站?”

  “也许吧!”

  “他们有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