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剑》149
冷桂华接过药瓶,婉转说道:“云儿刚过半岁,尚有四月时间,这个大哥不用烦心,届时我自会给她服用;倒是你这半年面壁,是否要我替你准备一下?”
中年汉子伸手拍拍她肩头,笑道:“有什么可准备的,只要你教范刚按时给我饮食,不令我饿肚子就行了!”
说毕转向后面一座精舍走去……
春天,是一个鸟语花香,万物欣欣向荣的季节,喜好游山玩水的文人雅士们,尤其喜欢它,歌颂它,赞美它!但有些人却又怕它,厌恶它!不是吗?唐诗上面,不是也有“春色恼人眠不得”的烦言么?
冷桂华年当少文,正是含香吐艳,花兴方浓的时候;在琴瑟并奏,凤鸾和鸣的日子里,倒也不知不觉体会不出什么乐趣,但自他面壁之后,一种从未有过的单调落寞的感觉,便不期而然的泛上心头,回想往日那种闺房画眉,喁喁清谈的情景,益发衬出如今的孤寂与苦闷!
不过她身具上乘武功,定力迥异常人,在起始的十天半月中,她尚能克制自己,安之若素;但日子一久,便渐渐地感到心烦起来,尤其在这万物复苏,生机勃勃的春天里,每当夜阑人静,空帷独守之时,生理上的变化、需要,更自使她难以忍受……
日子一天天过去,苦闷一天天加深,生理上的需要,也一天比一天强烈,可是良人咫尺天涯,却又无可奈何!
但人在苦闷烦燥,需要不能获得的时候,往往会起一种反常的现象,忽喜忽怒,极易冲动。
这天午晌时分,她把婴儿哄睡放好后,自己手托香腮,独坐床沿,望着妆台上放着的白瓷药瓶,一个奇怪的念头,忽然在她脑际一掠而起,暗忖道:“大哥说这药粉颇具功效,不知究竟怎样?我何不自己先试试?”
心念转动,立时走过去拿起药瓶,顺手从茶凳上倒了一杯温茶,打开瓶盖,倾出少许,渗入茶中,一饮而尽。
药物入腹,效验立生,迅快的流入四肢百脉,她本内外兼修之人,此等反应一起,已知药力功效奇大,不禁欣然一笑,喃喃地自语道:“云儿何等福气?既得师母赐给的金蛟神剪,又有这灵药增助内力,看来她将来的成就,要在我这作母亲的之上了……”
那知她自语未了,身体忽然起了异样的变化,只觉脸上发烧,心头乱跳,周身酥软,四肢乏力……她已是生儿育女之人,对鱼水之欢,男女间的乐事,自然体验极深,一时不禁又惊又急……
但觉欲火上升,春意慵懒,心头更似虫咬蚁钻,而私处的天河银源,也自跟着滴滴汩出,涔涔而下……
就在这时,房外传来佣童范刚的话声道:“主母,神州的陈大爷,说有事要找主人,现在院外等候,是不是要请他进来,还是……”
她欲火高烧,荡意难禁,恨不得即刻一双两好,云雨阳台,理智早被春情欲兴,淹没得一干二净,这时一听范刚的传话,赶忙接口说道:“快去请陈大爷,我马上就来!”
说着将瓶中的药粉,悉数倒入茶壶,捧壶走了出去。
她自己走到客厅,已瞥见佣童范刚领着妙手诸葛陈其天走进门来,当下媚眼一飞,嘻嘻笑道:“什么风把陈大兄的侠驾吹来了,快请厅堂待茶。”
陈其天一见她媚眼满天飞的淫荡神态,不觉心头一震,但还未来得及答话,冷桂华已肃客奉茶。
妙手谋葛迎接递来香茶,还未坐下便问道:“怎么,仰山兄不在家么?”
冷桂华娇笑答道:“他在后面书房,陈大兄请在此稍等,我去叫他出来。”
转身掉头一笑,径向房中走去。
陈其天虽为她那种媚态撩得心神暗震,但乍然却想不出所以然来,也没想到茶中有鬼,当下一饮而尽,坐下等待。
要知她一瓶药粉,已全部倒入茶中,他此刻所饮,比起她方才茶中的药力来,强烈何止数倍?陈其天一杯入腹,那能禁受得住,当下只觉百脉贲张,精神兴奋,想起她那种媚态,立时站起身子,疾步入房。
这不过片刻间的事,陈其天方自走到房门口,她已脱得一丝不挂,半缕无存的横陈榻上,冶极荡绝的张臂扬腿蓄势以待。
“妙手诸葛”陈其天,亦早已欲火高炽,目触她这活色生香,作势相待的无遮妙像,那里还能禁受得住?当下一个箭步,竟连房门也来不及关地便自登榻,如疯如狂傲出那无耻勾当来!
要知“妙手谋葛”陈其天与冷桂华两人,前者乃“神州二贤”之首,以医术丹道驰誉江湖,悬壶行使,活人济世,深受当时武林同道所饮崇;后者是大名鼎鼎“神手摩云”薛仰山的娇妻爱侣,亦为响绝一时的巾帼红粉,以这么两位为人景仰的正人侠士,竟然做出这等背夫偷欢,暗淫友妻的事情来,若一旦传扬出去,岂止身败名裂?简直就无脸见人!是以,两人在经过一番狂欢,药力泄尽,从那妙不可言的情境中,回到现实以后,直如做了一场恶梦,同时猛觉心头一沉,仿佛由插天高峰上面,陡然一下子坠落在万丈深洲!惊慌、恐惧、惶急……齐齐涌上心头。
陈其天翻身下榻,急忙穿好衣服,想起适才情景,不由痛心疾首,悔愧交集,望着冷桂华哼叱一声,冷冷地说道:“冷桂华,陈其天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一向把你尊如兄嫂,自问没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为何要用这种下钱、卑鄙的手段对付我?”
冷桂华似因惊恐过度,神智错乱,只见她一脸惶急,神情木然,不但对“妙手诸葛”之言置若无闻,竟仍自赤身裸体地仰卧榻上,连动也没动一下。